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众将归心得姜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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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吕布又是如此,陈宫只得尴尬一笑,悄然退去。高顺之伤全赖柔善等人,他也乐得吕布如此。但身还未退出,吕布已是轻轻放开柔善,开口道:“传令诸将,入府议事。”陈宫一愣,即而会心一笑,施礼而去。吕布终是放不下令居战事。战争,再次被提上议程。
过得小半时辰,城外诸将已是全部会集。姜叙、杨阜作为新加入吕布军人士,亦位列在侧。吕布立于帅位之前,来回走动两步,便即高声道:“今,令居未破,韩贼仍逍遥法外,马凉州兵锋所阻,难以越过,诸位有何良策,可速道来。”座下诸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副不敢发言之状。吕布来回走动一阵,见诸将都是小声私语,却拿不出什么良策,眉头一蹙,眼光已是投向陈宫,却别外见到姜叙有些脸上含笑,当下不悦道:“想来姜公定有良策教某?”
姜叙亦不害怕,昂然出列,拱手道:“闻大将军自得允吾,昼夜寻欢,数日不理政事,姜某愚鲁,不知是否有这般情况?”此言一出,帐下诸将已是人人变色,就连陈宫亦有些惊讶,简直看不透这姜叙是在唱哪一出。这些人,个个目瞪口呆般望着这姜叙,竟忘了吕布居然没有立刻发怒。唯有一直立在吕布右首的贾诩,眼中精光闪过,随即闭上,变作闭目养神,心中却在道:“有此人在,令居必破矣!”
吕布先是呆了呆,扫视一遍众人,最后,将眼光静静投向姜叙,仿如要将他看透般,沉声道:“此事布已道谦,今就再次声明,日后,但凡有见谏者,亲卫不得阻隔,违令者,斩。”最后这个‘斩’字却是说得无比坚定,掷地有声。诸将心中一阵凛然,暗暗思及日后有何事要劝谏温侯,片刻后,姜叙突然拜道:“大将军有此悟,叙愿为大将军驰前鞍后,以效犬马之劳。”话毕,已是五体投地,拜伏于地。
杨阜亦出列,同样拜伏道:“愿为大将军驰前鞍后,以效犬马之劳。”陈宫这才醒悟,却已是热泪盈眶,这才是他真正要效忠的温侯,善战、善纳、善谋。当即出列,亦如同二人般拜伏于地,口说誓言。有了陈宫带头,座下诸将全都一齐起身,将战甲撩起,单膝跪拜,这一刻,动作是如此整齐。
“愿为大将军驰前鞍后,以效犬马之劳。”
贾诩心中一阵激灵,终是在心里叹道:“吕布啊吕布,你终是未让我失望。”
上位的吕布却真是呆了,他从未想过,居然会出现此般情节,忙奔下位来,首先将姜叙扶起,敬声道:“先生是有大才之人,何能屈身吕布事下。”接着,又将杨阜扶起,道:“公也一样,万勿再行此礼。”再将陈宫、贾诩等一一扶起,与这二人却也无须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心际交通。
吕布深吸一口气,安抚好内心激动,重新走上帅位,返转身子道:“某能有今日,皆乃诸君之力,日后,当同心共德,匡扶陛下,以中兴汉室。”诸人齐齐拱手道:“同心共德,匡扶陛下,中兴汉室。”
从没有似这一刻般,吕布与属下诸将走得如此之近。若高顺在此,一定大怀心慰;若张辽在此,一定泣拜于地;若马超在此,一定心悦臣服。

吕布不由点头,心中大慰,大声道:“再议令居战事。”
下一刻,姜叙再次出列,语气却是大变,恭敬无比,道:“令居者,地当湟水,河西之要冲也,昔汉武大将军霍去病曾屯兵于此,以拒匈奴;城池依山而建,据险而立,属易守难攻之地,先汉时,城中有军民六万,先帝时,羌部先零族南侵,跨湟水而据,城中军民多有屠戮,如今之时,依叙来看,城中百姓当不过三万。而我军欲出河西,则必走令居,要走令居,则必破先零。韩遂者,破军之将,不足为虑。叙所虑者,先零酋长杨见也。”
吕布认真听取,下阶而问,“杨见何许人也?”
答:“羌者,先时秦之戎人也,世居塞外之地、盐池以西,有先零、广汉、罕、开等十多支部落,其中尤以先零族最为强大,有控弦之士数万之众,而杨见即为本代先零酋长,昔伯宫玉等造反,多得其支援,而今韩遂谋乱,亦多从其借兵,所以令居之地,多有先零族将、多有先零族兵,故,破令居,必先破先零。”
吕布点点头,扫了一眼诸将,见全都在沉思,遂问道:“姜公有何谋策?”
姜叙整理一下思路,再次答道:“当别开要道,绕路进击盐池之地,破先零族地,掠其子女,夺其良畜,则令居闻讯,必弃城归返,我军便可于路设伏,以逸待劳,破者,不难也。”
话音说完,吕布已是心驰神往,持其手激动般道:“姜公者,大才也,荀公诚不欺我,布得之,如鱼得水也。”
姜叙逊色道:“叙世居凉州,故尔知之一二,观大将军帐下,荀公、陈、贾二公其才皆倍胜于叙,大将军僇赞也。”
吕布摇摇头,不以为意,道:“当如姜公之言,大军别击先零,但仍须一路人马待在暗处,见贼兵出城,便可衔尾追击,与我伏兵两路夹击,则,此计完美矣!”
陈宫出列道:“可令魏、成二位将军各领兵五千速进允街、浩亹两地,秘切关注令居状况,一旦其有异动,便即出兵追击。”
吕布点点头,重返帅位,肃声道:“众将听令。”
位下诸将齐声应“诺”,态度端庄。
“令,魏续领兵五千进允街、成廉令兵五千进浩亹,三日之内必到,否则,军法处置。”
二将得令,上前接过。
又道:“二位到达之后,当如军师之言,秘切关注令居动静,一旦有异变,便匿形追击。”
二人重重点头,俱道:“若有失,当斩某。”
乃接令而出。
吕布又着传令兵令道:“传令高顺副将,即刻回兵允吾,不得有误。”
传令兵得令亦出。
“令,陈宫守允吾,曹性、韩福、杨秋、杨阜辅之,务必切保后方粮草供应,与天水荀公、长安钟公作好消息通往,粮草重事,万不可失。”
陈宫等出列接令。
最后,吕布道:“布当亲率精骑,日夜兼程,急袭先零,姜公,委屈你了,当为随军参谋,与布同行。”
姜叙拜道:“大将军有令,叙,安敢不效死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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