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上张元只字未提二期工程的事，跟魏厂长只顾云山雾沼，谈谈茶，谈谈酒，谈谈书法。谢长天和程遥有点奇怪，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魏厂长带着办公室主任的事，也就没敢多话。魏厂长好久没有人可以聊这些了开心极了，提到元旦时送来的茶说挺不错的，让张元以后长期提供茶叶，张元又怎么能不同意呢。
张元酒量有限，魏厂长也没逼他，厂长和办公室主任都是好酒量，谢长天成了主攻对象，一会儿就喝的晕晕乎乎的，程遥找机会接过话头，跟他们喝了几杯才算勉强保住谢长天。
到了茶馆魏厂长跟办公室主任说你回去吧，到时候小张他们车送我。张元暗想果然是官场老油条了，什么都看得透，滴水不漏，明白人好办事啊。
了茶，张元一点也不回避地让谢长天和程遥到别的屋看杂志去，说要跟厂长聊一聊。
关上门，魏厂长直接就问：“小张，听到什么风声了？”
张元说：“恐怕有人要打二期的主意吧？”
魏厂长想了想答道：“我还真没多想，听你这么一说估计靠谱，我还真有点忽视了。”
“一期施工到年前才完成，二期拖一拖也算正常，可是现在天气这么冷签了合同马上也不能施工，为什么这么急要定，更奇怪的是还要开正式标会，二期早就说好了还属于试点工程，没有道理要这么做啊。”张元一股脑说出来。
魏厂长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真要有什么手脚想避过我很难啊，这事就归我管，其它的厂长说话也没用。”
“是谁定的这几天开标会呢？”
“高副局长，这事确实也归他管，不过这事太小了，以前他基本没怎么问过。”魏厂长答道。
“可能问题就在高局这吧？如果搞正式标会的话他参与起来力度就比您大了。”张元思考着说。
“明白了，怪不得那天有点怪怪的。”魏厂长象想起了什么。
张元并没去深问他想起了什么，跟魏厂长不需要说那么透的，如果高副局长真的安排正式标会，很容易就能找来一票授意好的人马来投票，很容易就把魏厂长架空了，何况这么短的时间魏厂长可能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事情大概有个头绪了，把皮球踢给魏厂长说：“这事我们也影响不了厂里的决定，还得您来拿主意，我们保证尽力配合。”
魏厂长也没犹豫把皮球接过去说：“小张，你别急着走，明天我先去探一下给你消息，如果确实有情况的话，我先把十天后的标会取消了。”
张元诚恳地说了声谢谢。
魏厂长摆了摆手说我这就走，张元也没留送他下了楼，让老三送他回去。
张元回来谢长天在隔壁伸出头来说：“这么快？还没有十五分钟。”
“哎，喝会茶，不然浪费了。”张元嘴上说着抓起茶杯。
谢长天摸了摸茶具跟着说：“请到咱们酒巴就好了，能省不少。”
张元坐定了说：“办事的时候就不能想着省钱啊，要看领导方便才行，离咱们那太远了，魏厂长不是也去过嘛。”
程遥在边上来了一句说：“元哥，怎么感觉你作业务跟我们不太一样呢？”
张元事情有了头绪心情也来了，说：“作业务分很多种啊，这就叫条条大路通罗马，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呢？”程遥问。
张元笑了笑答到：“最简单的是欺骗。”
“骗只能骗一时啊。”
“所以说才最简单嘛，只要这一刻说出对方想听的就行了，见过满大街推销的吗？多数是女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笑着，你只要理她，她就能打动你买回你不需要的东西，其实她们很强的，只是没有用到正途。”
谢长天说：“确实，咱们装修公司里就有一个原来干这个的，能力挺够，不过象元哥说的那样，只想一时骗了对方就好，年末的时候让我辞了。”
程遥撇了撇嘴说：“看你们有时作事我都猜不透，是不是我差的太远了，没上过大学就是不行。”
“没有的事，在大学里也就是学一下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法，你随便抓个大学毕业生，问问他们大学里学的课本到实际中能用上百分之五不？”张元鼓励着程遥，“我很公允地说你现在的表现己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用陆哥的一句话说你是一张白纸，好写文章，就怕学会一些微末小术，以为自己成了大师。”
程遥不禁露出小女生般的天真和欣喜，谢长天也夸了夸她说：“遥遥成长确实挺快的，现在谁敢说她高中毕业啊，都不如她强？”公司的人现在基本上都管她叫遥遥，就象大家很少有人叫张元经理一样，张元也刻意创造一份家的感觉。
谢长天问晚上怎么安排？住公司吗？需要的话好派人安排，关顾工程的事了，没想起安排住处来。
张元说不用了，就在厂子这边找宾馆吧，太远了不方便，再说加上老三一共三个人也不好在你那安排住处。
安顿完张元让谢长天回去，老三军人习惯，很早就睡了，张元无法入眠走出房间来透气，站在走廊看窗外的夜景思索着。
隔壁的门开了，程遥探出头说：“元哥，睡不着吗？到我屋里聊聊吧。”
张元坏坏地笑说：“你也不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出问题。”
程遥轻笑一声眨着漂亮的眼睛说：“我信得过你。”
二人的话题聊起时的事，挺开心的，太过放松了，靠在床上疲惫就涌了上来，张元听着程遥说话居然一下睡着了。
等张元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多了条毛毯，程遥斜躺在对面的床上，衣服都没脱，披着被子正睡着。看了一下表居然2点了，穿上了鞋子，看到程遥居然连鞋子都没脱，过去帮她脱了下来，扶着小腿放到了床上，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只穿有画着卡通图案袜子的小脚，张元不禁心头一震，一番甜意浮上心头。
看着程遥遮在发下美丽的脸庞，不敢再久留，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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