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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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曙说他安心了,还真就能安心继续做他的皇帝了。三五天之后他身体逐渐恢复,也慢慢接手朝政,朝臣眼中的那位官家又回来了。而这次曹太后更干脆,自官家醒来后,她就没有再去做什么听政的事,直接甩手不干!
恢复过来的官家赵曙并没有追究在这次事件中的扮演各种角色的人,而是开始着手布置他的“大业”:太子赵顼所上的应对西夏人的软刀子策略是时候进行了!赵曙也深知这种策略上不得大台面,因此只是把枢密使找过去谈了一番话,之后就让参与此事的太子负责具体事项,说是锻炼太子的目的。
赵顼第一次得到父皇的信任,委予重任,除了惶恐,更多的是激动,信誓旦旦地要妥善办理此事。而赵曙就把此事全权交予他这个儿子了。赵顼冷静下来后也发觉头绪纷乱,难以决断,不过他想起了出这个主意的始作俑者----沈欢。当即让人把他传进了东宫,而另外跟着过来的大臣就是韩绛。韩绛是三司使,是财政大臣,而软刀子策略更多涉及经济,没有他还真玩不转呢!
三人在东宫隐秘的书房里进行了一番交流。韩绛第一次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对敌策略,除了好奇,更是震惊,待了解真相后,不由奇怪地看了一眼沈欢,他这个下属,越来越让他吃惊了。
“韩计相,你认为这策略可行吗,具体该如何进行?”赵顼首先向韩绛问道,对方怎么说也是一位朝廷重臣,兼之又是经济大家,也许他有着更好的补充也说不定。
韩绛持重地捋了捋须子,沉吟片刻,道:“太子殿下,这个软刀子策略,总体来说。臣是怀疑的,不过策略里也说明了,此事于我大宋有利无害,值得一试!另外……殿下所说的那个新酒确实很重要,它真的有这个功效么?”
赵顼看了一眼沈欢,沈欢点头相应,他立刻明白过来。随即让下人把已经准备的新酒奉上来。亲**开盖子,还未倒出就飘来一股浓郁的酒香,令人熏醉。给韩绛倒了一小杯,示意他试一试。
“咳咳……”韩绛也像赵顼第一次喝浓烈度数高的烈酒,呛了一口。
赵顼又瞥了一眼沈欢,强忍住笑。沈欢更是憋得脸都红了,不过对方是他的上司,又是老大人,不好造次,只能低下头装做没看见。
“韩大人。这酒怎么样?”赵顼待对方缓和下来后问道。
韩绛捏着酒杯,叹道:“果然是烈酒,有这酒在,臣对这个软刀子策略更有信心了!”
赵顼点头道:“这策略一定要成功,这是官家交予本宫的重任,我等一定不能辜负官家地厚望!”
“臣定当为君分忧!”韩绛与沈欢皆是高声呼道。韩绛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是官家交代下来的事,作为臣子。一定要尽力,而此事又一定要他三司出力,更没有忽视的道理了。
至于沈欢,更多的是欣喜。他也很想看看后世的经济侵略能在这个时代造成什么样的战果!这个经济侵略,还真需要雄厚地经济基础作为后盾,纵观这个时代诸国,也还真只有宋朝才能玩得起,毕竟他的经济总量雄居世界之冠!沈欢也极其愿意看看凭着强大的经济力量欺负其他国家的情况发生,毕竟在后世他所在的时代经济力量上可就有点窝囊了!
当然,沈欢也清楚,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成功的。也并不是说你有这个实力就能预料战果的。一切都还需要好好谋划,只有策略得到,实施措施正确,才能起到所要的结果。而现在,他就需要在这个具体策划上再加一把力!
赵顼又道:“自从得到这个新酒法子后,本宫就让下人开始造酒,这些时日。倒也是有上百坛了。足够进行第一批交易!韩大人,你说是否直接把这些酒运到边境与党项人或者契丹人交易呢?”
韩绛神色古怪地道:“殿下。你之前所说的交易法子不是那个……那个走私么?”说到“走私”两字,他古怪地看了一眼沈欢,感觉有点羞愧,堂堂礼仪之邦的朝廷大臣,竟然和两个年轻人一起讨论经济走私,说出去估计他也没脸做人了。突然想到,这也许是官家不好出面地原因吧,才让赵顼一个人来主持,还美其名曰锻炼!

赵顼脸色也是一阵古怪,不过还强自镇定。
倒是沈欢就面不改色了,淡然得好像这个法子不是他首先想出来似的,人家在说,他就像一个旁观者,这份定力,倒让人惊叹了。
看到赵顼疑惑地看着自己,沈欢道:“殿下,韩大人,只要是削弱敌国,又对我大宋百姓有利的事,下臣是不畏人言的,更是问心无愧!”
韩绛点点头,没有说话。
赵顼闻言大感振奋,道:“不错,子贤所言正是本宫之意!既能利于我国,又能削弱敌人,何乐而不为!”
沈欢道:“韩大人,这个走私,是既定的法子,但是,方法是多种的。再说我们也应该先让党项人与契丹人尝些甜头,不然他们又岂会允许或者和我们一道走私呢?这个酒,前期应该先与他们正常交易,不过价格要抬高,一步步地抬高,到高到他们认为走私有利可图的时候,那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不错,子贤所说有理!”韩绛笑道,“奇货可居的道理,谁都懂得。既然我大宋有他们需要地物资,怎么操作,就该由我等说了算!”
沈欢嘿嘿笑道:“太子殿下,你造这个酒时,是否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奇怪的现象?”赵顼疑惑了一下,之后才开始猜测,“子贤,是这新酒耗费粮食么?本宫听下人来报,这个蒸馏新酒,比一般的造酒法要多费几倍地粮食!”
“然也!”沈欢像奸计得逞的狐狸,“这个新酒要度数高,要烈,是经过了几次蒸馏的,这来回蒸馏,旧酒变新酒,重量上可就少许多了,因此比外面市场上的造酒法要耗粮食得多!本来造酒就耗粮食了,因此我大宋在粮食缺少的年份总是禁止造酒过量,免得大家连饭都没得吃!”
赵顼一下子忧了,道:“这可如何是好,为了对付外敌,这个高度数的酒又是他们需要的!我们要走私,无非是想要他们的战马而已,若是连我大宋粮食都不够,如何去进行这种贸易呢?”
韩绛也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沉的样子。
“子贤,你可有计策?”赵顼急着问道。
沈欢笑了,道:“殿下,我等与他们贸易,除了酒,还有其他物资,比如茶与盐之类地东西,最关键的是想获得战马!之前我大宋与西夏或者辽国也有贸易,互通有无,免得他们时时侵扰我们。不过这次嘛,是我们主动放下面子,行这个甚至可以说得上阴险的走私法子,一切,都是为了战马,为了我们大宋的战略目标而已!”
赵顼点头道:“这个本宫清楚,子贤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沈欢呵呵笑道:“下臣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所做的,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壮大自己,二是削弱敌人。严格来说,以我等与西夏或者辽人地战力而言,我们所做地走私,更多是为了削弱他们!既然是削弱他们,有时我们甚至可以付出一点代价,比如说这个酒,一旦我们也没有实力去酿造,我们何不悄悄地把造酒法子透露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造呢?”
“好法子!”韩绛拍了一下掌,“子贤好计策呀!这招祸水西引,真是妙极了!西夏人或者辽人比我们更需要这些烈酒,一旦我们没有更多的粮食去酿造,我们就给法子他们,让他们去酿造,从而达到让他们耗费粮食地目的,这样也就是削弱他们了!好!好计!”
说完韩绛看向沈欢的目光更古怪了,甚至闪过一丝惧怕,这个年轻人,给他太多的惊喜了。当年曹某人一招“嫁祸江东”,使得别人打生打死,他现在这个主动献出酿酒方法的计策,看上去亏了,可一旦实施,到头来还是自己这方赚大了!如此奇诡的计谋,要是别人想出来也就罢了,关键对方只是一个未足弱冠的少年人而已,如此老谋深算,哪能不令他这个老油条感到悚然!
“果然是好计!”听到韩绛一番解释,本来迷糊的赵顼也恍然了,大声赞叹,“子贤,本宫就知道没有什么难得了你。还有什么法子,一并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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