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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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江面上,分水拂波而行,我昂然立在船头,长风送爽,吹得我的衣角猎猎作响,两岸青山绿水说不出的壮观写意,景色怡人;离开金陵已近十天了,船沿着漕运河道一路北上,每隔数十里就有一河监司,负责收税,盘查甚严,后面两船紧紧跟着,听福伯说,这一路上可不太平,不过,我还就希望它不太平,呆在船上已经十天了,除了可以不时看看两岸的风景,闷得慌。
我们乘坐的这条船也算得上大船了,一共五层,长约十丈许,宽三丈余,此时,宋朝的造船业已经相当发达了,因为宋都汴梁要依仗东南漕运,对船只的需求极大;宋朝造船技术水平是当时世界之冠。宋神宗元丰元年,明州造出两艘万料神舟。有13个隔水仓,一两个隔水仓漏水,船也不会沉。隔水仓技术,经马可波罗介绍,传入欧洲。宋朝的主要造船厂分布在江西、浙江、湖南、陕西等地区。虔州、吉州、温州、明州都是重要的造船基地。太宗时期,全国每年造船达到三千三百余艘。到了南宋,由于南方多水加上海上贸易日益发达,造船业发展更快。临安府、建康府、平江府、扬州、湖州、泉州、广州、潭州、衡州等成为新的造船中心。广州制造的大型海舶木兰舟可“浮南海而南,舟如巨室,帆若垂天之云,舵长数仗,一舟数百人,中积一年粮”。南宋时代还出现了车船、飞虎战船等新式战舰。
背后春盈柔声道:“少爷,风大了,回房里看看夫人,陪夫人谈谈话吧。”
我点点头,老妈多年未曾出过远门,这一出来,在江面上吹了凉风,就染上了轻微的风寒,累得彤儿、玉儿等贴身丫鬟彻夜衣不解带的在房中服侍。
到了房中,看到老妈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我心中也很是痛心,陪老妈说了一会话,向玉儿道:“玉儿,你去跟叶风说让船找个条件好点的渡口,停下缓几天在继续上路。”叶风是我家的护院,虽然才二十来往,但身手不错,还是昆仑派的弟子,老爸安排了他带了一百二十人负责我们此行的安全。
玉儿应声去了。
入夜,喂老妈吃了药,老妈让我回房歇了,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我替老妈拉好被子,嘱老妈好好歇着,出了老妈的房间,回房,春盈早替我整理好被褥,我方要入睡,忽听得船头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跟着叶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少爷与夫人不必惊慌,只是一伙拦江打劫的强人。”
我早已掠身而起,穿上了衣服,出来,随行的侍女多少有些惊慌,我让匆匆赶出房来的玉儿、彤儿约束住慌乱的下人,照顾好老妈,与叶风来到船头,一众护院怕我有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我护住,我也不便拒绝,可能是我的镇定感染了众人,众人都安定下来不少,目光紧张地看着前面二十余丈外并列的几艘小船,每艘小船上站着三拿着火把提着刀叉的氺盗,今晚月色晦暗,天地间一片漆黑,忽地,小船后方数丈处亮起数以百计的火把,江风吹得火把猎猎作响,照亮了方圆十余丈的江面,当前居中的是一艘比四周的小船大得多的大船,足十余丈长,站了不下百人,有二十多人手中还拿着弓箭,其余的或刀或剑,但多为持枪叉的,人人一脸的亢奋之色,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就冲上来大开杀戒一般,后方大大小小的船只不下百余,每艘船上都站了三到二十人不等,都举火提刃,声势惊人。
我方船上的人人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单就声势与人数而言,我方都处于劣势,我也多少有些紧张,但并未显露出来,对方居中的那船这时越过前排的小船驶近到我方船头的十余丈处,船头昂然挺立着一黄衣大汉,身材壮得有点高矮失调,浑身充满了爆发力,迫人的杀气迎面而来,一脸的络腮胡子,手中提着一把厚重的七尺长的大刀,在火把的映照下,一张憨厚却显粗犷的脸庞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兴奋的。
这时船仓中又走出一人来,青冠长衫,手中折扇轻摇,竟是一身中年文士的打扮,长的虽谈不上风流倜傥,但也算潇洒,这是氺盗吗?
这时船头的魁梧大汉说话了,只听得其破锣般的嗓音大声呼喝道:“对面船上的人听着,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识相地留下船上的金银财物,我们自会放你们过去,我王矮虎说话算话,这条道上的人谁不知晓。”
我示意将船又靠近了数丈,侧身对叶风吩咐几句,叶风面色一变,刚欲要反对,但一撞上我严厉坚决的眼神,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转而吩咐别人按我的计划做,离对方只有三丈余了,那石断虎还要再说话让我们放弃抵抗,不战而乖乖地投降,但那不是我的风格,我已动了。
抬脚将船头的一木板踢了飞出,身子紧随其后掠出,至中段,力尽,身形一顿,单脚在木板上凌空一踏,身形一折再起,势若冲天而起的飞鹰,凌空飞掌直取船头的那憨厚魁梧的汉子,那汉子一惊,随即大怒,挥刀如霹雳,破空之声轰然炸响,我身形一侧,一掌挥出,正中刀背,绵延雄浑的内劲透刀而入,瞬间攻入汉子体内,令其半个身子都动不得,看其并非穷凶极恶之人,我并未下狠手,汉子的大刀荡开,带得其身子一个不稳,自船侧坠入了江中,我一借力身子于半空中一折,人已到了青衣文士的面前,青衣文士面色一变,挥扇朝我扫来,身形急退,想避入身后的人群中,应变得到快,情势紧急,我若躲开了青衣文士的这一记横扫,其势必将逃入仓中,到时,一场混战势必难免,我一咬牙,左肩一沉,挡了那折扇的一扫,肩头隐隐约约有些作痛,随即有点发麻,但我已顾不得这些,探手间已拿住了文士的左肩,劲力涌入,将其经脉封住,转身将情急攻来的几人扫入江中,前方,一道黑影朝我笔直抛来,探手一捞,已抓住了叶风及时抛来的缆绳,叶风用力一拉,我借力带着青衣文士凌空腾起,然后稳稳地落在了船头。
氺盗的船只团团将我们围在中心,我从容不迫地看着对面船头上刚被人打捞起来的浑身湿漉漉的王矮虎,对方正老大不服气地看着我,腮帮子鼓得老高。
我呵呵打个哈欠,手中提着青衣文士漫不经心地道:“让他们退开,等我们的人离开了,我就放你离开,本少爷也是说话算话的,不然,呵呵,虽然不情愿,但难免要给阁下一些苦头吃,看得出来,你也是个聪明人,你意下如何?”
青衣文士心里那个郁闷啊,本来好不容易得到楚家主母与少爷回京省亲要从此水路过的消息,等了几天,好不容易等来了心中的大鱼,结果,反是自己成了人家手中的鱼,动弹不得,心里憋屈下,极不情愿地翻了翻眼睛,朝远处的石矮子打了个无奈的眼色,石矮子极不情愿的翻了翻白眼,怒气冲冲地瞪了某个正懒洋洋直打哈欠斜眼看着他的家伙,心里直气得三尸神直跳,极不情愿地朝手下挥了挥手。
看着我们的三艘大船离去,我才放了青衣文士,收回了其身上的真气,打个哈哈,一拱手道:“多有得罪,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但愿我们后会无期。”
丈余外叶风等三名府中护院驾着小船等着我,我一笑,一跃而起,落向丈外的小船,半空中,胸口的真气忽地一滞,身形笔直地落入了水中,我头脑一阵眩晕,耳边依稀传来叶风三人的怒骂声,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我幽幽回转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美的床上,房间也装饰的很是华丽。
跃下床来朝窗外一看,本来黑沉沉的天空竟然有了点点繁星,月色如钩,江风自窗外吹进来,让我神智渐清。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中毒落水,那现在这里自然是氺盗的老巢了。
打开门,门口的两名守卫犹豫了一下,一人正要去秉报,我已看到那青衣文士出现在走道尽头,朝我们走来,背后跟着愤愤然的石矮虎,我适才睡的地方显然是为有身份的人准备的,说不定就是青衣文士的房间,他们为何对我如此礼遇?而且现下我体内的毒已然全解了,凭我现下的身手要走,谅来也没人能阻得了我,所以就先看看他们到底有何目的好了,想通了这,我便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走到身前。
青衣文士一脸从容不迫的笑容,很是客气地道:“公子现下感觉如何?”
我一笑道:“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你们要是有事的话,不妨明说,我不喜欢转弯抹角的人。”
青衣文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石矮虎则是见我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瞪着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青衣文士笑道:“楚公子,我们不妨到屋内坐下再说吧。”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三人在屋里围着圆桌坐好,一人送了壶好茶进来,我一嗅就知是上好的雨前龙井,青衣文士很是文雅地替我们倒了茶,石矮虎跟茶赌气似的,也不嫌烫,端起来就是一饮而尽,随后又自己倒了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跟着又是一杯,青衣文士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三弟为人憨厚了些,还请楚公子不要与之计较。”
我笑道:“我就喜欢耿直憨厚的人,但是这样的人为何会沦落喂寇呢?”
石矮虎的眼睛瞪得好似牛铃,青衣文士黯然一叹道:“三弟本也是一安分的良民,只是受奸吏所逼,家破人亡,恰让我遇上就招入寨中入了伙。”
我含笑点点头,叹道:“古往今来,这样的人倒也不少。”
青衣文士叹道:“世道如此,普通百姓自是只能忍气吞声了。”
我默然不语,只是看着他接下来有何说辞。
青衣文士道:“汪某一看楚公子,就知道楚公子是那种天生正直侠义的少年侠士。”
我从容一笑道:“汪先生有何还请直言,我时间不多。”
青衣文士笑了笑,依旧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道:“此事说来话长,大致是这样的,一个月前,离水寨三十里外的虎啸寨换了主人,大当家的横跨虎被杀,听说对方是一二十上下的青年,一身武艺惊天动地,十分了得,本来,我们与虎啸寨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得讯后,还特意派人送去了贺礼,但那人却让我派去送礼的手下带回了话,说要与我们大当家的比武,输的一方就归入对方麾下,听候对方调遣,而且让人将此事四处宣扬,弄得整个中原绿林皆知,这样一来,大当家江云天也不得不应邀比试了。”说道这里,面上有些苦涩。
我道:“这好像跟我并无关联吧。”心中却好奇,为什么不见对方口中的大当家露面呢?
青衣文士尴尬地笑了笑,道:“本来此事确实不关楚公子事,但眼下,汪某也实在是无计可施了,这才不得不有求于楚公子。”
我心中一动,却不说明,静静地看着青衣文士。
青衣文士一脸心痛后悔加自责地叹道:“结果,大哥带了三弟与百名弟兄前去,结果,只有三弟一人回来,还是对方有意放他回来传话的。”
我看到石矮虎双眼已经通红,斗大的拳头握得铁铁的,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青衣文士叹了口气道:“听三弟说,那人武艺十分了得,依我看,也只有楚公子才能与之匹敌。”说完双眼注视着我的反应。
我不动声色地笑笑,不置可否,喝起茶来。
青衣文士有些失望地道:“本来我们收到消息说公子与令堂要从此路过的消息,便想抢了公子一行的财货然后将水寨解散了,让弟兄们各奔前程,也好有条活路,但现下…….嘿嘿,实在是愧对公子啊,但汪某也是迫不得已啊,还请公子见谅。”说完,就要给我跪下,还拉着石矮虎也一同跪了下去,我静静地喝着茶,也不阻止。
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看来,汪先生也是实在迫不得已了,只是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实在不是求生之道,请起,楚某可实在受着不起。”
汪先生并不起身,石矮虎尽管老大不情愿,但汪先生不起身,他也只好跪着,汪先生诚恳万分地道:“眼下能救我们的也只有楚公子你了。”
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汪先生痛心地道:“久闻公子才华盖世,实是人中龙凤,世之诸葛,仁厚有加,难道公子就忍心眼看着全寨三千多弟兄连带其妻小妻离子散,身死异乡吗?”
我淡然一笑道:“这好像是你的责任吧,与我何干?”
汪先生一顿,苦笑道:“汪某不才,已是黔驴技穷了。”
我淡然笑道:“不然吧?先生现不是还在运筹帷幄中吗?而楚某只要一时激愤,只怕就要做第二个替死鬼了。”

汪先生面色一变,看着我的眼神瞬间万变,但最终没再说什么,静静起身道:“既然公子不愿出手相助,汪某这就遣人送公子与贵手下下山,不过,汪某听说,虎啸寨也打起了公子一行的主意,还望公子多加小心。”
我眉头微皱,随即淡然一笑道:“那楚某说不得要让他们吃点亏了,只不过……。”
汪先生看着我道:“只不过什么?”
我一笑道:“楚某现下到是有意与贵寨合作一番,不知汪先生意下如何?”
汪先生二话不说,立时拉着石矮虎再度跪了下去,道:“汪士元拜见寨主大当家的。”
石矮虎也勉强地拜了一拜,我一呆,苦笑,感觉自己就像被拉上了贼船,但眼下显然推辞不得,但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这在古代聚众为匪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但是如果……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我心中闪过,仔细一想,极是可行,当下便正色道:“你们可是真心奉我为大当家的?”
汪士元正色道:“绝无二心,汪某对天发誓,神明共鉴,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我笑了笑,将二人扶起,笑道:“如此最好。”细细商谈了一下具体的细节,我让汪士元不要将我就任天水寨大当家的事告知叶风三人,又让其让叶风来见我,对外也只用了我以前的名字,苏灏,不过我觉得我本来的名字不够气魄,难以镇压住倨傲不驯的绿林兄弟,就在苏灏后面加了个天字,苏灏天。就是一众水寨的弟兄也告知此名。
汪士元随后引我至船大厅中,召集了几位重要的水寨头领兄弟拜见了我,坐了水寨的第一把交椅,虽然很多人一眼便可看出并不信服,但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完了回房,我继续与汪士元商量了一下,也顺带说了一下我对水寨将来的一些想法,汪士元大喜过望,拜倒道:“,若能如此当然是再好不过,也不必再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汪某代水寨的所有弟兄先行谢过大当家的。”
见了叶风后,我只说了虎啸寨欲打我们主意的事,又说要用天水寨的力量对付虎啸寨,叶风虽然有些担心,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我让汪士元派人带了府中的一护院赶去见老妈,告知我无事,同时派人监视虎啸寨的动向,探明虎啸寨人马埋伏的地点,因为汪士元要抢在虎啸寨前面动手,所以拦截的地点选得比较远,离洪泽湖还有一天的水路,而天水寨与虎啸寨都位于洪泽湖畔,虎啸寨不是氺盗,船不多,不可能跑得太远,所以只能选择未进洪泽湖前的一段险滩拦截,并不难找。
行了不远,遇到等着我们的船队,跟老妈大致交代了一下,便随天水寨的船队出发了,但老妈执意要我带上些人护我周全,我无奈下只得带上,得到虎啸寨埋伏在险石滩的消息后,让众人休整了一下,一路缓行,同时派人赶回天水寨的兄弟准备好下一步的行动,严密监视虎啸寨的动静,至下午才让拉起风帆兼程赶往险石滩。
叶风等人被我留在了另一艘船上。
夜黑风高,正是惑敌致胜的好天气,离险石滩还有十里许,派出了惑敌的三艘船,船上遍置硫磺火油木草等易燃物,用油布盖住,伪装成货物的样子,就连风帆也涂上了火油,为免被怀疑,我还让人在船头挂起了楚家的商旗。
同时石矮虎带着一只百人的队伍悄悄离开了船队,摸向虎啸寨人马的后方,这将是虎啸寨预想不到的一支奇兵。
近了,我的心也难免紧张起来,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指挥大队人马对敌,虽然令不是我下的,而是由汪士元代劳,但汪士元还是事先说了是我的命令与安排,我知其是为了树立我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所以我也没有反对,虽然我还不清楚汪士元是不是会一直真心奉我为主,但现下绝对是真心的,不论他有何算计,我绝对不会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对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险石滩在一急转的河湾下方,被急转的的江流经年累月冲刷而成,十分凶险,右面是峭壁山林,只左面被水流冲刷出了一近三百余步的浅滩,当那三艘惑敌的大船出现在险石滩时,便被虎啸寨事先布置的横江锁拦了下来,船上的舵手船工惊慌失措地四下奔走,左岸伏兵尽起,钩锁乱飞,勾住大船的船舷,拉往江边浅滩,船上的舵手船工纷纷惊慌地跃入江中逃命,大船被拉近了,虎啸寨的人马争先地攀着钩锁或者沿着搭上的木梯涌上船,涌向船舱,随着争先涌入船仓中的人增多,渐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这时,甲板上一阵惊乱,先是几点火光,但很快,火势就蔓延开来,甲板上尽是哀嚎奔走的人,相互拥挤摔倒被同伴践踏者不计其数,在甲板上的纷纷带着一身的火光朝江中跳,慌乱不堪。
这时,敌人后方一阵惊乱,却是摸到敌后的石矮虎率人杀向岸边的敌人,一时岸上的虎啸寨的人完全乱了阵脚,四散而逃,毫无斗志,我这时才率船队赶至,抓捕落水的人,顽抗的就杀了,混战至天明,一共抓了近一百五十余人,死伤落水者不计其数。
这时,手下押来了一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汉子,说是虎啸寨的二当家的,,浑身湿漉漉的,还有被烧伤的痕迹,怒瞪着双眼,一脸的狂妄不逊,脸上疤痕处处,面目狰狞,一上来就破口大骂,粗俗不堪,我也懒得问,让人拉出去当众杀了,果然,很快就有人把我们想知道的消息倒了出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当山贼?忠肝义胆古今有之,但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这些而连性命都不要,要让这些平凡的土匪山贼心服,出了让他们怕,还得来点实际的,在许诺给他们一条活路后,自没有人再反抗,收服了众俘虏后,船队继续兼程赶路,到了洪泽湖,弃船登岸直奔虎啸寨,而叶风等人则被我留在了船上。
从汪士元处得知,虎啸寨约有不到三千人,实力与天水寨不相上下,会和了早已赶至离虎啸寨约十里的两千余天水寨兄弟,带头的兄弟道:“虎啸寨一直没有动静,龟缩在山上,妈的,这次一定要替大当家的报仇。”说完目带挑衅地看着我,眼中多有不服,我也懒得计较,与汪士元商量了一下道:“看来虎啸寨已经知道我们要打他们主意了,既然如此,不妨先堵住他们出山的山口,然后派人去后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秘径,若我猜的不错,虎啸寨一定有防备官兵围山后突围的秘径,到时可遣人在此处险要之地埋伏,定然可让他们损失一部分人马。”
汪士元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就连在场的几位头领也为之动容,汪士元叹服地看了几位头领一眼,向我道:“大当家的说的不错,确实有这么一条秘径,早在三年前属下就遣人探明了此秘径,若在此秘径的险要处埋伏一到两百弟兄,管教他们防不胜防。”
我心下叫好,道:“就如此这般,汪先生你安排一下,人不在多,但必须都是好手,狭路相逢勇者胜,绝不可以手下留情,然后等到天黑以后,放火烧山,把敌人迫下山,进入我们的伏击圈中。”
众人为之色变,汪士元有点犹疑,道:“这样会把官兵引来的,虽然这些地方上的厢军不足为惧,但到底是个麻烦,我们与虎啸寨虽然不和,但同是绿林一脉,这样做。只怕会引起道上的兄弟激愤的。”
我淡然一笑道:“有谁会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况且,虎啸寨在官府眼中本就是一心腹之患,虎啸寨出了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插手。”
汪士元折扇忽地一合,一咬牙道:“好,就照大当家说的做。”
几位头领还有些犹豫,道:“这样毁人老巢的勾当会不会让道上的兄弟…..”
汪士元威严地一扫众人道:“大当家的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我照做就是,况大当家的这么做也是为了为江大当家的报仇,我们与虎啸寨已是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拼了。”
众人一咬牙,领命去了。
月上中天的时候,山脚一阵火箭雨火流星般射到半山腰临近虎啸寨营盘的密林中,火势相继蔓延开来,趁着风势,朝山上蔓延而去,由于是隆冬,草木多枯黄,火势蔓延的很快,埋伏在半山腰上的虎啸寨伏兵被烧得无所遁形,纷纷窜了出来,朝山上逃去,火势很快就蔓延到虎啸寨大营,山上乱成一团,我与汪士元及几名头领趴在山脚的大石上,看着虎啸寨大营起了火,才下令杀上山去。
一路踏着敌人的尸首直追到后山,匆忙中想要从后山秘径逃跑的虎啸寨人马遭到我方伏兵的伏击,被阻住,虎啸寨的人拼命地想往山下冲,几千人塞在狭窄的山路上,那种混乱可想而之,满山都是乱窜的人,其中还有很多是老弱妇孺,我闪身点倒几人,看到突围的人中,有几人很是悍勇,旁边一声怒吼,石矮虎已挥着大刀冲了上去,与一魁梧的汉子斗在一块,胜负难分,石矮虎习的是家传的五虎断魂刀,很是凌厉霸道,一使将起来,便似道道刀风雪浪一般涌向对方,将对方包在其中,凶险万分,但自己也很容易就暴露在敌人的锋芒下。
我看到虎啸寨的人马都朝着带头的几人汇去,势若猛虎般地朝山下冲去,几个起掠到了队头,出其不意间点到了两人带头的人,旁边怒喝如雷,两人挥刀攻来,我冷哼一声,身形连闪,带着残影自两人间掠过,大袖自两人的腰间拂过,两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我身影如风,在队前穿花弄影一般地点到了十余人,后面的众人吓得直往后退,我身形一退,在最先点到的几人间一站,抄起一刀,放在一魁梧的疤脸汉子颈间,喝道:“缴械投降者不杀。”
地上的疤脸汉子恨得几欲发狂,闻言怒喝道:“放你妈狗屁,你算什么东西,爷爷我一身杀人无数,要爷爷向你投降,你休想……..”
我眼中冷芒一闪,大刀一挥,一道血光自其颈间彪射而出,溅红了我的衣摆。
我目光森冷地扫视众人,众山贼吓得忙往后退,我冷冷道:“我再说一遍,缴械者不杀,同为绿林一脉,只要你们加入我天水寨,我保你们与家人平安无事。”说完冷冷扫了一眼脚下的汉子。
可能是被我的冷血吓住了,脚下的汉子忙冲众山贼叫道:“快放下兵刃,听他的,妈的,王狗子,你想老子我们死不成,还不快放下兵刃。”山贼前头中的一人慌忙丢下了手中的刀,一脸恐惧地看着我,旁边的人纷纷有样学样,抛下了手中的兵刃。
汪士元带着一众头领赶上前来,众头领看我的眼神已完全没了轻视怠慢,在我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纷纷地下了平日里倨傲的头,其实我也是有意如此,有意在众倨傲不逊的山贼心中树立下不可磨灭的不可战胜的印像,以后势将难以驾驭,后果不堪设想。
汪士元山呼一声“大当家的万岁”,当先跪拜下去,众人纷纷随之跪了下去,声震山野,我心中却是苦笑不得,不过,经此一役,恐没有人不会再不服了,当下收聚了满山的山贼,在山脚驻扎下来,我让将山贼的粮食兵刃全部聚拢在一块,交由天水寨的人马看管,因为虎啸寨被烧,粮食大多被烧光了,不得不从天水寨运来一些,所幸那被我杀了的虎啸寨的现任大当家贪财,逃命还不忘将所有的金银细软带上,倒也是很大的一笔钱财,我将其交予了汪士元打理,让其务必奖罚分明,将天水寨的人马与虎啸寨的混编在一起,凡有露出不服之心的人一律杀之示众,为防动乱,以安人心,大多仍用原虎啸寨中得人心的头领领寨中人马。
从虎啸寨几位头领口中得知,收服虎啸寨的那人并未暴露身份,也是靠铁血手段杀了原来的大当家的横跨虎,镇服了众山贼,提拔了后来的那位做大当家的,替其节制众山贼,但那人除了悍勇外,一无是处,故山寨中的人大多并未心服。
在天水寨呆了一夜,交代了汪士元一些事,让其派一百人进京我自有用处,并约定了暗号,让其约束手下,不得再行劫掠之事,等我回来,再行安置,天水寨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湖中,倒也防守严密,不疑有失,我第二天就带着叶风等人前往会合了老妈,继续上路,老妈少不得要责罚我几句,可能是受了这番惊吓,出了回虚汗,病情竟好转了许多,在江城歇了两天,就全好了,船队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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