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牛掰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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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似乎很少见到外面的来客,看到小宝连拉带背的领着两个超级靓的女人,就觉得很是稀奇,纷纷停下手中的农活,驻足相望,甚至还有几个顽劣的孩童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热闹。
“嘿,小朋友,村子里有没有老军医坐诊?”
“什么是老军医?不知道。嘻嘻……”
“那有没有客栈?”
“什么是客栈?不知道。嘻嘻......”
“我靠!小屁孩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滚远点,找揍么?。”小宝作势欲打,顽童一哄而散。
“哈!”路边一个恰行至此的年纪稍长的老伯接过话头,“这小小的村子,哪里会有客栈。不过贵客若想歇息打尖,可到寒舍暂住无妨。”
听说话这人还是一古道热肠的好同志。小宝转过目光,看到路边正站着一位神情矍铄的老者,身材矮瘦,头扎葛巾,一身粗布的袍服简朴却显清爽,使他显现出一种不同于普通农人的不群气质,一缕硬扎扎的山羊胡翘在下颚,则说明出此人硬朗倔强的一面。
“哎呦,那敢情好。不瞒老伯,我已经几天没吃好饭没睡好觉了。对了,还有我的这两个......妹妹,没来由地跟着我这个没出息的哥哥受苦受累。这不,小妹经不住劳顿,染了风寒病倒了——对了,贵村可有郎中帮引见一个?”
“哦?”老伯把目光转向仍在昏睡的美少女战士,可目光所及处面色却微微一变,“咦?”似乎被某一偶然发现吸引住了般,“怎地,竟是......”却欲言又止。
“咦?老伯你怎么了,莫不是您认识我这个妹妹?”
“哦,不!”老者面色转瞬回复了平和,才缓缓道:“这位小兄弟,如果老朽的眼光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我看你带的这位姑娘,怕是不止风寒劳顿这么简单。”
“哎呀!老爷子好眼力。”小宝心想看来遇上行家了,没蒙到人家。顺势一拍大腿,“小宝佩服哇!敢问老伯何以见得呢?”
“这位姑娘面色苍白而非潮红,呼吸缓慢而不急促,显然不是伤寒病症。同时嘴唇乌青,心动缓滞,神智不清,却是受了内伤的征兆。”
老者娓娓道来,有理有据,说的小宝是不得不信。
没想到如此的小村里竟然遇到了一位高人,小宝忙嬉笑着捧场道:“老伯,您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个症状,至于如何患上的,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骗你是乌龟。不过老伯既然您都看出来了,想必您也一定知道该怎么救治了。老伯,您就是当今的活雷锋,您就是人间的活菩萨。您醒醒好受受累,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妹妹吧......”小宝一副哭腔,演的还真象那么回事。
老者却不答话,视小宝出神入化的表演功力如无物,自顾走上前几步来到美女身侧,伸出手搭住美女的脉门,仔细甄别一番,面上表情则瞬间做了几种变化。少顷,才缓缓道:“果然是他,这个畜牲还是死性不改,出手如此恶毒!”
“老人家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确定了令妹的病症。”老者放开把脉的手,“我索性告诉你吧。我敢断定,小兄弟令妹所受的内伤,正是本国大将军石厚的独门武学绝技‘风雷掌法’所致。中了这种掌法,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歹毒之处,初始也只是浑身乏力,意志昏迷,但是拖的久了,发作起来可就不得了了,关节会逐渐感到痛楚难忍,而且一日胜过一日,意志也会受损,言语不清,神智不明,直至七天之后,浑身疼痛难当,并失去心志,癫狂而死。小兄弟,不知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说的当然对了,至少前期症状和病患美女的临床表现全部吻合,小宝想不信都不行。这么说,那个草原营帐里的石姓带队将军,竟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乃是卫国大名鼎鼎不可一世的,大将军石厚!
而面前这位老者却能一眼断出症结所在,显然也不是一个等闲人物,大约是昔日的人气偶像因为退休或者厌世而隐居于此安享晚年的,这种事在春秋时期多的是,藏龙卧虎的人物随处可见,小宝也不感奇怪。
小宝此时感兴趣的只是这老头究竟是不是只会光说不练假把式。
“真是太歹毒了,老人家那该怎么办呢?请你救救她吧。”一旁子青思也不无焦虑道。
小宝眼珠一转,正所谓有病乱投医,何况前方已经现出了一线生机。
小宝立时来了机灵劲,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老人家,求您惠施妙手,救我可怜的妹妹一条性命吧。我这妹妹生来命苦,在娘肚子里难产,好不容易生出来还挨了场大病,五岁还不会说话,七岁才学会走路,十岁出头就被送到公子府里给人当丫鬟,十二岁......”小宝几欲声泪俱下,其情感天动地。连一旁的子青思都差点怀疑小宝说的全是真的了。
“唉!”老者长叹一声,之后说了一句屈原老先生的千古名句借以表达此时被小宝卓越的表演天赋而勾起的恻隐之心:“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不止如此,老者又自顾地嘀咕了一段剧本故事之外的台词:“州吁竖子为祸天下,征伐失道,实在是苍生的不幸,大卫国的不幸。这也都怪我,当初未能力谏先主除去这个祸害,终于养虎成性,九泉之下实在愧对两朝先君啊!”语气充满了自责。
嘀咕完了,才对小宝道:“不过小兄弟,你放心好了,碰上我算你这位妹妹命大。不怕说句大话,放眼这世上也只有两人可以解这‘风雷掌法’的劲力,第一个就是悬壶济世、医者天下的扁鹊公(谁能告诉我,扁鹊到底是春秋人还是战国人?);第二个,就是老朽了——唉!(老者似乎很喜欢叹气)看来一切自有天意,连老天都不愿意见那乱国的畜牲再造杀戮,给祖宗添羞......小兄弟,莫再悲伤,跟我走吧。”
果然有戏,小宝立马窜了起来:“多谢老伯。我代表我妹妹对您表示诚挚的万分感谢!尽管我知道老伯您不是施恩图报之人,但我公孙小宝却是一个有恩必报的响当当汉子。不过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下辈子,下辈子结草衔环也要报答老伯的一片仁者之心.....对了,不要叫我小兄弟,当不起呀,如果老人家不嫌弃,就叫我‘小宝’好了,公孙小宝。对了,老人家您有儿子么,有没有考虑认个干儿子干女儿之类,不过其实我最适合的还是上门女婿类型的......”
小宝一高兴,就领着子青思一边跟在老者后面走路一边打屁。
老者却并不答话,只是偶尔被小宝的话引的微微一笑。这一老三少沿着乡野小路蜿蜒前行,如同一户耕作晚归的农人。镜头拉远,取景,画面温馨而古朴,竟是一幅和谐的人与自然的理想状态。
只不过,在当下这个乱世,这样的画面实在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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