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家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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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寰城建立在落鹰山上,落鹰山相传是太古凶鸟肃寰死后骸骨所化仿佛雄鹰伏地,将要腾空的样子,非常雄伟。肃寰城就依山而建。几经朝代更替,扩建修缮,恢弘异常。
雷州历朝历代,大部分王朝都会把国都定于肃寰城。是以虽然朝代更替时候多有破损。城中依然充满了风格各异的建筑。由内至外,呈带状发展。这是扩建修缮的结果。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名胜,著名的景点。
诸如天下闻名的,据说是上古大运朝留下的紫薇定星台的遗址;还有天下闻名的太上度景观,香火极其旺盛,十分灵验;还有天下第一书社,肃寰书社;以及诸如雷帝林,青云灵霄殿这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景点,建筑。实在是一言难尽,林林总总不知道有多少。
而在高山之上,鹰首位置,一片绵延十里的宫阙,碧瓦金甍,宏大无比,华丽尊贵,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周子清圣人法眼感应之下,无穷的紫气,龙气,王气,霸气在宫殿上下翻滚。交织成滚滚异彩,翻腾不休。
正是大鸿王朝政治权利的核心,皇宫重地——紫垣宫!
而所谓的龙气,王气,这些气,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应。乃是自然界的元气,众人信念,天星地脉的力量运转,种种复杂的存在凝聚,交织成的。通俗讲,又叫风水。肉眼难以看到,但却实存在。冥冥中影响万物。
而所谓的知人之明,也是说人身上的这种气质。可以被人感应。是以气质无法欺骗,乃是一个人最本质的存在。圣人法眼的可贵之处,也就在此了。
“好一座雷帝之都!”周子清深深的被震惊了。
风水之学,他跟随徐太冲一年,也都有所了解。看到皇宫如此气运凝聚。才有了深刻的了解!
“这就是一个皇朝的气运凝聚么?果然非同寻常!根本不能抗衡!”
突然又想起来徐太冲提起的那个周阳郡的七岁神童,一个人的修养,就能浩浩荡荡,泽被一郡。顿时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可思议和钦佩!
这等于你一个人修养的气质,能隐隐影响一个郡的人生活,根本不用教导,或者规定,就能使众人潜移默化的受到改变。这就是所谓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的道理!
当然这种学问修养的气息,是远远不能和皇宫之上这种万般气运交缠凝聚的威势相比的。
一天奔波,就算有真气在身,周子清依然疲惫非常。在落鹰山下感慨片刻,略微休息,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大步踏上山去。
到达城门前。这才看清了。绵延厚重的城墙,对着官道,是一扇近二十人高的巨大红漆铜钉城门。颗颗铜钉都有井口大。门上绘满细密的雷纹,组成一个震雷卦象。一种好好威严的气息滚滚而来。震慑人心。周子清感应到气息,自然知道,这门只怕也有奥秘机关,并不单纯。此时大门紧闭。只有旁边左右各八扇小门正大开。各自有人排队入城。
周子清这才想起,临走前容贤王的话。
原来科考制度,每三年一次。每到此时,天下人物聚集京城,各方势力,世家,都会来临,还有很多别有用心的存在。是以考前三个月,京城就要设卡检查登记人物的往来进出。若是外人初到,没有证明,都要扣押,验证身份。
周子清自幼在关外,因为家境不好,所以读书学习,那都是抄书自学。再者,关外本来就很少有中土所设的书社。是以不同于其他考生,都有书社的证明。周子清想要入城,还要麻烦许多。所以容贤王临别之时,考虑到这一点,给了他一块令牌。以作证明。此时看到这般情形,周子清连忙从怀里摸出令牌,走上前去。
“可是来此赶考?出示书社证明吧!”果然临门,周子清被拦下来。连忙掏出令牌。递给守门军士。道:“在下自幼在关外长大,因为家境贫寒,无银钱去书社读书,都是自学书本科目。是以没有书社证明,不知这令牌能否也能通行?”
“恩?自学?”那军士狐疑看了周子清一眼,低头审视令牌,突然变了脸色。
“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毫无征兆的大喝一声。
话音一落,身后两个士兵应声迈上前来,一头一个,扣住了周子清的手。
周围的人一见有此变动,登时乱套,纷纷避让。
“怎么回事!”周子清吃了一惊,突然手腕被扣,情不自禁本能的一抖,两名士兵猝不及防被扯倒在地!
两个士兵又惊又怒,居然被一个读书人拽倒,齐齐大喝,再度扑上前来。周子清登时知道刚才本能一挣,坏了事,连忙不敢再动。大喊道:“凭什么抓我!无据抓人,天子脚下,怎么敢执法妄为?王法何在?!”
“居然敢反抗,还狡辩?怎么是无据抓人?”那军士冷笑道:“穷文富武,你口口声声说没钱去书社读书,哪里来的这一身功夫?刚才那一抖绝不简单!”双目露出寒光:“还有,这张令牌,容贤令!非容贤王席王爷心腹都不可能有!若你真有容贤令,怎么会没钱读书?这谎言也太过虚假了!言行不一,你还有什么好狡辩?来人,拖下压入法部待审!”
两名士兵齐声大喝,掏出绳索就要捆绑周子清。
这还了得?法部虽然不像刑部那样严肃正式,并不允许下七宗大刑,十六宗小刑。但是依然是真正的牢狱,若是堂堂读书人,被捆绑过街,压入法部,就算能出来,声名也臭了,压根不用科考了。怕是考场都不让你进,三年后再来一次吧!哪里敢怠慢?身形一闪,躲过两人。

“慢着!在下真是容贤王举荐入京赶考之人!详细情况一言难尽,席王爷还给我一张往给宰相北大人的拜帖,请交与北相一看就知!”
原来,按照席剑容最初的想法,是要让周子清进京,去拜访相府,席剑容和宰相北承平的私交甚好,还有上一辈的种种关系。所以书信一封,让周子清在相府落脚,也有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好好复习,准备科考。可是周子清却是顾忌入府之后再科考,就是考上了,也怕很多闲话会流出。是以打算找个客栈慢慢住着,科考完再作打算,去拜访相府,这样情理上都说得过去。却没想到遇到这等事情。和入狱被审,声名受到终身污点比起来,区区流言,谣言哪个重要,要是再分不清,周子清的书都不用读了。连忙大声解释。
“恩?”那军士又惊又怒,刚才周子清身法一闪,自己居然完全无迹可寻,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大胆!你这草民还不束手就擒!宰相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岂是你这等草民说见就见的!”掏出腰刀,一抖就是一片银光:“此人定然是奸细!压入法部!不!压入刑部,好好拷问!”
周子清闻言,立刻皱起眉头。昨日,那个庄家的贵公子面无表情的一瞥,今日,又有这个小小的军士,居然就敢无据而定罪于人,压入刑部!这简直就是仗势欺人。周子清顿时十分的不爽快,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这也是读书人的毛病。
“怎么尽是作威作福的国蠹!”
“你!你你!”那个军官一听,果然立刻说不出话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狂妄的穷书生!简直愤怒了:“来人,拿下了!若是反抗,也不得不下辣手!”
说话间,周围的兵士涌来七八个,听了那军士命令,纷纷出刀,一时间刀光闪烁。
一见动了刀子,周围的百姓都惊了,散出大片空地,场地一片混乱!
周子清就算修养再好,此时也怒气上涌,顾不上许多了。
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这是自古的道理。若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遇到这种事,自然无可奈何。然而如今有一技压身。尤其是读书人,心中有一股气,见不得不平事。如今事到临头,哪里忍的住?
心中甚至都有一种跃跃欲试,想测试自己的武道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这也是年轻人不服输的感情,他那日看了夜落纥出手,同龄人,武功居然差距那么多,不禁时时刻刻想和夜落纥比较一番!
“好官兵!就敢当街伤人!”
说动手就动手,燕北归和云万承两个宗师武道高手的训练,虽然短短一个月,却不是闹着玩的。
猿臂轻探,合身撞入刀光,闪电劈手,夺过一把刀来,转身一扫,运上了真气,施展出十翼奔雷刀中一式青蟒缠身,四五个平常官兵,如何是对手。纷纷被震飞开来。
“好家伙!”那军士一见,周子清虽然身手动作十分生疏,然而根基居然十分深厚,招式精妙!更加笃定了此子身份非同一般!就要呼唤更多人来围住周子清。
“全部住手。”
就在矛盾激发的瞬间。一声大喝远远而至。
那名军官闻声大喜!
“统领,你来得好!有奸细要混入城中!”
“哦?”一个冷峻森森的音色传出。只见城内大步走出两人,一个身穿黑铁轻铠,二十余岁,身形雄健,面容如同声音,十分冷峻,线条硬朗。有一种威势锐气。另一人却是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只有十六七岁,手拿折扇,风流潇洒,面容与那青年有些相似,不过线条十分柔和,眉宇之间意气风发!有一种别样的风华!
“我还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奸细,居然在城门口就动手。大哥,你快去把那奸细抓来,让我开开眼界吧!”
白衣少年听了那军士的话,立刻大笑,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一下周围百姓都听出来了,反应过来,是啊,哪里有奸细在门口就闹腾这么大的。这句话说是奸细愚蠢,实则是在骂那个军官不动脑子。登时哄笑起来。更有人叫道:“北公子,不光你没见过,大家都没见过!今天一起开开眼吧!”立刻又是一片笑声。显然这个白衣少年十分有名气,也很得人心。
周子清见那少年似褒实贬,也十分有趣,登时对之好感大增。
那青年统领也不禁最近露出一丝笑容。
“陈州!哪个是奸细?你指出来我瞧瞧!”
那个叫陈州的军士却依然不知所谓,听着大家笑声,颇为奇怪。显然是脑筋不灵光的厉害。不过也不细想,指着周子清大声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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