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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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季禾为我找到一位老师,是教我学整体按摩的,学费是季禾付的,我只管学。
这位老师是个60多岁的小老头,他姓杜,是从一所大医院退休的,他干了一辈子中医,有很多宝贵的经验。杜老师已经退休5年了,退休后在自家开了个诊所。他的按摩和针灸的水平很高,很有名气,不少外地人也都闻名来这里治病。
杜老师居住的是三室一厅的屋子,患者一来多了,就在厅里排号等候。有一室当作治疗室,一进治疗室,就能看见墙上挂满了匾额,有绸缎制做的,还有用木板制做的,都是患者为感谢杜老师赠送的。匾额上都写着赞美杜老师的话,有“华驼再世”、“妙手回春”、“救命神手”、“医德高尚”等等。
他并不看重这些匾额,他对我说:“我不喜欢挂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很像似在为自己做广告。可是患者送来了就直接往墙上挂,要是不让他们挂还不好,索性就由他们挂吧。也是患者的心意嘛,其实来看病的的信不信你好医术,并不在于你这里挂着多少匾额,或者有多少小旗帜。现在骗人的方法多得很,患者能因为谁家挂的匾多就跑到谁家治病吗?”
我问杜老师:“现在有许多药都上了广告,又是治腰椎病的,又是治颈椎病的,药钱还真挺贵。卖药的得了钱还省了力。可是您老人家不卖药,就这么实实在在的给患者做按摩,是不是太吃亏了?”
杜老师说:“许多患者是吃药治不好,特意来找我按摩的,我不给人家做按摩能行吗?再说我是按摩和针灸出的名,这是我的老本行啊。”
“您这么大岁数了,患者来多了您就太累了。”
“不算累、我干惯了,按摩要用巧劲儿,不能使蛮力,也是熟能生巧,干的年头多了,就会使那股劲了。”
杜老师让我先学点理论,学点关于按摩方面的理论。他说:“你要是一点理论都不懂,学按摩也不精,而且是无章法,无依据的。”
按照杜老师的吩咐,我最先学的理论是人体的经脉,也就是中医讲的十四经脉。这是经脉的两大体系,十二经脉是个体系,任脉和督脉合起来又是一个体系。
这十四经脉我只用5天就背下来了。我有些着急,想尽快学会整体按摩,不愿意这样又学基础理论又背经脉的,这样学太费力,而我的心并没有在这上面,并不想学好本领,作一名真正的按摩师。
有一天我就对他说了:“杜老师,我想学的是保健按摩,就是给人家按一按挺舒服的那种,不想学给人家治病的这种……”他打断我的话,说“学什么都要扎扎实实的,不能应付了事,你以为健康按摩就不需要认真学了吗,随便的在客人身上乱按一气就行了吗?实际上治疗按摩和保健按摩是不分家的,原理都是一个原理。不懂得治疗按摩,做保健按摩也做不好。你看见过浴池里的按摩吧,那么揉一揉抻拽几下胳膊和腿,用手掌拍打后背啪啪响,拍5分钟就完事了。那叫什么按摩,你要学那种按摩不用跟我学,多去几次浴池看一看就会了。”杜老师说到这里看看我没说什么,他又说:“其实有些洗浴场所,在按摩水平上也有很大的分别,有的客人来了专门点名要某某人给做按摩。这就是按摩者在学按摩时学得好坏的关系,你如今跟我在一起学,将来为人治病,你也不丢我的脸。”
我想杜老师说得很好,他这样认真教学的精神令人钦佩我表示一定认真学习不辜负他的一片热心。
这以后他又给我讲了人体的各部位的脉段,人体有项部督脉段,有颈部膀胱经段、有顶部督脉段、有顶部膀胱经段、背部督脉段、中上腹任脉段、大腿足太阳膀胱经段、大腿足少阳胆经段、大腿足阳明胃经段、小腿足太阴脾经段、小腿足劂阴肝经段、小腿足少阴肾经段、前臂手三阴段、前臂手三阳段和背部膀胱经第一侧线等。
他讲得认真、详细。我一边听一边做笔记,用心地反复地看着笔记,我也想到了,既然来学习,又碰到这么好的老师,就用心多学点吧。也许将来真会用上的。
在教我按摩手法时,杜老师说:“按摩手法有百种之多,但常用的只有十几种,这十几种是基本的手法,先将这基本的手法学会,其他的一点就通了。”
按照他的吩咐,我先学的是最基本的按摩手法。大约学了十几天后,我才开始把自己学会的东西教给我的学员们。我的学习和学习班的学习时间是这样安排的,每天上午我去杜老师那里学习,下午回到学习班和大家学习日语两小时,季禾已经为我们请来了日语教师。我用剩下的时间教大家整体按摩,时间就是这样安排的,忙忙活活的还挺紧张的。
有一天上午,我去杜老师家学按摩,看见屋里的患者十几人,我心想这么多患者,等到杜老师给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治疗完毕,那可能一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我感到烦燥,他看出我的情绪了,走过来悄悄地对我说:“你别看患者多,就着急,这也是个学习的机会,你就坐在一边,看我用的是什么手法,都取哪些经脉**位,对应的治什么病,这样的实际观察更能提高你的按摩水平。”我说:“我一边看一边也给患者按摩“行吗?”。“你是个新手,人家不相信你的。”杜老师说得对,观察也是学习,从那以后我就用心观察杜老师为患者治病,等到没有患者时,杜老师就教我。杜老师教我的一个“滚”的手法,我练半个月,才算练会了。
可是这种“滚”的手法我教学员们,她们三四天就学会了,而且“滚”起来的比我“滚”得好看多了,一双双小手灵巧地翻动,像轮子一样运用自如。
杜老师说:“实际上纯粹的整体按摩是没有的,只能分局部按摩和经络按摩。局部按摩是针对某个部位的疾病所做的按摩,比如颈椎病、肩周炎等。而经络按摩是一方面对某一部位的疾病做按摩,而另一方面是对表面按摩不到的患处,通过经络按摩传送到患处,达到治疗目的。比如脏腑的疾病,就要采取经络按摩的方法。”
杜老师的经验多,他时不时的就告诉我一些验方。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完全记住。一方面是因为我感到自己不可能会行医,另一方面我一阵儿一阵儿地走神儿,心猿意马的不能集中精力。像我这么大岁数,想学医然后再取得医学文凭,再去办行医执照,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可是什么是我的职业生活呢,教学不太可能了,干什么可能呢?阿德勒说过:人有三个方面的生活,一是职业的,二是社会的,三是性的。他概括得挺好。要是真的在职上让我挑选一种职业,我一时还真不知道选哪一种好。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社会性的生活,而且是有越味的生活,干上一两年石油大王,再当上几天飞行员,在天上飞几圈,还想当个千万富翁,做个上等的高级嫖客,选遍天下美女,和美女在一起穿着潜水衣,在海底疯耍戏闹也很开心,对了,还有……我有时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做着白昼梦。杜老师看见我走神儿了,就喊:“小柳,是不是走神儿了,心猿意马的学什么也学不好。”
我说:“杜老师,我的精神总是溜号,从小就这样,总不能集中精神,这好像和我的睡眠有关系,我夜里的梦,一个梦接一梦的做,白天里就迷迷糊糊的。”杜老师问:“你都吃过什么药?”我说:“吃过中药,作用不大,安眠药也少量吃过,我这多梦症呀是老病,怕是治不好了。”
杜老师说:“梦是人人都做,只是做得太多就是病了,你每天都坚持锻炼吗,每天快步行走一个小时,临睡前喝一口葡萄酒。对了再配合按摩,你就按‘神门、涌泉、心俞、三阴交’这四个**,坚持一个月,你再看看效果怎么样。”“好,我记住了,我就照您说的试试吧。”
杜老师很有感慨地说:“唉,有很多种病都是用不着花许多钱就能治好的。中华医学有无穷无尽的妙方,可现在许多事儿都变了,得了病去医院,光是检查就好多项,电视上报的,有个小孩儿得了阑尾炎,光检查就做了20多项,又是彩超、又是CT,又是化验的,病还没开始治呢,钱可花了不少。身上长个瘤脓是很平常的小病,进了医院又是开刀又是打针的,还给你开出一大堆药,还给打进口针,一针下去好几百块钱。实际上只用中国燔针扎上两针就治好了。现在医疗**问题太多了,哪个医院进来一台机器,只要是监管部门注册了,那就是合法了,就凭着这台机器给患者做诊断。医生不用上大学,上中学就行,就按着机器的诊断多开药就行,出了事故是机器的问题,医生一点责任也没有。更糟的是普遍的医院都是将医生的收入与患者在医院消费多少挂上勾。因为这个原因致使医生乱开药多开药,导致医疗事故天天发生。患者与医生的关系成了敌对关系。在先进国家里,患者是受到爱护和受到关怀的,医院对应的是保险部门,医生的工资问题与患者的消费没有直接关系。其实在中国医药问题上始终是个大问题,搁了这么多年也没解决。依我看,医和药早就该离婚了,它们是不搬配的。”杜老师停顿一下转了话题说:“你有这机会就好好学吧,学好了到什么时候都会有用处的。”杜老师送给我一本书是《中国秘藏点**术》,我如获至宝认真研读,我感到了中华医学的知识无边的深而广,只是按摩这方面就有学不完的知识。
杜老师强调我要注意做按摩的对象,要结合患者在医院做过的X线检查和实验室检查的结果,然后再确定是否适合按摩。他还说:“有许多患者得了病都去医院,有的患者去了好几个医院,没有治好好才来到这里来的。有一些腰椎手术后也不好,就到这里做按摩,没花上二百块钱就治好了,所以说按摩的治疗效果是很好的。”
他希望我在学按摩时,同时也学习针灸,我说我从小就怕扎针,对针特别敏感,所以不太想学针灸。他说:“你不用害怕,按摩和针灸是不分家的,学会了针灸会使按摩的效果更大更好。你就往我身上扎针作试验,我就不怕针刺。”
在杜老师的指导下,我一边学习按摩一边学习针灸,每天还能看见杜为患者治病。我的进步很快。
他还说:“想进步得快,你不懂就问,别有顾虑。”
我最开始试针时还是往自己腿上扎的,我尊重杜老师,不想用他的身体做试验。
他又送给我一本《针灸学指南》,我每天都翻看一阵子。
他还教我一个按摩秘诀,叫做“十二手法诀”,我两天就背熟了:有黄蜂入洞法、水底捞月法、飞经走气法、按弦走搓法、二龙戏珠法、赤凤摇头法、乌龙摆尾法、猿猴摘果法、凤凰单展翅法、打马过天河法、天门入虎口法、老翁绞罾法。这些手法对我按摩的水平大有帮助。我从心里感激杜老师。
我这边学习不断的进步,那边的学习班的学员们按摩水平也不断的提高。学员们相互按摩,在手法上已经会了三十多种手法,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学着按摩也是学着治病使学员们高兴的是有几位学员的病,经过一段时间的按摩已经好了,尤其是文华的头疼病,高桂玲的差气病,林花的腰疼病,都是老病,竟然给按摩好了,这些女士看上去像是健康人,其实都有点小病,美蓝的胃痉挛病是我给治好的。我用的方法是针灸,每天都给她扎三针;足三里一针、上脘一针、内关一针。每个**位大概有豆粒那么大,可以刺上二三十针。可是就在这个**位上,就有不同的针刺点,有的针刺点刺上去就会有疼痛难忍的感觉,肌肉会收缩,扎不进针,可有的针刺点就不太疼,或者稍微有一点疼。我给美蓝针刺时,就用针轻轻的点一点,然后问美蓝痛不痛,她表示疼了,我就再换一个针刺点,直到她说不怎么疼,还行,我才进针。我知道,刚扎在皮肤上时要直接刺,不能拈转,进了皮肤后再轻拈就不怎么疼了。这是给美蓝扎针,是给我心上人扎针,我更是百倍小心加细心,还有耐心和爱心。
美蓝夸我的手是神手,说只有神仙才能扎这么好的针,我听了心里就美滋滋的。
我一共给美蓝针刺10天,她的胃病就全好了。美蓝对我心怀感激。说一定报答我。我悄悄地对美蓝说:“别说是针灸,就是做出百倍的牺牲,‘进,吾进也,往,吾往也’。”美蓝笑了,笑得很好看,啊,一个美丽可爱的人为我笑了,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美蓝在我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我看见她就是看见了美好,我总想着为她做点什么,我想给她关怀,一个好女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关心的,美蓝就是这样的好女人。她的身上有巨大的吸引力,她的每根汗毛都有挑逗我性冲动的功能。她本身就是美好的化身,任你有多么伟大的思想和坚强的毅力,在这样女人面前都会感到紧张感到弦晕。我在不知不觉中已将美蓝异化为人间最“性美”的女性。有时候我就从心里感到,暗恋一个意中人也是一种幸福。
听林花说,美蓝离异后和一个比她小5岁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只是在一起生活,并没有结婚。
被人爱着的女人而又同时被人占有的女人,是更可爱的。这是我的意识里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可能是弗洛伊德说的:“女人应先属于他人的先决条件”。是的,如果一个女人不为任何人所爱,那么其趣味性一定很差劲儿。
我对美蓝的爱早已被她感到了,我使用的方法是,我让她知道我爱她,而且特别地爱她,这是真的,但我又装作,我爱她的事没有被她发现。这样好像对她更方便更自然些。对我呢,好像还有那么点体面吧。
我自知的是,我没有优势,没有博得美蓝芳心一动的条件,无论是相貌、年龄、经济收入都不敢和别人比。我能做到的一点事情就是编织白昼梦,感觉着她那含笑的自然微鼓的鼻翼,还有那脉脉含情的仪态,在白昼梦里我意淫她的芳容。
世上有许多美女,每当我在白昼梦里见到美女的时候,脑海里的图相总是模糊的美,无论怎么使劲儿的遥想她们,美人儿总是朦胧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真亮过,在真实感上和亲切感上差得太多了。

可是美蓝是个活生生的美女,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上。
美蓝啊,你怎么不把鼻子长歪点,让别人都嫌你丑,只有我不嫌弃你,把你搂在……唉,行了,还是实际点吧,想得到美蓝是不可能了。那就向云莎进攻吧。单独约会的计划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
这两天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巧,刚有点机会想和云莎说话,就有人来打差,充当电灯泡。等又有点机会了,还没等说话呢,我的心先跳上了。这是跳个啥呢,又没偷又没抢的,唉,真没出息。等心不跳了,又出来另外一个想法;自己生活挺失意的,还没从根本上解决经济生活问题,正经事还没落实呢,怎么就怀着邪淫之心想入非非呢,干这种事的人应该是有钱有权的人才有资格,我这种处境的人就应该一门心思地工作,挣钱养家糊口,可转念一想,又真是不甘心。我也是个人哪,我的**和别人一样,或者比别人还强,别人需要爱情我也需要爱情,我应该有获得爱情的权利。难道就因为我生活困难,没有铁饭碗,就不该有爱情了吗?能把自我的爱情的火焰熄灭,那可能是斫丧自身的行为。弗洛伊德曾经说过:“当一个人把**降低到最低程度后,生活的多彩多姿也将随之变得索然无味,而生命本身也将失去原有的光辉。”
“生命原有的光辉”,有吗?我一直都不知道人的生命中还有光辉。这真让我吃惊,让我兴奋。我应该让自我的生命放射光辉,让我的生活多彩多姿。爱情应该是人生多彩多姿的一部分,我的生命在别的方面都失掉了**,所以我的生命一直也没有闪烁一下光亮。可是在爱情中我能不能把光辉放射出来呢,是啊,这谁能说得准呢。我应该挺起胸膛,抬起头来,要有自信心。上一次约会女士们跳舞,是因为约的人太多,女士们大概相互妒忌或者嫌人多不方便谈情说爱。这一次我一定单独约定云莎,一定会成功的。平日里女人们,唧唧喳喳,就是想挑逗我吧,一股一股的香水味往我脸上飘。那燕瘦环肥的姿态不就是在**中才能派上用场的吗。对,是时候了。
那天下课,机会终于来了,云莎和大家往门口走时,我就喊了一声:“云莎,等一会儿走……帮我找一找钥匙,刚才还在我手里,顺手放到哪去了呢?”我假装四下寻找。
云莎转过身就帮我找钥匙,找了一会儿,就听见云莎大声说:“这不是就在橙子上么,看你丢三落四的。”她不知道那是我故意放在那里的。
我接过钥匙说:“这些日子我整夜都睡不好……”“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吧。”云莎没有明白我睡不好是什么意思,打断我的话劝我说。
我又说:“不用去医院我也知道是什么病的,其实就是想个人想得太投入了……跟你说实话吧,我爱上你了,你是个离婚的人,在这方面是不会有影响家庭生活的顾虑的,我不会说这方面的话,你明白我的,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很想……”
云莎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我一直看着她,她没有紧张,也没有吃惊,只是看着我,又好像视而不见。虽然是几秒钟过去了,可是这几秒钟太难熬了。不好,她的嘴唇的一角微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如果她说不行,那后果可是……我赶紧说:“云莎,我有自尊心,你要是拒绝我,我就会有被判死刑的感觉……”
云莎开口了:“行了,别结结巴巴的了,这么大岁数了,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机会只能给你一次,你在宾馆预定个房间,最好是白天,……完事后就拉倒,我可跟你说好,就这么一次,要是没皮没脸地纠缠不休,我可不客气。”“好,好,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说话算话,你放心吧。”我终于长嘘了一口气。
云莎走了,我看着她走出门的体态那么妖冶而且骄傲,轻盈的脚步也很美。这样的美超过了我的一切。无论我有什么尊严什么学识,都被这轻慢的美踩在脚下,我一钱不值的站在那里发愣。我刚才干了什么,心里应该明白是在乞讨,是乞求。乞求人家可怜,目的是为了一次泄欲。如果跟一个嫖客比,那个嫖客比我理直气壮,他用不着低声下气。是啊,不同是就是我不是嫖客,我没有花钱,云莎也不是妓女,她也不卖身。可是为什么我就这么低贱而她那么高傲,我在乞讨,她在施舍,而且是不情愿的施舍。像个高贵者扔过来一个烂苹果,让我这个叫花子拾起来,想吃又不是味,不吃还饿。真可气,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就这么一次要是没皮没脸地纠缠,我可不客气。”对了,还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我才多大岁数,要是真爱上了,还分什么岁数,妈的!越寻思越生气。我要是不计较这些厚着脸皮真的预定个房间,跟她上了床我能预知我那时的丑态,真的,我会像饿狗看见臭肉一样疯扑上去,可是她漫不经心的看着墙壁,看着窗户……很可能因为激动和兴奋,我连一分钟都坚持不到就败下阵来,趴到一边喘粗气,而她慢慢地穿衣服,连正眼都不看我说:“完事儿了吧,就这么一次,说话要算数……”那时的我呢,好受了吗?如果是一条狗,得到了**的满足,什么也不管,摇摇尾巴走掉了,可是人就不同了,总想要点面子,这种面子可能是自尊吧,有了这一点自尊就容不下漫不经心的脱衣裳,漫不经心的作爱。是啊,作爱时漫不经心,那是干什么?都他妈的不如**自乐。
我不能一错再错,让我预定个房间?预定个屁房间,就这么拉倒吧。
几天过去了,云莎可能猜到了我的心思了,她没说什么,我更不想说说什么。但是说实话,云莎还是给了我面子,如果当时她断然拒绝,我会一点脸面都没有的。
这件事使我老实了许多,也安份了许多,我的色胆受到了伤害,云莎扔过来的“烂苹果”味,把我熏得一败涂地,不改再向别的女生求爱了。
是不是这件事引起我做的怪梦,我不能肯定,但那一夜我做的梦却清楚得很。我梦见我突然阔气了,穿着很考究;一眼就能看出是非常有钱的高贵的人。很高傲地走在大街上,还牵着一条很名贵的狗,我昂首阔步。人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我走过去了,人们还是频频回过头看我。突然,云莎出现了,她向我微笑,亲切无比。我心里一喜,想喊她一声,可又想到了她这是看见我阔气了,才这么亲切地笑。我穷的时候她怎么不对我笑。我要控制自己,不要理她,我如今已经高贵了。再和她亲热起来,那不是暴露我低贱的心态吗?我就这样往前走,可是云莎竟在后边追了上来,她像似已经猜透了我的心,娇声地说道:“我爱你,你也爱我,这不就行了么,还要什么高贵有什么用,要了高贵你又能得到我吗,来吧,来吧,不是要作爱吗,只管作就是了,很好的,很好的……”云莎已经挽住了我的手,我还想往前走,腿却不听使唤。心里还想着:往前走,要保持高贵的风度,要坚定,要……可是云莎靠近了我身体,她温柔地伏贴在我怀里,我感到舒心的快意,情不自禁地搂住她,高贵的风度没了,骨气没了,下边的地方就紧紧地顶着她,全身松软,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泄了出去,“胀满缓解欲”没了,下边湿漉漉的冰凉。
我醒了,头发精湿。是盗汗了,我真不争气,在自己的梦里丢人现眼。是他妈的我在性里呢,还是性在我里呢,怎么就失控了呢。
杜老师的老伴打来电话,说有急事,让我马上去她家。当时是晚上,大概是8点多钟了,我叫了出租车,没用10分钟就到了杜老师家。杜老师的老伴正站在门口等我,见我来了,就迎上两步,拽住我的胳膊说:“都吓死我了,快去劝劝他吧,他把针扎进了眼睛里。”说着话我们就进了屋,只见杜老师躺在床上,闭着双眼,有一根针正扎在眼睛里。样子十分吓人。我慌张地问:“杜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杜老师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地摆摆手,然后慢慢地拔下那根扎在眼睛上的银针,早有准备地用棉球压住了针眼,轻轻地揉着。有两分钟没有睁睛,但他却带着笑容对我说:“别怕,我是在作试验。就是怕她知道才悄悄地在这屋里扎。谁知道她进来干什么,一下看见了,大呼小叫的,我没理她,她可能就给你打电话了。”
“可你这是做的什么试验,非得往自己眼睛上扎针吗?你就是扎在眼眶上也行,这可是眼珠啊,有这么做试验的吗。”
杜老师说:“可这叫眼针哪,你不往眼睛上扎往哪儿扎。”说着话他扔掉棉球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他的两只眼睛都是好好。杜老师的老伴凑近了杜老师的脸仔细地看。杜老师说:“看清了吧,没瞎,一天天大惊小怪的。”说着就拿过一本递给我,我接过来看是一本《眼针疗法》,作者是彭静山。
他说:“这是辽宁中医学院彭教授的多年研究的成果。你好好看看吗,想学眼针必须要认真地看这本书。”
我随手翻了翻,书中有各种疾病反映到眼睛里的照片,看上去都是有病的眼睛。眼睛里的颜色和眼皮翻过来的颜色,都很难看。
我合上书问:“杜老师,这要是不注意把眼睛扎瞎了,可咋办呢,你可别作这种试验了,你的医术就够高的了,患者那么多,都够你忙的,还作这种危险的试验干什么。”
他说:“没有那么危险,你们都把这眼针的危险性夸大了,只要按照彭教授说的进针法进针就不会有问题。”
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摸着自己的眼睛和眼眶,我感到沿着眼眶的边缘慢慢地摸索,并没有多余的缝瞭能扎进去针,可是杜老师怎么就能扎进去针了呢,真是怪了,不管怎么说这种眼针都是冒险的事儿。“杜老师,虽然你能把针扎进自己的眼睛里,但是最好别给患者扎。这要是出个医疗事故,就是扎瞎一只眼睛,就得把你这诊所都赔进去。”
他说:“我眼不花,手也不颤抖,每天晚上没人的时候,我都在我画的眼睛上扎上一阵子,我经常练针,我用圆珠笔点上点的地方,就是我练针的针眼。我有十分把握,决不会出问题的,要是这也怕那也怕的,怎么能精益求精呢。”
我又说:“别的方法不行吗,人的身体有那么多**位,非得往眼睛上扎吗。难道眼针的疗效就是最好的吗?”
“对,彭教授研究的成果就回答了这个问题。”肯定地说:“彭教授在‘眼针病例举要’中详细地说明了这个问题。眼针对于中风偏瘫等病和脑血栓后遗症,都有意想不到的奇效,这可真是救人救命啊,现在得脑血栓的病人太多了……有了眼针疗法是医学史上的一大贡献,太好了。”
杜老师赞不绝口,满怀信心。我和杜老师的老伴对视了一下,我们都很明白,劝也是白劝,他不会听的。
杜老师的老伴转过身去说了句:“这老头子,这辈子就这么犟,从不听人劝,我回屋歇着去,不乐意看着你生气。”说着她就走出去了。
杜老师看着我说:“你也练练针吧,我来教你,这种眼针看似吓人,其实不可怕,也不难学。你把这本书拿回去,好好看一看,看明白了要针刺眼睛的时候……”还没等杜老师说完,我就打断他说:“我就是这辈子不学医也决不往自己的眼睛上扎针。”
我的话并没有使杜老师生气,他真是个大度的人,我很佩服他。他说“眼针你可以不学,可是针灸一定要学好。”杜老师又耐心细致地教我一些针刺的方法,其中有一个很好的取**法是:左取右,右取左,手取足,足取头,头取手足三阳,胸腹取手足三阴……还有主要的配**方法;有表里配**、阴阳配**、前后配**、左右配**、远近配**等。还有补泻三法:呼吸补泻、子母补泻、九六补泻……还有教我使用烧山火、透天凉、阳中隐阴、阴中隐阳、子午捣臼、龙虎交战、五藏交经、子午流注针法。我有了得天独厚的感觉。尤其是当我学会了按摩八法:温、补、和、散、通、泻、汗、清以后,我觉得我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没有行医证的按摩师了。我学会的这些本领很快就有了施展的机会。学员中的林花受了风,她的嘴向左边偏歪,我每天都在下课后为她针刺,选配的**位是:风池、下关、太阳、地仓透颊车、还有丝竹空和何谷。大约十多天,她的嘴就不歪了。林花高兴极了,而我比林花还高兴。我展现了我的本领,好像展示了我的才能,还给予了她人一点恩惠;能使一个美人的疾病康复,确实令我很自豪。
从那以后,林花跟我特别亲近。是啊,当一个美人说话时总是亲切的接近你,那是多么惬意啊。
左明的牙疼,我为她针刺了颊车**,可是没治好。我丢了手艺,问杜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杜老师告诉我,上牙和下牙走的不是一个经络,而且牙疼要分清楚是虫牙还是火牙,是不是露神经了,有没有发炎等症状。如果是火牙,要用泻法,上牙是足阳明胃经结合督脉,应该取:人中、太渊、吕细、足三里、内庭,这样就对了,你取的颊车**是下牙的**。不是那条经脉,作用就差得多了。
我按杜老师说的取**法,为左明针刺后,第二天左明的火牙病就好了。这使我对针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亚香的肱骨外上髁发炎了,我为她做过十几次按摩,就完全好了。她很高兴,她说她原打算去作手术,真没想到按摩就能好。
正当我对按摩和针灸感兴趣时,李禾告诉我暂时不去杜老师那学习了。我问他原因,他说:“你学得挺好,这跟你没关系,主要是学费问题,松本的态度不明确,”我觉得很失意。但我后来还是去看望过杜老师两次总共算起来,我跟杜老师学习还不到半年。
这阵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松本好像把我们这些人给忘了。
我问过季禾,学习班是不是继续学下去,季禾说:“学习班的日语学习和你教的按摩学习都要继续,日语老师的工资和你的工资都是松本支付的,只要他支付,你们就学下去。松本现在很忙,等忙过这一阵儿,就会有新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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