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美景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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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很崎岖,不过很干净。(读啦网网友发布)周围的杂草被拔得干干净净。相信是进山看马的村民们的功劳。置身这大片的山中,没有人还记得自己生活在俗世。没有风,只是会有一股小小的清香时不时就溜进大家的鼻子,然后穿体而过,经过周身的血脉和经络来一个回合,让人酥软,畅快。神奇的是它们好像知道下一股别样的清香要来一样,总是赶在下一股清香到来的前几秒钟从大家的毛孔里流出,给人清爽,芳香。它们来无影去无踪,又那么给人以特殊的感觉。一路走来,总有让你陶醉不尽的淡的,雅的,浓的,红的,紫的,绿的,幽的,闹的,静的,动的各种香气自然不自然的缠绵着你,让你舍不得快步行进,又让你恨不得快步前进。于是乎,你的双脚不再受你的大脑支配,而是由着香气的浓淡和热情度数或快或慢,或停或走。不感觉饿,可精致的,天然的,酸的,甜的,大的,小的,片状的,圆圆的,红的,白的,青色的种种野果却不安分地一路舞动。有意无意的挑逗着你的胃口,直到你的两只手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他们才调皮的给你鬼脸,说着贪吃的家伙等调皮话。
除了鼻子、嘴巴和手不能有半刻的消停外,眼睛也是不得不时时睁开的。因为一不留神你就可能被远方好像快要倒下的高山给砸中。可打开眼睛也不是办法,奇险的峰,尤其是那峰上面的树,都会给你的视觉以强烈的倒悬的冲击。(读啦网)你不必感叹它的险中带险,因为你没有时间,你的眼神只要稍微向任何方位移动一下,你的眼前就又是另一番景色。它或者是平整的像是休整过的草原,绿油油的让人不禁在眼前浮现出肥壮的牛马和成群的绵羊。它或者是蓝蓝的天,高洁而轻盈,像是一快少女的头巾或是面纱,让人想去闻,吻,又怕亵渎了神圣;它或者是一座巍巍的大山,它的安稳就像是一个老人,慈祥而平静,威武而亲切。再看看它们的底下。哦,一条细细的绢流泛着白色的小浪花,它是那样的晶莹,那样的欢快.似乎一切的尘杂全与它无关,它只是它自己。它骄傲地载歌载舞地将路与对面的山划开了界线,似乎在告诉人们,不要想越雷池半步,不要用污浊的脚步去玷污了那份圣洁与纯真。它弱小的身体硬是让千百年来的粗鲁的山民没有敢多向前踏出半步。可它分明是和它们一体的啊,否认掉前面带有世俗的妄揣,用善良的心灵去感应,才恍然大悟,它是为了让山更成山,让天更蓝,让树更绿,让行人的眼睛在疲乏的时候有个清澈的归息。呵,多善解人意的小溪,多体贴温柔的山水画。
陈尘他们已经把此处画好了,逐一看去,功力不一,呈现给画的也无半点的水分和差错。看陈尘的画好似置身眼前的山水,高华次之,刘东和海子的那就逊色多了。如果严格按照美学观点的话,他们那根本算不上是画,只能是糊弄糊弄高考那些不学无术,或是学也无术的没见过真正山水的主考官的涂鸦罢了。他们收拾好画架,准备继续向前,杨三昆没什么事情做,只好帮着提提颜料袋子什么的。走的时候陈尘回头看了一眼对面,轻叹了一声,和其他几个兴高彩烈的神情有了很大的反差。杨三昆有种想问个明白的冲动,可转念一想,或许陈尘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轻叹一声。面对此情此景无声的挽留和行将诀别的绝情,有点悟性的人感叹一声难道还需要太大的理由吗?杨三昆自己又何尝不是早已在心里轻叹了千百回?

脸还没转过来,耳旁就有一阵强烈的很大的声音。它们好像要直捣双耳,把那薄薄的两面鼓皮给击个窟窿,然后用它们的余梢乘胜追击,撼动整个心灵。到底是何方妖魔,敢在此人间无双的美景面前嘈聒?转脸过去,刚刚蓄起的那点怒火顿时就随云飘荡了。
原来是一群小鸟在不远处的树林子里上下闹腾,他们好像没有重量的身体就像风筝一样或高或低,或调皮翻转,或平行飞行。给人造出了一片喜气洋洋的天地。它们就像一群从天而降的小天使,把人从寂寞的意境中迎回到生动活泼的世界。它们又像是一群法力无边的小精灵,勾引着人们向往它们飞翔的姿态。懒洋洋挂在树顶的那只不知是灰还是黑的小鸟,抖了抖太阳洒落的光芒,像是轻松了许多一样伸了个懒腰,重又挂在树枝上享受起远近各景来。在西边的那对,一直卿卿我我的,莫非他们也有美妙的爱情?那样的话,真好,没有人打搅,更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道德束缚,成天完整的从早到晚享受着爱情的滋润,享受着太阳的沐浴,然后一起百头到老。想到这里,杨三昆不自觉的呆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医院的那个小护士。不过他不敢多想地立即转过脸去,不再看鸟,连树林也不看了。一个劲地跟上了最前面的不懂得欣赏的刘东。
走过那片树林,是一条由一些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铺成的,倒是从乡亲们口中知道大概是离此还有三里路左右的,就在朝天石下面的将军庙的主人--一位不知道什么原因来此归隐的将军的功德。从它们的颜色和缝隙里的泥土看,虽然是上等的青石,经过几百年的风雨,成色也不怎么新鲜了。不过坚硬,冰冷依旧,好像要和它们的主人当初修路积福时的精神一样的久远和永恒。此路上除了如削侧立的两面山夹着外,看不到什么特别的。它没有多大的弯,倒是三里的路程好像一眼能见到底一样。路旁有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杨三昆喝了几口,果然和那些自称是泉水的矿泉水有很大的不同。它甘甜,入口就倾入心脾,凉爽而值得长久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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