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进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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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不敢,只是看它普通,所以……”江乔羽低下头,知道自己错了。
“恩!初七啊,你千万要记住,年轻人,千万不要以貌取人。真正的灵器,抑或是真正的高手,往往都是深藏不露!还有,你的体质四系为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你身上的必杀记,还有体内的血珠,只有为师知晓,万万不可向其他弟子透露。”郭大师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弟子谨记!”江乔羽双手把灰兮兮的短剑抱在了胸前,恭敬的答道。法宝就如同金子,动不懂就显现出来那是摆阔,而这也最容易招来祸端,这个道理,江乔羽还是能体会的。
“好,你先下去,到神殿后面的伙房里去找峒均老伯,他会为你安排住宿。你先休整休整,等到晚膳,为师会让你和各位师兄相见!”
郭大师摆了摆手,江乔羽便躬身告退。
等江乔羽走后,郭大师慢慢踱到藏剑阁后面的阁窗,注视着后院的动静。不一会儿,江乔羽就东张西望的出现在院子当中,然后朝写有“伙房”二字的两层偏殿走去。郭大师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啊。藏剑阁的四十九柄短剑已经分发一空,主人要找的接班人也已经找到了,这五十多年来,虽然没有让移阳成为灵武大派,但是自己孤身一人,能够发展至此,也不枉主人的寄托。移阳灵武门派虽然刚刚起步,但是有了这名等待多年的“天才弟子”,移阳的未来顿时光明了许多。
凛冽的寒风从窗口吹进来,郭大师的脸上,却洋溢着暖暖的笑意。
江乔羽来到伙房,里面一片热乎乎的雾气。除了一张巨大的条桌,还隐隐看到一位老妪正在灶口生火,而灶台边站着的老人,不正是在九子拐给自己带路的峒均吗?他居然把自己塞给他的钱分文不少的交给了师傅,定然是个忠厚之人。
江乔羽踏进房内,双手抱拳施礼道:“老师伯、老师母,弟子江乔羽有礼了。”到襄兰五年,当地的风俗礼节,江乔羽掌握的还算全面。
正在烧水的峒均回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双手在围布上搓了搓,赶紧上前几步扶住江乔羽弓着的身子,急急道:“哎呀,初七,你叫我们老头子老妈子即可,我们只是这里的下人,凭空多出一个师字,使不得,使不得!”
灶口的老妈妈也过来站在峒均身后,笑眯眯的打量着江乔羽。
江乔羽呵呵一笑,道:“如何使不得?师伯不是教过我如何过九子拐吗?依我看,仅此,一个师字堂堂正正!”
这番话一时让峒均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看着老伴儿嘿嘿直笑:“那我们哪里消受的起?初七啊,是不是郭大师让你来找我的?”
初七连连点头,笑道:“正是!”
“看来,你真的成了移阳弟子了!小小年纪,真是不简单啊!老伴儿啊,快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我给初七安排地儿去!”峒均乐得一张脸如同晒干了的核桃,却又多出些红光。
“有劳师伯!”江乔羽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心里也是暖呼呼的。
峒均抱着一个大包袱,把江乔羽领到后院的西厢二楼,笑道:“初七,这西厢都是移阳弟子的住所,这二层还有很多空房,我早已挑中正中的一间打扫干净。每日清晨,阳光定是第一个照到你的房间,到了夏天,前后无拘无束,通风凉快。就只等你来,把这些被褥铺好,包你舒适!”
江乔羽笑着称谢,等峒均到了房门前,便接过包袱道:“师伯,你先去忙,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峒均开始不肯,见江乔羽一再坚持,便嘱咐了几句,乐呵呵的走了。
把被褥铺好,江乔羽又发现包袱里还有两套移阳弟子的袍子,上身乳白,下摆铁青,玄黄腰带,左胸前绣着一柄发着金色六芒光灵的短剑,整个看起来柔和却又不失霸气。
江乔羽一高兴,立刻把自己那套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移阳新装。伸伸腿弯弯腰感觉还算合体,只是找不到青铜镜子,看不到整体效果。不过,江乔羽自我感觉良好,地球上那叫“酷毙了”!
江乔羽忽然想起了那本必杀记,立刻在脱下的衣服里找了出来,翻到第二页一看,“郭蒙才”三个字依旧血红醒目!哎……江乔羽轻叹一声,然后把必杀记揣进新袍子里面。
管里面的人是谁,郭大师说这可是白日仙君用过的法宝,自己可不能马虎大意弄丢了。
回头又从衣服里面摸出捡到的那个“斑马蛋”,笑道:“这一番折腾,你居然还是完好无损的跟我到了雨水荒,我本想砸开看看,现暂且把你留下。”然后随手塞进了床尾的被褥下。
在房间里穿着新衣走了几个回合,江乔羽又把那柄两尺长短的短剑拿在手中,索性用换下的衣服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真是难以想象,这既然是白日仙君的绝世灵器赤乌剑重炼而成,为什么郭大师这般虐待它呢?仔细一想,一柄断剑就能够炼成四十九柄新剑,这把赤乌该有多长多大啊!只怕长有数丈,宽有数尺。想当初白日仙君这样的剑扛在肩上,该是何等的威风啊!

江乔羽拔剑出鞘!
一道白光闪耀,晶莹剔透的剑身,猛一看犹如美玉。用指轻轻一扣,金铁轻吟,久久不绝。虽然修长秀气,却透出一股暖暖的灵气。
江乔羽再看看千仙雪送给自己的铁剑,顿时觉得灰暗了许多,不由得苦笑道:“看来,我即将抛弃你了!”
想起千仙雪,想起上丹庄,自己还没有把拜师之事告诉老爷他们,江乔羽略略感到不安。寻思着自己在雨水荒安顿下来,就向师傅告假回去一趟,把自己的事情如实相告,省的他们担心。
江乔羽把短剑在腰间配好,走出了厢房。除了北面的伙房里冒出阵阵青烟,四周也没有什么动静。远望蚀天群峰层层叠叠,白雪皑皑,主峰蚀天峰和著名的凛日侧峰遥遥相对,更显奇伟。
那里就是风语门,千仙雪现在也应该到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蚀天峰更高更冷,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够适应那里的生活。
少年的眼神有些迷离,端端是一座白雪山峰,竟然让他生出几缕愁来。江乔羽呆了片刻,又打量起眼前这座太阳神殿。
东西是两排厢房,南面是五层正殿,北面的两层偏殿被当作了伙房,后面还有一块空地,堆着些柴草垛子。有一排紫松围起来的栏子,四周培着石块,上面铺着厚厚的茅草,隐隐听到几声羊叫,几声马嘶,看来是个关牲口的围子。
再远处就是一个很大的水潭,潭中间冒着热气,紧靠着一道几十丈高的绝壁,绝壁上有一道亮晶晶的冰幕,有几处喷出了水花,若是到了雪化,定是一道瀑布。
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楠竹,整个太阳神殿坐落其中,惟余莽莽中,犹如一颗温润的珍珠。
遇到美景,便心情愉快,继而时间自然过得很快,一转眼到了晚膳十分,江乔羽站在走廊上,看到不少弟子从正殿的侧门鱼贯而入,随即回到东西两边各自的厢房,继而又纷纷走进伙房,好一派忙碌景象。其中的移阳弟子,从十**岁到五十上下,显得参差不齐。郭大师收了这些年的徒弟,这也能让江乔羽想通。
伙房的老伯峒均不知何时从伙房走出来,站到院子中间对江乔羽喊道:“初七,快下来吃饭,师傅在等你呢!”
这一叫,不少移阳弟子都抬头看来,原本在走廊上探着身子的江乔羽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江乔羽有点害羞。听说师傅在伙房等他,便也顾不上许多,整整崭新的移阳袍子,往走廊的一侧走去。
进了伙房,里面人声鼎沸,等江乔羽出现在门口时,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的看着江乔羽。江乔羽第一次接受这万众瞩目的洗礼,到底是没见过大世面,竟然一只腿在门外,一只腿在门里,生生僵在那里。
上座的郭大师看到江乔羽一身移阳打扮,哈哈一笑:“恩,好一个移阳的威武弟子!初七,快快见过各位师兄!”
师傅发话夸了他一句,江乔羽这才有了信心,来到条桌前,双手抱拳左右拱了拱,笑道:“弟子江乔羽,拜见师傅,拜见各位师兄!”
众人也都朝他拱了拱手,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几个首座的移阳老者还和郭大师窃窃私语起来。
“好,初七,你先入座。”郭大师捋着白须,连连招手。
整个条桌上也就剩下一张竹椅,上面用毛笔写着“四九”。看来,所有的弟子都是对号入座,江乔羽端端正正坐到了椅子上,正拿眼往面前盘中美味看去,首座的郭大师又发话了:“徒儿们,新来弟子江乔羽,来自洛水县,小名初七,年方十七,虽然是我移阳门下最小的弟子,但是四系为零,正是修炼移阳的绝好体质,大家定要细心爱护,不要存在偏见。现在,从多儿开始,依次介绍自己,和初七叙叙师兄师弟之情!”
江乔羽一听,连忙站了起来。
紧接着他身旁的一个胖子也站了起来,年纪不大,冲江乔羽拱了拱手,两眼笑成了一道缝:“羽师弟!我叫朱多多,比你大一岁,有礼了!”
江乔羽连忙抱拳回礼:“师兄客气!”
然后大家依次做了自我介绍,后来江乔羽的手也拱酸了,幸亏移阳门下只有四十九名弟子,要不然,江乔羽可有的受了,关键是这繁琐的见面礼下来,桌上的美味全都凉了,哎,可惜啊!
最后,江乔羽也只记住四位,那就是挨着自己的四十八师兄朱多多,一身粉嘟嘟的肉,圆头圆脑,煞是可爱;再就是早就认识的秦方;然后就是大师兄关战子,二师兄关胜子,他们是双胞兄弟,而且年纪有点恐怖——五十五岁!
无论是从年龄还是灵武,是当之无愧的带头大哥!甚至“大爷”也不为过,不过,同是移阳弟子,只能师兄师弟相称,这在江乔羽看来,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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