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寸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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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呀的一声被推开,龟公刘捧着一壶热茶,蹑手蹑脚的进来。他斜了一眼楼板,小声地对林飞说:
“表少爷,救救菊香吧,她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罚的呀,不然,她就没命了……”
龟公刘那张老实和善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红灯区他去过,为小姐说情不难,他反应过来,去掏钱。那龟公刘,似知道他没钱,见状,从衫子下偷偷取出三锭银子塞给林飞:
“这都是你高兴时赏我的,别说漏了,喊啊……”说完,用手指了指床下,然后退出。
“老板娘,给个面子,别罚她了,咱们钱……,银子上找齐!”林飞喊了一句。
龟公刘听了。一紧鼻子:这喊的什么呀,我让你喊“菊香伺候”,不就把人救了嘛。这……。表少爷怕是给鬼剃头,剃傻了。
可林斐那里知道这些。楼上的九娘跺了一下楼板骂道:
“银子找齐?你也不怕风大剡了舌头!说花子有钱我信,说你有钱,谁信?头会儿的帐你还欠我一两四呢……”
林斐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十分懊恼。尽管那老鸨子的“鸟语”他听的不太明白,可还是听出她是在骂自己是个穷鬼。
*欠帐?靠!“画差子”画到小姐**上了?这话比说他阳痿还难听!我拿驴鞭日你祖宗!他像被窝里钻进了蛇一样,腾地坐起来,说我没德可以,说我没钱?他火冒三丈。
你爷我的钱换成一百元的能铺两个飞机场:换成五十元的,雇个人二十四小时不停地从香格里拉酒店的顶楼一张一张往下扔,能把你三个儿媳妇累得月经不调;换成十元的,总长度能绕地球三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东北粗话:
“你妈B!老子拔一根JB毛都比你的腰粗!”
婊子出身的潘九娘骨子里见钱“眼儿”开。被这个落魄表少爷一反常态的暴怒给镇住了。她本来就心理有鬼,想脱阳害死表少爷未遂,被菊香施针救了……。她突然想:这败家子真有什么藏匿的银子也说不定,于是试探问到:“有银子,拿来瞧瞧”
推开房门,潘酒娘看表少爷正弯腰从床下摸出三锭官银,足有三十几两,大咧咧地往软床上一扔,嘴里嘟哝着:“花园的树下,随便挖一尺,也会有一坛子……”
吹牛B还用打草稿?花园没有,花园洋房倒是有一栋……,就看不了你这狗眼看人低的。
“哎呦呦,是官银哪,去了火耗的。”潘九娘看了看银子的底部啧啧称奇,心下暗想:花园里有银子?发了……。随即喊道:
“宝德,快!用凉水把菊香喷醒,伺候表少爷!”
龟公刘听了,脑袋嗡的一声:这表少爷,被鬼剃头搞傻了。心里担心起来:唉,现在,只有你自己救自己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临近,接着传来菊香惊未定的声音:
“闻莺楼末牌菊香伺候表少爷”
“近来吧”门呀的一声,菊香款步来到床前,距林斐一迟远的地方亭亭而立。
林斐抬了头在烛光下恍惚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经过简单的梳理,菊香丝衫的领口开得有点深,露出一片胸颈,白得像悄悄落了一夜的积雪,到了腮边才飞出两片红晕,唇上并无胭脂,却升成两片樱花色泽,两道眉毛尖儿偏高,尾儿偏低,正是愁眉,鼻峰细得像玉雕瓷塑,眼里含忧存怨,唯有头发不是很黑,烛光下泛着褐色……
靠!这等羞涩娇容还是末牌?那头牌该什么样?正想着,他目光落在双峰之上,蝉翼薄纱只下,饱满之处竟戴着乳罩!
林斐大喜:我没死!他似明白了一切,猛的热血上涌,谢谢老爸的礼物!他顾不得脱衣服,抓住那红绸腰带一用力,一衫察地烂了,露出一片鲜嫩的皮肤,先用手拧了一把,立刻出了一点青青的印痕。他把她压在身下,没鼻子没眼睛的亲起来,她呻吟起来,声音很轻,但很凄惨。沿细腕向上抚摩,只觉得掌中光华如脂,极品啊,极品!他狂喜。摸到两腿之间,被她伸手按住了,轻声说着:怕痛……,更狂:靠!起码中戏毕业,不然也是个二线演员,老爸出手,不同凡响,此刻,他忘了对老爸的恨了。假戏真做,我也当一回演员,过一回戏瘾!
于是伏上身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会儿……,够料!双舌相绕,她在他身下颤抖起来,这才把手从两腿间抽出,搂住了他的脖子,心里却是一团慌乱。
林斐伸手去摸他小腹下的茸毛,细得想一层纱。这使他生出一种圣洁的感觉,仿佛走如了一片无人涉足的山水,全部生活又一次重新开始。
她的双腿在昏暗中浮现了一层白光,扬起时如象牙般刺眼。顺着白光摸下去,温热,滑腻,他似在圣洁中归真,腰身轻贴上去时,她呻吟了一声。两道白光聚合之处是一片乌暗,他小心地进去,仿佛进去的是重生的整个人,整个生命,挤进了一扇门。当一股温热包围过来时,她尖叫了一声。其声甚轻,,但充满了惊奇,痛楚。她的一之手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紧。他在她耳边说了句:“好姐姐,谢谢……”这温存的话倒是发至肺腑。她听着,那只手抓得松了,却把另一只也递了上来,两手十指交错,不多时,她一声一声地呻吟起来……
这是他在叛逆生涯中从未有过的体验。身体的摆动中,他把她的**架在肩上,双手顺着鲜嫩的皮肉触到了玲珑的脚踝。她颤悸的娇躯带动双足在他的肩上抖动,他感受着耳边那对小巧双足的跳跃,他抓住这双脚,她温润可手,竟胜似这女人全身最娇嫩的皮肉……
他在沉浸中侧头细看:手中如一朵欲放的白莲,足背弓起,足心凹进。脚趾头与足根恰是两瓣!
他定睛一看,浑身顿时冰冷,接着面如死灰。原来,手中握的竟然是:三寸金莲!!!
他立刻像被抽了魂的木头人一样呆了下来,头脑一片空白……
那正浓情中的菊香见表少爷呆呆的样子,顿时哭了起来。林飞突然跳起来向门外冲去,跑到正门时,耳边还隐约有菊香更伤心的哭声。他任凭两侧掠过城墙、车马,人流……

醒来时,他人已经躺在城外的草地上。不远处正跑来几个人,前面的一个青年到了金钱,边拿了一片生姜抹他的头发边说:
“表少爷,我向王婆要的姜片,生发的。”
“还认得小老儿吗”接着一位老汉来到跟前。
“表少爷,这是我给你煮的公鸡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捧过青瓷瓦罐,打开盖子,羞羞怯怯地用汤勺喂他。他正机械地吃着,一条瘦狗从大家的腿缝里钻进来,蹲在了他的身边。
他伸手摸了摸那狗,有了些亲切的感觉。此时对他来说,狗比人真实,这是个唯一像他的那个世界的东西。晕倒前的景象告诉他:他已经身处“它乡”。妈的,还真有穿梭这回事。他激灵一下把手缩回来:别不是这狗就是大头变地吧?
“胖墩儿,告诉你别把狗带来,要是被人抢了去,往后表少爷的日子可咋过?少爷可就剩下这条狗了。”那老汉说道。胖墩听了警觉地抱了抱那瘦狗,像搂着什么宝贝。老汉话音没落,一个骂骂咧的声音突然传来:
“包围他们嘿嘿,这下你可跑不了了吧?”
这个声音吓得小姑娘立刻躲到了爷爷的身后,那青年和爷爷一齐把林斐护在了身后。几个衣帽光鲜的公子哥来到了面前,其中一个从脖子后面拔了一把折扇出来,刷的撑开扇子,那扇面上竟什么也没有,自己似乎感觉到拿反了,他又把扇子翻过来。林飞仔细一看,那上面黑呼呼一片,也不知画的什么。
这个装逼的亮相让林飞有点好笑,照以前,他不用兄弟们动手,会亲自上前给他一顿老拳。装逼卖老,一律干倒!——这是他的脾气。
挡在身前的青年抱着瘦狗大着胆子说道:“刘公子,这狗是生病了,根本不是有了狗宝……”
“滚开,你没资格跟我说话,让表少爷出来,不还钱,我们就抢狗!”
刘公子率先亮了亮手里的借据。接着那几个也凑上前来亮了借据。林飞一看:妈的,这傻逼表少爷竟欠了这么多钱!——他不觉得这钱是他自己欠的。想上前解释,可鬼才信。
他正想着,一只白胖的大手摸向了小姑娘的脸蛋儿,没等老汉去拦,林飞一把抓过那只手,从后面跳出来,“我**的!”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一招得手,他先是掰断了那人的一根手指,接着双拳出击,伴随一阵哭爹喊娘之声,一个肥胖的身躯被打倒在地,然后,他哇的一声向另几个冲去。
“鬼呀!”——其他人被吓得屁滚尿流……
林飞收住脚步,这才想起,光是自己的“雷公头”就够了,跟本用不着动手。这些纨绔子弟哪见过他这造型的?
“表少爷,你可闯大祸了!”说完,那老汉扑通一声给刘公子跪了下来。
刘公子倒是见过世面,没怕林斐的鬼剔头。可却从没见过表少爷敢打人,这个小面瓜平时只有挨打的份儿,莫不是他疯了?一时间他也呆了:这是表少爷吗?
林斐从老汉的恐惧声中清醒过来,这哪是自己的世界?他有些后怕地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老汉,那老汉竟没敢起身。青年和小姑娘也惊讶表少爷的变化,一时也懵了。小姑娘吓得缩成一团,眼泪都下来了。脏兮兮的小脸在眼泪的冲刷下变得楚楚可怜。林斐最见不得这样,他放开手过去抱着小姑娘,安慰道:“不怕,不怕。”那姑娘在他怀里抖动了一会儿,渐渐平息下来,似乎有了些安全感。
能如此待我,也必是表少爷……,不,也必是我的亲人,他似乎找到了第一个证明自己存在的,除了那条狗以外的生命。那胸前的小姑娘情绪稳定下来,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上显了几分羞涩。他突然明白,这是个男女授授不亲的时代。
“常**——!你给我等着!”刘公子回过神来后,领着那几个人跑出好远才恶狠狠地大声骂了一句。
什么?他叫我什么?——常**?
**就够可齿的了,还他妈常**?他一时忘了刚才的事,转头看着紧紧握着拳头的青年,问道:
“我叫什么?”
那青年楞楞地答道:“常守仁!”
林斐听完,咧嘴笑了起来:靠!人家也穿梭,我也穿梭。人家都弄个龙啊、强啊当名字,有的还当了将军、皇上,我倒好,脱阳不说,弄了个名字竟然叫**!人家去了就有美女,有当官的老爸。我呢,欠了一**债。再看看我面前这爷仨,都瘦得跟非州难民似的,女生倒也有一个,就这小屁孩儿?整个一苦菜花!
日你妈的大头!说什么只要“穿”过去,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
说啥也没用了。这一声**,让他像吃了苍蝇,问刚起身来大近前的老汉道:
“这名字谁给我取的?”
老汉还哪有心思回答这个,拉着他就跑。枯瘦的大手倒是有几分力气,手心潮呼呼的透着热气,林飞边跑边想:高手传功?那小说不是写:我那书中偶像不是一穿过去就遇到瞎眼睛的宫廷高手嘛,还传了几层功力。我就是羡慕偶像才改姓母亲的“林”的,当然,还有恨老爸的因素……
跑了一阵发觉老汗手心冰凉,才从幻想中醒来:原来是紧张过度,手心出汗。
是高手!上厕所不用纸——搞手!
跑回破败的院子里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心情暗开玩笑了,这是一个典型的穷苦人家的房子,用来拍电视剧都不用改:屋里除了竹床,几乎没什么家具。这样一个情况,让他开始担心起来,当然,过多的还是为这祖孙三人担心。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的家呢?”必须迅速了解情况。连对方是谁都不重要了。
“你还哪有家呀,你只有它了……”老汉哭道。
“这狗的狗宝能卖多少……银子?够还债吗?”牛黄、狗宝,朱砂的药用价值,他还明白些。他也相信一定有狗宝,不然,那刘公子也不会抢。
“差远了,再说,你还打了人……”老汉老泪横流,悲伤中突然一拍大腿道:
“哎——!只好把闺女赔给人家了……”
卖儿卖女?——林飞脑袋嗡的一声:大头,你可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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