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章双重人格.凶暴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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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志一连三次聚力,方才勉强以单臂支撑着身体爬起,气虚力弱地说道:“你这样说嬴政,我很痛心。他或许有过失误,可也并非是你口中所言的无道暴君。他一统六国,励精图治,内惩贪官,外抗匈奴,难道这是荒淫残暴的皇帝能够做出来的吗?难道他不是正在朝着一代明君的方向努力着吗?”龙志虽然一心要替嬴政赎罪,但听到赵炙大骂嬴政是个昏庸无德之辈,言词间似乎完全抹杀其不朽功绩,心中不禁气愤难平,故而明知有可能进一步惹恼对方,但他还是毅然出言反驳,而且声音越说越响,誓要维护好友的尊严:“而你却只因为他一时的过错,就将他的所有功劳忽略不计,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赵炙怒吼道:“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自己狡辩!枉费我牺牲性命,竟救下你这个厚颜无耻之徒!”
“适可而止吧!”伤疲交加的龙志突然一声怒喝,令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他鼓足力气挺直背脊,厉声大吼道:“不要整天‘牺牲’、‘报答’的挂在嘴边,为朋友肝脑涂地,两肋插刀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不对吗?”龙志此言一出,小鸟和周天豪不由得大为震惊,心里均佩服道:“士为知己者死,说得好!”展恨则随即回忆起落日山中的惊魂一夜,胸中顿时涌出一股暖意,暗暗发誓:“从今以后,若有人敢对昏君不利,我展恨誓要将他碎尸万断,挫骨扬灰!”而赵炙的态度却与旁观三人恰好相反,他不料对方会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语,不禁又气又恨,既哀且怒,愤然道:“嬴政,你果然是好样的。既然如此,你便把性命还给我这个气量狭窄的小人吧!”右拳聚力,挟着“呼,呼”的破风之声,向龙志面门轰去。
展恨见状,心叫不妙,高喊道:“那家伙杀心已起,快闪啊!”但可惜为时已晚,赵炙盛怒下出手,何其迅猛,龙志纵然状态十足也未必能够闪过,更何况现在遍体伤痕。等他醒觉之时,对方的铁拳已结结实实地击中面门,随着一阵天地倒转的眩晕,龙志的思维亦陷入一片黑暗当中,人事不省。赵炙这一拳看似朴实无华,力量却大得出奇,硬生生将身高近两米的龙志轰到七丈开外,其内心的愤怒可见一斑。在场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伏卧地面的龙志身上,四人都在猜想他会否再次起身,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龙志依然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展恨不知兄弟伤势如何,心急如焚地吼道:“昏君!昏君!你这个混蛋,快点给我站起来!”赵炙冷哼一声,嘲讽道:“无为白费力气,他已昏死过去了!”
展恨闻言,低吟一声道:“很好!”深邃的双目骤然射出一道阴冷森寒的锐芒,强如赵炙亦不禁为对方瞬间爆发的凛冽杀意而心头一寒。赵炙当然明白展恨的话中含意:适才若非“嬴政”极力阻止,对方一定会和自己大打出手;现在“嬴政”晕厥,他再无顾忌,“很好”正是其准备狠下杀手的征兆。“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赵炙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派,凛然无惧地昂首说道。展恨双拳猛然攥起,迸出耀眼的电芒,沉声说道:“那就如你所愿!”接着,双臂一展,就要冲上前去。赵炙虽然嘴上托大,实则对展恨的诡异电能亦心存余悸,暗中运起“屠鬼”心法,全神戒备。突然,展恨目露惊讶之色,随即无奈地收起金色电光,黯然退回原地,罢手停战。几乎与此同时,赵炙也立刻感应到卧躺在身旁不远处的龙志正缓缓站起,摇晃的身躯仿佛虚弱不堪,随时都会瘫软在地;又好像异常坚强,永远屹立不倒。
“赵炙!你竟敢将朕的肉身伤成这副模样!乱臣贼子不论到何时,都是乱臣贼子!”龙志口中再次吐出惊人之词,但语气和刚才相比却判若两人。在场四人均好奇地向他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再吃一惊。龙志英俊的脸孔不知何时笼罩上一层暴戾之气,虎目中更透出深邃莫测的寒芒,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周身上下亦散发出震慑人心的强悍霸气和难以言语的压迫感。赵炙心中暗道:“嬴政,你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了!”展恨凭借着野兽敏锐的感应力马上察觉到龙志的内在变化,心中纳闷道:“面前的这个龙志绝非龙志,秦始皇又无法控制他的身体,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赵炙突然开口道:“你不再继续演戏了吗?嬴政!”龙志抹去嘴角的血迹,气恼道:“放肆!朕的名讳也是你这等反贼可以直呼的吗?”此言一出,展恨顿时惊异:“难道嬴政的灵魂已经可以控制龙志的身体了吗?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其中必有蹊跷。”
“想不到你居然在我面前摆起皇帝的架子来了,好威风啊!”赵炙丝毫不买帐,出言嘲讽道。龙志冷笑一声道:“傻瓜,你不要搞错了!跟你称兄道弟的那个白痴不是朕,而是朕的另一半灵魂。”赵炙愕然道:“另一半灵魂?”展恨绝顶聪明,马上会意:“难道他说的是人格分裂?”果然,龙志继续道:“虽然朕不知其中缘由,但是在朕那个白痴哥哥(因为与赵炙相交的另一个嬴政比较早,所以他暂时称另一个人格为哥哥。)统一六国后,朕就在一个早上突然醒来,接着便开始掌管偌大的秦朝,而且还顺便接管了我们共同的躯体。一切都是天意!”赵炙怒极反笑道:“两个人生在一个身体中,你当我是傻瓜吗?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不切实际的鬼话吗?”
“他说的并非全无根据。”展恨突然插嘴道:“在现代医学中,这是一种名叫人格分裂的心理病症。当一个人无法承受某种压力,或者遇到重大刺激的时候,就会很容易地幻想出一个能够帮助自己解决问题,处理麻烦,甚至是保护自己的人。久而久之,这个虚幻的人物便会逐渐成为真实的人格出现在当事人的身上,控制他的身体。我认为嬴政当年就是因为患有这种人格分裂的心理疾病,才会导致他成为历史上最有争议的一位帝王。”赵炙将信将疑地问道:“你是说:我当年遇到的嬴政和眼前的这个嬴政并非同一个人?”展恨点头道:“很有可能。人格分裂虽然共用一个躯体,但实际上可以看成是两个不能同时出现的截然不同的个体。”龙志点头赞许道:“小鬼,见多识广,甚得朕之欢心啊!”赵炙摇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病症,一个躯体里有两个人?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昏君,不要再找这种蹩脚的借口,既然你已露出真面目,就乖乖受死吧!”
“大胆!你竟敢说朕是昏君!”龙志勃然大怒道:“朕在位期间,吏治清明,国泰民安,功盖三皇,德高五帝,圣贤之君,舍朕取其谁哉?”展恨心想:“龙志此言虽有所夸大,但并非子虚乌有。秦始皇的确是位盖世君王,他一生立下无数显赫功绩,灭六国、筑长城、击匈奴、开拓南越,使中国的版图包括了今天两广,以至扩张到今天越南北部一带。使中国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帝国。初登大宝后,他也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反而五次出巡,不辞劳苦地视察国内的民生,最后甚至病逝在巡游的途中,实是帝王中的典范。”可是赵炙却不像展恨这样想,他听到龙志的自吹自擂,心头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大吼一声:“你用无数尸骸堆砌出来的长城,也值得拿出来炫耀吗?”右手鹰爪急出,扣向龙志的左肩。
此时的龙志不再像刚才那样任人鱼肉,他左脚猛地向前一踏,身形暴退三丈开外,喘息道:“修建长城不是朕的主意,朕一向崇尚主攻,怎么可能修建这种防御性的工势?”展恨眼前一亮,心想:“不错。我曾在史书中读到过:嬴政在修筑长城后,又派大将蒙恬发兵击胡,看来下令出击的嬴政就是眼前这位。”可赵炙哪管这些,他既认定眼前之人就是出卖自己的嬴政,唯一的想法便是用尽全力将对方打成肉酱。怒吼声中,他犹如地府重生的酗血魔神,双爪如狂挥出,无数爪影仿似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罩向龙志全身。龙志惊见对方的凌厉攻势,自己又身受重伤,功力大打折扣,心里不禁气闷道:“两个白痴废物,好好的一副身体居然伤成这样,朕纵有通天彻底之能,也难以凭此躯壳抵挡逆贼的全力进攻。”话虽如此,恶招临门之际,求生的本能还是令他聚起全部力量闪避,以免惨遭鹰爪分尸之苦。

两人内功心法同出一脉,一经交手,赵炙身似苍鹰横空,快如疾电奔雷;龙志犹如青龙驾雾,迅似流星赶月,两人皆是沾地即走,一个鹰爪快绝狠急,出手刁钻怪异;一个步伐矫捷轻盈,躲闪妙绝毫颠。二人宛如两道耀眼的电光,乍分倏合,交相互映,于这“快、疾、迅、猛”四字发挥地淋漓尽致。旁观三人何曾见过此等轻功身法,均看地目瞪口呆,心里暗想:“若非亲眼所见,决不相信世上竟有这等神速!”但是龙志终受功力所限,又加之伤重在先,困于对方的爪网之内,步伐渐现凌乱,速度也慢慢下降,赵炙看准时机,立即加快爪下攻势,步步进逼。
龙志的身体本已达到极限,再经这番激烈打斗,体力也消耗的所剩无几,一个不防,左肩便被赵炙的鹰爪刮中,受伤处顿时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两人的临界平衡状态,终因其中一方的后力不及而被打破。伤口传来的火辣辣剧痛,令龙志的心神微微一乱,但高手过招之时,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和疏忽都会成为左右成败的关键,赵炙战斗经验丰富,又岂会放过这个大好良机?他趁对手乱神之际,双爪猛然疾挥横扫而出,分左右直取龙志的锁骨。龙志先机已失,欲避已迟,唯有硬挡一途。“拼就拼吧!”左躲右闪本不是嬴政的作风,满腔怒火的他此刻大喝一声,右臂如怒龙出海,毫无花俏地平实捣向对方的心窝,这绝地反扑的一拳正是要与对手来个两败俱伤,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死中求活,绝处逢生。
龙志这一招果然奏效,赵炙既已稳操胜券,就没必要与对方以命相博,因此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忽地收爪回防,反扣龙志的右腕,变招之快仿佛本来就是要擒拿对手的臂腕,而非攻击胸口锁骨。龙志嘴角微翘,冷笑道:“想碰朕的御手,你还未够资格。”说着,身形猝地向后旋转,岌岌抽回右臂,并顺势借旋转之力飞起一脚,斜踢赵炙的脖颈,将其逼退。电光火石间,两人一碰即分,看似轻松惬意,但筒中凶险实不足为外人道也,而在场三人中也只有展恨能够勉强看清双方的动作。赵炙无功而返,心下不岔,鹰爪交错胸前,怒喝道:“再来!”龙志此时也飞身着地,单臂一举,说道:“朕神功盖世,怕你不成!”心中却暗暗叫苦道:“逆贼功力深厚,即使朕在颠峰状态,若想制服他也要在百招以上,但今日看来,恐怕凶多吉少了。”嬴政虽然不敌对手,性命堪忧,但他由始至终没有向赵炙认输讨饶,向展恨呼喊求救,尽显一代帝王的强悍本色。
“暴君,受死吧!”赵炙战意如狂,再次飞身杀上;龙志豁尽全身功力于右臂,悍然还击,誓要拼个与敌俱亡。可偏偏就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一股灼热霸道的气流突然从他的丹田升起,继而迅速传遍全身,这股炙热异流越转越快,越烧越狂,仿佛一瞬间就要将龙志的身体化为劫灰。嬴政心里惨然:“居然在这个时候……”赵炙惊见对手神情大变,周身泛起一层血红的光晕,面容痛苦扭曲,好像在承受着烈焰焚身的巨大折磨。“天助我也!”赵炙心中窃喜,大喝一声道:“暴君,这就是你焚书坑儒的报应,乖乖接受上天的制裁吧!”言毕,登时改变招数,整个人冲天而起,双臂高举过顶,左手背和右手背遥遥相对,鹰爪自上而下划内半弧,挟裂山分海之威猛然劈向龙志的天灵盖。这一招正是“恨鹰道”中的“鹰盘峻岭兮山崩地裂”,威力之强,挡者披靡。
展恨眼看龙志就要真的“肝脑涂地”,而自己又不能出手相助,不由得心急如焚,几乎不忍再卒睹下去;而周天豪和小鸟虽然心境截然相反,但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同一个念头:“毛头死定了!”正当大家甚至包括赵炙,都认为他难逃一死的时候,周身抖动不已的龙志突然双目绽放精芒,长啸一声:“朕授命于天,又何来报应、天遣?”叱喝同时,本应虚弱无力的右臂,猛然朝天狂轰,直捣对手的胸膛。赵炙没想到对方伤重如斯,还有此等强大的杀伤力,一时不防,被其后发先至的一拳正中心窝,顿时感到心口如遭千斤巨锤重击,体内气息一滞,踉跄跌退,手中的招式不攻自破。展恨和周天豪见龙志化险为夷,忍不住低声喝彩道:“好!”小鸟则在旁冷笑道:“看你们能高兴到几时!”展恨阴冷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转,缓缓举起隐隐发出“吱,吱”响声的右拳,阴沉地答道:“相信我,你绝对等不到那一刻!”小鸟见状,不禁背脊生寒,冷汗直冒,连忙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关注这场跨越千年的追杀。
赵炙被对手一拳震退后,一边运气平复胸口的伤势,一边暗自震惊道:“至少有两根胸骨断裂,这个暴君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重伤之余仍能打出如此强横的一拳,看来我也得拿出最后绝招,才能彻底地收拾他。”心念至此,立刻积聚功力,小心戒备对方的一举一动。龙志击退对手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呆呆地立在原地盯着自己的右掌细细端详,并且自言自语地狞笑道:“没看出这个小子的体内居然还有这样一股凶暴霸道的力量!嗯,正好可以拿来好好利用一下。”这几句话说的细如蚊啼,场中谁也没有听到,但赵炙望见他这副模样,立刻猜想道:“依嬴政的个性怎会不乘胜杀来,难道他刚才不过是回光返照?不错,极有可能是这样。”“逆贼!速速过来受死!”龙志获得这股来路不明的凶暴能量之后,立刻扭转局面,主动挑衅道:“今天就让朕亲手处决你这个卑劣的刺客!”
赵炙勃然大怒道:“暴君,你勿要虚张声势!看我再次送你归西!”说着,他双臂平直展开,人似翱翔在九霄云外的雄鹰,直奔龙志冲去。双爪似慢实快地微微震动,仿佛猎鹰用来滑翔的翅膀,虽然利爪没有明确的目标,但却令敌人感到全身都在这双“翅膀”的笼罩下无所遁形,一不留神便会被撕成碎片。原来赵炙盛怒之下,一出手便是“恨鹰五绝手”中的第四招——鹰翔天际兮无惧无敌。恶招临门,龙志表现地出奇冷静,微微一笑道:“恨鹰?即便再厉害也不过是只小鸟,试问岂能与朕的‘圣龙道’相抗衡?”言罢,他还是照样一拳击出,正面硬接对手的进攻。但这一拳却又有所不同,它虽然看似朴实无华,但时机与方位拿捏地奇准,简单一拳打去,偏生令对手感到绝非如此简单,随后必有惊人的变化,一拳可能变成千万拳,千万拳亦可能汇成一拳,让你无处可避,且又无拳可挡。这化繁为简,反扑归真的一招正是“圣龙道”中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资料:秦朝虽然两代而亡,但是秦始皇建立的功绩并未随之而烟消云散,因为汉朝继续实行秦始皇所建立的行政体制。实际上中国帝国的组织形式按照他所制订的路线继续了两千一百年之久。虽然汉朝皇帝立即对秦朝的法律体制进行了更改,整个法家哲学失宠,儒家哲学成为正统的国家哲学,但是秦始皇开创的政治和文化统一的局面是不可逆转的。
现在秦始皇对中国和世界的关键作用从整体来看就一目了然了。西方人对庞大的中国一直怀有恐惧心理,但是在大部分历史上,中国人口实际上并不比欧洲多很多。两者之间的差别在于欧洲总被分裂成许多小国,而中国则是一个统一的大国。这种差别似乎是由政治和社会因素而不是由地理因素造成的,因为天然的障碍如山脉在中国和欧洲完全一样突出。
后来,大多数儒家都攻击诽谤秦始皇,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他的焚书。他们指责他是暴君,骂他是私生子,说他崇拜迷信,心狠手辣,才能平庸,但实际上秦始皇是一个进步的思想家,西方作家更把他与拿破仑相提并论,但是若把他与罗马帝国的创始人奥古斯都相提并论似乎更加适宜。两者所建立的帝国在面积和人口上大体相同。但是罗马帝国历经的时期却短得多,从长远观点来看,奥古斯都所统治的领土也未能保持统一,但是秦始皇所统治的领土却保持了统一。因而他才是两人中较为有影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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