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来去黑暗中,无声暗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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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极东之地史达夫——组织的大本营。
昏暗的议事厅里,只从墙缝里透出点点昏黄。几个长老模样的人面无血色的高坐在冰凉的议席上。席前恭敬的站着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诺大的议事厅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整个房间无不透着诡异。
失踪已经过了多久了?鲁路。”坐在最中间的长老终于发话了——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从去哥纳尔市执行任务失去联络算起,已经三个月了。大长老大人。”鲁路也面无表情的回答。
“是和.4奥菲利亚一起吗?那应该已经死了吧?”说话的是坐在大长老旁边的人。
“但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倒是不久前,发现了.4觉醒后的尸体。”
“有可能是被.47斩杀的吗?”
“从排名来看,可能性几乎是0.但各位别忘了,47可是植入‘微笑的迪妮莎’血肉的特殊体。”
“将强大战士的血肉植入训练生体内,试图得到强大战士的永存——结果还是失败了呀!”
“……”
“艾路米达,”大长老话音一落,一个把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让你代理的战士暂时放下手上的事情,全力回收那个特殊体。”
“我明白了。”接到任务后,艾路米达深施一礼,转身走出了议事厅。
“艾路米达?”鲁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艾路米达的背影,“这么说,那个女人也该出手了啊!”
“鲁路,你也下去吧!顺便把拉花娜叫进来。”大长老对鲁路下了命令。
“是”
…………
“拉花娜,对于前代.2高速剑伊妮莉的讨伐进行的如何了?”大长老问道。
“十分抱歉,我无法完成任务。”面对任务失败后可能有的惩罚,啦华纳并没有乱了方寸,以平静的语调回答着大长老的问题。
“嗯?还是找不到她吗?”
“不,她身边的人太强,我无法战胜。”——议事厅里所有人眼中都闪出一丝惊异。
“哦?凌驾于上位战士的实力吗?有意思!”最先恢复神智的是大长老,“那个……有关于那个人的详细情报吗?”
“是。自称死神的男人,名字是‘剑八’。全身不散发任何妖气,黑色的头发和瞳仁,略显淡黄的肤色。实力方面不是很清楚:只用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力量就完全封住了我的行动。”
“只有这些吗?”大长老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拉花娜,如果派你去监视伊妮莉和那个剑八……”
“抱歉,因为剑八和伊妮莉都不散发妖气——若以平常方式跟踪又不被发现的话?恐怕很难。”
“是吗?你下去吧!”
拉花娜退出后,死寂的议事厅终于热闹了起来——
“各位,你们对那个剑八怎么看?”
“轻易击败拉花娜的实力!要用‘黑暗双子’对其进行讨伐吗?”
“我不同意,那个剑八实力到底如何还不得而知——没必要把‘黑暗双子’赔进去况且,他是否会对组织构成威胁也还是个未知数。”
…………
“安静!各位。”大长老站了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吩咐设在大陆各处的情报点,密切监视剑八和伊妮莉的行动——无论他们在做什么,每天都要向总部汇报三次。‘黑暗双子’随时待命——准备进行讨伐。”
………………
刚回到大剑的世界,迪妮莎就感到一股异常熟悉的妖气(流魂:死神是可以感觉到妖气的,上次剑八不也在十几个妖魔身上感觉到了似是而非的“灵压”)——明显就是自己生前的妖气。
“克蕾雅,一定要等我啊!”
通过掴趾追雀,很快便确定了妖气的具体位置。看到当年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却成了组织的工具——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迪妮莎还是心痛——撕心裂肺的痛:“克蕾雅,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作为一个人在人群里活下去?为什么要让仇恨阻挡你的幸福?为什么要去做别人的工具?……”
强忍着与克蕾雅相拥的冲动,迪妮莎在篝火旁独自落泪。
接下来的日子,迪妮莎都悄悄地跟在克蕾雅身后。已成为死神的迪妮莎身上不带半点妖气,而克蕾雅也好像正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东西——后来得知她正在寻找“失散的弟弟”——却也没发现在她的背后始终有一双关切的眼睛在看着她。
直到她们都来到扎古尔山下的哈梅尔镇。
正当克蕾雅在镇上漫无目的地打探“弟弟”的下落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将她带到了镇口通往扎古尔山的门前。只见一个满身鲜血,失去了左手和小半边身体的大剑战士步履蹒跚地走来。
“求…求求你们!帮我联络组织…哇……”又一口鲜红从战士的口中涌出,围观的人在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前呆若木鸡。只有克蕾雅匆忙上前,扶住受伤的战士,让她轻轻的躺下。
“怎么会这样?你们,遇上觉醒者了吗?……”
“你是?自己人吗?求求你!救救大家,她们…都还活着!在扎古尔山。求…求求你了!”紧紧的抓住克蕾雅的手臂,受伤的战士说完了她人生最后的话语。
“能好好的安葬她吗?像人一样的。”轻放好同伴的遗体,克蕾雅站起身,请求身后的人群。然后,便向扎古尔山走去。
“你们,谁去把她埋了?”
“这可是半人半妖的大剑!而且,这个样子——内脏都出来了——好…好可怕!”
……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连衣短裙、黑色长筒袜和皮靴,腰间还挂有一把狭长怪刀的美丽女子——没错,她就是迪妮莎。
迪妮莎抱起战士的遗体,将她葬在了城外(顺便把人家的魂魄也魂葬了)。墓碑是一块简单的木牌——她的大剑随她一起在地下长眠。
“这就是战士的宿命么?一生为人类而战,却始终孤苦无依——牺牲也得不到人类的葬礼。作为人在这儿安眠吧!也愿你到了那边能过的幸福。扎古尔山吗?别怕,克蕾雅!我来了。”

………………
面对男性时代的.3——“钢铁巨像”达夫,嘉拉迪亚和珍在他强大的攻击下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克蕾雅仗着伊妮莉的手臂和高速剑,虽然极力反击,但也没逃脱被打飞的命运。
然而,此时从空中掠过的黑影却将克蕾雅搂在了怀里。虽然眼眸的颜色变了,但那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微笑,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柔——是的,眼前的人就是这八年来,克蕾雅日日想、夜夜念,一直魂牵梦绕的人。
“迪…迪妮莎!!!”顾不得眼前的战斗,克蕾雅大喊着扑倒在迪妮莎的胸口,夺眶而出的泪水浸试了迪妮莎的衣襟。百感交集的克蕾雅仿佛要将这几年对迪妮莎的思念一次倾诉干净。
而一旁的嘉拉迪亚和珍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大大的问号:“难道那就是前代的.1微笑的迪妮莎么?可她不是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吗?还有那深蓝色的瞳仁是怎么回事?而且在她身上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妖气?……”
“啊拉,打搅你们难得的久别重逢实在抱歉。如果不是有事想问你,我还想多感动一会儿呢!”达夫后面的莉芙路用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声音说。
迪妮莎轻抚着克蕾雅金色的短发,温柔的安慰道:“没事了,傻丫头。很快,我就带你…”迪妮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嘉拉迪亚和珍,“和你的同伴们离开。”
轻轻放开任在哭泣的克蕾雅,转身面对莉芙路。“好久不见了啊!西之深渊——莉芙路。”
“啊!还记得我吗?微笑的迪妮莎。我听说你已经死了八年啦,现在怎么会回来看我呢?而且,你的眼睛和妖气……是怎么回事?”
“这个……无可奉告”
“哦?——”莉芙路有些失望,但很快又笑着对迪妮莎说:“算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好像比以前更强了。没了妖气不知道还能不能觉醒,但是,你也和那几个孩子一起留下来——当我的伙伴吧!”
“是吗?能让西之深渊这么紧张地网罗觉醒者——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吗?”
“都是北方的那个男人啦!自从得到一个独角女人后就集结了大量的觉醒者军队,往大陆的其他三个方向过来——对了,那个女人好像叫……叫普利西亚——怎么样,有你们的加入,迎面会更大哦!”
“普利西亚…吗?我拒绝。”听到迪妮莎干脆的回答,莉芙路一脸的失望。“如果跟怪物为伍的话,可是会被那一根筋骂得很惨的。”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达夫!”
莉芙路一声令下,达夫就对迪妮莎摆出了架势。
“这令我很困扰啊!根据那家伙的死规矩:不对要杀死的人报上真名,是相当失礼的。”迪妮莎不是被剑八的莽撞感染,可要带着两个不能行动的人和速度远不如自己的克蕾雅从深渊和上位觉醒者手中逃跑无异与虎谋皮——唯一的生路唯有全力一搏,杀出一条血路。
“护庭十三番死神,十一番队第七席——迪妮莎——参上。”迪妮莎镇定的走向达夫,拔出腰间的斩魄刀:“狂舞吧!流风。”
流风的始解让山洞中霎时间飞沙走石,一切平静之后,迪妮莎手中是一支略高于自身的乌金色泽的长矛,矛头犹如燃烧的火焰。
“死神吗?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好了。”后面的莉芙路无邪的一笑。
流风的力量是将周围的空气化作气刃攻击对手,再加上被迪妮莎化成矛法的落花式——达夫从一开始就近不得迪妮莎的身,一直处于挨打的地位。但凭借着装甲般的外皮和身上发射出暴雨似的钢筋对迪妮莎的干扰,迪妮莎对达夫的伤害也极其微小。
“看来这样零星的攻击起不了什么作用。有必要封住这大块头的行动。”迪妮莎一边在暴雨中游刃有余,一边咏唱起了咒文:“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冠上人之名之者啊!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此物有光群集并一分为六,在苍火之壁上刻下双莲白,在苍穹间静待大火之渊!——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这……这是什么?!动……动不了了!”注视着迪妮莎,达夫心中升起无限的恐惧,如同待宰的羔羊——静待着死亡的降临。
迪妮莎举起流风,矛头气流缠绕,并且越聚越多。当气流聚成直径和流风一般的球体后,迪妮莎将矛猛然一挥,球体化作旋风咆哮着冲向达夫。随后,就看见空中散落的片片碎肉。但这肉却不是达夫的,是莉芙路觉醒了她的右臂。
“奇怪的武器,奇怪的力量。这更坚定了我要留下你的决心。”
莉芙路终于露出了她觉醒后的形态——二十多米高,小山一般的由万条触手组成的西之深渊。
“不愧是深渊者,妖气的质和量都不是刚才的达夫所能相提并论的。不知道撑不撑得住啊?”迪妮莎将流风横在胸前,“后面的两个,能动了吗?”
“勉强可以……”嘉拉迪亚和珍站了起来,用剑支撑着身体。
“是吗?克蕾雅,带着她们两个快跑。这儿,我来挡着。”迪妮莎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即使自己可能就此丧命——“与克蕾雅相遇,被她拥抱,一起旅行,为她而死。再被队长所救,在真央和十一番队感受温暖。再为克蕾雅回到这儿,再一次为她战死。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我都无憾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好不容易再见面,你又要赶我走吗?!”克蕾雅用哽咽的声音大叫着。手握大剑,与迪妮莎并排站着,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
看到当初柔弱的小姑娘变得勇敢而坚强,迪妮莎无比欣慰。但任由克蕾雅陪自己一起送死,迪妮莎又做得到吗?
“克蕾雅!!听话…………什么……呼——呼——”
“迪妮莎!你怎么了?!”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还呼吸急促的迪妮莎,克蕾雅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关切地问道。
“这股熟悉又强大的灵压!难道?……”
不错,剑八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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