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仪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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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时,喝凉水都打嗝儿。
第二天晚上醒来,我不幸亲身证明了倒霉定律。
全儿爷发烧了。
其实说起来,如果不发烧倒成稀罕事了。在冰凉的湖水里游了好几个来回,上了岸还让人摁到石头上用了强,淋了大半夜的雨,吹了一宿的冷风,要想不发烧,除非爷我退化成杀不死的病毒。
趴在床上不想动弹,脑袋重的像具有白矮星密度的铅球。我无力的撑起半个身子,蚊子哼哼似的嚎进来一个小妖精。
不理会那耳朵尖尖的小玩意儿死盯着我脖子瞧的目光,我语气尽量平稳的吩咐丫去找艾伦,让丫帮我召唤一套衣服。
感觉昏昏沉沉的又要睡去,那小妖精捧着一套紫缎的天鹅绒西服跑了进来,尖着嗓子说是吉尔伯特伯爵听说我要衣服,就亲自召唤了一套让丫送过来。说完那小妖精就瞅着我的脖子暧昧的笑。我忽然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昨晚脖子上留下了吻痕,这小丫挺的把爷我当成吉尔那厮的姘头了。
想教训丫又没力气,我扯着嗓子把丫哄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叫了进来,让丫把换下来的裙子送到爱弥尔那儿去。
我晕晕忽忽摸到厕所,在单间里拽了一大堆卫生纸垫在内裤里。没有润滑就那么直冲进来,闹的爷我跟血崩似的染红了整条内裤。
打开水龙头把冰凉的水泼到脸上,泼了许久脑子才清醒一点,额头上的热度也稍稍褪了。我眯起眼睛看向镜子里模糊不清的人影,用手指接连擦了好几遍混沌的镜面。
银色的碎削短发,苍白的脸。眼睛下面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淡红色的吻痕从尖俏的下巴一侧,蔓延过细长的脖颈,暧昧的向下延伸。我死死盯着镜子里的人,指甲不知在什么时候抠进了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手忙脚乱的把衬衫的领口向上拉。
头微微垂下的一瞬间,不甚清晰的紫光透过遮掩耳际吻痕的短发透露出来。我的动作不禁一滞,缓缓抬手撩起了耳边的碎银发。
左耳上的一排耳饰,仍旧是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猫耳石,最下面的那颗尖牙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紫色挂坠。
颤抖着双手把挂坠摘下来,六棱形的紫色宝石做工相当精细,即使是在烛光的映照下也难掩其夺目光华。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挂坠,嘴角溢出嘲讽的讥笑。这算什么?过夜费还是开苞费?是不是要兑换**民币再交20%的个人所得税?
牙齿咬的下唇失了血色,我冷笑一声,把挂坠放进了西装口袋。拉开厕所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扶着镀金的楼梯扶手,踩着华贵的暗红色地毯,我慢慢走进大厅。转眼之间,这里的的装潢已经变了样子。
蝙蝠不见了影子,半空中漂浮的蜡烛都换成了红色。门厅前立了一个直耸向上的庞然大物,离的稍远,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整个大厅被分成纵向的几部分,每一部分前都挂有一面幡旗,代表一个氏族。大厅前有一张横放的长桌,铺着黑色暗花的桌布,长长的流苏随风飘动。
迟到的好处就是,你可以轻易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但对爷我来说,这决不是一个好现象。
可这也是不必花费力气找人的好途径。
例如看到我出现在楼梯上的身影,飞奔而来的艾伦和丹妮丝。结果他们还没跑到我面前,吉尔伯特同学就先飞上来了。
爷我清楚的知道丫爱秀,可是你秀你的,扯上我干什么啊?你以为你那副冰蓝色的蝙蝠翅很漂亮是不是?确实,你丫这一显摆,满大厅眼珠子都招呼过来了。
吉尔伯特的第一句话是:“甜心,你好漂亮。”
吉尔伯特的第二句话是:“甜心,你脸色好难看。”
吉尔伯特的第三句话是:“甜心,我抱你下去吧。”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
可怜我全儿小爷一世清白,都毁在丫这三句话上了。

我老老实实让丫抱了,因为我也确实“脸色很难看”,快要走不动了。逞强这种自杀性行为,从来没在爷我的辞海里游泳过。
一面鲜红的旗子,黑色的线条纵横其上,勾勒出一顶王冠,一把宝剑。下面用金色的丝线绣描着“Venture(梵卓族)”。
果然贵族就是牛掰,最好看的东西都让丫们整旗上了。
吉尔伯特同学把我放在地上的一瞬间,四面八方传来的杀人视线让爷我打了个大大的哆嗦。
吉尔伯特以为我冷,就伸手帮我紧了紧领子。他大爷的自己也不想想这动作有多暧昧,操,那剁人的眼光又降了10度不止。
忽然吉尔伯特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眯起眼睛,瞳孔的颜色骤然加深。伸出手指摩挲着我的颈侧,他低低的开口:“怎么弄的?”
我微愣。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我说:“大概是蚊子叮的。昨儿晚上不小心在湖边睡着了,现在的蚊子真厉害,哈哈。”笑声比奶粉都干。
怕吉尔伯特再追问什么,我顾左右而言他:“仪式要开始了吧?”
吉尔伯特慢慢收回手,深深看了我一眼,嘴抿的紧紧的,却没有再说话。
丹妮丝和艾伦走过来,脸色不愉。显然对刚才吉尔伯特在众人之前的言行感到不满。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直觉果然灵验的可怕,不到三秒钟,丹妮丝略为愤怒的脸就变成了担忧。她用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触摸我的额头,很快下了结论:“发烧了。”
我耸耸肩,嬉笑道:“昨天晚上太热了,我就跑到湖里游泳。后来在湖边的石床上睡着了,淋了雨,就发烧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全儿爷又不是普通人,过一会儿就好了。”
三个人对望一眼,都有些无奈。
美人老大一个人姗姗走过来,走到吉尔伯特面前,恭敬的鞠躬:“伯爵大人,长老会的人请您来主持仪式。”
正说着,自恋族的老头子和勒森魃族的闷骚男埃德加·C·勒森魃也走了过来,要求跟美人老大一样。说起来这三个人也算是在人界行走的氏族中的老大级人物。美人老大是五代血族,自恋老头儿是六代血族,闷骚男埃德加是八代血族。
爷我估计所谓的长老会也是这几个老家伙组成的。因为这三个人都是一席相同样式的黑色长袍,不太一样的是衣领和袖口的图案。
美人老大的领口和袖口是红色的,黑色的丝线勾勒出王冠和剑的图案;自恋族的老头子是绿色,描绘的是带血的獠牙;闷骚男的是蓝色骷髅头。
原本定的是这三个大佬主持仪式,结果吉尔伯特百年不遇的回来一次,恰巧又正赶上。三个人商量一翻,还是决定让吉尔伯特挑这个大头。谁让人家是五代的,头上还罩着个伯爵的光环呢。
吉尔伯特似乎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禁奇怪了。心想我认识您满打满算到今儿晚上才一天,您怎么做事还要顾及到我这小人物的感受啊,我又不是你那谁谁谁。
心里想的跟嘴里说的总归是不能一致滴,我虚弱的笑:“我没事,你去吧。这儿有艾伦和丹妮丝呢。”
看那三个大佬投过来的眼神,肯定也立即把全儿爷我升级到“吉尔伯特的姘头”的高度了。敢情看我这弱柳扶风娇无力的样子,还以为我跟吉尔伯特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尤其是闷骚男看我的眼神,那叫一暧昧。妈的死人妖!
吉尔伯特同学也横插一杠子,肉麻道:“甜心,等我。”我一震,身上那一层鸡皮疙瘩,刷拉就立正了。
吉尔伯特抿一下耳边红色长发,又看我一眼,走了。自恋族老头子也挺直了腰杆,跟了上去。
美人老大和闷骚男晚行一步,临走送我两句话。
美人老大说:“注意节制。”
闷骚男埃德加说:“小心身体。”
吉尔伯特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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