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依稀当阳虎将在,仿佛乌江马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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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江南双璧、何宇道等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成名之辈,龙王的神功再是盖世,也断没有刹那间便将五人逼退击伤之理。但一来江南双璧不愿得罪龙王、并不全力以赴地与之拼命,而何宇道等三人则是对龙王深怀畏惧之心;二来龙王的功夫本是以快准狠辣见长。因此龙王才会显露出如许神威。
当下龙王既扫除了这五人,正待一鼓作气取了太宗的性命,不想玉真道长、袁守诚、罗飞三人竟一起攻至了自己身前。龙王无奈,只得左爪呼地一下向玉真的右眼抓去,玉真将身微微一侧,避过了那一抓,同时右手上催加力道,拂尘直取龙王心口。龙王不敢托大,先将身后退一步,闪避开了。
哪知自己的身子还没立住,袁守诚的肉掌、罗飞的长剑也已双双攻至自己身前一寸之处。龙王只得先避开了袁守诚的那一掌,同时右手两指翻出,竟夹住了罗飞的长剑。
罗飞大吃一惊,连连催加劲道,想要挣脱出自己的长剑。龙王只觉全身一震,心里暗自说道:“只道这厮只是剑法高明,不成想他的内力也是如此了得。”有心想跟罗飞较量一番,无奈袁守诚的那双肉掌太过厉害,自己避得了一时,避不得长久。当下龙王大喝一声,双指一松,同时左掌向罗飞的右胸拍去。罗飞不敢怠慢,右手撤回长剑,左掌也同时翻出,准备硬接了龙王这一掌。
哪知龙王这一掌乃是他的“覆雨翻云掌”中最精妙的招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是形容一个人为人最是能耍手腕、反复无常的,而龙王的这套掌法的精髓便是“无常”二字,也就是说他的这套掌法最是变幻莫测。龙王当初拍掌击向罗飞的右胸,就是等对方使出这一招。如今见罗飞果真如此,便当机立断,将身向左后方一抽。但还没等自己的身子立住,袁守诚的肉掌又已追上来了。
龙王当时用“覆雨翻云掌”暂时摆脱了罗飞之时,本就算定了袁守诚的这一掌。如今他见袁守诚的肉掌果真追来,当即大喝一声,犹如晴空里的一个霹雳,同时将本来拍向罗飞的左掌微微转向,将袁守诚的这一掌硬接了下来。
两人身子同时微微一晃,各自退开了五步。方才那一硬碰硬的较量竟没分出上下。
此时袁守诚心想:“怪不得这龙王那般狂妄,只看方才他露的那几手,我便未必打得过他。”
而龙王却是一面调息内力,一面后悔:“我怎地那般狂妄而小觑了天下英雄?若是我当初直接冲入大内取了狗皇帝的性命岂不大妙?作什么非得订什么八月十五之约?”原来他经过方才的一阵冲击,已经知道江南双璧、何宇道等人倒还不打什么紧,但玉真、袁守诚、罗飞三人却是个个身怀绝技,自己与他们当中任意一个人单打独斗,没有三四百招是断不会分出胜负的。更何况如今三人联手,自己全身而退都是大大难为,就更别提杀李世民这个狗皇帝了。
正在想着,忽然间两柄长剑已刺到了自己胸前,正是江南双璧夫妇攻来。原来林敬生夫妇虽然不愿意开罪龙王而坏了江湖义气,但无奈自己既然已经被太宗礼聘而来,如若不出面抵挡一下,那可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因此二人当下便一起仗着长剑刺出。龙王见了胸间豪气顿生,心想:“今日只要杀了李世民这个狗皇帝、报了杀兄大仇便是了,自己死了又有甚相干?人生在世,得能如此一战,也不枉了英雄一场了!”便双手同时翻出,抓住了二人的长剑。江南双璧大骇,连连拼命的往回夺剑。
龙王大喝一声,奋起神威,“咔拉”一声脆响,已经将二人的长剑一齐夹断。同时身子鬼魅般地向前一欺,双手同时按住了二人的天灵盖。
众人见龙王制住了江南双璧的要害,只需将内力一吐,二人便登时没了性命,俱皆骇然。何宇道等人恼恨二人为人做事时畏首畏尾,全没有“大丈夫该有的除魔卫道的豪气”,巴不得龙王立即取了二人的性命。袁守诚、罗飞、玉真三人则是知道龙王神功盖世,自己此时上去相救也是来不及了。但饶是如此,三人还是一齐击向龙王的要害,希冀龙王图谋一时的自保而顾不上对二人下了毒手。
龙王见了,也不理会。两只手并不离开二人天灵分毫,只以一双脚来御敌。
袁守诚离得最近,他人尚未到,一双肉掌已先拍了过来。龙王当即左脚踢出,直取袁守诚的额头。袁守诚也是变招奇速,他见龙王如此,立即收回双掌,同时也翻出右腿,一阵急踢。龙王微微一笑,收回左腿,同时双手变抓,抓住江南双璧的脖颈把二人向自己身后拉了一步,自己的身子也飘飘地退了里许。
袁守诚见了正待继续追上前去,却见罗飞已经仗剑抢先刺向龙王。原来罗飞自觉自己方才与龙王的那一番比斗打得大是糊涂,因此如今要与龙王再比试一番,雪了方才的耻辱。
龙王便将右腿翻出,竟迎着罗飞的剑尖而来。罗飞不禁大吃了一惊:“这人又在耍什么花招。”只这么一迟疑,龙王的右腿已经踢到了罗飞的剑尖之前一寸左右的距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雷闪的瞬息之间,龙王忽地将右腿一抬,竟压在了罗飞的剑上。
罗飞不由得大是羞惭,自忖自己成名二十余年,仗着这一柄剑,打尽了天下英雄,几曾受过今天这般耻辱?当下罗飞便也顾不得什么江湖义气了,心想:“你不仁,我不义!你既这般不给人颜面,那就休怪罗某心黑手毒了!”念及这些,催尽全身力道。
龙王只觉全身剧震,心里颇为后悔:“不该这么托大。”但此时玉真的拂尘也已经扫至,同时袁守诚也拍掌再次攻了上来。龙王只得先抽回右腿,同时抓住江南双璧,后退了数丈。
玉真哼了一声立即追了上去,罗飞此时心里恨极,也大喊一声仗剑刺来。袁守诚想:“这龙王狂妄得很,今日虽是不好意思杀他、以免坏了江湖义气,但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便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便也不自顾什么“身份”了,拍掌便向龙王的右肩击来。
龙王也真是“艺高人胆大”。他见三人一齐攻来,自己武功再高也很难抵敌得住。但他偏偏天生的一股牛脾气,自小便骄狂惯了。当下龙王以迅雷之速将按着林夫人的左手抽出,林夫人见了正想趁机而逃,哪知自己的大脑刚刚才出现了这个想法,龙王的右手已经把林敬生拉了过来、将两人同时罩住。这一下抽掌、拉人、罩掌一气呵成,连江南双璧夫妇都不得不暗自佩服。
龙王才把左掌空了出来,玉真的拂尘已经扫至了眼前。龙王当下叫了声“好家伙!”左掌也不闲着,竟顺着那拂尘的来势抓去。玉真大吃了一惊:“你该不会也是要像方才压住罗飞的剑那样,想抓住我的拂尘吧。”但他自忖自己已经在这柄拂尘上浸淫了近三十年的工夫,岂是龙王想抓就抓的?当下玉真便也不做理会,只是催加力道,对于龙王的左掌竟是视而不见。
哪知龙王那只手却在半道里忽地转向,径向罗飞刺来的长剑抓去。罗飞大吃一惊:“你……”此时他的剑刚好要刺到了龙王的左手。
罗飞想:“我还是小心为妙,鬼知道这个老匹夫又要使什么诡计来抓住我的剑。”因此罗飞立即将身一抽,退后了三四步,同时右手舞剑,在身前划了一道又一道弧,以防龙王竟阴魂不散、追了上来。
龙王既暂且逼退了罗飞,便仍将左手转回,呼地一爪抓出,还是来抓玉真的拂尘;同时右腿一阵鸳鸯连环,阻住了袁守诚的那双肉掌。
玉真哼了一声仍是不予理睬,心想:“你果真有手段,就抓住我的拂尘!”眼见自己的拂尘要与龙王的左爪相遇,却见那龙王忽然间将手腕翻转,左爪轻微下沉,竟贴着自己的拂尘而过、直向自己的心口抓来。玉真这一回可当真是大吃了一惊了。他自始至终只算定了龙王如何抓自己的拂尘,却断断没有想到龙王会避过自己的拂尘、抓向自己的心口要害。好在玉真神功卓绝,当下他临危不慌,左掌翻出来截龙王的左爪,同时右手急挥拂尘来扫龙王的左臂。
谁知龙王等的就是他这一招,他一见玉真果真如此,忽然间将左爪竟缩回了尺许,同时将手腕一转竟抓住了那拂尘。龙王方才所用的那几招乃是自己“覆雨翻云掌”、“夺魄龙爪手”中最精妙的招式,而自己身子进退来回犹如迅雷一般,也是仗着自己的“流水蹬空雾”这门最上乘的轻功。因此龙王这一下夺得玉真的拂尘,当真是皆尽了自己生平所学。
玉真不由得大是尴尬,自己用了近半生的兵器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夺去吧?便立即运起天山派的“玄冰内力”,沿着拂尘直向龙王的体内传去。
龙王登时全身一震,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暗忖:“好霸道的阴寒内功!”大喝一声:“还给你吧!”将左手一松,同时身子也向后退了一步。哪知还没等自己站定,罗飞的长剑又已递了上来。龙王只得将身一偏,先避开了一剑。

罗飞想:“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让你长长见识,看你以后还敢小觑了罗某吧!”便将“五仙剑法”如行云流水般地使将开来。龙王赞了声:“好剑法!”右腿先阻住了袁守诚,左手忽地变掌,忽地变爪,一一拆解罗飞的剑招。
哪知忽然间玉真的拂尘又已经扫了上来。龙王微微变色:“这三个家伙好生难缠。这样下去终究没有了结,时间久了,难保我没个失手。”当即右手抓住江南双璧又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大喝一声,聚集周身力道于左掌,斜斜地向袁守诚劈去,同时右手抓住二璧的身子护在身前。
玉真、罗飞大吃一惊。二人说什么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兵刃招呼在江南双璧的身上。好在二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变招都是奇速。当下玉真一招“峰回路转不见君”,将拂尘贴着林敬生的右臂而过;罗飞一招“柳暗花明”,长剑贴着林夫人的左臂,迅疾穿出。
且说袁守诚见龙王的那双左掌向自己劈来,心知这一掌一定是非同小可,心里虽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但无奈自己的右掌此时只凝聚了五分内力,余下的那五分急切间根本来不及聚集。说不得,只得勉力一拼了。
龙王心想:“今日正好与你分个高下,省得江湖上的那帮无知小辈天天把你捧得神乎其神,却根本不将老夫放在眼里!”当下左掌对右掌,两掌相交,龙王身子微微一晃,并没后退半分;袁守诚却是连退了三步方才立住。
龙王心里正自狂喜,忽然听到耳边风响,心知玉真的拂尘、罗飞的长剑已经袭至自己身前。龙王想提一口气力故技重施、抓住二人的兵器,哪知一提之后才觉察到方才与袁守诚硬拼的那一掌竟震得自己的腹内翻江倒海一般,只是由于自己方才狂喜而没有感受到了罢了。此时龙王的内力一时竟是提不上来几分。无奈之下,只得仗着步法精妙,将身向左一偏,先避过了玉真的拂尘,但罗飞的长剑却是穿自己的右胸而过。
龙王见自己竟被罗飞的长剑穿胸而过,脸上登时罩上了一层薄霜,他自艺成以来,几曾被人这般伤过?念及这些,龙王大喝一声,本来提不上几分的内力竟然也提起了大半。罗飞心里微微歉疚,便连连缩手,准备将长剑抽回。哪知还没等自己往回收劲,龙王的左手已经伸出两指,“喀嚓”的一声已先将长剑剑尖夹断。
罗飞这一回可真是怒火中烧了。自己自成名以来,一向是争强好胜占上风惯了的,谁料想今日因为一再地容忍留情,竟换来了这般的奇耻大辱?罗飞当下便仗着那柄断剑,斜斜地使出一招“仙人指路”,直击龙王的心口要害。龙王却抓着江南双璧的身子后退了三步,随即冷笑了一声说道:“难道以多为胜就是你们这帮自称名门的家常便饭么?”
罗飞不禁一怔,缓缓地收住了长剑;玉真、袁守诚二人也是一齐收住了准备进攻的招式,低头默然。
龙王看了一眼江南双璧,缓缓说道:“你们这两个人老夫虽然是极为的看不起,但迄今为止,还没听说你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也罢,今个就先寄下你们两条命。”说完,收回了右掌。
林敬生夫妇死里逃生,恍如隔世。良久,二人方才缓过神来。林敬生便转过头来抱拳准备交代几句场面,却见龙王怒道:“又来了,你爹你妈生下你来,就是让你天天忙活这劳什子的繁文缛节的?”林敬生听了,不禁颇为尴尬。
林夫人哼了一声说道:“师兄,跟这个反贼还有什么好絮叨的!”先忿忿去了。他夫妇二人本是同门师兄妹,成婚以后,仍然是“师兄”、“师妹”的称呼。
龙王便哈哈大笑:“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见识竟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老夫是个人人不齿的反贼,你犯不上与我套乎讲究。”言语之间,酸苦之意极为明显。
林敬生只得转身去了。
龙王当下取出胸中的那截断剑,先封住了胸中**道、止住了血流,随即微微运气,只觉胸口窒滞,这一剑竟伤得颇为严重。龙王想:“难道当真是上天不让我杀了李世民这个狗皇帝么?”当此境况,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龙王盘膝于地,运功疗伤。
玉真、罗飞、袁守诚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觉自己方才以三欺一,已经大大地违背了江湖规矩。如今对方只是少做一下调整,自己若还冲上前去死缠不依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邪魔歪道?因此三人均是立于原地不动。江南双璧自觉自己方才已经丧尽了颜面,如今哪里还肯厚起脸皮上去?
何宇道、骆谷子、叶复古三人恼恨龙王反复才出手狠辣、踢伤了自己,如今见龙王受伤,便都想:“只要杀了这个反贼,皇上一定会大大有赏。如今老天垂青己等,刚好让这老匹夫身受重伤,放着这等白给的功劳不取,自己岂不是傻子?”因此三人便也不顾腿上的疼痛,挣扎着起来,齐呼一声,何宇道执剑居中、骆谷子挥扇在左、叶复古拍掌于右,一齐向龙王攻来。
龙王虽然在运功疗伤,但却于周围的动静却时刻留神静听。如今他忽然听到三人欺来的声息,睁开眼睛看时,见何宇道、骆谷子、叶复古三人一齐袭来,微微哼了一声心想:“我泾河龙王此时再是不济,料理你们这三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却也不成问题!”
三人之中,叶复古的轻功最是了得,他当下抢先袭至龙王身侧,更不打话,便将一掌拍出,正是“雪峰陀螺掌”中的一招“人鬼莫测”。这一掌正如同其名字一般,拍打出来,颇有些变幻莫测。
但龙王何等的人物,又岂会将这一只能对付二三流角色的招式放在眼里?当下龙王并不起身,只是翻出左掌迅疾拍出,同时使出自己的生平绝技“覆雨翻云掌”中的一记“快”字诀和一记“乱”字诀。叶复古登时只觉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掌力所向。正自忧急彷徨、不知该当如何才好之际,却听得那龙王大喝一声,随即只觉自己手腕一阵剧痛,竟已经被龙王的左掌变爪、牢牢的抓住。
叶复古此时脉门已经受制,浑身使不出半分力道,惟有任人宰割的份。龙王却顾不得与他纠缠不休,当即翻起左腿将叶复古踢起、直向何宇道的剑上撞去。何宇道只得连连将剑尖转向,以免刺中了叶复古。但如此一来,叶复古的身躯便直向何宇道的身子砸去,
何宇道心念疾转:“叶兄弟是个极要颜面的人,他若如此摔在了地上,大是无光。不如我将他接住,他一定会对我感激不尽。”毫不犹豫,便伸手来接叶复古。何宇道本来以为叶复古被踢出来的力道再是巨大,但以自己的武学修为,接住他应该不是难事,哪知自己的双掌才碰到叶复古的身子,便觉浑身一震,不由得先是后退了一步。好在他内力也是颇为浑厚,当下他奋起生平气力大喝一声,托住了叶复古。
叶复古感激不尽:“患难见真情,多谢了。”先飘身落在地上。何宇道苦笑不答。龙王方才的那一踢已经用上了极强的劲道,已经把何宇道震得五脏六腑之内犹如开了锅的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骆谷子此时却已经挥扇冲至龙王身前,但他一见何宇道、叶复古二人皆都被龙王击退,心内不禁一寒想:“我独自一人哪里济事?”虚摇了三扇,护住了自己身前要**,随即将身向后一飘远远闪避开了。
龙王心里暗叫一声:“侥幸。”方才自己已经皆尽了自己勉强聚集起来的大部分真气,如今既将三人逼退,便连连运功疗伤,准备迎接对方的下一轮攻击。

杨罡想:“这老东西再是大逆不道,终究是救过我的命。老子若是一辈子在市井中混迹,无赖便也罢了。如今好容易进入了江湖、有了点‘一身侠义心肠’的好名声,可不能平白无故地便将自己的招牌砸了!”念及这些,便开始搜肠刮肚地想办法救上龙王一命了。只一瞬间,便有了主意。
当下杨罡哈哈一笑说道:“龙王好个手段,晚辈佩服得很呀。”
龙王冷冷地扫了一眼,想不出杨罡要干出什么勾当,便哼了一声并不理睬。
杨罡却笑了笑接着说道:“晚辈不才,也想向前辈讨教几招。”也不等龙王应声,竖起手掌便向龙王的右肩砍来,正是“乾坤切”中最是精妙的一招。
龙王微微变色。以他的手段,他自然没将这一招放在眼里。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刚才还“很对老夫胃口”的少年怎么也会来和自己为难?当下他只是暗暗叹息:“墙倒众人推。我既已不济了,任是谁人在此,不想拿住我向那个狗皇帝邀功?”心里难过,手上却丝毫不闲着,一爪探出,已经抓住了杨罡的手腕,杨罡登时全身松软,再也使不出丁点力气。
龙王既制住了杨罡,叹了一声,缓缓问道:“难道连你也要和我为难么?”声音中饱含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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