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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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如潮水。
身下是冰冷的汉白玉,我被迫伏在石床上,咯的肋骨生疼。双臂被扭转在身后,一只手紧紧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曲起膝盖向后踹去,一脚踢空,反被人又压制住了双腿。
好象溺了水的鱼,周围都被抽成了真空,肺里面没有氧气,火燎一般的煎熬。身后的人松开捂住我的嘴的手,我喘息几下,随即奋力大叫。那人不理会我,径自扶住我的肩,硬生生把我的身体翻转过去。
头重重的磕在汉白玉的萤石上,一时间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忽然感觉到胳膊上的钳制也松懈了几分,我挥舞双臂胡乱向头顶上方打去。
下一秒,我清晰的听到一个清润却明显带着**的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咒语:“Weak(虚弱)。”
天际遥遥传来几声闷雷,压抑沉郁。我的胳膊无力的滑落在身侧,两条腿也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成了摆设。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全儿爷我连最后一丝气力也被剥夺了。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黑暗,月亮的光隐没在厚重的黑云之后。模糊不清的燥热空气,模糊不清的身上人的脸。
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乌云的脸,我睁大眼睛,看到身体上方的人扬起颀长的脖颈,紫色长发流水般倾泄而下。
眼睛睁着,却没有焦点;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手脚没有桎梏,却无法反击。我是活死人。
君子不欺暗室。我身上的人,是禽兽。我对自己说,全当被狗咬了一口,挨过去了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纤瘦的手指栖上我的脸颊,轻柔的将我的额发拂到一边。沿着眉骨,冰凉的指尖慢慢划过微颤的眼睑。那人抚摸的极为细致,像是在观摩一件绝佳的珍宝,举止之间无不是情怜蜜意。我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这人深深爱着我,而不是要强上我。
羽毛般的轻吻落在我的耳侧,很温柔,我却感觉到一阵寒意。唇舌辗转,轻轻含住我的耳垂,湿漉漉的触感。
恍然身上一轻,覆盖着的温热躯体离开了我的胸膛。我屏住呼吸,耳旁是奚奚簌簌的衣料摩擦声,显然那人正在脱衣服。我睁大眼睛盯着眼前无尽的黑暗,鼻侧萦绕着玫瑰旖旎的香气,嘴唇上还残留着蜂蜜绿茶特有的甜蜜。
预见到不可更改的事实,我无力的苦笑。
有个牛掰人说过:生活就像**,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好好享受。
这他妈的生活!
灼灼的气息凑近我的耳朵,我听到那人叹息般的低语。风刮起来,即使那人近在耳旁,我也听不清他呢喃的到底是什么。
双腿被扭转成耻人的姿势,该来得终归是逃不掉。我昂头,风吹过**的胸膛,带来一阵阵的凉意。背后的冷汗粘着汉白玉的石床,滑腻腻的感觉犹如蛇的皮肤纠结。
全儿爷在心里哀哀切切的唱:“一入**深似海啊,可怜菊花处处开;遍地都是寻欢场啊,处处都有大色狼;个个见我都夸长相啊,人人都想上我的床;鬼畜人兽随便来啊,千小爷你个大混帐!”

被人跻进双腿之间,臀部被迫抬高,膝盖曲起折向前胸。感觉那人的硬挺顶在我的**口,胃都紧张的缩成一团。
雷电交加,灼灼刺目,不绝于耳。眼前却好象始终隔着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风静止,空气停止流动,凝滞的气堵在胸口,满满的尽是压抑。
野玫瑰开到奢靡,花香逶迤。
滂沱大雨落下的那一刻,那人挺身进入我体内。
漫无边际的疼痛如上涨的潮水,一潮涌动,一潮翻滚,连绵不断。我拼命深呼吸,却仍然无法抵制被撕裂的痛楚。
花开两岸。
魂栖彼岸。
我默念:让我死了吧……
强烈的律动,湿热的吻,燥热的空气,瓢泼的雨。
粘腻的肌肤,冰冷的石床,倾动的喘息,班驳的汗水。
我是惊涛骇浪里的帆船,随着海浪跌宕起伏,没有依靠,没有方向。
一切都仿佛是隔了宽宽的河流,我站在彼岸冷眼旁观,身体却在起点感受疼痛,倒影在水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仍旧是石床,仍然是黑魈魈的湖,鬼魅一般停驻在视线可及的方向。雨已经停了。我依稀记得中途那人布下了结界,挡住了滂沱的雨势。
头昏昏涨涨的疼,我吃力的撑起身子,后庭传来钝钝的痛。我眯起眼睛,发现那条黑色的晚礼服长裙整整齐齐的套在身上,不禁嘲讽的笑了一下。
说不上什么感觉,却隐隐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
让禽兽上了,却偏偏还是禽兽给上了药,穿上了衣服。
天遥遥发亮。
我滑落到地面,摸索着拽出放在石床下的西装,从裤子口袋里取出备用的隐形眼镜盒。之前的那副,早就在游泳时遗失了,还好全儿爷我的准备万全。
蜂蜜绿茶和高脚酒杯跌落在床侧的玫瑰花丛,倾洒了好一半。我晃了晃身子,没有理会,径自朝大厅走去。
路不是很长,我却感觉走了很长时间。
没有穿鞋,跌跌撞撞的前进。沿路的野玫瑰划破了我的脚踝,尖锐的疼痛,细丝般的鲜红的血。斑斑点点,在身后绽放。
我抬起手摸向颈侧,清晰的触感告诉我那里有两个不浅的血洞。是那禽兽情动之时一口咬下来留下的罪证,也算得上是,全儿爷我**的纪念。
大厅里的蜡烛还在燃烧,黑压压的蝙蝠倒挂在屋顶上睡觉。天快亮时吸血鬼早已进入安眠,夜晚才是纵情妄情的天堂。
我拉住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妖精,要他带我到空房间去。
倒在床上的一刹那,全儿爷想,都过去了过去了过去了。
男人终究是没有贞操的。
大不了有一天逮到那混蛋,再上回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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