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剑之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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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渊廷作为八苍大地最古老的门派,高高在上的存在,默默注视着王朝更迭,其底蕴之雄厚,不可测量
程跞虽没有接触过剑渊廷的高级机密,但剑渊廷的强大,他是深有体会,这里绝对是卧虎藏龙,他曾无意间看到过剑渊廷的一个扫地老头,有一次清扫庭院时,天空忽然降下一坨鸟屎将清扫洁净的地面又弄脏,那老头抬头望了望天空那万米之高、几乎直入云霄的苍鹰一眼,然后从容不迫地在扫帚上折下一根扫条,又随手往天空一抛,再继续埋头扫地。当时程跞还不明白老人举动,忽然一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摔在他面前,尘埃落定后,惊骇莫名的他,发现竟是一只尚有余温的巨大的苍鹰尸体,更让他震惊的是,它的里竟插着扫地老头刚才抛的扫条。
剑渊廷呈现在外的力量,有护廷四堂、五大长老,护廷四堂暂且不提,五大长老常年闭关修炼,不问世事,但每位长老都拥有莫大的权利,甚至可以罢免廷主之位,他们修为之深,丝毫不低于历代廷主,乃剑渊廷真正坐镇老祖。
“小师叔祖?”
程跞失神地盯着这突然闯进密室的素衣女子,此女容颜堪称绝世,闭月羞花用在她身上绝非比喻,优美的线条勾勒出精致无暇的脸,轮廓清晰,宛如出尘仙女又显现出几分飒爽之气。
她便是剑渊廷五大长老中年龄最小的语妍长老,她比自己父亲小十岁,但辈分比自己父亲还高出一辈,她性情淡然,喜欢清静,“凤凰轩”除了她的几个弟子很少有访客,几乎从不露面。程跞在七岁时见过有幸见过小师叔祖一面,那是她是二十岁左右容颜,风华绝代,程跞惊为天仙下凡,如今相隔十多年,再次遇见时,小师叔祖容颜依然如当年,一点没变。
“程璧,程璧,……”语长老气急败坏地冲进来,一副要吃人的架势,让程跞大感愕然,以前只觉小师叔祖乃化外神仙,温文宁静,今番乍见,却如小师姐程汐颇有几分相似,柔中又有火辣。
“语妍……语长老?”程璧惊愕,微微犹豫便朝语妍长老抱拳行礼,“语……语长老,您怎么来这里了?”
语妍本来满脸怒色,见程璧向她弓腰行礼,怒气更盛,重重地哼了一声,“语长老?哼,你倒是和我客套起来了?”
程璧却仍未抬起头,面露苦涩,“您是长辈,程璧当然不敢无礼。”
“长辈?哼,昔年,你何曾把我当长辈呢?”语长老面色更沉,忽然又满脸凄苦,“我本以为,只要我潜心闭关,一心修道,不再与你相见,此生便可了却尘缘,将你遗忘。”
“语长老,这是何苦?很久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提它做甚?”程璧脸上挂着愧色。
程跞知道父亲被害的真相后,仿佛一瞬间成熟了许多,心窍也变得明亮。当站在仇人的角度面对程璧是,忽然恍悟,这么多年来,剑渊廷大小事务他皆力求亲力亲为,此看似为剑渊廷呕心沥血,实是将大权独揽,一手遮天。
还有,程璧虽为自己求来了《万佛》秘籍,但却一直想法设法地压制自己的修炼速度,明面上说是巩固境界,实则用心险恶。
回忆起这么多年来的点点滴滴,程璧披着假仁假义的伪善衣,瞒过了所有的人,更是骗得程跞团团转,还对其感恩戴德,认贼作父。
程跞胸口腾起滔滔的羞愤和仇恨,冷冷地盯着两人,从他们话中猜出,他们年轻时曾有一段不可告人的不伦之恋。程跞忽然满脸鄙夷,这个师叔年轻时还真是一个大大多情的风流人物,但是对于语长老,程跞便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在程跞心中语长老便是那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仙女。心下忿忿地骂道,“奸夫淫妇,败德之徒。”
语长老默默地朝床榻走去,恨恨地盯着床中程仞,忽然情绪失控,“程仞,都是你这老匹夫害的,如果不是你,我和阿璧早就双宿,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咫尺天涯?你这老匹夫还活着做甚?还嫌害的人还不够么?老匹夫,受死吧。”
语长老气极而吼,掌风如雷,盖向程仞天灵盖。
程跞见势大惊,起身便欲冲上去,却被京媟缚住双手,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因这隐身术的光圈身小,京媟虽制住程跞,却是以一种几乎将他抱住怀里的姿势僵持着,暧昧至极。程跞却是无暇顾及这美人相拥的无边艳福,双眼几乎冒火,瞪着京媟,眼神如兽如刃,似要将京媟撕碎杀戮,京媟心中暗凛,却面色淡漠,不理程跞,继续注视两人。
“他是我大哥……”程璧不知何时闪到了语长老身前,以身体横在了两人之间,替程仞承受了语长老凌厉的一掌。一掌落在胸膛上,程璧重重地哼了一声,震退一步,方才站稳。
京媟却看的清楚,程璧退步时,一脚落地,坚逾金石的岩石地面竟生生裂开一道巨大蜘蛛网般的裂缝,定是程璧将语长老的掌劲引导至地面所致,可见语长老一掌之威。
语长老见程璧以身相挡,眼中更恨,妙手出袖,如揽雨雾,以四两拨千斤之法将程璧拨开,然后再出一掌盖向程仞,此掌威实更宏,疾速落下重重幻影。
一记沉沉的闷响,强大的灵气余波在密室内激起一股气流,卷起飘扬灵动的粉幔帘帐,程璧横在语长老面前,默默地盯着她,脸色苍白,嘴角忽然溢出一缕鲜血。
“你,你……”语长老瞪着再次挡在她面前的程璧,咬牙切齿,又忽然觉得程璧和十多年前一点没变,眼眶一热,“你这笨蛋,为什么要替老匹夫出头?为什么不还手?”低泣着,却是掉下两行清泪,伸手帮程璧抹去嘴边的血迹。
程璧却没有躲避,待语长老擦净血渍,喉咙中仍含着几分腥气,“他是我大哥,我不能坐视不理,您是我长辈,我不能欺师灭祖。”
程跞心中冷笑不已,如果不是已知晓父亲被害真相,现在程璧所作所为的磊落血性,定是会虏获自己所有的折服与敬佩,任其于鼓掌之中。咬牙想想,更觉可恨,此人之谨慎狡猾,心机深沉,无人可比,怪不得这么多年他都能不露马脚。
程跞静下心,鼻子又嗅到了那淡淡的冰蓉香,忽然发现他正被京媟抱在怀中,觉身体接触之处,温软如玉,妙不可言,又暗自,心中顿生旖旎之感。

程跞心下突然蠢蠢欲动,迷糊地扭过头去看京媟,却不想她们靠得太近了,刚一扭头他的嘴竟碰到了京媟嫩白的脸蛋,不偏不倚地吻在了京媟的脸上,。
京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的两人,忽觉热气拂面,不曾所查,便被程跞偷亲自己脸蛋,顿时恼羞,愤怒地扭过头,却不料光圈内狭小的活动空间促使他们的头几乎是靠在一块的,这一扭头便使得她的嘴唇差点又和程跞对接上,她不禁又怒又羞,她刚想骂他“混蛋”,可又忍住了。
程跞盯着京媟的脸蛋,白净而又冷艳的脸蛋,没有任何的瑕疵,精致完美得仿佛天物,嗔怒中又带着羞困,更添妩媚,程跞不禁有些失神。
京媟羞红着俏脸,狠狠地掐了掐程跞大腿,程跞只得忍着痛却不敢哼出声,他连忙把头移开,他再也不敢去看京媟脸蛋了,恐又生出不纯之念。
京媟也把头移开,两人专心地盯着廷主和语长老。
语长老怜兮兮地将程璧扶到桌旁椅子上,满面苦楚,“那老匹夫,我先不理他。我问你,听说偆姐姐聚齐了所有的药材?”
“恩,九死一生,终于聚齐了。”程璧回道。
“那么说,是准备开始炼药呢?”语长老脸色忽寒,横眉冷对这程璧。
“恩,……”程璧点点头。
“混蛋!”语长老忽然指着程璧一声叱喝,“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你四十生辰吧?”
“正是。”程璧面如土色,偏过头,避开语长老目光。
“四十呀,四十呀,这个分水岭终于还是到了……”语长老凄苦仰叹,语气陡转,凌厉逼人,“那你可知,半年后,便要进行‘剑之解禁’的修炼?”
“不敢或忘。”程璧沉声回答,暗自将体内混乱的血气理顺。
“难道你不知,‘剑之解禁’的修炼是多么凶险?剑渊廷历代廷主哪一个不是万中无一的天纵奇才,然而能成功渡过这道分水岭的又有几个?你难道一点也不知?”语长老咄咄逼人。
“知晓,九死一生。”程璧淡淡回道。
“那你难道不知,你的修为天赋比老匹夫更高一筹,有很大几率能修炼成功?”语长老见程璧神情淡漠,心中更是忿怒,不禁横眉冷挑。
“恩,程璧修为的确比大哥略高一筹。”程璧点首。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非要在这紧要关头开始炼丹?推迟半年,等完成‘剑之解禁’的修炼后再炼不行么?”语长老气势汹汹。
“偆姑娘熬了这么多年,一刻也等待不得了。”程璧叹了口气,眉宇深锁,“而且,大哥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大哥最后一缕神志最多只能坚持五个月了。”
“五个月?五个月么?你这老匹夫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坚持不住,真是死了也要害人不浅……”语长老神情一黯,忽然声泪俱下,“阿璧,求你了,求你了,甭管这老匹夫了,‘剑之解禁’的修炼你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不然我怎么办?你又要狠心地将我弃之一旁么?求你了,甭管这老匹夫了,炼制‘大还丹’所需药引,代价实在太大,你承受不起,一旦献出药引,‘剑之解禁’便无一丝成功的希望……”
“剑之解禁?大还丹?药引?”程跞忽然想起父亲以前隐约提到过“剑之解禁”,虽然不知为何物,不过似乎每个人都对它有一种深深的忌惮,而且隐约猜到,剑渊廷历代廷主八成死于四十岁的原因定于这“剑之解禁”撇不开关系。
至于“大还丹”,书上不曾记载过,不过民间却有流传,那是一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当然,八苍到底有没有那么逆天的丹药,却是无人知晓,“大还丹”只是存在于人们臆想中的仙药。
药引,程跞更不知为何物,只是从语长老话中得出,程璧若献出药引,那么“剑之解禁”必定修炼失败,若保留药引,便又八成成功希望。
程璧动容,怜惜地轻拂语长老绝美脸上斑驳的泪痕,面露愧疚,“语长……语妍,我今生负你……”
“谁?……”正哭泣中的语长老忽然一声叱喝,凌厉的眼神在室内扫视一圈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两人藏身的门侧。
两人大惊,见行踪暴露,连忙起身,推开石门,便朝外飞奔逃窜。
“小贼休走,看剑。”语长老亦是雷霆之人,见石门被“看不见的东西”推开,手袖凌空一挥,只见无数片粉红花瓣从她袖子中飞舞出,漫天而泄,凌厉而艳丽,铺天盖地地朝着两人射去。
这些美丽炫目的花瓣并非真实花瓣,而是将灵力化为无数细刃,经过光线折射,便成了花瓣形状,它们凌厉如刃,迅疾如风,几可破空。一时如天女散花,暗藏着美丽的杀机。
空中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几滴鲜血凭空降下,暴露了两人位置。
“哼,尔等小贼,……”语长老面如寒冰,感应了到了窃听者位置,便起步冲过去,誓要留下贼子。只是刚冲几步,程璧忽然凭空出现在她身旁,伸出手臂,轻柔地将她拦了下来。语长老不由愣愣地盯着程璧,大惑不解。
“语妍,算了吧,小小后生,不值动怒。”程璧望着两人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语长老盯着程璧不起波澜的脸,狐疑渐消,良久才道,“阿璧,你早就发现了?”
程璧仍自出神,没做回答。
“是谁?如此胆大?”语长老渐渐将怒火平息,美轮美奂的脸蛋浮出一丝凝重。隐身术,很多年没有见到了这种奇门异术了。
“那隐身术有几分火候,探得不甚清楚,不知是哪位师兄坐下的女弟子?”程璧深思,回答模棱两可。
“不止一人吧?”
“呃,……还有一个,是跞儿……也罢,迟早还是会让他知道的。”
“……”
“跞儿与那女子甚是亲密,女孩应该没有恶意,语妍,我们还是装作不知是跞儿来过这里,莫让他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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