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雷帝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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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桌子,周子清略微小憩,不过两三个时辰就醒来外面天色已经漆黑。估摸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自从修炼武道以来,周子清的睡眠越来越少。练气之后,周身骨骼肌肉舒缓。根本不觉得乏累。尤其是从三个月前,开始修炼徐太冲给的小册子,和震魄元戊体的神通后更是如此。
“罢了罢了,也没什么好睡的。”抖抖压皱的衣服,周子清暗自琢磨:“不如锻炼一下身体,早早上路,赶到帝都罢。”
抖擞身材,翻身越窗,跳入前庭大院。
可能周子清也没有发现,自己的逐渐改变,若是以前的他,就算有功夫在身,也绝对不会做出翻身跳入这等奔放的动作来。习武之后,不知不觉,来自经年读书的那份迂气,正在渐渐被消磨。
“喝!”低声喊了一声,随着胸腔震动,似乎周身的血脉都鼓荡起来。周子清深深呼吸,开始练习徐太冲册子上的武学。
这套武学,十分奇怪,都是一些静止的动作,并非寻常拳法武功,打起来虎虎生风。大体是模仿熊经鸟伸,自然百态,一共有一百零八个动作。一开始修习,许多姿势,稀奇古怪,根本不能正确摆出来。多亏周子清已经到了炼精化气的境界。身体,经脉,骨骼的韧性都提高。又在燕北归指点下,这才能顺利做完。
不过经过三个月的练习,此时周子清已经驾轻就熟了。动作自然连贯。
随着身体忽静忽动。周子清感到骨骼深处慢慢有一股股暖暖的感觉传来,似乎有温柔的火焰燃烧。身体就仿佛被滋润,头脑更是逐渐清明。非常的舒服和。这是徐太冲这套功夫给他最神奇的体验!这样的感觉,简直上瘾,让周子清一日不练都欲罢不能。
再说这样的感觉之后,身体就会十分健朗,舒畅。尤其是自己下丹田的气感,会更加明显许多。在这个过程中,炼精化气,自然而然。此时周子清体内的真气已经渐渐有了蓄积。尤其是经过阴魂附体后这三个月,日日精进。周子清只是感叹果然是天降大任,福祸相依。甚至已经不用把精气融入血气之中辅助练精化气的过程。真气已经可以依附经脉,断断续续的随着血脉行走,练精的效果更是好了数倍。
周子清以为这是正常的。是以没有多说。若是说给别人听,只怕燕北归都要惊讶起来。
这样的感觉,已经是真气蓄积,初步接近瓶颈的地步了。是以气海无法存放。只得入经脉游走,感应到经脉之路断断续续,磕磕巴巴,这就是打通经脉的前兆了。寻常人要积累这一步,需要五六年的积累才可能。周子清居然只用了三个月!
这是燕北归说什么也没用想到的,就算料定周子清经过三阴练髓,进步神速,估计也需要近一年时间才能到这个地步。是以根本没有告诉他通脉的诀窍。可周子清犹不自知,心中还为断断续续的感觉,十分之不畅快,暗忖:等到了帝都安顿好,定然抽出时间畅通一下经脉。必然愉快许多!
要知道,夜落纥和燕北归的武道境界,也不过是全身十七条经脉,打通最基础的十二条而已。也就是说,周子清从境界上已经与他们基本站在一个台阶了。只是真气积累远远不足而已。那十二条经脉,虽然是最基础的,但是需要的真气积蓄还是差了数百倍。
短短十七八个月,就从一个从未习武的的弱质书生练到这个境界!虽然也是有所奇遇,但是也已经震古绝今了。怕是自诩绝世天才的夜落纥看了,都要自叹不如。他所以能二十余岁到了这个境界,那是自小练武的结果。
也是周子清读书读的很透彻,习武,看似相差很远,但许多道理,到了深处都相通。比如炼精化气的诀窍。正是“人德”“大学”之道。周子清本身领悟透彻,再有名师在旁,自然一点就通。很快突破。也在情理之中。
转眼,一套打完,最后一个动作,周子清脊柱耸动,仿佛老牛顶山,全身的肌肉骨骼都酝酿了一个冲劲,狠狠一震!登时,骨髓深处一种煅骨吸髓的剧烈疼痛猛然席卷全身。仿佛有一种力量强行把自己骨髓深处的某些东西分离出来。这种痛苦,不光要忍受,还有坚持动作,不能改变。无异于难上加难。
“喝!”周子清浑身肌肉一瞬间绷紧。低喝一声,死死忍住!全身瞬间布满密密的汗珠“这次一定要挺过去!”
这是周子清三个月来,每日必经之磨砺。周子清也知道,拔除阴魂的过程必然十分痛苦,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一致如斯!

三个月来,一百多天,每天一次,虽然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居然以周子清的毅力,没有一次挺过来。
坚持三五秒,更加剧烈的痛苦袭来,全身骨骼都吱吱作响!肌肉开始颤抖!
“喝!啊!”周子清低低狂喝一声,咬紧了牙关。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是没能忍过来。
“哎……”疼痛的感觉很快就褪去。周子清感到浑身发软。“终究还是没能挺过来。”
略微休息一番。运起真气,游走全身。缓缓恢复了力气。
抖抖身体,感到了剧烈痛苦之后的一种轻松,舒畅。浑身真力又雄厚了不少。
其实每次忍受这个剧烈痛苦,周子清自己没有察觉,也是极好的一种锻炼。突发的剧痛,浑身运劲,布满全身上下,肌肉更是用尽力气。一种远超常人的爆发力和韧性都逐渐被培训出来。只是周子清从来没有与人争斗。与燕北归云万承过招,那也是练习,所以从来没有察觉。
“恩,不急不急,总有一天可以突破这关!”周子清心态极好,不急不躁。调整一下,转而修炼震魄元戊体的法门。
这套武功,乃是无上雷武秘典,若非天赋异禀的雷元之体,很难领悟运劲如雷,真气如电的诀窍。当然,就算领悟出来,也必须要雷元之体来承载。否则寻常人根本无法操纵锋锐迅速的雷属真气。容易反噬自身。
周子清练了一趟,却是一如既往,对招式的动作更加熟练了,然而对运劲如雷,真气如电的转换依然没有体会。
原来,诸如震魄元戊体这类秘典,其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是练劲法门,是修成雷元真气的诀窍秘密。这种秘典,十分稀少,往往是一个家族,或者门派的镇派之宝,最是珍贵。当然,对天资要求也极其高。诸如夜落纥的《长阳典》乃是西莽国皇室秘典,就是这一类武学,不过《长阳典》乃是火武秘典。修出的真气乃是火元真气而已。
确实,这样的秘籍,对炼精化气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是却是关乎能否更进一步的关键,是能否进入登峰造极境界的凭证,其中的奥妙原理,也说不清,因人而异。然而抛却此点,一旦修成了真气,各种武技,同样的招式,都会有妙用。如同夜落纥修炼《长阳典》的真气,真气性质,自然带上了爆裂性质,一受外力触碰。立刻就能爆炸,威力无穷,防不胜防。
“慢慢来,也许体质不合,能体会震魄元戊体中的招式就应该满足了!”
虽说,这个秘典的主要价值是练劲法门,但是并不是说其中记载的武学招式就不精妙,诸如三皇震魄锤,十翼奔雷刀。都是一流武学。
又琢磨一下,练劲之法,无有头绪,摇摇头,抬头看看,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上路吧!”周子清收拾了行装,迎着晨曦,踏出三临渡。
“肃寰城就在眼前了!”深深呼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周子清甩开脚程,真气流转之下,大步飞度,就是比寻常马匹都不逊色。
果然,半个时辰后,朝阳升起之时,肃寰城巨大恢弘的阴影轮廓已经出现在天边。朝阳照耀下,巨大宏伟的城池建立在山上,仿佛雄鹰腾空。周身都笼罩了一层朦朦红光。有一种热烈,繁华,浩大,雄威的气息。
“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帝名都!雷帝之城!我大鸿王朝的京城!肃寰城!”周子清眼神里尽是喜色!
“古籍记载,八荒大地,中央沃土有九州分野,纵横四万八千里山川,九州之外,俱是无量量山脉海洋荒野。八荒以九州划分为正统,建有九帝名都!统辖九州。据说是基于上古分别肆虐九州之上的九只前古凶兽的尸骸而建立的!如今看来,似乎也非空来风!”
周子清看着仿佛雄鹰腾飞的肃寰城轮廓,不禁回想起在文家最古老典籍中的记载。都是数千年钱流传的东西。十分古老,都几乎难以考证。
“哎……不知道九州传说是不是真的……”思绪纷飞间,不禁怅然。“往西往北是无穷山川,凶险无比,无法逾越。南下又是浩浩汪洋,燕叔叔十九年都没有探到边界。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存在否,是何光景?”
略微感慨一下,周子清收拾心情。向着朝阳中的肃寰城奔去。
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城下!
雷帝之都!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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