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魂归修罗世,剑啸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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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山岗上,狂风呼啸而过。山头的剑碑迎风而立,享受着它永恒的寂寞。剑的主人在剑下的土地里长眠,但依旧凌厉的剑锋印证着她们昔日的辉煌。
在这死寂的夜里,天空被切出了一丝缝隙。接着,缝隙两边出现了两页木门——木门慢慢的打开。先是一只黑色的蝴蝶翻飞着出来,然后,门里又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来。
合上门页,木门渐渐消失。那身影也轻轻的降落在地上——黑色的死霸装,腰间的斩魄刀,还有标志性的洋娃娃般始终微笑的脸庞——护庭十三番十一番队第七席——微笑的迪妮莎…不,来到这个世界,恐怕应该称她为:被世人叫做大剑的组织中历代最强的.1——微笑的迪妮莎。
“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些年没有争斗的日子想必你很寂寞吧?”迪妮莎用纤细的手指轻抚着曾经与她风雨同舟的大剑,“但即使这样,我也无法带你离开。我的尸身就拜托你了。”
迪妮莎转过身,左手轻轻握住斩魄刀的刀柄,深蓝色的眼眸凝视着空中的一轮明月:“流风,把你全部的力量都借给我吧!帮我完成我的心愿。”而后又来到山崖旁,借着皎洁的月光眺向远方:“克蕾雅,我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着我啊!”
………………
时间:迪妮莎降临前两个月某日夜晚
地点:不知名的森林
在曳船的帮助下,剑八顺利的通过时空穿界门来到这大剑的世界。而他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靠探查灵压来确定迪妮莎的位置,或者确定迪妮莎是否已抵达——毕竟,剑八也不知道自己被时空穿界门送到了哪个时间段——虽说这是自己能来到离迪妮莎最近的时间。
“南之心脏,北之瞳;西之指尖,东之脚趾;随风而聚集,驱雨而散去。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搜索范围100公里,6%、15%、80%、100%——没有吗?”
“200公里……”
“500公里……”
………………
“这…整座大陆…都搜过了,看来…我…还是…来早…太早了吗?呼——呼——”汗流浃背的剑八喘着粗气,浑身瘫软的靠在一棵树上。
“人类吗?”
“穿着奇怪的衣服哩!”
“但味道也许不错。”
……
正当剑八准备闭眼时,从林子里去窜出十几只两米多高的人形怪物将他围在中间。清一色金色的眼睛和“1”字形瞳孔,被青色的附有角质层的外皮与尖牙利爪衬托得更丑陋的扭曲的脸。还有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陌生气息——仿佛一道道波动的气墙扑来——感觉上和灵压有些相似——但明显不是;加上全身上下刺骨钢针般叫剑八汗毛倒竖的杀气。
“不能让我清静的睡一觉么?”
…………
“咯啰”。随着最后一个怪物的头颅被捏碎,剑八也应声倒了下去。他实在是太累了——刚才施展鬼道已是耗尽了他全身体力,再跟这些怪物一折腾,剑八算是彻底虚脱了。即使身体被浸泡在这恶心的紫色血液里,即便空气中弥漫着叫人作呕的腥臭味,剑八也不愿将身体移动半分……
剑八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稳的睡在一张木板床上。他坐起来环顾四周:看来在自己昏迷时不知被什么人救了并带来这里。这是间简陋的小木屋,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条凳子、一张桌子。但打扫得十分干净,想必屋子的主人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哦,已经醒了吗?”剑八循声望去,一个身着咖啡色斗篷和长靴的女人从门口进来:齐腰的笔直长发,精灵一样尖尖的耳朵,银色的瞳孔和不下于迪妮莎的美貌——只是那脸上的表情过于冷酷,而且,银眸中还透出淡淡的忧伤。
“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了!”剑八清楚的知道会被普通生物看到灵体是时空穿界门的副作用,所以,并不惊讶这个女人会看到昏迷的自己并出手相救。而对于神(流魂:死神也是神哪)又没有语言障碍,便直接下床向女人表示感谢。
“我叫剑八。小姐的名字是?……”
“伊妮莉。”伊妮莉走到床前,抖了一下斗篷坐下。剑八赫然看见那斗篷下没有左手。
“对了,昨晚发现你的时候,你身边还有十多具妖魔的尸体,你也趴在妖魔的血泊中。那些妖魔……是你杀的吗?”伊妮莉显然相当好奇——眼前的男人没散发任何妖气,虽然从他身上发现了一把细长的剑——但从妖魔的伤口来看,分明是被徒手杀死的——这个除了服饰、肤色、发色和瞳孔颜色,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类的家伙——太不可思议了。
“妖魔?就是昨晚遇到的那群怪物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剑八的措辞分析,他似乎从没见过这个大陆上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专吃人内脏的妖魔——神秘的力量,诡异的身份,这都勾起了伊妮莉的浓厚兴趣——更将这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看着伊妮莉的表情,剑八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伊妮莉小姐,你能做我的老师,教我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吗?”
“什么?”剑八的话让伊妮莉又吃了一惊,“我似乎没这个义务吧?”

“你好像对我很好奇啊!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我正在等人。等我等到她之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作为你教我的交换。但现在,你什么也别问我。”
…………
接下来的日子,剑八都跟伊妮莉在一起。短短一个多月,伊妮莉就将自己知道的大陆的一切教给了剑八:妖魔、组织、半人半妖的大剑、觉醒者,以及自己的身份——组织的前代.2——高速剑伊妮莉。
“要拯救和你背负同样命运的人吗?迪妮莎,我似乎有些明白你的想法了。在这个世界里,力量就是一切,软弱的人注定将被命运吞噬。处处充斥着腥风血雨,人们只能在恐惧中期盼着日落与天明。不折不扣的修罗之世啊!——”
剑八也换下他那套死霸装,毕竟寄人篱下,砍柴烧水、洗衣做饭(流魂:大部分饭都是剑八一个人吃的)这类事不由自己来做就太霸道了。而剑八现在穿的背心和长靴长裤比起死霸装就方便干活得多。当然,还有每天的例行公事:用掴趾追雀搜查整个大陆——打探迪妮莎的下落。
看着剑八每天说完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就神游发呆,接着倒地便睡的怪异举动,伊妮莉也没多问。只由剑八在地上睡到舒服。
……
有一天,剑八又再次脱力地趴在了地上,朦胧中,剑八看见伊妮莉将一个大剑模样的女孩扛进了屋里。
一周后,这个女孩从昏睡中苏醒。得知她叫克蕾雅,是组织的47号战士。更让剑八震惊的是:克蕾雅的身体里竟融合着迪妮莎的血肉。
后来,伊妮莉决定传授克蕾雅高速剑。而剑八最感兴趣的确是克蕾雅和伊妮莉聊天时的话题——迪妮莎。
“迪妮莎就是我的一切……”
“迪妮莎太过于强大、高雅,身边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每当伊妮莉和克蕾雅谈论起迪妮莎,剑八都在一旁默默的聆听着。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去接触迪妮莎的过去。
“游走在血与火里,爱着迪妮莎并被迪妮莎爱着的人?就是这孩子吧——克蕾雅。在那高处不胜寒的地方强忍着内心的寂寞,还要用强迫的微笑来掩盖渴望关怀和温暖的心灵。那已渗到骨子里的孤傲,让她想要去背负、去承担一切。而这个孩子——克蕾雅却拥抱了迪妮莎孤苦的灵魂。或许,我应该感谢她——这个叫克蕾雅的孩子送了我一个会真正微笑的迪妮莎。”
时间一天天过去,克蕾雅的高速剑似乎也学得有模有样。然而,剑八和伊妮莉都清楚:依靠单臂觉醒的高速剑,冷静是关键。而在外表冷酷的克蕾雅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烈火——她使出的高速剑最多能持续一分钟,威力和速度不过是伊妮莉的10%——这样的高速剑是毫无用处的。
终于,剑八看到伊妮莉做出了最无奈的决定。
“因为伤口已经愈合,所以只好再造一个断切面。”伊妮莉用大剑从肩膀处斩掉了克蕾雅的断臂,然后再将剑夹在右手腋下,把她仅存的胳膊给削了下来。
“饯别礼物,拿去吧!对于远离战场的我已是无用之物了。好好的活下去,作为迪妮莎曾经存在的证明。”
……
血色的夕阳下,目送着继承了迪妮莎血肉和伊妮莉手臂的克蕾雅,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夕阳中——太阳下山,黑暗逐渐笼罩大地。
“伊妮莉,我等的人已经出现了。很快,我就会去找她。你要跟我一起离开这儿吗?”
“哦?有这个必要吗?”
“一来可以兑现当日的承诺。而且我也很感激你收留我两个月,现在你没了双臂,生活也……”
“就一个吗?先前明明感到了两股妖气。”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剑八的话,一个独眼的美丽战士站在了他们身后。
“另一个已经走远了。”
“没关系,我的目标只是你。高速剑伊妮莉,听说是独臂,但现在两只手都没了啊!”
“如果还拥有双臂的话,对你或许有些办法。你的排位似乎很高啊?”
“拉花娜,组织的5.”
“为什么?有这样的实力竟只是5.你脸上的疤,是融合前留下的吗?”
“没必要告诉一个将死之人吧?”
拉花娜拔出大剑摆好了姿势,伊妮莉也闭上了眼睛……
“塞!!!”忘记剑八的存在显然是最大的错误。拉花娜现在正以被反绑双手的姿势跪倒在地上。剑八慢慢走过去,捡起拉花娜掉下的大剑,“锵”的一声,狠狠地插在拉花娜眼前。注视着拉花娜独眼中流出的惊愕:“念你只是奉命行事,我不取你性命。但要再跟来,我不会留情。”
转过身看着同样一脸惊愕的伊妮莉:“要跟我一起走吗?伊妮莉小姐。”
“你……到底是什么人?!!”轻易制服上位大剑的神奇力量,伊妮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以呆滞的神情看着剑八,用颤抖的语调问道。
“最强的死神——剑八!!!”
“死神……吗?……等…等等……”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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