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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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1
华月的皇帝格理斯曼病了,这本不是什麽大事,谁都有小病小灾的,可他这一病就是几个月,不禁让国内的人们慌了神。
白愁明白自己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有格理斯曼,万一他不在了,等待著这对母女的,还不知道是什麽结果。而且他和格理斯曼结婚多年,与格理斯曼的感情很深,现在一下自己认为稳如泰山的人要倒下了,他心中的惊恐是可想而知的。
右相也是吓的不轻,现在皇帝没有留下王子,万一让爱蜜儿当了女王,自己这一族也就算是完了。
皇帝的病御医都束手无策,只是不断的陷入昏睡,谁都看的出来皇帝正在不断的衰弱下去,白愁衣不解带的陪著他,爱蜜儿也一直都是睡在皇帝寝宫,方便随时呼唤。
对格理斯曼,白愁现在想的不是什麽权势,他只是知道自己的丈夫要离开了,自小就缺少亲情,在婚後才体会到家的快乐,现在给他这一切的人都快要不在了,心急如焚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可偏偏又帮不上忙。
白愁对格理斯曼的感情,那些无聊的历史学家们一直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不是爱,若说是,白愁在爱情和权势的选择中明显的选择了权势,若说不是,白愁在以後的言语和行为中表现出来的,又如何解释?历史学家们争论了很多年都没有得出什麽结果,後来发现争论这个可能太无聊,或是早已无法争论出结果,不了了之了。
格理斯曼偶尔清醒的时候,只是和白愁母女在一起,一家人静静的享受在一起的时光,爱蜜儿还小,什麽都不知道,说话也没有忌讳。
“父王为什麽现在都是在睡觉,都不肯和我玩了,母後也不理我了。”嘟起小嘴,爱蜜儿在抱怨自己这些天的不满。
白愁心中一酸,“孩子,现在父王身体不好,需要休息,病好了我们一起陪你玩好吗?”说著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话,白愁只有把苦往心里压。
“真的,可不许说谎啊。”听到保证的爱蜜儿高兴的和奶妈一起走了。
“这阵子苦了你了。”格理斯曼握住了白愁的手,“你都瘦了。”
“陛下要先养好身体,我累些没什麽的。”白愁扶他躺下,夫妻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话就可以知道彼此的心意。
“我若是立爱蜜儿为王储,你会很辛苦的,但这也是你们唯一的保命之路。”躺在床上,格理斯曼开始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打算了。
严格说来,格理斯曼并不是庸才,他在白愁和自己本土势力之间明确的保持著中立,即不让一方弱的可怜,也不让一方强的可怕,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皇家的手中,保证了皇权的绝对权威。可以想象,若是多给他几年的时间,或许白愁就不会创立白家皇朝,而只是作为一国精明的皇後度过一生,也有可能白愁继续创立皇朝,但从这位帝王手中夺权决不会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白愁沈默了一阵子,似是不太想接受他的话,可是最後还是明白现实的压力了,“是的,若是那样,旁系的王族们会反对的,毕竟没有女王登基的例子。而且右相也会…………”
没有王子的国王,他的王位一般会落在旁系的王族手中,若是将爱蜜儿立为王储,原本保持中立的他们会与右相勾结起来,一起反对白愁的皇後党,没有了格理斯曼的庇护,白愁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而没有犯错的话,皇帝是不能随便处置王族的。
他们为了永除後患,让白愁母子活下来的可能性太小了。
2
虽然不会坐以待毙,可是谁都知道赢的可能性不大。
“若有什麽事,就去玛法吧。他们皇室和我们的关系还不错,应该会秘密保护你的。”格理斯曼缓缓说道,并不知道妻子与尔塞的事情,他只是想为妻女安排一条活路。
“其实……那时候阻止你换孩子的,是我。”无力的闭上眼睛,“你一直以为是他们吧。”
白愁没有说话,他是很惊讶,可现在都成了这样,说话反而会带来反效果。
“我知道你想生儿子,也知道你会准备这些,你的活动毕竟是在华月,我不想你把我们的孩子换走。”他的眼里开始有泪水溢出,“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至少你可以没事。”
“陛下,”白愁轻轻的帮格理斯曼拭去泪水,“都过去了,现在我还要感谢你没有那样做,你和爱蜜儿可以和我一起,我已经满足了。”
要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丈夫就要死了,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我还要谢谢你,爱蜜儿这麽可爱,我差点就错过了。”可能是想起格理斯曼的病况,他的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白愁一生只哭过三次,三次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都说帝王无情,白愁对爱情却是很专一。不过在这点上,白愁没有留下悬念,他自己向长公主解释了原因:
“对於爱情,我都是很认真的,我很爱你父王,可是他已经走了,我不会为死去的人空守,这或许是我的个性使然,我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他,如果他活著我是不会和现在的丈夫在一起的。”
“我也很爱我现在的丈夫,和爱你父亲一样的爱他,是的,人的一生可以爱很多次,有可能每一次你都是真的在爱,也可能每一次你都没有找到真爱。我很幸运,我的婚姻都是有爱的,或许你不信,等你有天结婚了你就会了解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帝陷入了深思,他在想什麽,连长公主都不知道,前夫?现在的丈夫?抑或是一直占据他心中的人?
说了这麽多话,格理斯曼显得很疲惫,“知道你不怨我,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好好照顾爱蜜儿和自己。”说完就沈沈睡去。
白愁知道他现在还没什麽事,是不会立刻就死去,所以静静的坐在床边,看著他的睡脸,什麽权势、什麽斗争都抛到脑後了,现在的白愁只想好好陪著格理斯曼走完最後的一段路。即使这会耽误他很多重要的事情。
暗影与伊丽思也知道白愁心里想的是什麽,暗影虽不赞同,可还是顺著白愁的意思,代理起一些事物。
伊丽思是女人,还是懂一点白愁的心思,在她的心中,白愁不再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无情之人了,起码对自己即将死去的丈夫,白愁表现出了自己的温柔。
格理斯曼的离去,带给白愁更多的不是感情上的压力,而是势力的重新分配的威胁,没有了皇帝这个靠山,光凭白愁手中的力量,是无力和右相争斗的。
白愁必须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他为格理斯曼悲伤,是人之常情,为自己打算,更是合情合理。
看著忙碌的暗影,白愁隐隐的为格理斯曼的离去而高兴,他明确的知道自己为什麽高兴,在格理斯曼的宫中,暗影是白愁的侍卫队长,这样的身份和白愁的接触是有限的,很多时候,白愁与暗影的会面都是秘密的。
而现在,有一个机会,只要白愁处理得当,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暗影见面,而不用担心自己的权势不保。
3
华月皇帝格理斯曼下旨打开自己的帝陵,并且选菲娅同葬,华月的皇帝可以选择妃子陪葬,消息传来,菲娅妃脸都白了,拼命反抗,被侍卫硬灌下毒酒後还咒骂不停,直到断气。右相听说後,也一时没了主意,只是现在格理斯曼还是皇帝,他的命令必须执行。
让右相的女儿陪葬,是格理斯曼为了避免自己死後,右相弄出个遗腹子而做的,这样华月的血统就在还不满6岁的爱蜜儿公主身上了。
可华月还没出过什麽公主的夫君可以当上国王的例子,连只有一个公主的例子都是仅有的,底下的一班有皇室血统的贵族们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准备争夺王位了。
格理斯曼皇帝终於驾崩了,皇帝留下的遗言是:立吾女爱蜜儿为华月储君,皇後白愁即为太後,掌摄政大权,待爱蜜儿成年後交还政权。
遗旨一颁下,全世界哗然,只要是有识之士都会说,华月要大乱了!
没等皇帝安葬,右相与有皇室血统的公爵刹剌一同发布公告,称格理斯曼皇帝的遗旨有违华月的祖训,反对爱蜜儿长公主的王位继承权,同日起兵於华月的第二大城追星。
在耀星的太後白愁随即下旨讨逆,两军开战。
皇室的人本来就少,现在白愁母女掌了大权,成了有继承权的贵族们共同的敌人,首先要把她们赶走才能再想王位的事,所以白愁的军队比起他们的军队来说,在数量上就少了很多。
白愁在华月经营时间不长,但是毕竟是站住了一点脚跟,有了自己的追随者,手中的军队因为有皇帝的兵符,也有一小半的将领站在自己这边。但是,比起在华月经营了数百年的望族来说,这些士兵是远远不够的。
还有很大部分的人都保持观望态度,希望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然後对著取得惨胜的一方表示自己忠诚,得到最大的利益,还有甚者图谋借著这次机会,自己皇袍加身。白愁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白愁仰天长叹,若是再给我几年时间,让我掌握一些军权,情况就会好的多吧。
他并不是那种自哀自怜的人,感叹以後,马上投入到了解决问题的讨论中。
战,是不可避免的,只有先打出自己的士气,才能有以後的发展,若是一味躲避,用不了多久,世上就没有人还记得白愁和爱蜜儿了。
白愁不打算决一死战,出於战略目的,他将所有的军队都拉了出来,这一仗,必须打出军威,打出士气,否则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了。
白愁站在阵前,他没有说什麽话,只是让伊丽思将爱蜜儿抱起,站在了军阵的後方。
“将士们,我要和你们一起杀敌,因为你们是在保护我的女儿,保护华月的正统继承者,她现在就在那里,看著你们获得胜利。”白愁指著远处的高台,那里有华月年幼的储君。
年幼的储君,被这种战争的气氛吓坏了,她只能抓著抱著她的伊丽思的衣衫,不停的往伊丽思怀里靠,好在人们看不见高台上人的表情。
有什麽比太後亲自上阵杀敌更能激励军心的?何况,储君就在自己身後,若是败了,储君也不会幸免。
那一刻,士兵心中想的,不是保护自己的主君,而是保护这可怜的母女,在宫中母仪天下的皇後拿起剑和自己一起保护年幼的储君,只要是男人,心中就会涌起万丈豪气。
两军相逢勇者胜,这句千古名言,再一次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白愁的战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浑身都是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
在士兵胜利的欢呼声中,白愁走向站著现在华月最高统治者的高台。
高台上,伊丽思牵著华月尊贵的储君,可是,这位未来王者看著向自己走来的母亲,竟开始惊慌的後悔。
“别怕,孩子,”白愁温和的说著,不顾自己全身浴血,向爱蜜儿伸出了手,“来,跟我一起走下来。”
通下高台的路满是血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有时候,脚会踩到一个小小的血坑里面,溅起红红的血花。
“你要记住,”白愁一边紧紧握著爱蜜儿手,带她往前走去,一边镇定的对她说道,“王者之路,就是一条由血流出来的血路。”
这次的战争,让门阀贵族知道了白愁反击的决心,也打出了白愁的气势,也为白愁的前途打开了一丝希望。
不久,白国吕蒙将军带兵支援华月太後,吕蒙的加入,缓解了白愁的劣势,但是远为到扭转战局的程度。
“看来,我们是要找援军了。”
“这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我。”暗影明白自己的任务,“让伊丽思和你一起去,把爱蜜儿也带上吧。”
策马狂奔到玛法皇城,白愁他们水也没喝就立即去拜见玛法的皇帝。
“对华月的叛乱我们深表同情,我们一定会支持太後平叛的。”玛法皇帝的话,白愁当然不会全信,玛法人只是想从华月的战乱中获得暴利而已,说不定会杀了自己把爱蜜儿立为傀儡王。
“多谢您的关心,我们也不会让陛下失望,国土是不能割让的,至於年贡的事,我们一会儿再慢慢商讨好吗?”只要不割让国土,年贡就当玛法士兵的买命钱吧,别国不可能毫无好处的帮你,只能将代价减到最小。
“我不能将一个不完整的国家交给爱蜜儿。”白愁在房里对伊丽思说,看著在外面玩耍的爱蜜儿,白愁的眼中尽是慈爱的目光。
或许别人不信,但是伊丽思公爵真的相信,不管在什麽时候,白愁大帝都没有厌恶自己孩子的意思,“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麽表达自己的爱,也不懂得如何去劝诫罢了。”
费尽了口舌与心思,加上尔塞和一些大臣的游说,白愁好不容易才说动玛法皇帝派兵相助,玛法军将会在国境集合,然後与华月军一起讨伐叛军。
达成目的後,白愁就离开了,没有任何的留恋。在他这次的拜访中,白愁甚至没有和尔塞单独说过话。
作为太子,尔塞只是偶尔在发表意见的时候,可以和白愁对话,可以表明支持白愁的立场。给予白愁力所能及的帮助,只有在这个时候,尔塞才发现自己和白愁的差距,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小的女人,却肩负著比自己还要重的任务。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尔塞才会如此强烈的想成为皇帝。
其实白愁心中根本没有指望过玛法可以帮助自己打败叛军,只要他不暗中,或者说,只要他不过分的支持叛军,白愁的目的就达到了。
一国内乱的时候,不可能奢望其他的国家不插进来分一杯羹,白愁要做的是,将他们分的羹减到最少。
这一点,右相也是明白的,在朝中打滚这麽多年,深知国家的存亡於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国都没有了,自己的家族也难保住,所以在对外政策上,白愁和右相出奇的一致,不是没有人愿意对他们施以援手,可是他们委婉的拒绝了,因为这毕竟是自己国家的事情,若是引狼入室,以後就难收拾了。
与他们接触的外国使者发现,这两边的人都不是那麽容易操纵的,若是贸然进兵华月,一定会引起这两股势力的强力反弹,甚至可能使得他们抛弃成见联合起来抵御外辱。
很快,剩下有能力吃下华月的大国都不再积极插手华月的内战,等到他们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是最好的选择。
於是,边境的各国都开始陈兵华月边境,甚至连隔著天神山脉的马卡罗都开始频繁的派出探子来打探消息。
再处死了不知道第几个敌方和立场不明的人派来的间谍以後,白愁终於下了决心,看来,不找外援是不行的了。
4
在东方家族的族长东方瑞的带领下,华月的太後去了自由都市联盟。
虽然不知道白愁来的目的,联盟的长老会还是隆重的接待了白愁。
“我要你们借我1000万金币。”在华丽的会客室,白愁没有客套,开门见山的要求。
羌雾各国的金币都是等价的,所以是哪国的都无所谓。
“这……”长老会的会长与东方瑞对望了一眼,见东方瑞低头品茶没有任何的提示,只好犹豫的问,“不知太後……”
“我要用这些来雇佣佣兵,等叛乱平定後,加付十分之二的利息。”与商人谈话就是要用利益打动,深知这点的白愁解释了借款的用途,也开出了优惠的还款条件。
“这个……请太後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要商量……”会长还是不敢放心,谁都知道,白愁现在的处境不妙,虽然十分之二的利息很诱人,可若贸然出借的话,怕是有去无回。
“不用商量,玛法的皇帝陛下已经答应派兵助我,以你们的情报网,应该早就知道了吧?”白愁这时候倒是不慌张了,慢慢的端起茶杯,“现在助我,可是有大回报的。”
玛法皇帝确实答应出兵,可并没有说什麽时候,这种话来骗无知的人或许可以,但是在座的都是玩惯了手段的人,怎麽会看不出白愁的处境不妙?
白愁笑著,可是会长库牧却看不见他眼中的笑意,只觉得很冷,这个人不简单,库牧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明明是一个女人,明明只是随便的坐在那里,却令阅人无数的自己产生阵阵寒意,让人觉得不是被太後,而是一位君王俯视著。
作为华月的新贵,白愁的资料库牧早就烂熟於心,白国公主,嫁去华月以後击败了众多华月门阀的小姐成为太子妃,现在是华月太後,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却敢於和华月经营了几百年的本土势力抗衡,即使在现在这种为难的情况下,还想到利用没有国家的佣兵力量来打本国内战,避免出现外敌主宰本国的场面。
或许,她是值得我去赌一把的人。不为别的,单是她在华月的迅速崛起,和临危不乱、处事滴水不漏的这种谨慎就值得我去为她赌一把。
“我没有意见,只是我们的规定必须是要经过长老会的商议才能决定,不会太久的,请您稍等。”一旦下了决定,库牧就会立刻去做,站起身,对白愁行礼後告退了。
“他对您的态度变了呢。”东方翎发觉了这点,白愁这次来,气质完全不一样了,少了些娇柔,多了几分英气,而且在气势上也可以压住别人了。
白愁苦笑了一下,没有了主君,什麽都要自己来做主,他以前被压抑著的男性的一面完全的释放出来了。虽然以前都是自己拿主意,可终是不比现在这样不靠格理斯曼,臣下什麽事都是要看他的意思,君王的气势也就慢慢锻炼起来了。
“多说无益,你还是去看看吧。”白愁吩咐东方翎,与东方世家也是利益上的联系,白愁还是比较相信东方翎。
东方翎闻言就离开了,既然没有什麽利益冲突,东方家族一直与自由都市联盟保持著密切的联系,也算是联盟的长老之一,在开会的时候自然可以帮上不少忙。
“伊丽思,去准备招募佣兵吧。”看见伊丽思询问的眼神,没等她开口,“把钱全部用光,可以招募多少就招多少。”
“这不会太多吗?”伊丽思才发问就顿住了,看了看白愁的脸色,猜测著白愁的心思,毕竟跟了这麽多年,还是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做的,“我立刻去办。”
伊丽思离去後,白愁没有事情干,走回了自己的别馆等待消息。长老会议会开很久,东方翎和库牧会处理好的。现在还是看看爱蜜儿休息一下吧。
“母後,我们出去看看好吗?”爱蜜儿听话的呆在房里,可还是小孩子的天性,喜欢新鲜的东西,老是喊著要出去玩。
“我们不能出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和侍女们在院子里玩好了。”拍拍她的肩,白愁疲惫的招手让侍女带她出去玩。
坐在屋里只能是休息,脑子静不下来,总是要不断的考虑事情,白愁身心都很累。
“陛下,公主不见了!”当侍女带著哭腔跑来报告的时候,白愁不禁气得七窍生烟,一方面是因为本来就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爱蜜儿此时胡闹,把白愁这些天积压的怨气、怒气都点燃了;另一方面白愁自小就很聪明懂事,知道什麽是可以做的、什麽是不能做的,爱蜜儿的顽皮在他看来就是耍性子,是白愁不能容忍的。
“她走不远,一定是躲起来,想等开院门的时候跑出去,把她给我找出来!”侍女与侍卫们首次看见太後发这麽大的脾气,吓得应都不敢应,直接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爱蜜儿公主被找到了,果然是躲起来等开门,一个5岁的孩子可以躲那麽久,只为了可以出去,不能不说是个有心计的孩子。

“想出去吗?”白愁和颜悦色的问她,不管内心是如何的怒火滔天。
爱蜜儿对母亲还是没有什麽心机,以为他这样问是想放自己出去,高兴的点点头,拉著白愁的手,“母後,皇宫什麽的,我都呆腻了,我们出去玩好吗?”
当公主被白愁狠狠甩了一耳光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爱蜜儿捂著脸,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手的母後,刚才都是好好的,怎麽突然……
“傲迦!”白愁高声叫著侍卫长的名字。
“陛下,臣在。”傲迦对白愁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你们都下去。”白愁看了一眼其他的侍女与侍卫,见他们退出了自己的视线,将爱蜜儿丢到傲迦面前的地上,毫不留情,爱蜜儿身上顿时出现了一些破皮流血的地方,“从现在开始她不是公主了,将她带到白国蛮族地界好好磨磨性子。”
“母後……”爱蜜儿抓住白愁的衣角,哭了起来,就算是孩子也知道白愁不要她了,“母後,我错了,我再也不出去了。”
“还是出去的好,”任由爱蜜儿抓住自己的衣服,白愁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又露出了爱蜜儿熟悉的笑容,“母後教你的第一件事是:很多事情是不能後悔的。”
白愁心里明白,爱蜜儿被如此处理是必然的,白愁小的时候就一直生活在充满斗争与阴谋的皇宫,没有人可以让他去撒娇、任性,爱蜜儿公主生活在皇帝与皇後的庇护下,从来都不知道政治的可怕,难免会有些娇气,暴露出来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所以,现在早点把她送出去,说不定是件好事。
“我想教育出来的,是对国家和对自己有用的人,不是高高在上、什麽事都不知道的公主。”白愁对傲迦吩咐著。
大帝对自己的子女过於苛刻了,皇朝的历史学家们都这麽说,他以自己小时候的标准来要求孩子,这种做法虽然有些残酷,但是对皇朝发展与延续来说是必须的,从母亲的角度来说,她是不合格的,从公主以後的发展和皇朝的角度来说,她做的没有错,只是没有多少人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
傲迦是白愁从克顿家族带来的老人儿了,跟著白愁这麽多年,白愁的脾气他一清二楚,“臣明白了,太後请放心,公主会按您希望的样子成长的。”
“白思。”白愁看著在地上哭泣不止的爱蜜儿,突然叫出了这个名字,爱蜜儿当然不理,傲迦拉起爱蜜儿对白愁再次行礼,“臣与白思在此拜别太後,祝太後武运昌隆。”
“母後,母後,我错了,我再也不出去了……”爱蜜儿拼命的挣扎,一边对著白愁哭喊,傲迦毫不留情的将她拍晕了,抱在怀里,对白愁点头示意,然後转身离开了。
白愁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留起的长指甲将手扎破了,血顺著拳头的缝隙流下来,一滴滴的滴在地上,他都没有松开拳头,只是死死的盯著傲迦的背影,傲迦高大的身躯将爱蜜儿,不,白思挡的只能看见头发,可白愁还是一直看著,看著……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了为止。
等傲迦他们消失在白愁的视线里後,白愁才恢复过来,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走出院门叫道,“来人!”
“太後有什麽吩咐。”侍女此时才敢走近。
“给我包扎一下,随便看看东方瑞和伊丽思回来没有。”
虽然知道将爱蜜儿赶走会冒很大的风险,可白愁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
臣下们都听说爱蜜儿公主被太後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待内乱平定後,再回国,鉴於现在的形势,没有人提出异议。
“太後,库牧大人请您去赴宴。”使者恭敬的禀报。
“是吗?”白愁放下手中的书,“我马上就去。”
使者知趣的退下了,侍女长在服侍白愁换衣服的时候,轻声询问,“陛下,您的手?”白愁望著自己的手,摇摇头示意不必担心,“只是破了皮罢了。”
看了看侍女们准备的衣服,“不需要那麽正式,穿便服好了。”
7
“漂亮的房子,丝毫不逊与皇宫呢。”踏入宴会厅,白愁由衷的称赞。
鹅黄色的落地窗帘被同样颜色的缎带束起,使得晚风可以吹进大厅,女神像式样的大烛台均匀的分布在整个大厅的墙壁上,马卡罗特产的水晶折射出柔和的光,将大厅的布置典雅、高贵,统一服装的美貌侍女们端著酒和食物的托盘穿梭其间,又形成了另一道风景。
看来,没穿正式的衣服来是对的,商人们本来就是崇尚自由,穿便服的白愁在商人们眼里,有了几分亲切感。
白愁打量大厅的时候,大厅中的人们也在观察这位华月年轻的太後。一身淡绿色的男式长衫,乌黑的长发被一条珍珠色的丝带挽了起来,!与白的搭配十分协调。这种装扮下,白愁显得十分抢眼,但她周身流露出的气质让人觉得她像是一潭不知深浅的深水,看不透也摸不著底。脸上的神情带著一丝英气,与自身气质和华服配起来竟是毫不冲突。
这副打扮,完全不是太後应有的,他看上去完全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高贵的公子。
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华月宝座的人,果然不是凡人,厅中诸人都有这个感觉,出现在眼前的,根本不是什麽太後,而是大权在握的皇帝。
“恭迎太後陛下。”在库牧的带领下,众人都对白愁行礼,白愁连忙扶起库牧,“会长太客气了,我只是客人,不用对我如此的,大家请随意,不要因为我而拘束。”
众人闻言顿时轻松下来,气氛变得很活跃,也不在顾忌什麽,开始各自和自己的熟人攀谈。
“陛下的心境变了呢。”库牧见白愁穿便服前来,明白她有示好之意。说话也不是那麽拘谨了。
“哦?”白愁轻应一声,同时转过头看他,“怎麽看出来的?”
库牧会心一笑,大胆的与白愁对视,“太後才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过房间的摆设,其实那时的会议厅和这个是一样的装饰。”见白愁点头,又道,“我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那时候倒给太後的茶是很烫的,太後毫不在乎的端在手里,自然……”
“是的呢,库牧会长观察力真敏锐。”白愁也不辩驳,周围的人都只当他们在聊公事,也没有人来打搅,让他们可以静静的在这里交流。
“我听说克顿小姐在招募佣兵,没有用得著我们的地方?”库牧直接切入了正题。商人都是逐利的,为自己打算才是最重要的。
白愁没有吃惊,在别人的地盘上办事,不可能指望事情做到多秘密。
只是看著库牧方的眼光撞在一起,都在揣测对方的心理,这是意志与耐力的较量。
清凉的晚风吹进了大厅,烛火随著风轻轻的晃了晃,大厅的人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气氛依然是很热烈,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变化。
烛光照在白愁的脸上,白愁象牙色的皮肤在烛光下变得更白了。库牧脸上的皱纹被烛光照的更清楚了。晚风吹进来的时候,库牧的眼皮轻轻的眨了眨,把目光移开了,不再於白愁对视,把握到这个变化,白愁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库牧会长,你当上会长有多少年了?”问著毫不相干的话题,白愁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库牧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只是这次是因为在笑的缘故,“臣已经当了20年的会长了。”
把玩著手中的被子,“葡萄美酒夜光杯啊。”白愁发出了不合题的感叹,库牧也不急,像是在等待他下决定一样。
“白愁还未多谢库牧会长在长老会上对我的支持,感激的话就不说了,日後只要我白愁一日大权在握…………”没有说完下面的话,白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库牧跟著他,也将手中的酒饮尽了,“多谢太後,太後大恩,臣就不言谢了。”
被後世称为“金钱盟约”的约定就这样达成了,曾经有人问过白家皇朝的首任财政大臣东方翎:为什麽库牧会在那时对白愁宣誓效忠?是被白愁迷住了吗?
东方翎只是笑了笑,“库牧毕竟当了20年的自由都市联盟的会长,不可能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至於看出来什麽,他也没有明确说出来,照他的说法,只要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出来。
不管怎麽样,库牧以他的方式向白愁表示了效忠,在以後的岁月里,库牧对白愁的帮助确实是如他所说的那样。
白愁也做到了对库牧的承诺,库牧的家族,一直在白家皇朝掌握著很多的经济大权,可以和东方世家平分秋色,这也是权利制衡的结果,白家帝王并不喜欢出现他们无法控制的情况。
但是这种制衡是在白愁遇见库牧以後出现的,也意味著东方世家并不是白愁麾下唯一掌管财政大权的家族。
没有人知道这是白愁的灵机一动,还是他早有打算,只是遇见库牧的时候是他提出的最佳时机罢了,人们往往愿意相信後一个假设,因为对他们来说,白愁是神,没有事情可以逃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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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白愁拿著厚厚的资料,问著伊丽思,伊丽思点点头,“全都在上面了,羌雾大陆上有名气和实力的佣兵团都被雇佣了。”
看著伊丽思憔悴的面容,嘶哑的声音,知道她已经尽力了,白愁挥挥手,“你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只有看天运了。”
伊丽思本想再说什麽,可由於这几天的辛劳,嗓子连说句话都困难,担忧的看了白愁一会儿,还是退下了,白愁所做的,已经是最好的了,他做不到的,别人也没办法了。
“十万……只有十万。”白愁喃喃自语,放好资料,走出了屋子。
熙熙攘攘的街道,处处显示著商业帝国的繁华,形形色色的人们都在这里汇集,为了各式各样的目的。
在佣兵云集的酒馆里,传统节目的竞技正在下赌注。没多少人注意到有个青年闪身进了酒店。
回复男装的白愁,进酒馆後,眼光落在了一张桌子上,为首的是一个不起眼的男人,一身布衣,腰上带著有佣兵标志的剑,乍一看和普通的没两样,见惯了宝剑的白愁却看出了那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只是剑身在普通的剑鞘里,使之显得一点也不显眼,就如它的主人一样。
酒馆的人已坐满,白愁可以顺利的坐在他们的旁边,“不介意吧,人太多了。”对方摇摇头示意无所谓。
押宝的人,很快就走到他们桌前了,“你们要不要押?”
白愁看了看站在酒馆中央台子上的两个人,一个长得很魁梧,手拿一柄长刀,一个身材矮小,手拿两个弯钩一样的武器,说不出名字,在旁人的叫喝声中,两人都很镇静,一边打量著对方的武器,一边等待著比试的开始。
酒馆为了方便这种竞技的进行,在中央搭了个土台是惯例,以便让人们看的清楚些。白愁并没有立刻下注,而是等著那个男人先下。
那个不起眼的男人好像丝毫不注意台上的人,只是从怀中拿出了两个银币,赌那个大个子赢,酒保一面把白愁点的酒放在桌上,一边问白愁是不是要下注。白愁拿出一个金币下在了大个子身上。
不起眼的男子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异,开始细细的观察白愁起来。很清秀的一个人,乍一看分不出是男是女,说他是男人,和佣兵比起来他男人味太少,但是可以知道他是习武的人,身上带的宝剑并不是做样子的,说他是女人,她又有女人没有的那种气势,眼里的神采怎麽看也不像是个女人,穿著不是很名贵,但也不是佣兵可以穿的,一看即知不是常来这里的人。
按下心里的想法,白愁和他都开始把注意力放在竞技台上。
那个小个子虽然敏捷,大块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个子虽大,可身法很灵活,次次都躲过了弯钩的攻击。趁著弯钩旧招已老,新招未发的时候,手中的大刀猛的向他袭去,一眨眼的时间,刀已架在小个子的脖子上了,那小个子倒也爽快,举起手表示投降。
场中爆发了一阵欢呼与吵声,佣兵们都对输赢不太在意,下注是看眼力的事情,自己眼力不佳怨不得别人,只要不是赢的不光彩,佣兵们都会对胜利者报以欢呼,对失败者也不会歧视,技不如人可以再练,随时可以雪耻的。
当酒保把白愁和那个男人应得的赌金拿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也不急著拿,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白愁,“阁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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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对他举举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对方见他不肯说,也不强迫,为首的男子一抱拳,“我是卫涉,山虎佣兵团的团长。”指指身後的人,“他们都是我的部下。”
“久闻大名。”白愁也抱拳回礼,“小弟是外地人,第一次来,有不合礼数的地方,卫兄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此时酒馆的气氛依然很热烈,大家都在讨论刚才的竞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不起眼的角落,得胜的那名男子在众人的包围下,开怀畅饮,败了的那人也不生气,还主动上去与胜利者交谈,丝毫不觉得有什麽不好意思。
“那这位兄弟为什麽要下他?”卫涉的眼光向著胜利哪歉瞿腥丝戳丝础?
“我相信卫兄的眼光。”
“哦?”卫涉再次打量了一下白愁,“这里人多,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叙叙。”
“乐意之至。”白愁招来酒保,付了几人的酒钱,卫涉看在眼力,暗暗的称赞。就连他身後的人也是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有道是小事见人,不起眼的小事可以成为一个大事的契机。
跟随著他们,来到一间风格典雅的酒轩,卫涉等人也不打招呼,直接就进去了,门口的人并不阻拦,想是认识他们。
进入了一间雅室,里面的布置就如酒轩外面看起来一样,典雅大方,进门就是一件大的湘竹屏风,古色古香的家具,房间的角落装饰著古董字画,颇像是文人雅士的居处。
“是不是觉得和我们这些粗人格格不入?”卫涉见白愁打量房间的布置,知他心里想的是什麽,自己先开了口。
“哪里,我倒觉得只有这样的品味才配的起卫兄。”白愁说起官话来自是熟门熟路,不留破绽。
“我们就不用打哈哈了,这位大人有什麽话就直说吧。”卫涉大咧咧的坐在茶座上,他的部下也不客气,自己找了座位坐下,虽是仰视著白愁,白愁却觉得自己在被俯视,对於高高在上惯了的人而言,不免有些不舒服。
顺势坐在面前的茶座上,白愁大方的为他们倒了茶,“这里是卫兄的产业吧,倒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
白愁在华月就是主管情报的,所谓内行看门道,一看就知道了卫涉的意图。
无视自己的部下都变了脸色,卫涉慢慢的品茶,然後将空了的茶杯举向白愁,白愁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拿起茶壶又为他续了茶,一时间,房里只听见茶水倒入茶杯的水声。
“你有何高见?”看著茶水即将倒满,卫涉也不收手,白愁也没有停手的意思,茶水,慢慢的在杯中打转,在快要溢出杯口的时候,白愁果断的端起了茶壶,水还是一滴都没流出。
“卫兄有没有想过重新领兵出战?”专注的倒茶,白愁却吐出惊人的话。
卫涉手中的茶杯摇了摇,水还是溢出了一些在他的手上,“原来是太後的手下,还是你就是太後本人?”
白愁笑了,笑的很开心,“卫将军果然才思敏捷。”
“你招募了多少人?”卫涉看著手中的杯子,水溢出了一些,所以杯中的茶一漾一漾的。青碧的茶水映出了一些倒影,随著茶水在动著。
“十万。”
一扬头饮尽杯中的茶,就像手中握住的是美酒一样,卫涉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好,就看我还能干出什麽大事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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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卫涉身後的几个人,低低的叫了一声,颇有点提醒的意思。卫涉将茶杯使劲一压,茶杯顿时成了碎片,“我心意已决,不要多说了。”众人见他这样,只好住口。
白愁放下茶杯站了起身,道出自己身份,“我是华月太後白愁,就在别院里恭候将军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我们还没说好条件哪。”卫涉的语气有些变了,白愁想了想,重新坐回到茶座上。
“我向自由都市联盟借了1000万金币,当然不会等额的付给各个佣兵团。卫将军领兵的话,山虎兵团会占30%的份额。”
“然後乘机将佣兵团的精英都收归旗下吧?”卫涉放肆的大笑,白愁也不介意,只是说道,“卫将军若是满意,白愁就告辞了。十日之後,大军开拔。”
卫涉挥挥手,示意手下人送客,本来以白愁的身份,应该是卫涉亲自送出门的,在这种时候白愁不会计较这些,静静的出了门。
“团长,为什麽要答应她?”送走白愁後,几人围在卫涉身边,“我们佣兵和政治无关的。”
山虎佣兵团其实核心就是他们几个,原本是一个国家的将军,在国家灭亡後,不愿屈膝与侵略者,自己带著部下逃到了自由都市联盟,当起了佣兵,说起卫涉,也很有一些本事,很多国家期望招募他,可是都没有成功。
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卫涉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你们不觉得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吗?”拿过白愁喝的茶杯把玩,“我有预感,她会是个名人,不管是在现在,还是以後在历史中。”
“我倒觉得她像是个男人,从长相、气质上和她做事的风格上来说,她没有一丝女人的样子……”左边为首的一个人这样评价道。
“哈哈,弋阳,你也觉得她很特别吗?她是不是值得我们为她卖命的人,看看再说吧,”顿了顿,扫视了自己四周的人,“一个女人可以干出什麽大事业来?这麽特别的女人,对男人来说吸引力最大,说不定我们还可以顺便捞一个帝国来玩玩。”雅室里传出与其格调不符的放肆笑声,只是没有人听见罢了。
说是这样,弋阳看见卫涉眼中的神采,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没有附和他们,心里暗道,团长你还是小心不要陷进去的好,那个女人,不是一般人。
“还顺利吗?”伊丽思迎上来,为他拿下宝剑。
“还好吧,他算是答应了。”看著侍女端来的茶水,白愁并不想喝,抬手让侍女们退下了。“只是看他的样子,不会甘心为我所用。”
“那我们……”伊丽思以询问的眼神看著白愁,并不是没有主见的人,只是和白愁在一起的时候,习惯听白愁的吩咐罢了。
白愁希望培养的是一个可以为自己分忧的人,而不是应声虫,“继续,我听著呢。”
得到鼓励的伊丽思,胆子也大了些,“我们先利用他们压制叛军,在佣兵部队里提拔各个兵团的将领,牵制山虎兵团。等到大局已定的时候就可以……”
王者一向玩的就是权力制衡的把戏,若是权力过於集中在一个人手上,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显然伊丽思也懂得白愁的心思,深得白愁的真传。
白愁走到窗边的躺椅上躺下,眼睛定定的看著外面的景色,“若是真能那麽顺利就好了。”
外面的阳光有些大,照的眼睛发疼,气温也升高了,树上的蝉都开始叫了,外面人不多,没事的人都躲在屋里,不愿站在外面,“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啊?”伊丽思呆了一下,不知道为什麽他要这样问,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十天了。”
“十天了啊…………”白愁喃喃的重复著,伊丽思见状悄悄的退下了,现在是白愁的私人时间,需要安静。“我的女儿,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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