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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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严峰给第八期学员讲授卓通企业文化,范琴给第九期学员上酒席摆台实操课,队员们的精神状态可想而知。
李教官和赵彪上午补休,宫燕便时而来到教室走动,并把今晨两次紧急集合的事告诉严峰和范琴,让他们注意调节上课气氛,免得过于沉闷,使学习效果受到影响。
严峰便在企业文化课中**不少的故事和笑话;范琴见队员疲劳了就组织大家唱歌,勉强把一上午挺过去。
王若和郭芬早餐后则被安排到中心图书室,在电脑上阅览卓通集团近两年下发的各类文件。古非炎昨天给严峰打电话,开会期间,万董事长对他说,王若、郭芬都是作为经理培养的,大体能的训练可以适当少参加一些,增加业务方面的培训,可以有选择的让他们看看集团的一些文件,多一点企业理念方面的灌输。严峰照古非炎的意思,在电脑里合成了一些不牵涉到敏感问题的文件,让王若他们学习。
中心图书室在五楼最东头,严峰给他们开了门,打开电脑,调出文件,说看时最好不要作笔记,脑子记就行了,这是规定,关上门就走了。
王若和郭芬共用一台电脑,严峰说这也是规定,尽量节约。
两人看了一会儿,眼皮开始发胀了,脑子一阵又一阵走神。
“歇会吧,”郭芬打了个哈欠,走到窗前,拉开墨绿色的窗帘“哎哟,大海,这正对着海呐!”
“真的,”王若起身过来,果然,眼前蓝蓝的一片,海天一色,澄净阔远,极目处有一个模糊的岛影,淡淡的浮在海上。
“不错,好景致啊。”他回到电脑前,“郭老师,卓通的理念确实挺有原创性的,你看,这五大理念,比较新颖,文字也讲究辞章,蛮精确的。”
“总部在这方面可肯花钱了,董事长特别重视企业文化,听说洗礼时发的那本《卓通企业文化精要》,花了几十万请文化咨询公司做的,出来后他不满意,自己亲自动手,几乎推倒重来,和一个什么咨询大师弄了两个月,才算自个儿满意了,钱也花了不少!”
“董事长确有过人之处,非吾辈所能及呀!”王若撑了个懒腰。
“现在的企业都很重视这个,当然我说的是大一点的,比如我原来打工的那家,也特看重这方面,可敢出手花钱了。”
“哪个企业?做什么的?郭老师,多指点指点。”
“别叫什么郭老师,挺别扭的,直呼其名,叫郭芬好了,我喜欢别人这样称呼我,亲切,直白。我原来那个企业是很有名的,做化妆品保健品的,说了你也未必知道,产品都是针对女士的。”
“玫琳凯?雅芳?还是宝洁?”
“不是不是,不说这个,咱们说的是企业文化和管理理念,那呀,专给你洗脑,培训起来那个煽情啊,真是,能把你的热情烧起来,真是神了,好文化确实叫人着魔,疯了似的,真叫文化的力量是无穷的!”
“和卓通比呐?”
“有一比,真的,不过,各有千秋,卓通做这么大,自有其道理呀,是不是?”
“对,成则王候败者寇嘛,成功者是不受谴责的,斯大林说。”
“那肯定了,不然谁还做成功者呀。
“我发现,凡是这些成事的老板,无外乎要有这几条,有眼光、有魄力、有思路、有一班子人,还要有一定的社会资源,内外兼修,加上一个好项目,否则,有多少赔多少,瞎忙乎,不是交了学费就是为国家作贡献!”
“谁说不是,哎,你原来打工的那个公司听说也是响当当的。”
“一流!没说的,日进斗金哪,那个老板,绝!是个悟性极高的人,事业辉煌,处事低调,外柔内刚,举重若轻,是个人物!”
“那你为什么跳到卓通来了呐?”
“那你为什么跳到卓通来了呢?”
“哦,哈哈哈哈!”
郭芬也笑起来,一笑便小咳了几声,“昨晚呀,不今天凌晨哪,我蹲得可是,骨架都僵了,风又凉,不知道他们上课的有多少人打迷糊呐,够呛!”
“说起这紧急集合,你说,来两次,一个晚上。”
“两次?有一回搞了四次,还是捆背包的,捆好了跑下去,回来又打开,哨子一响又捆了跑,他们说,有一个大婶实在受不了,直叫李教官,大兄弟,俺给你作揖了,实在挪不动了,行不,你猜怎么着,李教官就叫她背着背包在操场里走圈,快慢没关系,不准停,结果你猜猜后来怎么了?”
“坐在地上不走了?哭起来了?倒哪儿睡着了?”
郭芬走到门口,开门看看,掩上门,坐下来小声说:“那个大婶一个人在操场上走,这边一次又一次的拉紧急,队员们自个儿都顾不上头脸了,谁还有心惦着她呀,到早餐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大婶不见了,楼上楼下院里都找遍了,影子都不见一个,这下李教官他们急了,宫队都吓哭了,叫李教官大训一顿,后来又到天池边瞅,那拳头深的水那盖住个人呐,后来你说怎么着,值班的门卫问你们找什么呀,宫队说一个大婶不见了,该不是有特异功能飞了吧,门卫一听说糟了,人早就出门走了。李教官大发脾气,说老子毙了你,怎么把她放走了!你说这人呐,逼急了什么办法都想得出,这大婶呀,后来从厨房的杂屋里背了一个箩筐,背包放下面,剥了个大白菜放上面,天亮了大摇大摆的走到大门口,说,菜不要了就别叫俺送,起了个大早,钱没一个子儿还叫大师傅训了一顿,说来也巧,怕也是这大婶有心,门卫刚好换岗,刚上岗的迷迷糊糊,平日里也有送菜的,手一挥,大婶出去了,这个门卫第二天就开除了,大婶回家再也不来了,中心只好办了个除名。”
王若哦了一声,眼望着电脑,无言语了。
“怎么了?王队。”
“没什么,没有,这个哪,都不容易,你说是吧。”
“唉!说起不容易,你郭姐才叫难呐!”她叹口气,走到窗前,双手撑着窗台,额顶着玻璃,闭上眼睛,又叹口气。
王若也不便多问,点击出卓通集团《关于选拔和奖罚的若干规定》,逐条看了起来,内容和七七集团的又大不一样,选拔的程序相当复杂,而奖罚的力度就更大了,规定的后面,是一些典型的案例,选拔上有从主管直接升到总监的,奖励多的一次有五千元,罚得也毫不留情,二千三千的都有,呈现大开大合的特点,没半点含糊。
郭芬回来坐到电脑前,抹了一下眼睛说:“不想了,想了也是白想。”
“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吗?”王若把鼠标往她面前一推。
“什么事,还不是想我那宝贝闺女,打小长这么大,这回是离开她最长的。我来的时候,她哭成了个小泪人,孩子是娘的心头肉,这话真的没错,临出门了,她的小手抓住我的提包,哭得一点劲都没有了,小身子骨一抽一抽的,那眼神现在想都不敢想,又绝望又怨恨,又依恋又苦痛,当时我的心呐,甚至想到算了,不来了,难哪!”
她把脸背过去,手在衣袋里摸索着,掏出手帕。
“你出来了,孩子不是有她爸吗?”
“有就好了,也不受这离别的伤心了,唉!”
试着泪,她转身对着电脑,眼瞅着鼠标说:“明天是孩子五岁的生日,看来只能在幼儿园过了,孩子命苦啊,往后有时间再跟你说,一句话说不清呀,我要是认命,早就垮了,挺不到现在。来,不说了,看文件,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多难都捱过去,为了闺女!”
王若注意到,她握鼠标的手抖抖的,点击来点击去,一滴泪,从眼里滚出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门推开了,是周菲菲。郭芬忙用手挡住脸,背过身去。
“你们看文件哪,不好意思,古经理在办公室等你们,叫你们下去,我走了。哦,严老师叫你们关电脑锁门,记住了。”
“好,谢谢!”王若站起来。
“不客气,走了!”说完,周菲菲关上门。
“郭芬,古经理回来了,我们走吧,去他办公室。”
她说:“你瞧我,什么化妆的都不准,这样子怎么好见古经理,我去洗把脸吧,眼红红的,多不好意思。”
“行,你去吧,我来收拾这里,一会儿古经理门口见!”
“好来,那我走了,哎,今天聊的可别跟别人说呀,我看你人挺正的,聊着聊着就话多了。”
“知道知道,笔拿着,一会儿见!”
“有劳了,走了。”
“我立马就完,放心。”
“哦对了,古经理这人难琢磨,咱们说话别没栓没扣的。”
“行,谢了。”
31
王若刚到古非炎办公室门口,郭芬就跑下来了,笑着说:“动作够快吧,敲门哪。”
敲了门,里面古非炎说:“请进!”
推开门,只见李教官、宫燕也在。
古非炎对王若、郭芬说:“进来呀,进来。”
李教官、宫燕站起来,古非炎合上桌上的本子说:“就这样,抓紧点,董事长很重视啊,好吧,我找他俩聊聊,你们忙去吧。”
王若他们闪开身子,李教官、宫燕走出来。李教官对王若笑笑,手里拎着哨子,走了。宫燕问:“文件看了不少吧?”也没等他们回答,关门走了。
“来来来,坐,”古非炎指了指李教官、宫燕刚才坐的地方,走到饮水机旁,压了两杯水,放在王若、郭芬面前。
“怎么样,还习惯吧,你们”他头发仍然梳得油亮,镜片后的眼睛笑眯眯的,双掌相合,也许是刚回中心的缘故,没来得及换西装,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夹克,中国红的衬衣,自然也就没打领带,反而显得轻松随和。他身后是书架,书很多,还有些奖杯。
“怎么样,说说”,他额头发光,一脸微笑,“郭芬,你比王若早来,先说说?”
郭芬看了王若一眼,“那我就说说吧,生活上没有问题,挺好的,学习和培训嘛,也都好,可就是心里老没底,总觉得实用的东西学得不够,可能是自己的文化水平有限吧,感觉有些理念有点玄玄的,另外,训练和学习,衔结上还可以更紧凑一些……”
“能不能谈具体点?”
“比如说,有一次范琴老师上实操课,赵教官却说安排的是沙地跑步,把队员带走了,范琴老师没办法,只好晚自习时补上了这一课,其实课程表是实操。”
“很好,这是工作不细致的问题,还有什么?继续说。”
“别的倒没什么了,有的东西不好说,队员中还有搞小派别的,几个人一个小圈子,虽然不是很明显,也能看得出来,对其他队员心理上有影响。”

古非炎若有所思地听着,手抱着玻璃杯,淡淡的笑残留在脸上,翻开手边的笔记本,时而写上什么。有人敲门,“请进”,他示意郭芬稍候。
“古经理回来了,”财务部邓主管笑着走进来,“这次会开了几天呐,好久没开这么长的会了。”
“内容安排得多嘛,有事吗?”古非炎喝口水。
“有事,但不是好事,”邓主管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张纸放在古非炎桌上。
“怎么了,罚款通知单,我的,”古非炎低头一看。
“不是你的我敢往这送吗?你看,上月十一号晚上,你下班后日光灯没关,照了小半夜,被候质检发现了,拉下你外面的磁插才关了灯,四个小时,按规定,罚款两百元,你确认了就签个字,没这回事,你就投诉老候,嘿嘿。”
“上月十一号晚上?没关灯?我想不起来了,一般候质检是没错的,哎,让我查查。”他把笔记本往前翻了翻,哦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那天晚上有个队员拉肚子,上吐下泻,我和燕子送他去医院了,老邓啊,你也别说,这是因祸得福,真的”他拉开抽屉,找了找,“瞧的士费、挂号费、注射费,发票还在我这哪,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是多少,数数看,一百七十三块,等会就去你那报账去,下个月就不能报了,这倒要谢谢老候。签了,给。”
“不过上个月你还有人作伴,罚的也不止你一个。”
“还有谁呀?冤大头还有人陪呀。”
“赵彪呀,他中午电脑没关,人就没影了,这不,叫候质检逮个正着,两百元扔了,和你一样。”
“赵教官呀,办事总是……”古非炎意识到王若、郭芬在,忙说:“不说了,不说了,引以为戒,邓主管,还有我的罚单吗?”
“暂时没有,往后难说,那好,我走了,一会来报帐呀,晚了我就去银行了,走了。把门给你带上。”
古非炎笑笑:“抱歉,还是继续我们的话题吧,来,给你们加点水。”
他正准备起身,郭芬站了起来,端起杯子就走:“您坐着,我来吧。”
古非炎等郭芬坐下,说:“说完了吗?要不让王队谈谈?”
“我?说完了,说完了!”郭芬直了直身子。
“那王队就谈谈,好吗?”
王若想了想,说:“刚才郭芬谈的,我也有同感,简要的说一说我的看法,当然不太成熟,我有这么三个印象,一是中心管理比较严谨,还是名符其实的,从刚才的罚款就可以看出来,制度是硬碰硬的;二是老师教官比较负责,吃苦精神强;三是队员配合中心的学习和训练,进入角色还是很快的。如果说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三点,一是业务技能的学习和体能的训练比例上有点失当,体能训练时间太长了,无形中压了学习业务的时间,我们不是部队的新兵连,我们队员今后主要是企业一线各个岗位的员工,如果是培训保安,这样的安排也无话可说了;二是我们有很多年纪大文化低的队员,他们下到洒楼以后,无非是保洁员、洗碗工和杂务工,高深的企业理念和文化,大运动量的体能训练,对于他们是否有必要,他们能弄清楚吗?他们能承受吗?比如说德叔,任三姑他们,在中心基本是给厨房帮忙,其实他们早就可以上岗了;最后一点,我个人觉得,李教官他们的训练方法值得商榷,苦、累、脏、久,这都没有大问题,但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把部队上一些不好的习惯用到了中心,现在的队员文化水平都比较高,特别是我们第九期,教官们有一些过时的理念,队员们心里有想法,只是不敢说而已。古经理,您在中心是最高行政负责人,请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在总部,董事长曾经向我介绍过卓通优秀的企业文化,以人为本,众志成城,这是卓通企业文化的核心,中心应该充分考虑队员们的感受,”王若说得很激动,这状态也感染了郭芬。
“是啊,有队员就说,歌里唱得多好,‘来到卓通就回到了家’家难道有把我们,说实话,队员整天提心吊胆的,就像《红楼梦》里林黛玉唱的,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走错一步路,古经理,您知道吗?为了怕紧急集合迟到拖中队的后腿,好多队员每天都是穿着迷彩服上床睡党,神经高度紧张,休息不好,又影响第二天上文化课,打瞌睡又罚操场跑圈,有的队员天天掐着指头算日子,巴不得快点上岗实习,快点结业上岗。”她一鼓脑儿说完了,长出一口气。
“我们都是从企业的长期利益着想,也是充分信任您,才说上面这番话的,至于我们自己,当然也有做得不够的地方,也可能我们对中心的培训宗旨领悟不透,或者说有误区,这,都请您理解。”王若见古非炎脸色貌似平静,嘴角的笑意已荡然无存,双眉微皱,一手托下巴,一手拿笔在记,间或有浅浅的叹息。
室内一时很静。
窗外有风,吹动齐人高的小树,一晃一晃的。
远处有汽车的鸣叫声,长长短短,穿过淡蓝色的窗玻璃。
古非炎拧好钢笔,合上笔记本,看着王若和郭芬,好像是看着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他知道,有些东西看来是无法回避的了,但话又怎么说呢?
“你们说的,都很好,是吧,你们这样信任我,我当然是很高兴的,朝闻道,夕改之嘛,是吧。其实你们所谈的,我也早有耳闻,只不过像你们这样有条有理的,有观点有事实的说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当然是很中肯的,也是比较理性的,这样很好。”
他谨慎地使用每一个词,小心地说每一句话,像是一个过河的人,脚尖选择着水中坚稳的石头,不致于踏空失足。
“这个,市场竟争是非常残酷的,也是异常激烈的,企业的生存压力其实是很大的,一个实业帝国垮掉也是很快的。连企业巨子比尔•盖茨都说,微软距崩溃也只有十四天,当然这是他一种高度的忧患意识。这次我去总部开会,集团高层强调的也是这个思想,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集团的压力也是空前的,投资战线很长,员工队伍庞大,子公司在空间上来说日益拉远,给管理也带来很多困难。董事长的压力就不用说了,常常工作到凌晨二、三点,多半睡在办公室里,饭也是有一餐没一顿的。他虽然是个有名的大孝子,根本没时间照顾老人,专门在北京给二老买了一套房子,老人住了半个月就回家了,生活不习惯,又见不着儿子,心里也难受。卓通在北京刚刚立足,还有几家洒楼,已经基建开工,投资三个多亿,成败在此一搏,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所以,卓通要海纳百川,广揽英才,充实壮大管理层和员工队伍,光靠一帮子老卓通是不行了,要有新鲜血液和新生力量,卓通才能永葆青春,充满活力,越战越勇,长盛不衰呀!”
古非炎喝口水,解开夹克的扣子,推了推眼镜。
“所以呀,就邀请你们加盟卓通了。这次开会,董事长介绍了几位刚应聘上岗的集团部门总监,晚些时候也要到中心来培训,这么多新聘高管在卓通的发展史上是没有的。以前卓通只从内部选拔人,很少外聘高管,现在这个规矩打破了,这也是顺应企业发展的需要,抱残守缺是不行的,也是很短视的。因此哪……”
有人敲门,一开,原来是邓主管,“怎么,不报账了?”
古非炎说:“哦我这有事,下午吧,好吗?”
“行行,那我去银行了。”邓主管关上门,走了。
“咱们接着谈,因此哪,怎样抓好员工队伍特别是新员工的培训,就显得十分重要了。董事长这次找我单独谈了一个小时,提出了很多新的要求,当然,总的来说是肯定了中心的成绩,我呢,只要他不批评就感天谢地了,这次会上可训了不少人呐。对了,他还专门提到了你们俩,问中心的生活和学习你们适应不适应,要我常和你们交换看法,夸你们一个文才好,一个营销厉害,这不,我开会休息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严老师,叫他给你们开小灶,学学文件,看看会议纪要,还有董事长论管理的汇编,怎么样,上午看了有不少收获吧?”
王若说:“刚开始看,感觉力度挺大的。”
“是啊,董事长讲,清朝一代中兴之臣,湘军统帅曾国藩在治军上最崇尚八个字,霹雳手段,菩萨心肠,管企业也是一样,要虎气加义气,恩威并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予之以利,奖罚分明。所以哪,你们刚才谈到培训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这里面有个看问题的角度问题,培训是要严一些,苦一些,狠一些,这可能在度的把握上今后要注意,还要更关心一下队员的生活,多了解他们的心态,相互配合,才能把培训搞好。不过,王若、郭芬,我可要提醒你们,难度大的培训还在后面呐,精神的,**的考验还很重呐,你们可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呀,冰山一角才现身,后面才是大戏呐。”
“不过,我觉得教官他们……”郭芬欲言又止。
古非炎点点头,低叹一声,“你想说的我明白,教官他们压力也很大,如果队员上岗后楞头青一个,没规少矩的,用人部门也会投诉中心培训不力,另外,总部驻中心的候质检员是专门监督我们工作的,相当于地方上的纪检委,有权直接向集团高层投诉我们,虽说山高皇帝远的,这里的一举一动,董事长都了如指掌,明察秋毫,而且中心不是直接创造利润的部门,集团一年要拨很多钱支撑它的运转,我们的压力不小,这些都是队员们不清楚的,你们也不要去宣传,是内部情况。”
“知道了,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郭芬说。
“那今天就这样,等一会,十一点半,哎哟,快到了,我还要召集几个部门的主管开会,这周的周六、周日董事长要在中心召集各洒楼老总开会,我有些工作要布置一下,也传达一下这次总部会议精神,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以后多沟通,好,就这样。”
王若,郭芬告辞出来,古非炎抓起电话,开始叫人开会。
吃过午饭,队员们都像麻袋一样,倒头便睡,鼾声大作。
只有德叔的铺是空的,他还在厨房洗碗,抹桌子,拖地板。
王若做了几个怪梦,醒后一个都记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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