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作为靖国驻南楚的使官,石策这些日子过得很是惬意,马车吱吱呀呀的在靖国官道上走着,石策心中直犯迷糊。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出使钦差吧,代天子全权处理与南楚的关系。可走了几天怎么就没看见来送礼的地方官员呢?石策自己不懂不代表他不会问,左一个“猪哥哥”右一个“兔儿爷”让朱怀玉终于忍无可忍答应帮他分析一下。石策见好就收,打发了子规便老老实实地坐下聆听女人的教诲。
朱怀玉一看这个架势心中更是不打一气,一听到官场之事就这个态度,完全忽视了自己啊!朱怀玉气鼓鼓地说:“那是因为去南楚的官员回去之后在礼部授五品,分管外交,不可能和这些地方官员有什么利益勾结,人家凭什么来巴结你。再者说了,我大靖朝驻南楚的使节能回来者不下十人,大部份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据说是被南楚秘密干掉的。”朱怀玉心中有气,便最后开了个恶毒的玩笑。
只是朱大小姐太高看石策的承受能力,一说出“秘密干掉的”我们的石大人便呆坐在马车里,双眼无神。朱大小姐见此情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石策这才回过神来,恶毒地盯着朱大小姐的胸,**着:“朱兄,你的胸部挺有料的,练的什么功啊?”
“下流。”朱大小姐只是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从被问了关于“洗澡”和“洗枣”这个问题后,朱大小姐和子规小宫女在对方一旦耍无赖这个问题上取得了惊人的一致,都闭口不缄。石策见朱大小姐不再说话,便闭上了双目,养起神来。朱大小姐见他不再说话才放下心来。什么人啊,诗文大赛上才华横溢,马车里淫语菲菲,这还是一个人吗?还美其名曰你们思想太龌龊,那些都是些什么问题嘛。朱大小姐天天都想骂人,而当事人却还无知觉,有事没事都会来上一个问题,自己男装打扮还真不好以女子的视角来痛骂他,只有引经据典地说教说教。
“朱兄弟,你可曾会下围棋?”石策打断了朱怀玉的沉思,低声问道,朱怀玉到真没在围棋上下过苦功,闻言只得摇头,“不太会。”石策就是等的这句话,当时就拉起朱怀玉的手,不理会人家的大红脸,“没事,我也不怎么会。大家多交流嘛。”不待人家答应便从马车里抽出了棋盘和云子。大度地说:“我让先吧。你执白先行。”朱怀玉自知棋艺不怎么滴于是也不推辞便捻起一颗白子静静地放在棋盘上。
越下朱怀玉越吃惊,这是人下的棋吗?真是臭不可当啊,估计学过几年的小孩子都能战胜他吧,于是朱怀玉弱弱地问:“石兄,你真的会下围棋?”石策甩了个白眼,自豪地说:“哥哥我可是与第一国手下过的。”朱怀玉一下来了兴趣:“不知是哪位大国手呢?”
“当今圣上。”
很好很强大。怪不得棋艺这么差,原来是和有名的臭手下出来的棋,怪不得。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念叨,石策也看出了自己的形势有点不妙,抬起头来问着:“你不是棋不怎么样吗?”朱怀玉老实地点点头,“是啊,学了七年家师从让七子降到了让二子。家师说我是最笨的,七年还没出师。”
“那你师傅是?”
“棋圣庄笑月。”朱怀玉笑咪咪地回答道。
“你欺负人,哪有棋圣的徒弟和普通人下的。不算。”石策耍癞地用手搅乱了棋局,“不下了。”石策一脸你不公平的表情逗着朱怀玉心情大好。
朱怀玉向石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有人来了。”石策吃惊地望着她,“至少五匹马。”朱怀玉看着嘴巴能塞进鸡蛋的石策,“少见多怪。”马车外,八大侍卫也似乎发现了什么,紧紧地围着马车,石策小声地问:“你怎么比我的侍卫还要早发现来骑?要知道他们最弱也是五品高手,莫非你……”朱怀玉点点头,露出你来不笨的神态,石策吃惊地看着文武双全的朱家大小姐,这丫头果然敢叫嚣什么轻眉。
“大人,是大内侍卫。”说话的是侍卫长,一个号称五品外家功夫的精壮汉子小声地提醒石策,石策“哦”了一声,下了马车,只见领头的大内侍卫一个踉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石大人,李光大人走了,三日前走了。”
什么!!议政处的主心骨没能熬到一年。石策感到了有大事要发生,马上调头对着侍卫长吼道:“改道,立刻回京。”

“不可。”子规和朱怀玉二人同时作声。石策面色很狰狞,他盯着两个丫头片子狠狠地说:“别在来烦我。”
“啪”的一声,朱怀玉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狠狠地扇了石策一巴掌,“你现在回去是添乱。你回去不仅帮不了皇上,后党还可以用擅自回京的罪名治你的罪。”石策被这一巴掌硬生生的给打醒了。朱怀玉指着报信的一个侍卫,问着:“如今的议政处是何人主事?”侍卫想了想,说道:“赵风赵大人。”朱怀玉舒了口气:“如此甚好,石策,只要议政处没有落在后党手中,那么朝中局势就很不明朗,你且将心放宽。相党掌权无非是让皇帝的权力少了,至少可以保皇帝平安无事。除非他赵风敢冒天下大不违。”石策向朱怀玉投去感激的目光,要不是有个极品军师在身边,自己就冲动了。奶奶的,只要小皇帝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再说了京城还有一个特务头子。“谢谢你,朱兄。”
等等自己没有听错吧,这个家伙没有叫自己“兔儿爷”也没叫自己“猪哥哥”?朱怀玉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什么棋圣的徒弟,什么轻眉,都不如石策的这一声朱兄来得好。一时间,朱怀玉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哪怕用自己的命换来石策正常的呼喊朱怀玉都觉得值了。
“朱兄,现在该怎么办?”石策的礼贤下士加虚心受教让朱怀玉有了想哭的冲动。朱怀玉想了想,说:“只有继续上路,静观其变。”石策默默地点点头,“休息一下,等会起程。”谁都没有注意,子规暗中把一只信鸽给放了,悄悄的。
石策还是按计划上路了。这让太后更加的欣赏石策,不过接到了飞鸽传书的她却明显的对朱誉感到了一丝惊奇,看来京城卧虎藏龙啊!如此的“师爷”到让太后笑得更加灿烂,“帝党和相党杰出人才的碰面。哦,不对,是三大人才,石策身边可还有一个后党的优秀人才,乌鸦不要让哀家失望哦。”只可惜,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优秀人才天天被石策所改造,所毒害。
“少爷,少爷。”在大路上继续赶了两天的路的石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唤,一回头,只见老管家林震正骑着匹白马远远地赶来。
“来者可是当年白马少将军,双手大锤震八方的林震。”朱怀玉悄悄地问着石策,石策点头,只看见林震越来越近,石策也脸色一变。黑带?林震手臂上竟然缠着黑带?而且身上是白衣素袍。朱怀玉也变了色,林震父母早忘,家中并无其他亲人,能让他披麻带孝的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不可能。”石策大叫一声,活活的晕了过去。
过了好长时间,石策才悠悠醒来,自己正躺在马车里,子规正跪立他旁边,“公子,醒了。”小丫头惊喜地说。石策感觉天昏地暗,喃喃道:“林叔呢?让他进来。我要问他。”子规脸色一黯,顺手递给石策一件白衣黑带,石策看着子规早以洗去脸上胭脂,换上了素袍,“公子节哀吧。林管家下令马车回京师,过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石策呆在那里,父亲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是说过要保护小皇帝吗,怎么能说话不算话。父亲精神一向很好,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石策感到头很痛,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代价,难道?因为李光的死?不可能啊,莫非,莫非是父亲是自杀?目的就是让自己回京。
“父母丧者,丁忧三年。”
可是自己可以明证言顺地回京能干什么呢?丁忧三年,黄花菜都凉了。以父亲的性格绝对不会干这种傻事,他一定有后招。“子规,去,去把林大人叫起来。我想和他单独说说。”
诗词双绝的石策刚到半路就被小皇帝圣旨招回来丁忧,满朝文武都还不敢反对。毕竟人家是回来丁忧,所以翰林院只得匆匆派了一名新的官员赶赴南楚。
经过几天的颠簸,石策终于也回到了京城。望着京城东门,石策冷笑了一下,想起在马车里林震所说,心中又不禁一阵痛楚,“京师要变天了。”石策心想,“父亲,孩儿会把最后的几步棋下完的。”摸了摸自己的黑带,石策大步地迈进了东门。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