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才上班，谢长天就告急了，大庆来消息说十天内就要定防冻钢的二期。工作做了这么久，张元本是挺放心的，这次却隐隐感觉到不太对，二期拖一段时间再定是挺正常的事，可突然又这么急是什么意思？更奇怪的是还要正式搞一次标会，原则上二期也算试运行阶段，只是一期的延续，用不到这样的，谢长天也没避讳地说绝对有问题。
张元想了想又带上了程遥，这时候让丫头练一练也是不错的。
安顿下来，中午就先找肖工吃饭。这次的二期还包括上次的二个厂子，这二个厂子属于试点，后期的事都要看使用情况来定，肖工作为负责对产品评估的工程师愈发显得重要。而魏厂长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次的二期时间表就是他发布的。
谢长天怎么可能跟肖工这样的人处不明白？有的装修活都是肖工给的，所以既然来了只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奇怪的是肖工居然并不比张元多知道多少，只说前一段是来了一个厂家的经理，跑了不少次，被肖工以他们的设备没参与初期评估为由挡掉了，听那意思他们在上边有点后台。年后上班上边就宣布了二期的时间表，肖工还以为过年的时候谢长天跟魏厂长定好了。
这顿饭大家都没吃好，稍休息了一下就去肖工单位取那个厂家的资料，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居然对其一无所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做业务的人郁闷的了。拿到产品资料一看，确实不在当初评估的七家厂商之列，公司的名字起的挺霸气的叫劲拓。
“元哥，要约魏厂长吗？”谢长天觉得出这样的事情是自己太过大意了，跟张元说起话来有点心虚，另外的原因就是上次张元来大庆时给他的震撼，一个跟以前不一样的张元压在了心头。
“等等吧，我想一想。”平时有事张元会打电话跟陆海商量一下的，可是什么情况也没摸到，拿什么来商量？
张元看了一眼在边上一直沉默的程遥说：“看了半天了，你有什么想法？”
“肖工是咱们的人不用说。”程遥搬着手指算计起相关的人员，“魏厂长这几个月不是一般的照顾谢哥，跟别人一起算计我们好象不太合理吧？”
“小吴，小赵他们下边的人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谢长天接话到。
张元突然笑了笑说：“那你们说怎么办好呢？”
谢长天看张元笑起来，不明白啥意思，没搭话。
程遥没想那么多说：“魏厂长如果有心支持劲拓或者其它人就不会见我们，或者见了也会有托词，只要去见一面看什么反应就可以了。”
张元笑意更浓了说：“好好，就让我们程大小姐去见。”
张元觉得谢长天毕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而且也看出来他有些茫然，对事情的变化有些不自信，不用人家打就己经败了一半了。如果魏厂长真的有什么变化的话，自己一去碰面有可能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时间太短了，必须有人帮自己先探一下。对程遥来说跟这些人都是初次打交道，不会有什么心理的劣势，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是个漂亮女孩子，激化矛盾的情形不大容易出现。
看程遥疑惑地看着自己，张元开玩笑说：“程遥同志，这是个非常时期的政治任务，一定要把准确的情报抓回来，明白了吗？”
然这大半年经历了不同以往的洗礼，程遥在心底也还是有孩子性格，听张元这么说，什么也不想就答应了，还假模假式的敬了个军礼。
“把礼物带上吧。”张元从怀里拿出一只包装精美的金笔。
张元脸上的笑意，终于感染了谢长天，他认为张元一定有了解决的办法不说出来，在考他和程遥。
谢长天熟门熟路地把程遥送进了魏厂长办公室。回来的时候跟张元打探着，“元哥，有谱了？”
“任何人做事也不可能一点意外没有，出问题的时候只要去想办法就行了，事在人为，不必有压力，懂吗？”张元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讲起了政治课，谢长天点了点头。
“程遥进去的时候，魏厂长脸色有问题吗？”张元问道。
谢长天马上说：“没有，跟平时一样，还是很热情，我跟魏厂长说哈尔滨的程经理来了解一下二期工程相关的事，他说可以，我就出来了。”
程遥居然没多久就回来了，满脸的笑，见面就说：“哈哈，魏厂长也只是接到上边的指示，让十天定下二期，标会是上边让搞的。”
谢长天高兴起来说：“这么说是虚惊一场了？”
程遥说：“反正我觉得没问题，魏厂长有啥说啥，礼物也收下了，我觉得没问题，挺坦荡的。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呢，哈哈。”
“晚上我要跟魏厂长吃饭，长天你来安排。”张元可没二人那么好心情了，他心里居然希望问题是出在魏厂长身上，这样对张元来说只要搞清原由还是不难解决掉的，毕竟跟他己经打交道很深了，魏厂子不妥协也难。现在不是魏厂长的问题，那一定是个大麻烦了，虽然现在还看不到变化，但是张元感觉得到意外就会发生在几天后。
听说张元也来了，魏厂长说什么都要自己请客，并且定好了酒店让他们到时间去。谢长天放下心来，程遥也有心情地跟张元开起玩笑。
酒店包房里，张元很有心情地跟魏厂长研究起挂在墙上的二副字。魏厂长说这人字倒不错，只是这个添茶的茶有点不合群，本来挺流畅的，到这里变化了一下。张元说有可能作者是写到一半忙了一下别的事回来接着写的，所以影响了整体性。魏厂子点了点头，张元接着说饭后一起去喝个茶吧，蹭厂长的饭于心不安，魏厂长笑起来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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