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归来——复仇还是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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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宁静的早晨,被结界笼罩的大陆南部。一道蓝光自地底直冲云霄,激得上空的结界直泛出一道道白色的波纹。
一切平静之后,从无间地狱回来的剑八静静的站在原地。此时剑八的身上,既不是象征死神身份和力量的死霸装,也不是还是布列夫时穿的那身衣服。现在穿在剑八身上的,是以前卐解时的那身着装——可见地狱中的磨练,使其灵力何止倍增。
剑八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在身边的一块石头上定下睛来。
不,那不仅仅是块石头——那是一块碑——一块伊妮莉为布列夫而立的墓碑。
“看来,我回到当年死的地方了。”凝视着手中凋谢已久的雏菊,剑八眼前浮起过往种种,心头不知是何滋味。“那个小丫头,还时常来看我吗?”但嘴角还是扬起一抹微笑。
…………
“嘿嘿嘿嘿……”一阵怪叫打乱了剑八的沉思,“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还会有人类啊!”说话的是个矮胖的秃子,身上毫不掩饰地散发着一股不弱的妖气——应该是排位30左右的觉醒者。而且,他还留了两排长到脸颊外的鼠类动物长胡子,再加上两颗一直露在嘴外面的大白门牙——更容易让人想到那种令人恶心的动物——耗子,没错,眼前的东西的确是不折不扣的老鼠男。
“既然送上门来,就拿你做我胡安大爷的早餐吧!”说着,老鼠男就开始变化——一阵“嘎叽”、“嘶啦”的声音过后,老鼠男露出了他的觉醒态——一只一人来高的靠后脚行走的大老鼠。
再看看剑八的样子,那表情——不是害怕、不是愤怒,更不是无视或者别的什么——那架势,两眼凶光直冒,嘴里口水直掉——纯粹一疯狗见了骨头似的,还不停的呢喃着:“早饭、早饭……”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呆在地狱这么些时候。除了最开始时喝了地藏的几杯清茶,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要不是伊妮莉的祭品让他在那里大发感慨,恐怕早就一头钻到森林里面找吃的去了。
“区区人类竟敢以这种眼光看本大爷,”胡安显然是被剑八的态度给激怒了——可怜的老鼠,他哪里知道他现在惹的这个祖宗是谁啊!(流魂:为你默哀)“看我吃你个精光!!!”
剑八也不理会这只叫嚣着向他冲过来的大老鼠,竖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缚道之二——这绳!”
于是乎,可怜的胡安就被只有剑八才看得见的浅绿色的绳子给一圈圈的捆住。也不知剑八从哪儿找来的一根两米多长的硬木棍子,既不开膛破肚,也不剥皮剃毛。串在老鼠四肢上,架在火堆上就开始烧烤——现在胡安那样子,活脱脱一只烤全猪……哦不,应该是烤全老鼠。(流魂:当然,决不可能用地狱之火来烤。用那玩意儿烤肉,不一会儿肉就给烧成气态了)
……
“啊——救命啊!!!救命!!!……”剑八翻来覆去将胡安烤了个十七八便,可莫说一点烤熟的迹象了——眼看着“食物”还在烤架上活蹦乱跳,一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一滴滴往下掉,嘴里一直鬼哭狼嚎——剑八头上不由得青筋满暴。
“可能……觉醒者的肉本来就是这样的。”剑八自我安慰道,“说不定?……生的更好吃哩!”
“哇呀!!!……”伴着胡安的一声惨叫,一条长满毛的血淋淋的肥大鼠腿就被剑八那在了手里。而老鼠身上的伤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着另一条腿。
“啊哈!捡到宝了,以后不怕会饿肚子了!”听剑八这么一说,胡安背上不禁冷汗直冒。而此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的剑八正慢慢把那条老鼠腿放进嘴里。
“嗯?!……”剑八的眼眶里突然闪出点点泪花,“呸……”将嘴里的鼠肉吐了个精光,“臭死了……”接着,一手便捂着两边的腮帮子。“而且,嚼都嚼不动!我的牙啊!——幸好没掉!”然后,气急败坏地扔掉还拿在手里的半截鼠腿,再狠狠地踩上几脚。“哪个废材跟我说的耗子肉又香又滑又嫩啊?!!!……乔羽……回去再找他算账!!!”
看到恶魔般狂乱的剑八,胡安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哼,横竖不就是个死吗?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反正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临终的觉悟激发了胡安的“英雄”胆(流魂:狂汗~)——和着鼻涕眼泪跟汗水就对剑八破口大骂:“你你你……你敢这么对待胡安大爷?!你知不知道,我可是露西艾拉大人身边的红人……”
“露西艾拉?不就是我还是布列夫的时候,吃掉我的南之深渊吗?”剑八心头一紧,“我会被带到地狱,还答应地藏王那么荒唐的事情也算是拜她所赐啊!”
“露西艾拉大人,露西艾拉大人一定会替我报仇的……哎哟!!!”还不等胡安说完,就随着“咚”的一声,胡安就被剑八从烤架上给扔到了地上。姑且不管这耗子说的是真是假,但敢在露西艾拉的地盘上公然打着露西艾拉的名号招摇——多多少少也该跟露西艾拉有点瓜葛吧?
“喂,耗子。”剑八揪起胡安头上的一撮鼠毛,以幽灵般飘忽不定的声音说道,“带我去见露西艾拉,我就不烤你了。”

“什……什么?!”虽然不知剑八想搞什么名堂,但貌似可以脱离眼前这个怪物的魔掌,胡安也只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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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南边的阿萨坦镇,剑八找到了露西艾拉的城堡。
一个身着血红色长裙,妖艳妩媚的女人懒洋洋地半躺在金灿灿的宝座之上。而她头上的双马尾辫,又为她增添了几分可爱。
“哦?!人类找我有什么事吗?”女人娇滴滴的说。
“哼哼,”剑八苦笑两声,“好像,我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我是人类吧!”
“是吗?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呢?”女人好像来了兴趣。
“这不重要,”剑八并不愿回答她,“南之露西艾拉,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吃过一个叫布列夫的年轻人?”
“呵呵,”露西艾拉娇媚的笑了两下,“真是滑稽!谁会记得吃过些什么啊!”
“是吗?不过也算了。”剑八指了指放在身边的木头箱子——箱子在震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这见面礼是送你的!”说着,便把木箱子踢向露西艾拉。
此时,露西艾拉从裙子下面伸出两条巨大的尾巴,迎向飞来的箱子——上辈子的时候,只看到一只两条尾巴和两张嘴的大猫。还没摸清状况就进了人家的肚子,能在莉莉丝的剑上留下两个血字,可说是奇迹中的奇迹——但这次,剑八看清楚了。在那两条巨大的尾巴上,竟是几百张拥有锋利远胜于刀剑牙齿大嘴——一眨眼的功夫,连箱子带里面的东西都被这些嘴给啃干净了。
“这箱子里的东西很难吃啊!你就带这种东西作为给女士的见面礼吗?”露西艾拉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哦,那里面是我路上抓的只耗子。名字?……忘了。自称是你手下的觉醒者。”
“什么?!”说着,两条尾巴便向剑八袭来。
来不及反应的剑八靠着瞬步和流水式,才勉强躲过了这一击。然而,一击未果,第二击便又接踵而至。此时的露西艾拉并未现出她的觉醒态,脸上依旧是妩媚的笑容……
“不愧是深渊者,”剑八在心里感叹,“谋略和心态都是一流的。”
面对眼前这个自称不是人类的男子,露西艾拉清楚的感到他的危险性——必须除去。而不尽全力跟他打,也只是想先探清他的实力。
而剑八方面——因为和莉芙路交过手,那么露西艾拉到底有几斤几两,心头也还是有数的。只是非刃不在手边,即使灵力倍增,想以此状况一招制敌决不可能。但若变成持久战,待露西艾拉摸清自己的实力,现出觉醒态和自己打——再想降服她,势必要大耗灵压——如此一来,打草惊蛇——惊动列莫多一班人可得不偿失啊!看来,只能试试从地狱里获得的新力量了。
于是,剑八以自身灵力为燃料,双手燃起蓝色的烈焰。一面在露西艾拉的两条尾巴中游刃有余;一面将两手的蓝焰打碎成朵朵火苗,并顺着露西艾拉的攻势,将几百火苗送进了她的几百张嘴里……
一来二去几个回合,露西艾拉终于跪在大厅中央,剑八的跟前。不仅仅因为此时的她全身如被超高热的大火焚烧。更因为一方的灵力作用在他人体内时,双方的心灵相通。而经受住了地狱磨练剑八的心性强过露西艾拉何止百倍——如此一来,剑八便可控制露西艾拉心智。
于是,剑八便毫无保留的将八大地狱的景象展示在了露西艾拉眼前。
“拉花娜,快……快逃!离开这个地方!!”双手抱头,面色惨白的露西艾拉呢喃着。看来,她的记忆已经混乱,精神已在崩溃的边缘了。
但是,就是露西艾拉最后说的这句话却勾起了剑八的兴趣,于是他开始窥视露西艾拉的心底。终于,剑八看到了露西艾拉高傲背后的孤苦、悲哀与无奈。——“想要保护妹妹的姐姐却让妹妹的心理更加的柔弱,终于,两人都因此走上了不归之路。妹妹从此对姐姐又爱又恨,并渐渐的,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极端——从此只能兵戎相见了吗?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剑八指着露西艾拉的前额,收回烈焰。又从身上拿出收集的一瓶忘川之水,滴了几滴在露西艾拉嘴里——以灭她心中余火。
……
“我给你两个选择。臣服于我,我会想办法让拉花娜回到你身边。或者,我现在就将你化为灰烬,你会连鬼都做不成。”
要自己臣服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吗?深渊的骄傲是不允许露西艾拉这么做的。可他毋庸置疑的强大力量,或许,他真的有办法让自己和拉花娜回到从前呢?况且,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不也没有秘密了吗?
“你就是当年那个剑法很好的孩子吧?”露西艾拉平静的说道。
剑八微笑着点了点头。
“请告诉我您的真名吧!我的主人。”
“护庭十三番的死神,十一番队的队长——剑八。”
“死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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