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胆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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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4?”平时在图片中看多了它的身影,当看清了四周的大铁家伙后,刘健不自觉地开口喊道。暗暗想:“不是给我们换上这身军装,来到操场上学开坦克吧?”
站在前面的那个内务部的军官看了一眼刘健,说道:“没错,青年同志们,我想你们也都认识,你们四周的就是卫国战争的功臣,让德国鬼子吃尽苦头的T-34坦克。当然,我们祖国的科技工作者已经研究出来了威力更大的坦克,随时准备抵抗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侵略!
以后你们每天下午的时间都在这个操场进行训练。今天你们的第一课,首先就是学会拥有优于常人的胆量。一会儿我们的装甲兵同志会驾驶着坦克开始碾压,你们必须随时躲避这些坦克。记住,不要胆怯,也不要指望他们会因为你在坦克的面前就停下来,他们都是蒙着眼睛的。
什么时候你们可以轻松地躲避这些坦克,那么你们的胆魄就算合格了。”
这个军官说完,为了验证他说的是事实,拿起一个小锤子,敲了敲一辆坦克,一个眼睛被蒙住的坦克兵冒出头来。
刘健不自觉地吸了口冷气,再看看四周的同学,多半倒是一副紧张的表情。废话,不紧张才怪,被这几十吨重的家伙撞上,送到医院当标本都不合格!
那军官满意地看着这些学员紧张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盒阿希莫夫牌香烟,抽出一颗点上,毫无征兆地拿出一只手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枪。
此时一干学员都是背对着军官,目光都被前面巨大的铁家伙吸引了过去,哪里会想到身后会突然响起一声枪响?顿时大部分的人都是一个姿势,抱着头朝前一跳,那个军官哈哈一笑,喊道:“你们的胆量都比不上树上的松鸡……哈哈,所有刚才抱头跳开的学员,现在到这里来站好……你们要单独训练……嘿,那个黄头发的家伙,你刚才没有跳吗?出来,你,还有你……”
一大半儿的学员就这样被那个军官拽了出来,低着头,羞赧地站在那名军官的后面。那个军官看了看剩下的这些学员,冲着天空啪啪连续两枪。
这边枪声一响,T34那500马力的大功率发动机也开始发动起来。第一次见到坦克行进的感觉绝对是震撼,20辆T34慢慢碾压着大地,四周都是发动机的轰鸣,似乎自己的身体也随着发动机的活塞在颤抖,这种威慑和恐惧不是光凭着想象就能克服的。
本来这些坦克就在他们身前不过10米的地方,对于这种几米长的大家伙来说,转眼已经碾压到了这些学员的身前。终于有一个学员忍受不了这种恐惧,回身朝后面跑去。然而才转身,两名面无表情的士兵立刻举起手里的枪,对着他的脚下就是一枪。
刘健身边的瓦莉亚因为害怕,面色变得惨白,听着后面响起的枪声,忽然大叫一声,抓住刘健的手,看着不断前进来的坦克,身子颤抖不已。
刘健此时也是满身的冷汗,被瓦莉亚抓着的手也在不住颤抖。看着黑压压的身影压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第一次与人街斗时的情形,那时也如现在一般,看着气焰熊熊的一伙人冲着自己压来,身子也是如现在一样颤抖不已,但是经历了一次,以后就不会再害怕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间谍,首先应该有的就是过人的胆识。这种坦克的碾压无论是气势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压倒了这些学员。当然,如果能够在这种气势的压迫下成功的躲避开这些铁家伙,那么在胆识这一项就算基本合格了。
没有胆量,任你会七十二绝技,还是有上则通天如鹏,潜则入水似鲲的本事,没有胆识,也只是废材一个。
当下刘健狠狠用左手拍了一下胸口,慢慢止住颤抖的双腿,盯着慢慢压过来的坦克,看准时机,拉着瓦莉亚一起趴在地上。
“轰隆隆……”只有一瞬间,但是这一瞬间也许是他活到现在最长的瞬间,趴在地上的刘健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要随着坦克的轰鸣跳出来,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坦克才慢慢从身上碾压过。瓦莉亚羞红着脸站起身来,想着刚才被吓坏的自己,冲着刘健不好意思地一笑。
“250,谢谢你。你真勇敢啊,刚才我真是怕极了。”
刘健听到瓦莉亚夸奖自己勇敢,苦笑着摸摸被冷汗湿透的后背,冲她摆摆手,回身看看其他的学员,看来那个军官一开始说的还是夸大的,一大半被吓坏的学员都被身边的士兵拉到了安全线的后面,而自己寝室的其余三人居然都通过了。要说米什卡也就算了,这小子整天嘻嘻哈哈,毕竟身体里流淌着野性的哥萨克的血液,而平日里沉稳寡言的伊万和泼留卡居然也通过了,这倒是叫刘健着实地大吃了一惊。
米什卡看见璐璐在看着他们,伸手做了个估计上午才从欧美风俗教员那里学来的V手势。刘健呵呵一笑,也回了一个V。
那个军官正好抽完了那颗烟,扔掉烟头,吐了口唾沫,冲着寥寥可数的刚才趴到坦克下面的学员挥挥手,笑着说道:“嗯,看来你们的胆子比这些不如松鸡的家伙要大一点。很好,现在所有在安全线以内的青年团们,现在你们围着这白桦林跑上十圈,另外323号没有通过,留下和你后面的这些人一起继续训练,其余的人,向左转跑步走!”
原来这军官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很仔细,看到瓦莉亚因为听到枪声而害怕地抓着刘健的手,而最后也是刘健带着她一起卧倒在坦克下,证明她的心理素质还是不合格的。他必须保证在这里的每个学员都有足够的勇气和坚强的胆魄。
刘健听到这里,冲着瓦莉亚坏坏地一笑,右手画个十字,冲着她说道:“嘿嘿,上帝保佑。瓦莉亚,记得,千万不要吓得闭眼睛,一定要争着眼睛,不然你一定无法通过的。无论如何,那个军官同志说的没错,必须克服自己的恐惧。”

瓦莉亚点点头,听着这半句是玩笑,半句是忠告的话语,说了声谢谢。
…………
“喂,尤里安,这片白桦林有多大啊?你上午跑了多久才跑完四十圈?”
米什卡想到上午刘健才跑过四十圈,看看这似乎望不到边的白桦,忙开口问道。
听到米什卡如此问,刘健顿时哑然,呃了半天,终于回答了句万金油。
“呃,这个白桦林啊,很大啊。”
边说着刘健拉了一下跑在前面的米什卡,喊道:“喂,米什卡,慢点跑吧,要跑十圈啊,这么跑会累死的!”
正说着,后面一阵马达的突突声传来,一辆新绿色的嘎斯69越野车晃晃悠悠地开过来,此车继承了苏联物品耐久性强的特点,前后的悬挂系统统统采用的是整体桥钢板弹簧,据说是用二战中留下的大量炮弹皮加工成的,弹性极好。据说50年后还能保持弹性。
刘健才欣赏了一眼后世汽车收藏领域里的古董,嘎地一声,车居然停在了路边,刘健一愣,只见那军官手里拿着一节皮鞭,对着他的**就是一下,骂道:“你在散步吗?加速,加速!你们必须跑在我的车子前面。”说完冲着刘健又是一皮鞭,抽完后,又抬起靴子就要踢过去。
刘健早在才被赋予250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尝过这带着铁后跟的皮靴的滋味,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其大腿部的肌肉已经先收缩了,顿时一个加速跑开。
那军官见他已经跑开,回头上车,边踩着离合器,边冲着外面奔跑的那些学员喊道:“小伙子们,加油,不然我的鞭子可就要照顾你们的**啦。”
也不知道被鞭子抽打了多少次,这些学员终于要跑完了全程,看着不远处的终点,抬头看看,才意识到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刘健此时深一步浅一步地迈着疲惫的双腿,后背的鞭痕被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肺部胀的难受至极,牙龈更是酸楚不堪。看着终点就在不远,心里长长欢呼一声。
按说这几圈依照以前刘健在那个世界的身体来说,算不得什么。习武是很多男孩子的梦想,殊不知其中要付出多少辛酸苦楚。
习武不过十。中国武术讲究的是从小就打好根基,还是七八岁的时候就要锻炼自己的柔韧性和耐力。所谓好腿从胯出,想要腿踢得有爆发力,首先就要将髋关节的柔韧性练好——吃过鸡腿的人都见过鸡的髋关节是什么样的,人的也差不多,必须叫股骨头能够自由地在不大的关节窝中活动,所以必须靠外力使股骨头顶着关节窝将其扩大……。每天清晨跑完步,刘健都会在曾祖父的逼迫下趴蛤蟆趴,然后举石锁,倒立,站桩,折腰,伸筋……怎一个苦字了得!!
武术按说也是中国的国粹,只是普及度却远远不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其中的苦楚叫很多人望而生畏,也算是中国国粹的一个通性吧,无论是京剧,中医,还是书法,没有一番刻苦那是万万掌握不了的,大概也是古人以苦为乐精神的一种沉淀吧?
不料随着这次穿越,刘健自己练了十年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从跑得这一段路看来,这个尤里安的身体算不得孱弱,但是也绝对不强壮。
那军官看着近在眼前的终点,竟然像被撒旦附体了一般,突然把车加速,一边加速,一边把脑袋伸到外面喊道:“加速,最后的冲刺必须用尽全力,必须快过我的汽车!第一个到达终点的做20个俯卧撑,第二个做40,以此类推,快点!”
“你,你坐在车里倒是不累,你还是人吗?”刘健心里虽然腹诽不已,但是看着因为名次决定俯卧撑的多少,只好闭着眼睛发疯一样地朝前跑去。等到了终点,刘健需要做120个俯卧撑,此时的身体已经是极限了,才做了不到10个,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而那些第一次躲坦克没有合格的学员今天倒是幸运,下午的跑步居然没有叫他们参加,看着一个个满身汗水的同学,看着坐在嘎斯车机盖上吸着烟的少校,满脸都是恐惧。
“嗯,今天你们完成的不错,不过你们还要继续锻炼,才十圈,你们居然跑了一下午?你们的腿难道是胡萝卜吗?250,把**放低,你是在做俯卧撑吗?今后你们每天都要进行这样的训练,必须在3点钟之前完成,然后我们还要学习格斗技巧和武器使用。”
“嗯?怎么?你们不服气是吗?那好吧,我会叫你们服气的。这样吧,你们这些胆子比不上松鸡的家伙下午没有训练,我想你们的体力一定很充足吧?嗯,我看看……244,你的身体看起来最棒,你出列。来和我的列兵练习一下”
244听到这里,迈步出列,开口问那个少校:“少校同志,我的对手是谁?”
“嗯……杜尼娅出列!”
一个大约20多岁的女兵迈步出列,对着那个少校敬礼后,迈步走到244的前面。244低头看了一眼这个矮他一头的杜尼娅,疑惑地看着那少校,问道:“少校同志,我的对手是她吗?”
“嗯,当然。你可以先抱住她,或者用别的方法先攻击她,如果你可以摔倒她,你就可以不用参加以后的训练了。”
杜尼娅看着244,转过身说道:“244同志,您可以从后面抱住我,或者使用任何手段偷袭我,只要您把我摔倒就可以。”
244一听,看着满脸自信神色的杜尼娅,忽然从后面连她的胳膊一起抱住,就要使劲摔过去。
“244,加油,那样你就不用训练了。”
“嘿,244,不要输给一个女同志,别给我们丢脸……”
“244,你太无耻了……怎么可以偷袭一个姑娘,你可是一个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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