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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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逸带二人上了黄山。到了黄山头时,黄逸指着一间小木屋说:“这是我和师父住的地方,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儿。”她独自走了进去。
只听黄逸在里面对师父说:“师父,我回来了。”
那师父的声音似是一个老妇人,只听她说:“你见到你的两个朋友了吗?”张无三、张无凡二人听了,均是暗喜——黄逸已经把二人当朋友了。
黄逸说:“见到了,他们说想在黄山住下来,讨教几路剑法。”张无三、张无凡二人听了,则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没说过这句话,喜的是自己的确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没有说出。
师父说:“不行!你年纪太小,不知道江湖人心险恶。”
黄逸说:“师父,这二人毫无江湖经验,绝对不会是那种人。你就放心吧。”
师父怒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黄逸求道:“师父……”
师父又说:“不行!”
黄逸说:“为什么不行?”
师父说:“你忘了吗?黄山一派功夫不许外传!”
黄逸说:“可是他们是王师伯的弟子……”
师父大怒道:“王潜龙?我说过再也不见他,更不会和他的弟子同处一室!”言罢她一拍桌子,一挥袖推开窗户,施展轻功,直接奔了出去。
黄逸叫道:“师父……”
师父头也不回地说:“你爱和王潜龙的弟子来往我管不着,以后你住在黄山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算王潜龙上了黄山,我也管不着!”
张无三和张无凡二人一起跃出,道:“前辈……”黄逸的师父双袖一挥,二人全力去挡,却还是一阵气血翻涌,几乎立足不定。她说:“不错,有四成功夫了!”说完,她又说:“我杀了你们易如反掌!”然后,只见她施展轻功,几乎足不点地地向远处跑去。这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
黄逸望着远去的身影,说:“师父走了,我又成了一个人。十八年以前,我出生的夜晚,被人扔到了黄山上,多亏师父捡到了我,我才不再是一个人,现在我……”
张无三和张无凡同时说:“你还不是一个人,有我们。”
黄逸说:“雨变大了,进屋避雨吧。”
三人到黄山头的小屋中坐下。黄逸对二人解释了几件事。
黄逸说:“那是十八年前了。我听师父说,那天她晚上出来时,也是大雨天,她见到了我,将我带回了这间木屋。由于她无法确定我的生日,就把这天作为我的出生。她像一个母亲一样,养育我长大。她也教了我很多武功……
“她并不姓黄,她姓穆。她给我起的名字是以山为姓,‘逸’字则代表了一种姿态吧。我也说不清楚。师父不希望我对外人说她的名字,你可以去问你们的师父王潜龙师伯。”
张无三说:“我说过了,王潜龙前辈不是我们的师父。”
黄逸说:“我知道,但是你们相当于是他的徒弟了。反正你们二位一位是我的师兄,一位是我的师弟,你们否认吗?”
张无凡说:“师兄师弟之名名不副实,还是换个称谓吧。”

黄逸说:“那换什么称谓呢?张大爷、张二爷?老张、小张?老大、老二?还是大三子、二凡子?”说到最后两个称谓时,黄逸自己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张无三说:“好,就听你的吧。先入门为大,黄师姐你好!”
黄逸说:“不敢当,还是按年纪排一下吧。你是我师兄,他是我师弟。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上次打不过我吗?”
张无凡说:“谁说打不过?我们不是赢了吗?”
张无三说:“师妹的话没错,单打独斗是不如师妹的功夫好。为什么?就是武功太差,剑法乱七八糟。还有习武时间太短。”
黄逸说:“不对。你们的剑法非常高明。你们全部的比试,我都看见了。你们没有使用多少招式,但是全部都是高招。你们从未学过剑法,只想了三个月,就创出了不少精妙招数,知道为何吗?”
张无凡忍不住问:“我没学习过剑法,随便创出的剑招真那么厉害吗?不至于吧!”
黄逸说:“当然可以。就是因为你没学过,才会打开你的思路。只要你学过三天剑法,就创造不了那么多、那么奇的剑法了。人的想象力总会受人的知识的约束。但是你们败给我,是有原因的。
“第一,我内力不一定比你们高,但是我的内力亦阴亦阳,所以使用起来更厉害,也更难抵挡。第二,我使的招数并非高招,一开始我随手使一招黄山派的入门剑法,你们都挡不住,就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剑法为何物。当然,你们最后胜了一招,是因为你们的内力不错,剑又比我的好,所以我只可闪避,不可挡架。
“现在,你们那些怪招已经很多了。以后你们不妨用你们那些怪招和我的黄山派正宗招数交换一下,谁也算不上谁的师父。
“另外,我的确希望你们留在黄山,你们怎么打算和我无关了。好了,我要告诉你们的就这么多。”
张无三说:“我同意了。”
张无凡说:“我也同意了。”
黄逸突然问道:“上次你们说你们是孤儿,是这样吗?你父母死在谁的手上?”
张无三说:“先父张若水是一方小官。刚刚升到六品那天,被大内高手‘风雷双侠’中的流星锤高手西门雷所害,随后我家被抄了家,我二人流亡在外。我二人一直没有打算过报仇。”
黄逸说:“‘风雷双侠’?就是使剑的许劲风和使流星锤的西门雷?好,我知道了。”
张无三说:“孔子云:‘不念旧恶,怨是用希。’希望你明白这句话。”
张无三、张无凡两人从此就在黄山住下了。好在过惯了首阳山的生活,二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便,生活中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个黄逸了。
腊月的时光过的很快,将近新年时,黄逸一去便杳无音信了。转眼之间便是新春佳节了。张无三望着窗外的寒风中一棵黄山奇松,叹一口气后说:“又是一个春节了,这个春节还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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