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候车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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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台响起了旅客请注意的提示,她加快了脚步。
我拦住了她的去路,尤丽有点紧张地看着我,当看到肖大叔后,她放松了点。
“我是钱得花,你好!我想向你了解点喻天兰的事,可以吗?”我说道。
“你就是钱得花?”看来她知道我,那么那封信可能是她写的,我今天终于能知道天兰自杀的真相了。
“是的,我是钱得花,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能坐下谈谈吗?”我微笑道。
她表情严肃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坐下来谈,我和天兰是好朋友,她出事后,我也很伤心,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找我是不是想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天兰的自杀?”
“我想知道。”“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你再去问问别的什么人吧,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她也不知道?连她都不知道,我还能再去找谁?不对,她是给我写过那封信的人,直觉告诉我,她一定知道,而且她知道得还很多。
“你有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我问道。“我给你写信?我都不认识你,干嘛要给你写信?你找错人了。”我看出了她过激的反应里,那闪躲的眼神,她在骗我。
我掏出那封信,说道:“本来我是想托人去天兰以前的宿舍,帮我去核对一下天兰几个室友的笔迹的,你能在上面签个名名吗?”
“对不起,我现在要赶车,没有时间。还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见。”她拎着盒子快步走向站台。我紧跟着不放:“我知道,天兰的事你知道得很多,你也知道我是多么地爱她的,看在你们是朋友的份上,请你告诉我好吗?”
“你快让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再纠缠着我,我可就要喊乘警了。”
火车起动了,带着一个叫尤丽的女孩和我要的谜底走了。站台上冷飕飕的风加深了我心中的寒意。
肖大叔把我拉回了学校后,瘫坐在了椅子上,呼哧呼哧地直喘。感觉前路渺茫的我不知道接着该怎么做。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她不告诉我?”我休息了一会儿,对肖大叔说道。
“我想,她肯定是有苦衷的。”肖大叔也认为她知道什么。“今天在站台上,很明显的回避着你,会不会喻天兰的事与她有关?”
“对啊,这么说,天兰的死跟她有关了?还有可能她直接导致了天兰死亡。这个凶手,我非……”
“我看不可能,警方找她时,我也以为她有嫌疑,就跟在警察的后面。虽然离得远,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警察的态度很随和,不像是拷问的样子,说是聊天还差不多。”
“那是警方没有证据,我有证据证明她绝对和天兰的死有关。你看看,这是她写给我的信。”我把信给了肖大叔。
看完了信,肖大叔沉思了会,说道:“从写信内容的口气看,她知道喻天兰的一切事情,包括喻天兰的出事。但是她不一定就是尤丽。如果不是尤丽,那么尤丽可能被什么人威胁过,所以尤丽不敢说什么。又或者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莫名其妙地被人威胁过。”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她刚才在火车站的神态有些躲闪,还时常回避你的问话,所以她一定知道一些喻天兰的事”肖大叔分析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还是肖大叔在旁边看得明白。我当时只顾得上着急了。”
“如果写信给你的人是尤丽,可能她知道事情的经过,但她不可能害得喻天兰自杀后,还给你写这样的信,所以,她,也就是写信给你的人,不是间接害死喻天兰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就没有仔细地想过?听肖大叔这么一分析,事情还真是复杂得很。
“现在要查清楚的是,尤丽是不是写信人,这个比较简单,我只要去核对一下她的笔迹就知道了。如果尤丽就是写信人,我们只要盯住她,就可以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抓到凶手。”
“我知道了,突破口就是尤丽,可尤丽回家了,肖大叔,你知道她家的地址吗?”
“我现在不知道她家的具体地址,只知道她来自浙江,我要不要帮你查查?”
我即使明天就拿到尤丽家的地址,坐火车赶到那,恐怕也见不到她,我的钱又不是很多,如果扑个空,我连续几趟的火车来回的车费和生活就有麻烦了,还是安心地等她吧。“肖大叔,学校放几天假啊。”
“今年学校放了一个星期的元旦假期,怎么?你想在这里等她?”肖大叔问道。
“是的,我怕去了扑一个空,还是在这里等她比较稳妥一些。”
“这样也好,我明天去给你查查尤丽的笔迹,这几天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不要客气,也算是对喻天兰的弥补吧,我也想把间接害死她的凶手绳之于法,即使不会判刑,也要让大家知道他的嘴脸。”肖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知道谁是凶手后,希望你不要冲动,一定要配合警方,知道吗?”在我点头后,他才放下心来。
“你这儿有没有亲戚?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很不方便,要不,你上我家呆上几天?我家没什么人,就我和我老婆子两个,三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元旦回来也不会住在家里,你放心,我那儿有你睡的地方。”肖大叔说道。
“谢谢你肖大叔,我还是不去你家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把信先给你,明天我来找你吧,我先走了,肖大叔明天见。”
冬天的夜来得早,我出来的时候,路灯已初上。
寒风吹在我脸上,有了种被刀削的感觉,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幸亏我出门时多穿了两件,可还是感到有点冷,大概是滨海城市的风大,晚上和白天温度差这么多,赶快找一个旅馆住下,再吃点热的吧,我可不想被冻成冰棍。

大连的旅馆很多,我在街上转了好几个圈,都没有相中的,原因是太贵了,最最便宜的也要四十,我不知道我在大连能呆多长时间,能省就省点吧,再转转看,也许……。我安慰着自己。
在路边买了一块钱的手工饼吃了起来,考虑着晚上怎么办。
“你快点,天这么冷,你还在慢腾腾的,早点到火车站,就可以歇歇了,也没这么冷,你快点吧。”
火车站?哈哈,真是及时雨啊,候车大庭,我来啦。
我在火车站的大门口看到有卖大衣的,八十块一件,想想半夜可能的寒冷,就买了一件。它既能当被子,又能做枕头,还多了件衣服,也没听说住旅馆送衣服的,真是太划算了,比住旅馆强太多了。旅馆,拜拜喽您哪。
有了住的地方,我放心地逛了起来。大连的海鲜大概很多,到处是海鲜的饭馆餐厅酒楼什么的,连路边也有烧烤啊铁板啊等等的现卖海鲜,我咽着吐沫逛完了附近,没感觉到大连美景的可爱,只有满脑袋的海鲜,挡不住诱惑的我又花了十块,回到了候车大厅。
半夜,我被零下六度左右的候车大厅给冻醒了,转头看了看我周围,熟睡的人们都缩着身体,我在南方长大,睡觉四仰八叉的,能不冻醒吗。我卷缩着身体,把自己包在了大衣里,虽然没有全包住,但大衣的余温让我马上暖和了很多,我卷曲着沉沉睡去。
清晨,被吵醒的我穿上大衣出了候车大厅,直奔学校。
校门没开,肖大叔不知来了没有?我问了下门卫,他说没有谁来过。我只能走到学校门口边等他。
在我买了吃的回来时,门卫说肖大叔让我进学校等他,我在门卫登记后,走进学校。在肖大叔的办公室里倒了点水,吃了那一块五的手工饼后,我等待着。
肖大叔的脚步声把我惊醒了。由于夜里很冷,我没有睡好,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你来啦,坐着吧,别站起来了,我刚才去对了一下尤丽的笔迹,是尤丽写的信,这样看来,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现在只剩下等尤丽回校了。”
“真的!你确定是她写的吗?”“我告诉过你的,我是个史学系的教授,专门从事古文的,我连几千年前哪一个人写的字,不用参考都能看出来,何况是对比着看?”
“谢谢你,肖大叔。”“不要这样客气,我也想尽快地找到凶手。对了,昨天过得还好吧?”“很好,大连的夜景很美。”肖大叔怎么开始细心了?他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呀。
“昨天晚上我回家后,把我们发生的事对我那老太婆说了,她担心你在大连人生地不熟的,让我今天一定要请到你。我看你以后就住在我家吧,等尤丽回来了再说,怎么样?”
又是及时雨啊,候车大厅太冷了,还是去肖大叔家吧。不行,大后天就是元旦了,我不能去打扰他们一家的团聚,破坏气氛。
“不了,我已经定了十天的房间了,就不打扰你们了,肖大叔,我过五六天再来吧。”肖大叔挽留着我。诱惑是无法阻挡的,七个白天黑夜太难熬了,寒冷与孤独的滋味太难受了,我才过一夜,就感受到了那种滋味,我好想答应他,最终我抵住了。
告别肖大叔后,我一遍遍地看着手中的信,越看越肯定肖大叔的说法,尤丽是知道真相的,她不想告诉我,肯定有内情,她也应该知道那个幕后凶手是谁,她一定知道。
一天又一天,我坚持着,老天这次帮了我,我没有水土不服,也没有冻病,还多了一逛街就流口水的毛病,和那满脑袋的海鲜小吃。
下半夜我又被冻醒了,伸了伸麻木的腿,摁了摁饿得有点难受的肚子,扳了一块手工饼吃着。明天就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见到了尤丽后,我能知道幕后凶手吗,还要多久才能真相大白呢?天兰,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要坚持到底,直至抓到那个凶手为止。我掖了掖大衣,又沉沉地睡去。
“请注意,杭州的列车已经到站,请注意,杭州的列车已经到站。”
我挤在人群中,等着尤丽的出现。
今天火车站的人特别多,坐车的,送行的,下车的,接人的,拥挤不堪。假期高峰么,人肯定很多,可我受不了这么挤法,头有点晕。大概是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关系。
又一次人流高峰来了,我更加难受。我知道尤丽就在他们中间,我一定要坚持住,她就要来了。
眼前一黑,我觉得浑身无力,不行,这么多天都坚持下来了,现在不能再掉链子,我得挺住。我最后感觉到的,是很多的脚踩在了我的身上,为什么他们的脚会踩得那么高?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这是哪里?都是用白色来装扮的房间,是医院。我苦笑着,最近我好像和医院有缘,走得还很勤。疼痛,全身都很痛,我想坐起来,手脚却无力得很,只能躺着。
护士走进病房,为我换盐水,我吃力地喊道:“护士,护士。”“你醒啦,快别动,我再给你量下体温吧,你等等,我马上就来。”护士匆匆离去。
十分钟后,护士拿出我嘴里的体温计,“体温还是很高,你躺在休息好了,有什么事就按床边的红色按钮,我们会马上到的。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到那边看看。”说完她走了。
是谁把我送来医院的?听说医院住院很贵的,我可没有都少钱了,出院时怎么办?我发着愁。听说医院收了钱后才让住,难道是谁救了我后,又出钱让我住了院?我得好好感谢他,可我没钱呐,怎么办呢?还是让家里寄钱来吧,我还有事要办,不想在大连打工挣钱还债,就这样决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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