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醒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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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珂醒来了,确切说,她还没醒,只是有了知觉。许珂恢复知觉以后的第一个发现,是自己躺着,躺在一张床上。然后,睁开眼睛,随后坐了起来。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许珂问自己:“我在哪里?谁把我带到这里了?韦鹏宇到哪里去了?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处在一个完全自由的环境当中?这里是客栈还是人家?”
根据西门家和许家断案的习惯,以及她对房间的观察,她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许珂这一点和西门弄涛很像——从小父辈经常断案,将很多断案的习惯在不知不觉当中传给了自己。)第一,韦鹏宇不在这里。第二,韦鹏宇好像什么都没有对自己做,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衣服和原来比起好像没有什么变化。第三,这里似乎是客栈,因为她听到了上菜的声音。第四,根据阳光大致方向和有很多人在吃饭可以判断,现在不是早上就是晚上。第五,自己是在中午昏去的,所以自己已经昏迷了半天或者更久。第六,自己在这个房间里面是自由的,并且很有希望自由离开这个房间。
许珂做完上述判断之后,发现了自己没有发现的一样东西——桌上有一张纸,是压在砚台下面的。纸上面写着四句字体不太工整的话——“你服的蒙汗药已经解了。我已经走了。和你同行的人已经死了。房钱已经付了。”许珂看了这四句话,实在想不出救了自己的是何方高人。
然后,她检查了一下,那个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东西。她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却没有在意。然后她检查了自己身上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变化——结果是多了几张银票,她数了一数,一共两百一十五两银子。她打开了门,走了出去。门外没有任何人阻拦。她走下楼,也没有任何人阻拦。她又走过大厅,突然从旁边出来了一个人,一下子拦住了她。
许珂说:“你是什么人?”
那人说:“小人姓王,就唤作王小四。不知姑娘想吃点什么?”
许珂突然明白了,自己是被一个伙计拦下来了。她想立刻离开,突然她又改变了主意。她说:“有汤包卖吗?”
王小四说:“小店平时只在早晨做汤包,如果姑娘想买的话,要等上一阵子了。”
许珂确定自己是在晚上醒来之后,问:“店小二,我想吃过饭去逛一逛夜市。你知道这里的夜市在哪边吗?”
王小四说:“姑娘可是睡得太久睡糊涂了?这镇里逢十才有夜市,今天才初六。”
许珂从这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自己昏迷时间很短,只有半天。”然后,她问:“你们这有什么好菜?跟我讲讲吧,我看着点个几样。”
王小四说:“本店的水煮牛肉是本地一绝……还有排骨炖汤也是很好。另外,本店的炒鸭舌更是名气极大,前几天还有一个人慕名从三十里外赶来品尝……”
许珂说:“好,给我来一斤牛肉,一碟鸭舌,那汤听起来不怎么样,我就不要了。再给我来些别的好菜,反正我银子肯定够……”许珂决定要大吃一顿。

苏子习正在客栈的房间里面对月发怔。
这时,刘子轩突然说话了:“子习,你在想什么?”
苏子习说:“子轩,你又装睡了。”
刘子轩说:“我装睡又怎么了?”
苏子习说:“那我想事情又怎么了?”
刘子轩说:“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睡觉吧。我问你,你突然说要和夏妍一起去京城,而且连理由都没有,是怎么一回事?”
苏子习说:“你认为现在有什么人喜欢我?”
刘子轩说:“有,且只有夏妍。”
苏子习说:“姑且不提我怎么看她。你认为我配得上她吗?”
刘子轩说:“她认为是。除她以外的人都认为不是。”
苏子习说:“错了。”
刘子轩说:“难道你真的认为你配得上她?”
苏子习说:“也错了。应该说除她以外,包括我在内,认得我的人都认为不是。”
刘子轩说:“都这种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
苏子习说:“其实,我的打算是这样的。在京城我们不告而别,然后夏妍自然回家去见她老爸夏大镖头了。”
刘子轩说:“我们不能用一个好一点的办法吗?”
苏子习说:“困难。这样的话,马上她又要去上香了。武当山总不能连一个香客都不接待吧。我们在自己门派里,可躲不了。”
刘子轩说:“那么,如果夏妍回了京城,随后又兴师动众来武当山上香,你岂不……”
苏子习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需要混过的,只有这一关。”
王芸正在去武当山的路上。黄逸正在寻找王芸的路上。王芸为什么要离开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张无凡?原因很简单,她认为做人要守信用。同时,在苏子习被砍了一剑的那天的晚上,王芸就认为苏子习已经死了。所以,她就去武当山传达苏子习莫名其妙的遗言去了。
但是,王芸做事的问题就是缺乏前奏。所以,黄逸的第一反应就是:“王芸失踪了。”第二反应就是,趁着她还没有走远,也还没有出什么事情,快点把她追回来。于是,她让店小二传达一个给张氏兄弟的口信,就出发了。
还好,王芸在江湖当中走路总是会留下一些痕迹。不是见到什么不平事就拔刀相助,就是看到什么可怜人就解囊赠金。所以,黄逸还是可以跟住王芸的。
问题是:她们两人都在第一时间就离开了首阳山,连苏子习死了没有都不清楚。张无三和张无凡清楚——他们去拜访了万通。在首阳山练功的时候,两人就去拜访过这个人。但是,他们不知道苏子习和王芸还有黄逸的失踪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的确,就算是六扇门的人,也很难猜出王芸是为什么走的。
苏子习有个欣喜的发现:叶朋喜欢夏妍。他对此高度关注,并且高度希望夏妍也可以喜欢叶朋——这样自己就没事了。
对于夏妍,他只有一个希望:“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是你盯上我的,又不是我盯上你的。你只要不再烦我,怎么都成——当然,把关系搞坏就不行了。关系搞得太坏,自然会让自己倒一些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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