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自来吕郎多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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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惆然离去,韩雪不由自主抬起头来,直直望着其背影,一时百感交集,竟说不出话来。
阎行不顾伤口,挣扎而起,轻声道:“走吧,他即放过我等,便当不会食言。”
韩雪点点头,又望了一眼,终于迈开步子,与阎行朝外走去。
有了吕布的手令,一路行来,便是畅通无阻。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出了城门,允吾城早已是身在背后。
韩雪再次回过头来,望了望在斜阳照射下拉出老长影子的城廓,却是停了脚步。
“怎么了?”阎行不得不也停下脚步,问道。
“彦明,还是你先走吧,我,我……”韩雪紧咬着嘴唇,有些手足无措。在她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不安。
“到底怎么了?”阎行心里一突,再次抓紧问道。
韩雪深吸一口气,返转身子,对着阎行道:“我家人还在城内,我……我必须回去。”
“原来如此。”阎行惨然一笑,道:“你根本就不想走,是不是?你是喜欢上那厮,对不对?这又是何必,何必拿这种借口。”
韩雪急道:“不,不是的,彦明,你别误会。”
“误会?”阎行不由垂然一笑,这一刻,对自己的感觉是如此无力。
他十三岁以来,就以勇武名闻金城,就连声名最显的马超亦不在其下,五年以来,他挑了多少城中勇士,杀了多少不服之人,可以说是未尝一败。可是这一次,面对天下最强大的吕布,五十合,五十合不到,就彻底败下阵来,不单挫了他的信心,更挫了他的勇气。再加上韩雪临时的反悔,这就如天下间的男人碰上了最窝囊的事情。
韩雪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仍是急急道:“彦明,雪儿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只是……只是……”话未说完,眼珠儿已是在眼眶内打着转儿。
“唉!”阎行深深叹了口气,抬起手来,将韩雪眼中的泪珠拭掉,变转语气,缓声道:“唉!算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既然你不想离开,我也不会勉强,你保重,我阎行可是要走了。”
强忍下内心的不舍,挥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彦明,你会去哪里?”眼见阎行转身,韩雪忙稳住身形,抬手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者,去中原吧,听说哪里豪杰众多,不妨去见试见试。”阎行强自一笑,又转过身来,与韩雪挥挥手,再次回转身子,终至大踏步离开。这一刻,他只想走得越快越好,忘掉这份不舍;忘掉这份本该拥有的感情。
韩雪望着其渐行渐远的背影,鼻子一酸,一滴泪花,再也忍受不住,滴入地来。
“我绝不会再见他。”韩雪喃喃自语。终于,再次迈开步伐,却是朝着西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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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吾城中,吕布持戟立在院中,久久不语。即想到韩雪,又想到重伤垂危的高顺,更想到了柔善,以及远在千里之外的貂蝉。高顺能不能保住,就得看柔善的父亲是否仍余有千年天山雪莲。向日在天水府中,后院种了一颗天山雪莲花,柔善见了,欣喜不已,只是可惜,这只是一株普通的雪莲花,而非千年以上的精品。陈宫即已遣人去接柔善,算算路程,来回没有三、五日那定是不成的。
三天后,柔善终于来了,并带着除了她父亲,还有另外二人。吕布不识,陈宫指着其中一位年长的介绍道:“此天水姜叙。”说完,又指另一人道:“此杨阜,二人皆有大才,为荀公推荐而来,皆愿为温侯效力。”吕布忧心高顺之伤,只轻轻点点头,道:“即是荀公所荐,日后便随在军中,以为参赞。”叙、阜二人对视一眼,皆知对方之意,遂轻轻一拜,齐道:“多谢温侯。”
人多,吕布也就未与柔善过多招呼,只用眼神示意。柔善却别转视线,故作不理。
众人入得府内,寒喧一阵,吕布别开诸人,急问柔善,可带来千年天山雪莲。柔善腮帮一鼓,气道:“没有。”吕布‘啊’了一声,不可置信,转忽想到陈宫神色,心中终于大定,肠回百转,终是道:“善儿气我便是,何必拿我属下大将性命开玩笑。”柔善仍是气呼呼道:“没有就是没有,你能拿我怎样?”吕布无奈一笑,走前两步,将其腰身搂住,作势欲亲。柔善奋力一挣,却又挣脱不得,只得将头别开,恼声道:“你这坏家伙,即有新人,何须旧人耶?”
原来陈宫早就告知这儿一切之事,柔善听了,虽心下有些作恼,但实质也不是非常在意。她本是西域之女,性情爽朗开放,于男女之事,看得甚开,这才有与吕布一度春风之后,仍有要返回西域之举。想这西域之女,素来只喜英雄,故吕布得之,自是轻而易就。
吕布即从陈宫神色中观出端倪,便不再担心,若有天山雪莲保命,直待张绣请华佗前来,高顺之伤必是来之即去。果然,过了一阵,陈宫来报,说是已作好药汤,服侍高顺服下。此一月之内,可保无忧。又言共有千年天山雪莲五株,高顺之命,无忧矣!这五株千年天山雪莲却不是柔善之父所有,而是与其一道前来中土的商人共同献出,这才凑得。
吕布欣喜不已,心底一块重石总算落下,一时之间,忘了陈宫尚在身旁,就捧着柔善的脸大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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