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淡淡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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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总部,西花园。绿树成荫,小桥流水,山林石立,疏影横斜,花香幽幽。
晨星和惊鸿懒懒地坐在八角亭内的石椅上,飞檐下风铃叮咚有声。晨星望着满天的星斗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惊鸿奉命去杀汉中一刀时受了一点伤,但并无大碍。此时她斜靠在石椅上,圆圆的脸上犹带着一丝的稚气,肌肤有些微红,如不知道她的身份,绝计不会想到她也会是一名杀手。
她笑道:“已经没事了,我那点小伤,司马大夫手到病除。不过,如果我不是有伤,怎么能在这儿陪你。”
晨星点头道:“那倒是,你的房子买好了吗?”
“嗯”惊鸿点点头。待要说话,见走廊处有人走动,便住了嘴,原来是镜花,她从花园穿过,相隔虽远,二人也闻到一阵幽香飘来。
惊鸿像是忘了刚才自己想说什么,冲镜花的背影撇了撇嘴:“妖精,以为自己很美么?”晨星被她逗得笑了起来,道:“你怎么这么说她?”
惊鸿不以为然地:“什么漂亮啊,有点姿色便到处招蜂惹蝶,还在训练营的时候就勾引沈师傅,现在又想勾引教主……”
晨星打断她:“你别乱说,让人听见不好。”晨星不愿意提到教主,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他不是自已的仇人,但这几年堆聚的恨意要让她一时之间完全解除,却也很难做到。
况且现在一举一动都受制于他,还要依赖于他的解药才能活下去,因此每次提到教主,除了恨意之外,还有一些无奈的惧意。
惊鸿哪里知道晨星的一番心思,继续不依不饶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在训练营我亲眼看见她到过沈师傅的房间。你注意过她看教主的眼色没有,直勾勾,色迷迷的,像要勾下一块肉来一样。”
晨星再次被她逗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是不喜欢她,才这样说的。”
“是,我是不喜欢她。狐狸精一个。不过,话说回来,教主又年轻,武功又好,而且我猜长得也应该不错,又文采风流……”惊鸿用手托着脸,有些神往的样子。
晨星有些拿不准她这个姐妹的心思:“喂,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也喜欢上教主了吧?”
“不会,怎么会。”惊鸿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教主让我感觉有点,有点那个,我第一次看见教主的时候,有一种,有一种……”惊鸿翻着眼睛说不下去。
“毛骨耸然”晨星接过她的话说道,看来并不是她一人对教主有惧意。
“对,毛骨耸然,就是这样的感觉,到现在为止,我也杀了不少人,但是看到他,我还是有这样的感觉。我怕他!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让我害怕的人呢?”惊鸿道。
“那么男杀手呢?他们中间有你喜欢的人吗?”晨星问。
惊鸿又很干净利落地摇摇头:“我自己已经是一个杀手了,我不会再喜欢另一个杀手的。你以为谁都像玄剑和心剑啊!”
玄剑和心剑两人一见面就好得如胶似膝,两人还在外面买了房子,过起了恩恩爱爱的夫妻生活,除了有时要去完成教主吩咐的任务之外,他们两个是和正常人的生活最接近的。
晨星幽幽地说道:“玄剑和心剑也不错啊,最起码他们生活得很开心。”
“你真不知道吗,他们本来就是师兄妹。你忘了,我们才进训练营,男孩女孩分开的时候,那个哭成泪人的女孩儿就是玄剑。他们是青梅竹马,俩小无猜,现在不过是久别重逢,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已。”惊鸿一口气说完。
“你好像很了解他们啊,你和他们很熟吗?”晨星问道。
惊鸿望着她直摇头:“我和玄剑的关系还可以。我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真的是看书看呆了吗?真不知道镜老师把那么多书给你干什么?要是我,一把火烧了得了。”
晨星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只有道:“你别老说镜老师啊。哎,我刚才问你,你的房子买好了没有?你还没回答我呢?”
“买好了。”惊鸿似想起什么,望了晨星一眼,笑道:“虽然我常叫你书呆子,但是其时,我挺喜欢你看书的样子的,文文静静,清清雅雅的,嗯,所以……”向来爽朗的惊鸿竟支支吾吾起来:“我觉得读书人挺好的,嗯,我买的那栋房子的隔壁就是个书生,嗯……”话未说完,就一个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晨星恍然,笑道:“哦,原来你心中已经有人了,找我借银子买房子就是为了住在他隔壁!”
惊鸿收了笑,又幽幽叹道:“是啊,不过他那人比你还呆,我明示暗示了好几回,他还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晨星道:“我告诉你,别再说我呆了啊。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惊鸿道:“说真的,你哪天去我新家看看吧。省得你一天老呆在这里,有任务的时候就不说了,没有任务的时候你也一个人住在这儿。现在教里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外面没有房子了。你一个人在这儿住着不闷吗?”
晨星淡淡一笑,有些伤感:“我住哪儿都无所谓,有一句话你听说过吗:此心安处是吾家。不管住有哪儿,我的心都不会安的,何必去浪费银子买房子呢?况且,我倒觉得这儿挺清静的,也并不是我一个人啊,有司马大夫还有哑女陪我。”
她口中的哑女是司马大夫的徒弟,年纪和她们差不多大,平时帮着司马大夫治治伤或弄弄药材什么的,晨星没事的时候常常陪她一起种药材。
惊鸿无奈地说道:“你呀又来了,什么心不心安的,你就是想太多了,你这样活着太累。有一天过一天不好吗?也许在下一次任务中我们就会死掉。想那么多干什么?”
晨星一惊,这些话这么熟悉,她不由回忆起镜老师给她说的一席话:“不要看那么多的书,你看的书越多,知道得越多,以后你会越痛苦。一个人看的书多了,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得多,想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我们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我们生活有意义吗?这样想了,就会很痛苦,因为我们是没有自已生活的人。只要你还活着,这种痛苦就会时时刻刻啃噬着你的五脏六腑,折磨着你的心,让你日日夜夜不得安宁。甚至不如死去……”
惊鸿见晨星愣愣的,用手拍了拍她:“喂!”
晨星猛地回过神来:“什么?”
惊鸿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你想什么呢?”
晨星道:“我没想什么,你说什么呢?”惊鸿道:“拿你真没办法。这样吧,今天是五月十八,离下个月的初一还早,你和我去看看我的新家吧,不然你一个人呆久了会傻的。”
杀手教一般是在每个月的初一发布给她们的命令,有任务的就着手去执行,如果没有任务的就可以再安安心心的玩上一个月,直到下个月的初一。
南昌府,晨星和惊鸿二人牵着马,顺着热热闹闹的街道走着,五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虽是擦肩而过,晨星却觉得自己和这些人的距离好遥远,他们的生活也许是艰苦的,但是正常的,而自己的生活,是黑暗和邪恶的,是血腥而不能见天日的。虽然在这热闹的街上,她仍然强烈地觉得有一种孤寂感。
转过几条街道,惊鸿在一排平房前站住,指着其中一道门:“这是我家,安公子住在我左边。我去看看他在不在家?”
晨星站在一边看她走过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惊鸿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退了回来,看得出有些失望:“那是安伯,是他的一个老仆人。他说安公子出门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晨星觉得有些无聊:“惊鸿,你陪我走走吧,我好久没上街了,顺便看看能不能碰上你的安公子。”
“好啊!”惊鸿满口答应,拉着晨星兴致勃勃的东看西看。
当她把晨星带到第五家首饰店的时候,晨星终于忍不住了:“你别让我看这些东西,我不会买的。”说着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米远,一抬头,看见镜花正从街对面走过来,镜花今天只略略化了淡妆,显得更温婉秀丽。一路走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晨星背转身准备告诉惊鸿,却发现她不在身后,四下寻找才看见她正和一位秀才模样,手里抱着一大捆宣纸的人站在街边说话。
此人二十岁上下,高高瘦瘦的,身上一套简朴的灰布衫,看得出他家境并不算太好。但人长得却十分清秀,皮肤白白的,天庭饱满,鼻直口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羞羞涩涩的看着人。
晨星走上前,惊鸿瞄见了她,抓住她手臂:“安公子,这是我姐姐,她叫晨星,姐姐,你不是说想认识一下安公子吗?他就是安知秋公子。”说着在晨星的手臂上狠狠捏了一下。
晨星气恼地看了她一眼,也干脆来个信口开河:“哦,是安公子啊,我听我妹妹常说起你,说你人好。嗯,你和我妹妹是邻居嘛,她一个女孩子在外生活,有很多困难,还希望安公子平时多帮帮她。”
安知秋不住的点头应承着,晨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惊鸿显得很高兴:“安公子,你是要回家了吧,我正好也要回去,这纸我帮你拿吧。”她接过安知秋手中的纸,走了几步,似乎才想起晨星的存在,回过头对她说:“姐姐,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和安公子一道不会有事的。”说完,把晨星扔在一边,径直和安知秋一起走了。
晨星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心里恨恨不已:这家伙,什么人啊,就把我扔这儿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哟,她和安公子走了,把你一人扔这儿了。”不用回头,晨星就知道是镜花,她和镜花并不经常说话,见她先开口了,只得答道:“是啊,反正我也要回总部了,她不跟着我正好。”
镜花望着惊鸿和安知秋的背影,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个年轻人不错啊,江湖中尽是些鲁莽粗俗之人,这样文质彬彬的人倒还少见。”
晨星也知道她的一些作风,替惊鸿暗自担心,口中说道:“一个读书人,迂腐酸气不说,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有什么好的。”
镜花颇有深意地看着她,笑道:“你说的也不错,我还要再逛逛,先走了哦。”二人客气着道了别。
镜花对晨星颇不以为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有什么可清高的。在这一群女杀手中,镜花对自己很有信心,到目前为止,只要是她想得到的,还没有一位男子不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也知道教中另一类人像惊鸿一样对自己很有看法,不过她根本就不往心里去。教主正年轻,只要拢住教主,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镜花这样想着,有些得意,有几次,她似乎已经感觉到教主看她的目光了,但当她注意捕捉时却又无影无踪。

但是她并不着急,作为一个深具姿色的女子,她相信,教主迟早都是她的,再这之前……也许还可以和那个书生先玩玩,随便教训一下惊鸿,省得她老一幅看不起她的样子。
孤月从一家米店出来,警觉地向四周看看,用脚把店前墙角一块砖上的云朵图案蹭掉,还回想着刚才和父亲手下天闲将见面的情形。
因为这十多年他没有在父亲身边,对于这个父亲他谈不上什么了解,只知道他在朝为官,前不久还从监察御史升到了左督御史。左督御史究竟是多大的官,他也不太清楚。父亲手下有三十六位秘密的武士,称为三十六天罡将,分别以三十六天罡为名。天闲将是其中的一位。
进入总部几个月来,他并没有太大的收获,除了在进教的第一天见过教主并见识过他的惊人武功之后,就再也没在总部看见过他了,教中的四位护法也常常不知所踪。要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且不说对手的武功如何,就是要把他们聚在一起也是一件难事。
孤月的脸上有些忧色,自己这样的身份不知还要做多久,最让他牵挂的还是他的母亲,刚才听天闲将说,母亲近日身子不适,这更增添了他的思念之情。正在他心烦意乱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看时,却是晨星。
晨星今天仍然是一身很素淡的衣服,仍然很雅致,仍然是那温柔的冷漠。孤月觉得自己又有了那种感觉:他应该是认识她的,并且应该是熟悉而亲近的。也许是在某个小河边,树林里,或者是在梦里见过。
晨星和镜花分别后,一路行来,正看见孤月一脸落寂地在街上走着,因为疾云的关系,晨星对他挺有好感,便叫住了他,问道:“你也在这,要回去吗?”
孤月道:“是啊!你呢?我看你平时很少出来,今天是有事吗?”
晨星在心里又恨了惊鸿一遍,道:“我没什么事,顺便走走。”孤月道:“我也要回去了,我们一起走吧。”
二人一起翻身上马,晨星问道:“孤月,我有好几个月没看见大哥了,他现在好吗?”和孤月在一起她不觉得有陌生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很踏实。也许是因为疾云的关系,她这样对自己解释。
“疾云啊,还不错,”孤月说:“他救了一位落难的女子叫琳宁,还买了房子给她安身,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有一个嫂子了。”
“是吗?”晨星且惊且喜,笑道:“那太好了,大哥还是喜欢到处救人。”孤月道:“疾云他经常救人吗?”
晨星有些怀旧又有些伤感地说道:“是啊,当初要不是他救我,我早就死了。”孤月吃惊地看着她道:“你不是他亲妹妹呀?”
晨星一惊,对自己说过的话有些后悔,怎么在他面前老是说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她一抖缰绳,道:“是呀,我们走快一点吧。”白马被她一催,放开四蹄,跑到前面去了。孤月微笑着催马追了上去。
每个月的初一总是来得很快,晨星来到大厅时,厅上已经站了一些人,镜花和孤月也在,见她来了,同时走上来,孤月递给她纸条。
晨星已经看见墙上自己和镜花,孤月的名字后涂上了相同的紫色,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和他们去,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地点:绿野仙庄,人物:令狐兮,林诗丽,时间:一个半月之内。
晨星看后,随手把纸条捏成齑粉,看了孤月和镜花二人一眼,问道:“你们准备好了?”镜花笑道:“当然,就等你了。我和你这是第一次合作吧?”
晨星不想和她多说,淡淡道:“我们走吧。”三人当即出了总部,向绿野仙庄赶去。
平安客栈,天气已经暗了下来,老单在柜台后打了个哈欠,他脸上的皱纹一道挨着一道,头上戴着旧方巾,他是这个小客栈的老板,这个客栈的生意一直不是很好,因为他这儿过去不远就是凤翔县,很多客人宁愿多走一点路去县城里找住的地方。
老单从柜台走出来,准备关门休息了。看见驿道上远远的有灰尘腾起,渐渐近了,才看清来者一共三人,二女一男:那男子眉峰如剑,目若朗星,确实是气宇不凡、风度翩翩。一位女子一身素净打扮,清雅俊秀之极:而另一位女子则与之相反,身着一袭温柔的粉红裙装,把她如雪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了活力,顾盼间流露万种风情,眉弯秋月,嫣然含笑,妖丽无比,迷人心魄。
老单心中有些失望,一般这样的客人是不会住在他这样的小店里的。但那红衣女子到了客栈前却翻身下马,冲另两人说道:“我累了,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晚吧!”另两人也不反对,老单虽有些吃惊,但却很高兴,眉开眼笑地把三人让进屋,让伙计招呼着,自己则牵着三匹马去了后院。
这家客栈真的很小,内堂疏疏地摆了几张板桌,桌上插着一筒筒木筷。天时已晚,店中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两个伙计,此时他们的眼光已全放到了红衣女的身上。
红衣女对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伙计说道:“给我们收拾三间上房,饭菜给我们端到房间里来。要一壶酒,几个小菜,其它的你看着上吧。”
那伙计瞪着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口里忙忙地答应着,把她们往楼上引。镜花对男人这样看着自己已经司空见惯了,显得并不在意。转过身对那素衣女子道:“晨星,你想吃些什么?”
晨星顺着伙计的指引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我随便,你看着办吧。”镜花显然也没准备听她的意见,因为她几乎是同一个时候问了那位男子同样的问题,话语间明显多了几分热情:“月,你喜欢吃什么?”不等男子回答,又道:“这样的小店,可能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就将就一些吧。”一对亮亮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男子。
孤月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镜花这样叫他,尤其是用那样的腔调和表情,走到伙计指给他的一间房门前,冷冷道:“我也随便。”
镜花见孤月反应冷淡,心下更觉有趣,跟着孤月进了屋,在桌边坐下。旁若无人的盯着孤月道:“我叫镜花,你叫孤月,其实我觉得你叫水月更好。镜花水月嘛,你说对不对呀?”
晨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见此情景,不由暗暗叫苦:又来了。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镜花对男人施展媚功了,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这一招百试百灵。
更让晨星心烦的是,镜花每到这时,就目中无人了,根本不觉得旁边还有人存在,看今天这样子,自己只能再练一次入定功了,尽量达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忘我的境界。好在那个伙计为了讨镜花欢心,动作挺快的,把酒菜已经送上来了,自己有事情可做了。
那个伙计上好菜之后,并不着急离去,只定定看着镜花,镜花冲他一笑,道:“你动作到挺快的,不错。”
见美人一笑,又听她这么一赞,那人三魂已经丢了两魂了,还有一魂也到了天灵盖上飘飘荡荡的飞着,口中道:“姑……姑娘请慢用,还有……什么吩咐?”
镜花道:“没有了,你下去吧。”伙计如听圣旨一般,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孤月心想:这伙计倒把她看作九天仙女一样,如果他知道这眼前娇媚媚的女子竟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的话,不知又会怎么想?心中觉得好笑,飞快地扫了晨星一眼,见晨星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他们说话,对桌上的一碟花生米表现出十二分的兴趣,心下不觉有些忿闷,没好气地:“我觉得孤月就不错,挺好的!”
镜花还真把晨星当做了透明人,拿起壶只倒了两酒杯,端了一杯递到孤月面前:“我也觉得不错,月,我和你这可是第一次合作,你可要好好的照顾我呀!”她玉颊飞红,一双凤眼水淋淋的,说不出的妩媚迷人。只看着孤月的身上。
“不用,我不喝酒。”孤月冷冰冰的,然而终被她看不过,就扭过头不怎么理会。他并不是死板之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觉得很别扭。
镜花不死心,一把抓过他的手,将那杯直递到他手里道:“你喝了这杯。”孤月接过来,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镜花依旧春风满面道:“这样才对。”说着自己喝了一杯。又拿壶再斟了一杯。放在孤月面前,口里说着:“再喝一杯才成双,我好热呀。”说着将红纱的外衣脱了,酥胸微露,风情万种地看着孤月笑。孤月已有七八分不快,也不应她。心里气忿忿地,但晨星在此,也不好发火。一张脸涨得通红。
晨星觉得自己的入定功还不够火候,花生米也被自己拨拉得差不多了,再坐下去就太不识相了,急急忙忙说道:“我吃好了,去休息了。”也不等他们回答,逃也似的出了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孤月见晨星走了,站起身,一手端起酒杯,一手牵过镜花的手,镜花含着笑,心想: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也只是个偷腥的猫儿,只是有人在不好意思而已。
孤月把酒杯放在她手里,是笑非笑地说道:“我也要休息了,镜花,你自己慢慢喝。一定要喝好了,晚安!”等镜花回过神来,孤月人已出门去了。
镜花气愤地哼了一声,暗想:我就不信我治不住你,时间还长着呢。孤月,我就和你好好玩玩。接着又笑着想:这人,还真有意思。
晨星到了门外走廊上,想想孤月为难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原来看一个男人的窘态是很有趣的事。据她所知,他还是第一个不卖镜花帐的人。一时间不禁心有所思。
“你笑什么?”一个声音猛然在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原来是孤月随后已经跟了出来,站在她身后凶狠狠地盯着她看。
晨星忙敛了笑容道:“没有,我没笑什么。你吃好了吗?”她很小心的问。见自己的凶相对晨星没有作用,孤月沉下脸来:“我饱了,被她气饱了。你也一样。”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望着一脸无辜的晨星道:“晨星,你的剑法向来精准,怎么一粒花生米也要五六次才夹得起来。”说完把脸凑到晨星面前,颇有深意地盯着她,一幅别有居心的样子。
晨星看见一个男人的脸近在眼前,一双炽热的眼睛盯着自己,不禁有些慌乱,马上后退两步,让自己离那张脸远一点,随即打了个防守:“我累了,休息了。晚安,明天见。”说着几步冲到进另一个房间反插上门,感觉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摸摸脸觉得热乎乎的烫手。他什么意思?被镜花捉弄了心里不平衡改来捉弄我吗?晨星倒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孤月望着她关上的门微笑着,刚才的恼怒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心底里竟有种温温柔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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