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人容易救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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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家并不很远,在村子偏西,是一处两间草房的简陋所在,看房里设施再无二人,原来老头还是一位时下流行的空巢老人。
“小宝,快把你妹妹放到里间房里,平置在床上。”
“好嘞干爹,您尽管吩咐。”小宝脸皮还真厚,给个梯子就上,
老者对这样的称呼并未出言反对,转而对子青思道:“这位姑娘,烦劳烧一锅沸汤。”,
“干爹不用客气,青思这就去做。”子青思竟夫唱妇随,和小宝成功演了一出逼宫好戏。
此时的美少女战士神智更加含糊,嘴里不停地说着含混的话语,尽是一些“狗贼”“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还我命来”之类很黄很暴力的话,听得很傻很天真的小宝一阵阵起鸡皮疙瘩。心说够狠,跟这丫头在一起的时候千万小心着点,千万不能光顾着美色而丢了命还不知道。
小宝小心翼翼的把少女平放在里间一张铺着干草的简陋木床上:“干爹,好了。快来妙手回春,治病救人吧——哎呀我的个老娘!”不期然小宝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怎么了?”老者年级虽长,动作起来却如脱兔般迅捷,竟抢在离门更近的子青思之前跨进了房间,“小宝什么事?”
“她,她咬我——妈呀流血了。”小宝喊声凄惨,一脸痛苦的神色。
老者低头一看,果然,小宝的一条胳膊正被神智几近迷乱的病中少女抓住,小臂的一块肥肉也正被她狠狠地咬在嘴里,白玉般的贝齿深深嵌进小宝肥嫩的熊臂,几屡血丝正顺着那嘴角流淌下来,样子可怖。
少女显然把小宝当成了“欲食其肉”的切齿仇人,意识混乱中的这一咬当真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几乎深及白骨,疼得小宝咬牙跺脚,惨叫连连,却偏偏甩不脱。
老者见此情景一个箭步上前,运指如风,“啪啪”,武林绝学“葵花点**手”应指而出。看不出老者不仅医道精通,更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美女被点了睡**,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檀口微张,放出了小宝的手臂。子青思早快步上前,怜惜地拉过来,并从身上扯下一块衣布给小宝包扎。
“疼不疼?”
“当然疼了,这人真是恩将仇报,等她醒了非得找她算账......”小宝望着殷红的绷带,觉得自己委屈到了极点。本想着救了一个美女之后能有点“以身相许”之类的桃色事件发生,谁知道一点荤腥没沾到,胳膊差点先搭进去了。
老者低头仔细看了看少女的面色,颇显内行,竟是医道四真言“望闻问切”的“望”字诀。看罢眉头微皱,皓首轻摇,无奈道:“唉!这个畜牲,下手竟如此狠毒。真是无可救药了。”
“啊!”小宝一听,顾不得疼痛的手臂,“干爹你说什么?你说无可救药?哇呜......我可怜又命苦的妹妹呀......”小宝立时做出干嚎之状。
“小宝别急,我并不是说你家妹妹不可救药,我是说我家那个畜牲——噢不,是那个痛下杀手的将军石厚不可救药,畜牲不如。”
“哦,那还好。不过干爹说的正是,石厚那个歹毒的家伙,当真是一个乌龟王八蛋,狗娘养的,当年他爹就不应该把他生出来,生他出来还不如养一只乌龟来的合算。这样的人,简直是天打五雷轰,死后直接进九九八十七层地狱——干爹你说是不?”

小宝自顾自的一顿痛骂,却没注意到老者的脸上竟然随着小宝的话变脸一样复杂地转换了几种神色,最后颇显尴尬之态:“啊?咳咳,对,对——我们还是尽早给你妹妹治病的好,迟了以防变化。”
“好啊,那我们就开始吧。要怎么做,抓药跑腿,碾药熬汤,干爹您老人家尽管吩咐下来。”
“是啊干爹,沸汤已经烧好了,怎么做您说吧?”子青思也在一旁补充,同时挽起袖管,跃跃欲试。
此时两人就一门心思的想这样歹毒的大病一定少不得要大费周折一番,内功疗伤逼毒之类恐怕少不了,甚至刮骨疗毒、开颅去痈、九九八十一天施功打通任督二脉这样的事情或许也不可避免,于是同时扎紧衣服,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相反老者却是神情自若,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土黄色的瓷瓶,毫不起眼,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两粒黑亮色的丸药,递给小宝:“喂你妹妹吃了吧。”
小宝小心翼翼地接过药丸,伸到鼻子下嗅了嗅,味道稍显辛辣,并没什么特别:“好!然后呢?”
“然后,用四十度温开水浸泡三个时辰。”
“好!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然后你这个妹妹会发一场大汗,之后就性命无虞,只要静心调养,一月之内就可痊愈了。”
“啊?不会吧?”小宝一腔革命热忱不成想竟扑了个空,如同使足了力气竟打在棉花上一般,心有不甘地咽了口吐沫,“就......就这么简单?”
“是啊。难道你希望你妹妹的病更重些更难治你才高兴么?”
“不,当然不是。可是......我总觉得......”小宝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一时有点尴尬。
老者却看穿了小宝的心思,道:“你是担心我医治的不够彻底?哈哈哈......”老者终于难得地笑了起来,“好一个机灵的小鬼头。不过年轻人,天下的病症没有难易之分,关键看你是否对症下药。药石下的对了,再深重的病症也会迎刃而解;药石若是下错,那后果可不堪设想,简单的风寒也会治死人的......”
老者接着把自己微眯的目光望向草房的木窗之外,便显得深邃而悠远,继续道:“治人如此,治国亦是如此。我大卫国当下正经历着一次生死攸关的变故转折,而我,又该如何对这行将倾覆的大厦施以对症的药石呢?唉!”
老者一念及此,再不做他想,完全把自己沉浸在这样的念头里,一转身缓缓走出茅屋,站立于杂草丛生的旷野之处,目视远方,良久不语。
小宝看眼前形势,早猜到了这老者必然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世。但既然老者隐居于此,自然不想让人过多知道他的秘密,于是即不多问,也不打扰,只是和子青思专心为尚昏迷的少女浸洗疗伤了。
当然了,小宝只负责提桶打水,有亲密接触的工作全部由子青思来。这让小宝很觉得上天不公,但毕竟有老者在旁,小宝也不好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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