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阳公主裸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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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怎么就成了辩。。。辩鸡?机?了,难道就因为在金轮那厮的脑袋掀了一板砖得罪佛祖了?不能吧?三清祖师,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你们怎么就恁的不可靠啊!苍莽浮沉大地,滚滚历史长河,何处才是我刁小川的最终归宿?朱庇特大神,上帝老爷,尊贵的安拉,你们哪个又才真的吾主?
连日来的悲欢离合嬉笑怒骂的各种遭遇,以及时空之旅中遇到的无数形形色色的面孔,各种望向他眼光,此时交织在一起,使得刁小川脑中如同新开了十个豪华电影院,并且门口铺满了足以覆盖一座二十层大厦临街那面“免费入场”的巨大海报,潮水般的人头攒动并着所产生的喧嚣声波将刁小川轰的几近元神俱灭。信仰的混乱以及前世今生的各种记忆也趁火打劫纷纷袭来,任凭你拥有超人一般的意志恐怕此刻也只能偃旗息鼓高高挂起免战牌,更何况是面对美好事物的诱惑免疫力明显低于普通人的刁小川?
漫漫意识之海,波澜壮阔,烟波浩淼的水面上远远行驶过仅是投射到海面上的影子便显得十分阴森可怕的庞大舰队。舰队之中,巡洋舰,驱逐舰,综合补给舰,护卫舰应有尽有,前后方还有虎视眈眈的核动力攻击潜艇在巡弋,而正中赫然是艘高大雄壮的航空母舰。整个航母战斗群摆开了掐架的阵势,那航母弹射区域一片忙碌,四下弥漫着热腾腾的白色蒸汽。一架钢铁巨兽被牵引至弹射滑轨,进入准备弹射状态,两台发动机发出怒吼将燃烧废气喷进偏转器内。不久,航母指挥塔正下方导轨上的弹射灯有黄转绿,身穿黄衫的飞行引导员左臂很有气势的向前一挥,与飞行甲板平行,右臂向上垂直,发出了满压的信号。负责弹射的军官屈膝手触甲板,给弹射员发出了信号。
“BIU——!”的一声,那架钢铁怪兽被弹离航母,尾喷管喷射出长长的火焰“啾”的在空中化为了一个小黑点。航母上不断有战斗机起飞,直到一个又一个小黑点接连消失在天边,忙碌的战斗区才恢复了一些平静,多了些期待的人们。
“先生们,欢迎加入空中之旅,我是这次攻击行动的指挥官!”
“咿——吼!”无线电中充满了很多兴奋雀跃的声音。
“请保持安静!别以为在空中我就踢不了你们的**了!”
“喔——喔——喔,长官大人要生气了!”无线电中充满了一阵戏虐的口哨和调笑。
“SHIT!报告长官!我被自己人锁定了!他妈的谁干的,哦,长官对不起,我不是在骂您。是,长官,我闭嘴,一切都听您的!”
无线电中响起了一阵更加响亮地口哨和哄笑。
脑中刚刚经历过电影院开张般的热闹情景,刁小川觉得脑袋里又像多了几十架战斗机在轰鸣。
“报告长官,发现目标,对方请求空中对话。”
“接受,这里有我来处理,小伙子们,进入战斗队形!”
刁小川:“靠,你们又是哪一路!?”
“下午好,先生,这里是第十舰载战斗机大队,我们按照上帝的旨意,为了平息被你残害过妇女们的怨气,前来对你进行人道改造!”
刁小川:“我不认为你拥有在我脑中飞行的合法权利,请赶快驶离我方领空!”
“对不起,先生。从个人来说,我不认为参议院有必要动用武力。作为一名军人,我只是服从命令罢了。”
刁小川:“我需要强调一点,怎么做人是我自己的事,选择什么样的世界观也是我自己的事,我拒绝接受你们所谓什么狗屁人道主义改造,赶快滚蛋,不然老子翻脸了!”
“先生,我不认为你选择的观点是正确的,我完全不能同意你所说的话,但我会坚决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刁小川:“等等,我认得你飞机上的武器,那明明是贫铀弹,我靠,你们这是进行人道改造还是进行人道毁灭?”
“我只是奉命行事,应当对你采取人道改造还是人道毁灭,会有专门的评估员进行评估,并会给你具有详细说明的书面报告,但这并不是我的职责所在。”
刁小川:“。。。。。。”
刁小川正在作天人之斗,两只眼睛里的表情时而空洞无神时而流露出受伤野兽般的光芒时而有种历经沧桑后的恬然淡定时而又有令人心头发酸的无尽悲伤。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才会有这样的眼神?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能让人忍不住伤心欲绝的感觉?竟连他的话也让人这般难过?“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人比黄花瘦”高阳公主又忍住轻轻的念了几遍,仿佛想到了什么心事,一颗心儿像被吊上了两块沉甸甸的铅块,变得沉重之时,又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接近刁小川,去聆听去了解那个此刻看起来身上充满着无数秘密的男子。
望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两束深邃而又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于男人,那个高高在上,只要她说想要天上的哪颗星,即便是他爹——那个被少数民族奉为“天可汗”一手开创了盛世大唐的传奇皇帝李世民,也要甘心四处寻找奇人异士想办法给摘下来,双手捧到跟前的高阳公主,她的眼神一向非常的高傲,高傲的如同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足以刺透任何敢于觊觎她绝世美色的男人的自尊心,羞愧的在她高傲的目光中抬不起头来。
可是此刻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而多情,她的心,那颗在洞房之夜见过了素未谋面的夫家,失望之余便让自己深深锁起的心,沉沦而封闭的心,在此刻,甚至连她自己都能清晰听见心锁正在一点点的崩落,如同牧童手中细嫩的杨柳枝,被慢慢的,被一点一点的,剥落表皮,最终露出了整个白嫩的枝丫。高阳公主的心——裸露的心。
高阳公主觉得黑暗中两道在她看来有些灼热的目光照在了她的身上,那眼光仿佛是能将她的心思整个看透一般,那温度足以灼得她浑身的皮肤有些轻微的发烫,她不敢用双手罩在脸上去感觉是不是已经脸红了,但她可以确定一定是这样的。高阳公主品尝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羞涩的滋味,她的心中此刻只剩下了那正在熊熊燃烧莫可名状的激动。他真的是在看我吗?
与此同时另一双充满了燃烧的仇恨的眼神也落在了刁小川身上,那眼神悲伤,失落,嫉妒,痛恨复杂的足以让刁小川在心中不迭的打了个激灵。刁小川没有任何表情的对上了那两道目光——那个身材有些粗壮的房驸马的目光。房遗爱不是傻子,眼光深远锐利的大唐名相房玄龄的基因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新婚之夜,高阳公主的美貌和冷漠是他心中永远都不能弥合的痛,作为名义上他的妻子,他对高阳公主的一举一动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关注。他自然看清楚了高阳公主神情看到刁小川时神情的转变,他也更加清楚高阳公主的神情意味着什么!痛!不可思议的痛!他觉得伤口在这个时候迸发了,并且还有人不断的在上面蹂躏和肆虐。他不敢得罪高阳公主,那是当今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只要她一句话,虽然要不了他们房家上上下下百余口的性命,但也不是他一个小小驸马所能承受的起的。所以他只能选择了隐忍,只有在夜深的时候,才能独自躲在角落舔噬自己的伤口。
“阿弥陀佛!”刁小川虽然不是和尚,但是这种佛家最无耻的没话找话说,可以在任何尴尬,危急情况下都能通用的自找台阶下的手段还是知道一点的。刁小川平静的望向了房遗爱,这个男人曾几何时和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相像,他的眼中不由带上了一点同情的眼神。于是,一个风度翩翩,容貌俊秀,满眼充满悲天悯人之情的得道高僧的形象,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可谁能知道当初刁小川那种后来杀死无数少女的眼神不过是来源于对房遗爱的一番同情呢?

得道高僧?这不扯的么,不过总算来对地方了,别说是帮玄奘那厮写个《大唐西域记》,就是写《西游记》,对爷们来说都是没——问——题。不过,爷们对佛教一向不大感冒,妈的,想想西藏那帮秃驴干的破事我就来气,综观历史,唐朝早期虽然佛教在中原得到了大力发展,但是经过李治那一折腾,也算是经历了一番大的波折了,不过没有将其连根拔起实在是失误了。好在有爷们在此,好吧,就让历史在本爷这里改写,我辩鸡,将成为自唐朝以后,史上最大的卧底!
“不知贵人到此,小僧辩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刁小川嘿嘿一笑,向四方作了一揖。
“扑”高阳公主,房驸马以及侍卫使女们见和尚突然冒充江湖好汉,实在是有些大脑短路,地上趴了茫茫一片。。。
“使不得使不得啊,各位贵人行得如此大礼,实在折杀小僧了,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刁小川笑得好不猥琐,连忙去将众。。使女一一扶起。
“这位姐姐的手怎么如此之凉,莫非是病了,来让小僧为你听听心律,不失礼不失礼,此处方圆百里不见人烟,只有小僧恰好粗略学了一些医术,小僧便不辞辛苦为姐姐把一把脉了”刁小川挂着满脸轻佻的笑容,顺着使女挨个摸去,眼看就要摸到了高阳公主的跟前。。。高阳公主当初见到刁小川负手吟诗,一副风流倜傥模样,不由芳心暗许,此刻却见刁小川如此丑恶嘴脸,其形象立刻大大折扣,不由暗恨自己看走了眼,面色登时有些不悦,见刁小川又嬉皮笑脸的凑上前来,心中更是一阵恶心。
“不得放肆!”房遗爱拦在高阳公主的面前,小白脸蒙上一层寒霜“你这和尚好不轻狂,竟然轻薄贵人家的女子,来人,还不将他速速拿下!”两边早已冲上来两个侍从,二话不说,将刁小川捉翻在地,摁得个灰头灰脑好不狼狈。
我靠,好你个房遗爱,老子辛辛苦苦将高阳公主视为无物,给你免了那么大一个帽子,你丫的竟然恩将仇报!我真是作茧自缚,庸人自扰啊!
刁小川心中正在懊恼,那边房遗爱见高阳公主面色不对,颇为恭敬的上前关切道:“是遗爱大意了,竟让那和尚令公主受惊了!”
放屁!放屁!我也倒想让那小妮子受精,关键是你他妈没给我机会啊!刁小川被两个侍卫死死按在地上,啃了一嘴泥不说,两条胳膊更被按得生疼,龇牙咧嘴,心中暗自问候房遗爱全家女性不休。
高阳公主没有应声,望向刁小川的目光有些冷漠,轻轻“哼”了一声,早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高傲模样。
靠,哼哼个屁啊,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还敢学人鄙视我,就你那小线条比我们家龙儿差得远了,想来辩机那个秃驴也是个罗丽控,居然好这么一口,妈的,将来要是有机会,老子。。老子。。。刁小川瞪着高阳公主的胸口,恶狠狠的在心中邪恶的YY着。
高阳公主看见那个和尚被侍卫按在地上还不老实,眼睛盯着自己的胸口,充满了说不出的淫邪表情,心中有些恼怒,眼神充满了鄙夷唾弃的神色,一张脸陡然闪过了杀机。房遗爱察言观色,早已了然于胸,此刻正恨不得将刁小川一脚拍死,“呛”的拔出佩刀,阴着脸走向刁小川。
刁小川见大事不妙,不由自主打一个激灵,心道,我靠,她是大唐公主,她说要捏死我,不比捏死只臭虫还要容易?不行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百年不晚,于是连忙说道:“公主大人饶命啊,小僧并非想要冒犯公主的,只是见到诸位贵人实在是心中高兴,一时热情过度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僧当个屁给放了吧。”
众人一听,忍俊不禁,偷看高阳公主,也是心中好气又好笑,脸上却是在苦苦支撑。不能说刁小川运气好,可能是高阳公主今天的心情实在是不错。高阳公主轻轻对房遗爱说道:“驸马,那便饶了这个野和尚吧。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
房遗爱答道:“便依公主,我这就命人为公主安排休息之处。”
刁小川被侍卫松开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酸痛,浑身骨头散架一般,望见自己的居所已经被侍卫霸占,衣物,被子,书籍等若干杂物被从屋中丢出,摆了满地,旁边还有使女不断将帐床之物搬入屋中,摇头苦笑不已。
那边收拾妥当,房遗爱并两个使女拥着高阳公主便向屋中走去,刁小川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房驸马,久闻房相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驸马此方面的造诣定然也不可估量,小僧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高阳公主听了这话,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房遗爱不学无术那可是大唐妇孺皆知的事,可这人偏偏却是房玄龄的儿子,说起来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了。没想到房遗爱听了,竟然似被拍得很舒服的样子,装作世间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样子说道:“你这和尚倒也有些意思,不妨说来听听?”
刁小川神色淡然,轻声问道:“敢问驸马,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这个。。。”房遗爱苦苦冥思,一副大伤脑筋的神情。
高阳公主面色平静,夜色中一双眸子闪闪发亮,轻轻的瞥了一眼,却见刁小川目光清澈也在望着自己,其间没有任何亵渎之情,如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水,广袤而深邃。
“恐怕非生与死,阴阳相隔莫属了。”
听了房遗爱的回答,刁小川却也有些大感出乎意料,想不到这房遗爱竟然有点对哲学的初步认识了。刁小川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面对着的是房遗爱,可眼神竟向往着高阳公主一般,片刻,才用略微有些伤感的声音淡淡说到:“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刁小川念完,那边高阳公主的身子不由轻轻一颤,眼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神采和异样,空气中只听见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人呆住了。。。。。。
房遗爱神色也是大变,突然间又变得的有些黯然,他不由自主的望了望高阳公主,再望向刁小川的时候,眼神中竟然有了些感激地神色。
“珍惜眼前人,莫到悔时方恨晚!阿弥陀佛,小僧便不打扰公主和驸马歇息了。”房遗爱,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该看你自己怎么办了。刁小川蹒跚的背影,渐渐远去在了黑暗中。。。。。。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对不起了,高阳,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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