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名利之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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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杨三昆他们也讨论了一下这个问题。(读啦网网友发布)大木首先表明自己是没有那个本事的,也不会去凑那个热闹。他说的是实话,他的成绩虽然相对本县其他学校的学生来说是好的,可是在高手如云的重点学校里,他的成绩真的不怎么样。对这种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接招的比武,他的水平显然是差出了好远。而和他成绩差不多的三伢和胖子也宣称自己是被学校遗忘的角落,并保证不会打搅任何人复习,并异口同声的说支持本宿舍的任何一个人去争,这话当然是说给杨三昆听的。
胖子是功利心比较重的人,所以他从心里希望杨三昆能为本宿舍争口气,也为自己以后在人前说自己有个厉害的室友而有骄傲的资本。学美术的其他四个人则一头埋进所谓的艺术的胸怀,对这种功利性的东西很不屑。除了大木以外的其他人全看向了杨三昆。杨三昆说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好好准备,好好考,没有目标,没有奢望。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而是真的厌倦了那些东西。他本想不参加考试,可是不想让兄弟们失望。
等他说完,在学美术的同学当中比较有威望的同村的陈尘坐到杨三昆的床上。他是一个看上去很有艺术气质的人,长头发,稀眉毛,方正到有点滑稽的脸。他秉性谦和而又不失威严,从小跟着村里的几个学习美术的人学习画画。加上他自己的爱好和努力,所以在这四个人当中,他的功力最深。他用手拍了拍杨三昆的肩膀,然后说道:“昆哥,从艺术的角度讲,你能回归到淡泊名利,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做兄弟的我们很高兴,我们又见到了一个和我们一样‘胸无大志’的昆哥,同学们,鼓掌吧,我们又和我们的大昆哥走到一起了,哈哈。&qt;他显得很高兴。假如在以前,杨三昆是听不得此话的,可今天他听的特别的亲切,特别的顺心意。掌声过后,同样学美术的高华也开始说话了。他平时是不怎么说话的,不过是在杨三昆生病之前没有时间回家,帮杨三昆带生活费带的最多的一位。他用一成不变的轻轻的,很让人着急的语调说:&qt;我很高兴,昆哥能找回自己,说句实在话,你以前拼命学习的样子着实把我们几个吓着了,都不怎么敢跟你说话了。既然是真正的兄弟了,我也要说几句难听的了。淡泊并不意味着堕落,无争也绝非是落后的理由。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我相信你能明白的.&qt;&qt;‘高老头’你说什么呢?昆哥只是不想去争去比的,只是想安心备战高考。有什么堕落和落后的啊?”没等高华把话说完,大木就开始训他了
在杨三昆不在场的情况下,大木是他们的头。由于高华长的未老先衰,不高的个子可能是由于长期弯着腰画画的缘故有点驼了,所以大家习惯叫他“高老头”。他是个不怎么说话,但也很大气的人,所以很乐意别人这么叫他。
高华笑了笑说:&qt;木哥,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有些话真是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别像以前,就是我们看到昆哥那样疯读书,明知道那样身体受不了的,还不提醒他,导致了那样的后果,我觉得那是我们做兄弟的失职。&qt;他还没说完,大木又接上了:&qt;你说什么事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昆哥有堕落吗?他有落后吗?&qt;。其他人也认为大木说的有道理。
&qt;让高华哥说下去吧,我知道他没恶意的,我相信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对我最真诚和最友善的。&qt;杨三昆打断了大家的议论和指责,他知道高华是他的朋友当中难得一见的诤友,是个正直的人,所以他希望高华说下去。他转向高华继续说道:&qt;高华兄,请把你想说的全说出来吧,我全听你的,我的好哥们。&qt;高华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都有点发抖了,嘴巴也有点结巴了:&qt;其实也,,也没什么,&qt;他顿了顿说,&qt;你生病的事情,我没和你家里说,对不起。你妈也问过我你为什么不回家,身体好不好,有没有瘦。我说你很好,只是学习太忙了,又是学校的尖子生,老师不让回家的。乡亲们也问你怎么样,我就照葫芦画瓢地回答了一遍。大家也都很称赞,说我们村出了大才子,并说要出大人物了。其实我的心里很高兴又很痛苦,你知道吗?昆哥。&qt;他的声音有点哑了。
&qt;嗯,谢谢你,你做得对,不然我爸妈他们会急死的。你做的好,谢谢。&qt;杨三昆认真的说。
&qt;谁叫我们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呢......&qt;&qt;别扯远了,这些话好像考试完了再说也不迟吧&qt;大木不耐烦的说。
&qt;正因为大家都把你看的太重,所以我才担心你,学校这样子对你,而你自己学习也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拼命了,我就有点担心。当然不是担心你的成绩,也不是希望你回到以前那副不顾一切学习的样子。而是担心你就此放弃,从此心灰意冷,一厥不振,那就害了自己了。其实学校这样做算什么,你在我们心中依旧就是王者;那个连你被子都容不下的心胸狭窄的家伙算什么,你才是我们学校真正的第一名!&qt;说完这些话,他有些激动,或许他自己也不曾知道他会说出如此有男人味的话吧。杨三昆认真听完他的每个字之后,点了点头,用感激的眼神看看大家,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qt;谢谢大家,真的。不过我要告诉兄弟们的是,你们放心.,我是个有分寸的人,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我是不再存那么强烈的功利心了,因为在医院的时候感悟了很多以前没有感悟到的道理。可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我不会让人就这么轻易的把我踩在脚下,使我抬不起头。更不会就此置关心我的人的尊严不顾。我不会让关心我的人付出的是情感得到的却是伤心与失望,不会的,我坚信!你们相信我吗?!&qt;他在末尾大声的说着。

让每个在场的人都很动容和震动。他们强烈地感觉到了过去那个有着血性的汉子没有被病魔打倒,也没有败给势利。他们坚信,他们的这位家乡人是他们永远的骄傲,所以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一切都不用说了,他们在心里已经决定,支持他到底,他们在心里已经定格第一名永远是他们的打不倒的昆哥。
没有酒,誓言却比任何的刺激还要让人刻骨铭心。八个成年的小汉子,八颗在人生的关口作出选择的心,是那样的令那充满了金钱与俗世目的的想法与吵闹之夜蒙羞和无地自容。
圣洁的光芒划破了笨重的黑暗,挑战者的雄心碰撞着万众期待的黎明。终于,火花四溅--胜利的太阳真正的甩开了东方的群山,独个儿地去找寻属于自己应有的辉煌和热烈。
在考试的前几天,学校里开始了一种地下活动:大家都用自己很少的生活费去做了一件违背一个圣贤弟子行为规范和道德操守的事情--赌谁会成为本次学校真正的宠儿,谁会进入全市前一百名。其中副校长的儿子--那个仗着是领导子弟而骄傲的,有点小聪明的,学习成绩只比杨三昆差那么一截的,趁着杨三昆住院而暂时改变一下千年老二地位的,高傲而气量狭窄的,现任高三年纪文科第一名的,学校最有希望的学生--李高被关注的热度最高。大家全都赌他会成为本校的骄傲,他自己也借势大肆吞掉了一大部分的赌金。
而其他几位的得票由高到低分别是:王梅--一个死读书的脸色苍白的高个子女生,她的历史最好成绩是拿过本校的第二名,当然是杨三昆不在的日子里拿到的。大家选她的理由是万一李高失手,她就成了文科里面最有希望的一个了;徐文妙,他虽然平时成绩不是很拔尖,但每次在关键时候也有超常发挥的实力,因为他的成绩总是在学校十名前的。邓小军,邓大军,理科班的双子兄弟--不仅是双胞胎,而且成绩也是不分上下。根据好事者的统计:他们一共得过17次理科班第一名,其中有14次是并列第一,剩下的两次各有胜负,可分差在1分到2分之间,他们是本校理科的前杨三昆,后李高,所以呼声也是很高的。只是他们不大爱说话,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陌生和冷淡,所以虽然成绩好,稍留爱憎之心的赌徒们还是没有过于看好他们。即使看好,也没有什么过大的支持率,是以他们的排名在“死读书”的后面。其中还有大家心中觉得有点希望的几个。反正杨三昆的排名在第三十二位--也是唯一没有得到学校号令的一个曾经的尖子--至于为什么还有一部分人支持他就不知道原委了。
这一切都是半路出家学美术的,杨三昆宿舍的刘东和海子在就寝后告诉大家的。因为他们两个爱打听这些,也乐于传播这些。为什么说他们是半路出家学美术的呢?他们考进本学校的时候和大木他们一样是本县中考中的尖子,可是在高手如云的重点高中里面,他们显得就很差劲了。
出于能进入大学的目的--他们响应了学校的号召。即成绩一般的文科学生去学习艺术,然后通过短期的培训,增加艺术分,同时可以减少一点文化分。这样,一般的艺术分和相对其他学校的学生较高的文化分的组合就更能进入二本了。这是学校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出的方法。这样做既能提高升学率又能兴盛本校的艺术。有很大一部分的文科生选择了这种让人觉得很别扭的方式。当然也有大木那种木头人了,宁可失败也要走到底的一根筋。刘东和海子想想自己的成绩要想上二本那是没有什么可能了,而家里方面是很看重这个的,孝心与面子让他们选择了曲线救国。他们觉得比别人有点优势,就是他们的好朋友--陈尘和高华全是打小学习美术的,尤其是陈尘在省里还拿过大奖。所以他们选择了美术,而不是音乐等其他方面的艺术科目。
当然,智者的决策是永远不会贬值的。出于兄弟义气和古道热肠,陈尘,高华是倍加关心和倾其所能的教,又是布局又是着色的,经过半年左右,他们在平时的考试中也能在运气的帮助下博个老师的“优”了。
他们说的时候,杨三昆很平静的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话。其他人则各忙各的了,见没有人感兴趣,他们也只好拿起自己的画笔,练起了简单的素描线条--这是陈尘高华他们要求的--没事就拿画笔练几下。当然效果是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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