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又见“兔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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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出了东门三十里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断桥,断桥旁有一块石碑,上书“断桥留步”意在挽留为离京的人,每每有人在断桥设宴,招待离京的好友。石策坐在马车里,心头想着昨夜的美梦,梦境里小皇帝折下一根细柳条送给自己,还说什么折柳意为“留”。石策醒来才发现自己对美妙的折柳寓意感到了一丝亲切。
断桥残垣边。礼部和翰林院的代表都早已等候着石策的马车。马车吱吱呀呀的来到了断桥,石策掀开门帘,往外头看了看,礼部居然派了个二品大员来送自己,看来老皇帝立下的新进翰林须入南楚为使官的旨意还是很强大啊。
下来马车,石策向诸位大人拱手示意。礼部派来的侍郎是原进士及第赐探花出身——许颜大人。许大人年纪约莫三十余岁,面若冠玉。让人看了多有不爽,“一张婊子脸”石策狠狠地想着。
“哈哈。石君请了。”许颜向石策拱拱手,“礼部略备酒水给石君送别。”石策看了看酒水,觉得好笑,故意惊叫出来:“果然是略备啊。”听着石策口不遮拦地直指尖锐问题,许颜探花也不由的脸上一红,“石大人,这规模是先皇钦制的。大人不要客气,请上座。”
“貌似你的官最大吧。”石策向四周望了望,“为什么还要我小小的翰林坐上手呢?”许大人才反应过来这位老兄是个官场白痴,是做过官不错,可人家是个七品御前不带刀侍卫,不懂得文官场上的规矩,搞不好连潜规则都不知道。许大人稳了稳心神,拍了拍石策的肩膀解释道:“石大人不知者不怪嘛,送行去南楚的官员至少要二品官员,酒水规模,谁坐上席先皇都是规定了的,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石策大汗自己还真是官场白痴,连这些都不知道,于是也不在推辞,大摇大摆地坐上了首位。许颜示意其他大人也坐,好心地提醒“小白”:“大人,规矩只让饮三杯,饮完后出使的官员都要留诗一首。”石策刚喝了一口酒便喷了出来,我靠,又要吟诗?这什么破规矩啊?难道又要让自己感受头疼欲裂的快感?许颜看着石策这副模样赶忙问道:“怎么了,石大人?”石策自然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没什么,总觉得喝三杯太少了。”
屁话能不少吗,人家才高八斗的曹子建都需要七步,要不是自己一上来没有好酒贪杯的话现在估计洋相就出大了。对了,谁是曹子建?石策恶恶地想着,神啊,送别啊。对了,昨晚梦境里小皇帝所念的是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石策开始痛恨自己的脑袋,周围大臣都喝完了三杯都在看着自己。娘的,脖子比鹅都长。
“石大人?”许颜小声呼喊可能正与周公谈论诗词的石策,石策“啊”了一声,楞楞地回应着:“你叫我?”许颜看着如此神色的石策也是一楞,“大人可否动笔了?”
石策这才回过神来,“许大人,我可曾喝了三杯?”许颜摇头,“那你还要我作诗,我们得按规矩办事。按规矩。”许颜看着耍起无赖的石策脸上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接着说:“可是大人你看时候不早了,你……”
“不早了?那就起程吧。各位,留步。”许颜急忙拦住了要跑的石策,“大人请留下笔墨。”
“我可曾喝了三杯酒?”
“没有。”
“那不就得了。”许颜主持礼部,提倡的那是“礼”。平时接触的都是道貌岸然的道学家,哪里会碰到这样的真小人呢?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石策一下子钻进了马车,冲着车夫喊着:“快。快走。”这边刚吩咐完便冲着许颜叫道:“今日之酒暂且记下,回来我在喝一杯,这样就只差一杯了。”许颜望着远去的两架马车呆在了座位上。
好险好险,石策抹了抹汗,“公子为何落荒而逃。”石策在马车里听到突然响起的这句话,心中一哆嗦,“子规,我不是叫你呆到后面那辆车里吗?怎么又想改造你的思想了啊?”石策看清来人之后恶毒地想着。“他爷爷的,为什么想思想改造题就这么容易呢?”

“子规啊,从前,”还没有来得及把刚想好的题目念出来,石策就身子一阵摇晃。“哎呀”一声就往子规身上扑去,心中还恶恶得感谢马车师傅突然地停下。“哎哟”又是一声,石策的头撞在了木板上,小丫头反应还挺灵敏嘛,石策暗自揣测。“怎么回事,干吗突然停下?”石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满地冲着门帘外的马车夫嚷道。
“大人,外面有人拦驾。”马车夫兴奋地说,拦驾?石策还真楞了楞,自己又不是奉旨钦差,还有人半路拦驾。石策掀开门帘往外一看,只见八名侍卫已经将那人围住。爷爷的,还没有离开京城界面都有人来拦驾了,咦,那人有点面熟啊!
“停下,”石策及时阻止了要动手的侍卫,指着那人哈哈一笑:“兔儿爷!”
拦驾的正是“兔子”朱誉,众侍卫都是粗人,一听到自己的大人冲着这位胭脂气重的公子喊到“兔儿爷”都放肆地笑了起来。“兔儿爷”!哈哈!有些侍卫甚至想到了“兔爷痴迷石才子,断桥东侧表真情”,都不怀好意地往两个人身上瞟。朱誉脸都气白了,他深刻明白了自己这十五年来的涵养功夫算是白练了。朱誉深吸了几口气,却发现石策的目光一直往自己胸前飘,心里更是大窘,脸蛋又红了。
“你看兔爷脸红了,看来对咱大人有意思。”
“你说大人会拒绝他吗?”
“肯定会,没见到大人身边有个美女吗?”
“那可不一定,世家公子多有好孪童。”
侍卫们的八卦议论声飘进了石策耳朵里,同时也飘进了朱誉的耳里,朱誉脸更红了,指着石策说:“过来我有事给你说。”
一听到这如天籁般的声音,侍卫们全都明白了。“奶奶的,果然是兔爷,听者声音还是名角吧”侍卫们小声八卦着。
石策想了想便下了马车,走到了朱誉身边,朱誉强忍着没有拔剑,抱了抱拳:“不知石兄是否还缺一名师爷?小弟不才,愿……”后面的石策都没听进去,师爷?堂堂前首辅的孙女,据情报称可能是朱英现在的幕后军师的朱怀玉居然自降身份,来给自己做师爷,答应吧,肯定有阴谋。不答应吧,人才就浪费了。反正已经有了一个眼线在身边了自己就再多留一个眼线吧。打定主意,石策假装关心地问着:“怎么以猪哥哥的文才何不去考个进士来当当,何必自降身份呢?”
终于没再叫自己“兔儿爷”,朱怀玉(正式取代朱誉)心头暗自一喜,结果又听到了不怀好意的“猪哥哥”,小拳头捏得吱吱响。忍了半晌才强行堆出一丝笑容。“弟深感兄的才华,愿跟随兄长,愿为兄长马前鞍。”
“那好,你去马车前牵马吧。”
“…………”
马车里,石策以男人谈话女人滚蛋的原则将子规丢在了后面马车,朱怀玉看着眼前的青涩少年,不由得心怀意乱,石策“嘿嘿”一笑,随口说道:“长途漫漫,不如以文会友如何?”朱怀玉正想找机会找回场子呢,闻言暗和自己心意当然同意。石策见朱怀玉点了点头,便坏坏一笑。
“猪哥哥,一个赶路的男子看见了一个女人正在洗澡……”
“下流。”朱怀玉气急败坏地说。
“我怎么了?这个问题很平常啊,是你想歪了吧。你想啊……”听着石策的语言外带色咪咪的眼神,朱怀玉心里对这次偷跑出来的前景变得灰暗了,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吟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人吗?没听过他家还有孪生兄弟啊。朱怀玉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他没看破我的男装。”
石策却在一旁强憋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哼,叫你们来用美人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石策万恶地想着,不禁自己YY起来,要是敌人再用一些美人计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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