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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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后,我坚持要出院,医生帮我检查完后,说还得观察几天,我哪里还呆得住,在我的坚持下,我提前出院了。在住院的这十天里,没有人来看过我,我问医生是谁送我来的医院,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时有很多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了进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彼此都不认识,乱哄哄地叫医生快救人。我又问他是谁付的医疗费,他让我去收费处问问。收费处的收费员也说不知道。只知道当时她向人群喊交费,很多人就跑过来了,七嘴八舌地说先给看病。正争执的时候,不知谁就把一笔钱放在了收费台上了。她当时没有细看是谁,赶紧办完了手续,后来,想把手续给他,却发现没人上前拿发票,最后只能自己留着。
嘿!大连的人真是个个活雷锋啊。我办好出院,结了账后,居然还找还给我接近一千元的现金。我问收费员,当时那个人交了多少的押金,她说是五千。我在感谢那个人的同时,心里就骂开了医院,我才住院十天,居然要五百元一天的医疗费用。同样是大连的,他们的差距咋就那么地大呢?收费员接着又说,那个人后来又再次给我交了五千元的费用,只不过他是在晚上来的,当时,收费员已经换班,不是她收的钱。我无语了。我留下了联系地址,走出了这家黑心的医院。后来才知道,医院知道我是个外来人员,还给我打了折扣,我那天被多人踩踏,差点就见喻天兰去,在我倒地时,幸亏我下意识地护住了平凡的脸,才不至于破了相,否则我哪还有钱多,不掏腰包就不错了。
大连大学,我的伤心地,我又回来了。付了出租车钱,我下了车。
我在门口登记完后,赶到了肖大叔的办公室。肖大叔不在,我只能干等着。
“肖大叔,肖大叔。”我在办公室门口喊着远远走来的肖大叔。“你可回来啦,这几天我都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你没出什么事吧?”肖大叔不等进屋就说道。
“我有点事,耽误了来这里。”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几天你没有来,我家那老婆子天天和我闹,怪我没有把你给接到家里去住,现在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我知道肖大叔心里肯定更着急,我感动得声音有点沙哑:“谢谢你,肖大叔。”肖大叔眨巴着湿润的眼睛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咱们进屋说。”
“肖大叔,你这几天见到过尤丽吗?”
“我这几天天天都见到她的,还留心观察了她,发现她这几天和以往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哪儿不一样?”
“白天她还是和以往一样,就是下午一下课,就往学校外走,我跟过她好几次,都被她甩掉了。看来她是有问题,我们得想个办法跟踪她。”
“肖大叔,我来跟踪她吧。她在出学校的时候,肯定会留心身后的,你大概是被她发现了。肖大叔,让我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吧,这样的话,跟踪的效果会好得多。”
肖大叔一拍脑袋:“对呀,你是怎么想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埋伏的?”“电视的。肖大叔,你跟踪她时,她每次都走同一条路线吗?”
肖大叔想了想道:“她每次的路线都不同。”接着肖大叔拿出了一张大连的地图摊开道:“你看,她的行走路线我都记了下来,发现虽然路线不同,但方向是相同的。”
“我昨天晚上研究了一下,她去的地方在这个区域内,刚才听了你半路埋伏的话,很不错,我们再研究研究,找一个合适的埋伏地点,争取今天就成功。”
经过仔细地对比她的行走线路后,肖大叔有了埋伏的地点。“你只要在这里埋伏,等她出现后,再小心地跟踪她就行。跟踪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被和她碰头的人给发现了,也不要在发现凶手后冲动地行动,你要知道,只要你记住了凶手的相貌,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我可是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呢,知道了吗?”
我再三地向肖大叔保证,我决不冲动,一定忍耐。
我披着大衣,溜达在埋伏点处,等候着尤丽的经过。
她出现了。我竖起大衣衣领,挡住了脸后,跟了上去。
我跟着她来到了一家医院的门口。医院?她来医院干什么?不管她,继续跟踪就是了。她进了医院,我连忙来到这家医院的门口。这儿怎么这么熟悉?对了,我刚刚离开的医院,就是这里。她到这里见凶手?难道凶手一直在监视着我?我冷汗直冒。
她去了后院的院子里,探头探脑的。我发现她查看的就是我住的病房。她发现没有人在,回到了收费处问了什么后,就向门口走去。我赶紧去了收费处,原来她是打听我有没有出院。好啊,尤丽原来是凶手的帮凶,替他来打探我。更有可能的是,尤丽就是凶手,她以前的一切,都是有意安排的,包括给我的信。要证明尤丽是不是凶手,很简单,继续跟踪她,看看她是不是和其他人碰头。我有了主意后马上跑出了医院。
尤丽在前面有点怪,好像丢了魂,我轻松地跟着。
她没有和谁碰头,直接回学校了。凶手可能是学校内的某个人,也可能她就是凶手。我得找肖大叔商量商量。
肖大叔还没有回家,看到我后想喊,被我打手势制止了。我们一同回到了办公室内。
“怎么样,事情有眉目了吗?”肖大叔急切地问道。
我把门关起来后,小声说道:“我跟踪她到了我住过的医院,她是打探我情况去的。”
“你住过的医院?你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凶手干的?”肖大叔着急地问道。
我把这十几天的事跟肖大叔讲了一遍,当然,我把住候车大厅改成了住旅馆。
“这样看来,凶手大概早就注意上你了,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凶手算计了。这样吧,你把旅馆给退了,到我家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列出了种种我住旅馆的好处后,又在我的坚持下,他才不再要求,叫我千万要小心,不要盲目地行动。
“你再讲讲今天跟踪的事吧。”我把今天跟踪的过程和我的推断讲了一遍。
“你分析的有道理,我这几天一直注意着她,除了她的室友和班里的同学,她在学校里没有和谁接触过,而且都是被动,没有主动去找过谁。所以尤丽有可能就是凶手,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她是凶手的真相。你耐心一点,我们现在不能直接去找尤丽,她既然知道你已经到了大连,这几天又有了暴露的行动,这就说明她耐不住了,肯定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看看她下一步的行动。只要她一采取行动,就会露出破绽,到时,我们再抓她个当场现行。”

我和肖大叔商量了下,猜测她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如何来对付等等。
我又回到了候车大厅,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候车大厅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人多,夜晚时人不随意走动,视野开阔,我喜欢。
就这样又过了七天,我在这七天里只有一个目的,和凶手比耐心,看谁先耐不住,这是肖大叔说的。今天我又找了肖大叔一次,尤丽还是没有动静。
夜晚真的很冷,我又一次被冻醒了。人影,我身前有一个人影,我紧张得动不了了。候车大厅里粗大的水泥柱挡住了昏暗的灯光,我看不清他是谁,大概他也没有发现我张开着的眼睛。动不了的我紧紧地盯着他慢慢下俯的身体。鼻子闻到了香水味,是个女的,大概是尤丽。我放松了点紧张,发现能够动了,赶紧把眼睛微微闭起,留了条缝隙,查看来人的举动,手中摸上了我特意准备着的木棍。
近了,是尤丽那不输天兰的面孔。虽然同样地漂亮,但给我的感觉却完全两样,一个是纯洁善良,一个是阴险狡诈,毒蝎心肠。你终于有行动了,是来害我的吧,可天不如人愿,我醒了,你动手吧,我的棍棒会迎接你的。
尤丽蹲在了我的身前,仔细地看着我。我有那么好看吗?还是你想记住被你害死的每个人的相貌?别磨蹭了,你就动手吧,我等着你呢。
尤丽终于动了,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片东西,向我直刺过来。小样,我在练练的时候,大概你还没有出世呢,就你这么慢的速度,我睡一觉后起来再接你这一招也不迟。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尖叫了一声,吓得不知所措了。呵呵,就这水平也想来杀我?太菜了点吧,缴械投降吧。我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刀?这时,被惊醒的乘客们纷纷探头看了过来,发现我正抓着一个人的手,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都坐了起来。
候车大厅的灯光其实不暗,只不过我选择的地方很昏暗。我为什么要选一个很昏暗的地方?那是怕被大厅里的保安认识我后,给赶出候车大厅,不让我再去睡觉,那可就惨了。
尤丽无声地等着,我傻傻地愣着,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大厅内的乘客见没什么大事发生,又躺下了,在这么冷的天里,再大的好奇心都给冻住了。
尤丽底声地说道:“我们上外面说吧。”
我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发现自己还抓着她,赶紧放开了她的手,把另一只手中的东西还给了她。
出了火车站,在尤丽的示意下,我们在夜排档的餐桌旁坐了下来,相对无语。
尤丽点了些现炒的小菜后,又沉默了。我安奈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你这么晚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尤丽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答道:“你真的不明白么?”
“我现在很糊涂。”
老板端着菜过来了,“小伙子,请你把桌子上的钱先收起来,我这儿是先吃后付钱的,先放起来,我还得摆菜盘呢。”
尤丽把钱收了起来,老板摇了摇头,放下菜盘后走了。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我想要的是真相。”尤丽沉默着,我却无法再等了。
“你今天来是给我钱的?”尤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么说,我在医院里用的钱是你的?”她又点了点头。“你为什么要救我?”她没有说话。“那封信是你写的吧?”还是点头。“那你一定知道我和喻天兰的事了?”
“是不是有人在威胁你?”她又点了点头。
“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会想办法帮你的,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我向你保证。”
尤丽哭了起来。我猜测着,大概那个人的势力很大,她觉得无助才哭的吧。我得赶紧和公安局联系,把尤丽还有肖大叔和我都保护起来,现在最主要的是问出谁是凶手。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人了,在不久前,我还把她当作对手,想想都觉得惭愧。一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她却硬挺着风险帮助了我,这要有多大的勇气啊。
我看尤丽有点冷,就把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老板吆喝着来上菜了,尤丽擦了擦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都上齐了,你们还需要什么,就叫我一声,请慢用。”说完见我们都点头就走了。
“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受到他的伤害的,请你相信我。不要难过了好吗?”她冲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
“你能告诉我害得喻天兰自杀的凶手是谁吗?”
“你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她有点凄凉地说。
“我一定要知道,不管凶手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我都要让他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尤丽痛苦地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安慰道:“你不要太但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你的。必要时,我们就选择报警,直接让警方抓他。你看怎么样?”
尤丽想说什么,吞吞吐吐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看来我得给她点话题。
“我问你,你说有人威胁你,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问道。
“他……”她又哭了起来,看来这个问题得慢点问她。我得找一个能让她开口的话题,只要她开口讲话,我再慢慢把她引到正题上来。
“你写了封信给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天兰的事?”她点点头。怎么又是点头。
“你是听天兰说的吗?”她摇了摇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会是偷听了她的梦话才知道的吧?”我想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
尤丽定定地望着我,我被她看得很不舒服。过了很长时间后,她说道:“你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跟我来吧,我会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说完她转身就走。我连忙付了钱后,跟了上去。不管她去哪里,我一定要跟着她,我要知道天兰自杀的真相,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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