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梁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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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七八十斤的蚌螺,还是半蹲矮身紧跟着李伯和小孩的身后走,萧五从竹筏到岸上,累出了一身的大汗。就在三人完全地在岸上站稳之时,一道声音突然怪异地仿佛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玩家萧五尽心尽力帮助他人,搀救危难之人的性命。完成三级任务。奖励功德三千,声望十,善德一百。”听得声音,萧五动作一顿,身体一僵差点掉进水塘。
“大哥哥,你怎么了?”小孩回头看见,惊呼喊出声来。
李伯听到小孩的话,转过头来:“小兄弟,你没事吧?”晃去脑中说不清的念头,萧五苦笑一声:“没事,只是有点累了,走上来的时候蹲的脚麻了。”
李伯愧疚感激地道:“小兄弟,上了岸了,放开这东西休息一下吧。”
“呵。李伯,这东西怎么打开?”萧五避开李伯灼热的眼神,笑了笑,说道。
“这很容易的。黑子,去找块硬点的石头过来。”李伯对小孩道。没一会,黑子便找来了一声拳头大的石头。李伯指着蚌螺厚实的下端,开口对黑子道:“黑子,用力砸这里。”黑子也不废话,握着石头高高地举起用尽一身的力气狠砸了下去。一声闷响,壳应声破开一个洞,一股清澈的水从破洞中涌出。李伯止住还扬起石头的黑子,手握成拳敲了几下蚌螺,蚌螺竟缓缓地打开了紧闭的壳。
“李伯,你怎么做到的?”萧五惊奇地道。这时从村的方向传来了大呼小叫的叫喊声和急骤的脚步声。萧五扭头看去,却是几个村民急匆匆地赶过来,口里还唤喊着。
“老李,你撑住啊。可别死了,你答应我的鲤鱼还没有给我呢。”
“老李,我们来救你了,你可挺住,别孬种了。”
关切焦急的声音从村民口中喊出。李伯眼睛一湿,闪起水光。萧五听的却是又好笑又为村民纯朴的感情感动。村民有眼尖的,已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大喜过忘地道:“大伙儿,老李没事了,他被人救起来了。老李,你小子这次可真吓死我们了,好在你没事了。”
村民脚下更快了,一窝蜂地拥到老李的周围,把黑子和萧五都挤了出来。
看着村民乱喳喳地问着李伯,萧五不由地大喊道:“李伯的身体还没有好,是不是送他去郎中那里看一下?”村民顿时停止了糟乱的说话,静静地看着萧五。看的萧五心里发虚。
粗犷魁梧的村民用力地拍了拍萧五的肩膀,大声地道:“小兄弟,要得。是你救了老李吧?晚上到酒馆,我请你喝酒。”说着,招呼村民抬起李伯朝村里走去。
李伯被人抬着,朝萧五道:“黑子,把螺肉掏出来给小兄弟拿着,这东西做熟了味道不差。”
萧五听到李伯的话,心里一阵哭笑不得。纯朴的人啊!
黑子真的很听话,动作很快地就把蚌螺肉给掏了出来,还用关边完好的螺壳装着。“大哥哥,给。这螺肉我吃过,真的很好吃。用姜、兔肉、干蘑菇、竹笋和比这个小很多的蚌螺一起煮的。”黑子说着,拼命地咽着口水。
“黑子,我不喜欢吃,要不这蚌螺你拿回去?”萧五好笑地道。黑子摇了摇头:“不成,我妈受不得鱼螺的腥味,会被我爸打的。”
“好吧。”萧五想着,发现自己也有些肚饿了:“你能带我去村里的酒馆吗?”
“当然可以了。”黑子点头道:“你是要去酒馆吃饭吗?不如到我家去吃吧?爹肯定会让娘给我们做好些的。”黑子清澈黑亮的眼中希冀地望着萧五,希望萧五能答应。
“不了,我去酒馆找老板商量点事。下次吧。”萧五郁闷的发现,今天他竟已推掉了两个饭局。唉!见萧五神情低落,黑子乖巧安静地道:“大哥哥,那就下次吧。我们现在去那酒馆?”
“黑子,麻烦你了。”
黑子腼腆地笑了笑。
走回村时,村里热闹了话多。各家的孩子都在门口三两地玩着,村民则或在家休息或做着午饭。黑子很受村里大人孩子的喜爱,不时地有人和他打着招呼,请他吃饭或是一同玩耍。一路回着话,黑子带着萧五到了村里的酒馆。
酒馆不大,生意却兴隆无比。远远地就看到进出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萧五看到酒馆这般好的主意,心一下凉了,默然哀叹这中午饭怕是没戏了。只是萧五并没有注意到那些进酒馆的人多数手里都拿着东西,或是野兔等猎物或是一些野果蘑菇之类的山珍。黑子一直偷偷地瞄着萧五,见这时萧五的脸色阴沉下来,低头暗笑不已,好一会才忍住笑意,一脸正经地道:“大哥哥,你找周叔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他跟我爸可是很好的。”

萧五苦涩一笑:“不,只是一点小事,不一定是找你那周叔的。”
“哦,我还以为你是想像那些人一样卖什么东西给周叔呢。”黑子装出失望的表情道:“周叔也真是的,什么东西都收。在酒馆里还可以拿东西换酒菜。”
萧五一听,凉掉的心一振:“黑子,快回去吧,有时间我请你上馆子。”
黑子高兴地蹦了起来,大声地嚷道:“大哥哥你不骗人。”
“骗人是小狗。”萧五认真地道。
“那大哥哥再见。”黑子蹦跳着跟萧五打了声招呼回家去了。
端着螺壳,萧五走进酒馆。酒馆分成两部分,一边摆了几张桌子,搭了白毛巾的小二正轻松地招呼着廖廖几位客人,上茶上酒菜;另一边则是一个小青年伙计站在一张长台后接等着卖东西的人,忙的大汗淋漓。萧五自觉地站在队伍后,等着把手里的蚌螺肉卖出去。
死的野兔,刚摘的山果,小青年吆喝着出价几文或是几十文的价钱收下。萧五把蚌螺肉连着螺壳放在长桌上时,小二习惯性地喊道:“螺肉一个,螺壳一块,出价铜钱十文。”抬头瞧见萧五,一愣神,满是汗水的脸一笑:“这位大哥是哪家的,怎这么面生。得了,你别来戏弄兄弟了,有事你到那边找老黄。要不,掌柜的又要说我偷懒要扣我钱了。”说完,朝酒馆的另一边作了个请的手势。
啊,萧五失神一愣,愕然地拿起螺壳向一边走去。
“山鸡一只,铜钱二十文。”小二又吆喝了起来。
“这不是村里的大兄弟,怎的跑我们酒馆来了。你坐。”小二利索地迎了上来,领着萧五坐到一张桌前,抹了一下桌子道:“大兄弟你想吃点喝点?”
萧五郁闷地指了指螺肉,窘极地不敢开口。
“吆,这可够大的,还是蚌螺。煎炸闷煮红烧,大兄弟想怎么吃?我给你送厨房去。”小二嘴皮翻飞着麻利地道,顺手给斟了杯茶。
萧五更窘糗,嗫呐开口道:“这蚌螺我吃不得,你能帮我问一下这店里要用这个做做菜不?”
“嗨,大兄弟你可忒不地道,都村里人,还用的着这般扭捏。”小二乍呼地道:“大兄弟,你等下,我问问掌柜去。你先喝口水。”小二转身朝里屋走去。没一会,小二出来到萧五身旁道:“大兄弟,不好意思,掌柜的手头有点紧要事要处理。我先给你拿点酒菜上来吃喝着。这大中午的你怕是还没有用饭。呵,大兄弟,这是掌柜吩咐下来请你的,你可不能推了,要不掌柜可就要骂我不会招呼客人,要扣我钱了。”
这算什么?一天有三拨请自己吃饭的。算了,事不过三,萧五白眼一翻,终是逃不过的啊。这时旁边一桌站起一个汉子,走过来道:“你好,我叫古琛,我能坐下吗?”
萧五一寒,鸡皮疙瘩冒了一身。怎的这般像是搭讪美女似的?这人不会是兔八哥吧?萧五古怪地闪缩了一下身子:“请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古琛明显地被萧五的反应惊愕了一下,神情马上回复平静,径直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后,问道:“你是玩家吗?”
“是啊,怎么了?”萧五警惕地道。
古琛恍若不懂萧五的不待见,安坐如山:“哦,是这样的,我们组了个帮会,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
萧五想也不想:“我是和朋友进来玩的,得以后再说。”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古琛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接了个任务,还差人手。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这时小二却已端了酒菜上来:“大兄弟,有朋友啊。给加付碗筷?”
萧五被弄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开口道:“他在那边吃过了,不必了吧?”
古琛那还不明白,隐晦的凶光在眼中一闪而逝,呵笑地道:“兄弟好好想想,我们可是真心诚意的,要是你改变主意的话,半个小时后到村东口来找我们。”说着,已和同伴结帐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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