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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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中的大海格外艳丽,咸湿的海风拍打着浪花,远处不时有鲸鱼跃出水面,溅起耀眼的水花,沙滩也染上了柔和的红晕,2个长长的影子不断交织、碰撞、分离,不时激起层层沙浪。
小约翰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笑了,好久没有人陪练,与大鲵交锋时酣畅淋漓的快感油然而生,爽啊。
“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能闪,看来低估你了,小心点,我要开始认真了,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些。”经过前期的试探,小约翰判断大鲵的实力应该超过了初级武士的水准,准备多玩会,毕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尽情的享受战斗带来的快乐。
大鲵笑了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以此回应。
小约翰展开步法,用得是最稳健的十字步法。身体重心保持中间,不管是侧移、前攻还是后退移动脚均踩在最平稳的十字点位上,张弛有度,进退自如。圣骑士帕拉丁自创的十字步法以其实用,易学在短短的时间风靡大陆,成为军队和佣兵步法教学的首选。小约翰最崇拜的就是这位圣骑士,和老约翰去普罗斯海港时常常偷偷去酒馆聆听偶像的传奇事迹,观赏广场上的擂台表演,请教佣兵们所有关于这位圣骑士的种种,模仿练习所能学到圣骑士的各种武技,在竞技拳场也小有名气。小约翰微黑的脸庞,刚毅的线条,大气的招式,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颇有一副骑士的风范。
喝啊,小约翰的冲拳快速有力,勾拳角度诡异,隐隐带有白色的斗气光芒,呼呼作响,大鲵依然不敢硬接,躲闪中肆机进攻,以诡异的步法腾挪辗转。砰!大鲵逮住一个绝佳的机会击中小约翰的背部,小约翰向前踉跄了几步,大鲵这一击时机、技巧掌握的极好,可惜似乎力量不大,并未造成有效的威胁。战斗继续着,小约翰又被击中几次,都是痛而不伤,小约翰有种有力使不上的的感觉,每次攻击都被大鲵轻易躲闪,烦躁的情绪在心中郁积,大喝一声,左手挡住大鲵的直拳,右拳在身侧闪现斗气光芒,集中精神,凝聚,再凝聚。既然普通攻击碰不到大鲵,那这次务求一击必中,力量、速度、技巧发挥到自身的极致,小约翰曾用这招赢得了数场地下拳场的比赛,热情的粉丝们给小约翰取了“绿莹小骑士”的外号。斗气光芒开始外放,这一击必将得到胜利,这招也有个响亮的名字:胜利一击。
“胜…利…一…击!”小约翰蓄势完毕,右拳挥舞,乳白色斗气如水库决堤般即将汹涌奔出。猛然间,一个拳头挡在了前面,大鲵那软绵无力的拳头竟然挡在了前面,小约翰心中一惊,这一击威力非同小可,本来只是想显示一下实力,让大鲵甘愿服输的。这大鲵真不识情势,就像知道魔晶大炮正要发动,还义无反顾的要用身体去堵炮口一样。糟糕了,这蓄势一击威力过于巨大,已经收不回来,如果正面打中大鲵后果相当严重,不会伤刚养好,又要回去躺上几个月吧。诡异,绝对的诡异,让小约翰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凝聚斗气击出的右拳仿佛失去了对斗气的控制,就像积满了水的水库突然之间水库消失了,空留下满满一水库的水,乳白色斗气滞留在了拳头的前方,这一刻,拳是拳,斗气是斗气,仿佛两者从未发生过任何关系。砰!失去控制的斗气爆发了,两个人影在沙尘中从两个相反的方向飞出,在沙滩上翻滚,印下了长长的轨迹。其中一个很快的站了起来,嘴角挂了一丝血迹,快速的检查了一遍身体,是小约翰,看来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另一个似乎就没那么好运了,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我祈求,伟大的帕拉丁与大鲵同在,愿大鲵早日康复。”小约翰看着木床上的大鲵,几个月没整理的黑色头发稍长,如野草般散乱着,一副很普通的长相,此时苍白的脸庞现出痛苦的表情,零星冷汗渗出额头,四肢不时抽畜。那天打斗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蓄势击出的斗气会突然失去控制,大鲵是怎么做到的,用的是什么方法,希望这家伙快点醒过来再试一次。“万能的神啊,保佑大鲵快快醒来,完成我们之间未完的决斗。”求知的**驱使着小约翰不停的祈祷大鲵的醒来。
“神你个头啊,都怪你,没事就会欺负弱小,说是找伤病员切磋武艺,怕又是以某种稀奇的理由决斗吧!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找其他人的麻烦。况且现在正是打渔的季节,必须储存足够多的鱼干,不然冬天吃什么。你看看,这段时间突然增加了两张只会吃鱼的嘴,这个冬天本就不宽裕了,现在就更严重了。本来有一张嘴就要能干活了,和你一切磋受伤了不知又要睡到何年何月。”回来正好听见小约翰祈祷的丽丝抱怨着,指了指小灰和大鲵,“你这家伙又指望不上,不老老实实打渔,整天就想着去普罗斯海港的地下拳场打架,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绿莹村人干这些不沾边的事情到底在想什么,那地下拳场可经常打死人的。你看,约翰大叔和你吵了多少次,你就是不听。你说要加入军队,要当将军,当统领,当骑士,那现实吗,那可是百无一生的差事。你不打渔吧,学村里的其他人到普罗斯海港学门手艺做个铁匠、厨师或者裁缝有什么不好,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一旦说起话来,丽丝颇有种尼姆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架势。

大鲵正在昏迷中,一个硕大的身躯占据了整个意识,黄黑相间的身躯滚圆滚圆的,下面还有一根黑色尖刺,最闪亮的还是滚圆身躯上面插着的椭圆状薄翼,正在飞速的扇动,发出嗡嗡嗡嗡嗡的声音,嗡声时近时远,有时像暴风般急骤,有时像春风般轻柔,哦,原来是蜜蜂发出的声响。蜜蜂由一只变成两只,两只变四只……最后漫天都是这种“可爱”的小生物。嗡声也随着蜜蜂的数量以几何级数放大,意识似乎容纳不下如此多的蜜蜂,撑破了。
“啊啊啊啊!”大鲵叫着从床上坐起,泪流满面,嘴张得形似鸭蛋,显然对刚才的“可爱”小生物充满了深深的畏惧。
“啊啊啊,吓死人了!”丽丝被突发而至的叫声吓了一跳,马上恢复了过来,“大鲵,不怕,罪魁祸首就在这,我让他给你道歉,你不用怕他,以后有什么跟我说,我会保护你的。”
大鲵望着保护欲大爆发的丽丝和正在道歉的小约翰只能无奈的苦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清晨的空气湿润而清冷,两个年轻人坐在破木屋门前聊天。
“小约翰啊,你说我们两个大男人坐在这聊天,却不帮丽丝和她老父亲去打渔,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大鲵极为享受的深吸一口气,早晨的空气就是清新,阳光也很柔和。
“男人就要有追求,绝不能埋没在日常的杂事中,不求从善而终,但求轰轰烈烈,千篇一律的平凡生活会磨灭人的意志,从此更为平庸。你一定听说过圣骑士帕拉丁的伟大事迹吧,自小苦修,自创武技、带骑士团平叛战乱、击溃偷袭敌军、和兽人在塞伦草原决战、统领联盟军击溃魔族。在我心中,帕拉丁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要沿着圣骑士的脚步,征战沙场,也许有一天,我能见到这位梦中的偶像。普罗斯海港正在招募新兵,我要去报名。”小约翰充满**的说道,双眼如炬,充满力量的身躯仿佛有烈火在熊熊燃烧,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是圣骑士的灵魂附体。
“我说小约翰啊,我们是不是先把那些鱼给剥了晒干,等会丽丝回来看到我们没干活又要发动蜜蜂攻势了,我觉得丽丝的蜜蜂攻势伤害的不是**,那是直接作用在精神层面,对晕过去的人特别有益,也可以让清醒的人晕过去。”大鲵指了指数百条鱼网中的鲮鱼。
充满**的小约翰听到这话后像泄了气的皮球,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杂事虽然不能天天做,偶尔干一点还是可以的。”
2个年轻人开始剥鱼,剥鱼就是把鱼的腮腺掏出,划开肚皮后清除内脏,用海盐腌过后晒干,可以长久保存,绿莹村的冬天捕不到鱼,必须趁现在储备好过冬的食物。
“大鲵,那天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失去对斗气的控制的,在我看来,那场决斗中你的速度、技巧在我之上,不过攻击的力量似乎不够啊,没法给你的对手造成有效的伤害。”
大鲵苦笑:“唉,自从受伤醒来后就发现体内的斗气似乎完全消失了,现在顶多就比一般人力气大点。”
“不会吧,斗气的损耗可以随着休息而恢复的,你不会连斗气之源都消失了吧!”小约翰显得很吃惊,从没听说过这种情况。
“可能就是最糟糕的情况吧,不过似乎我的某种感觉变得比较敏锐了,你看。”大鲵拿起一条手掌宽的鲮鱼,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夹住鲮鱼,用心去感受,感受鲮鱼发出的某种能量波动,渐渐的一条鲮鱼的影像在脑中浮现,有轮廓,骨骼,器官,肌肉,血流,热量的流动,呼气吸气时的气流…集中精神,其中一只手轻轻一抹,鲮鱼的腮腺和内脏就脱落了出来,落在沙地上,而鱼身上却找不到划痕。
看到这一幕的小约翰瞪大了眼,“那天就是用的这招,不会是魔法吧?”
“肯定不是,等会我们实验下,我现在对这种感觉还不了解,需要找个人一起研究。”大鲵此时全身冒汗,似乎刚才的那一抹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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