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河套!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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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缺乏详实的资料,对于书中出现的将领,我其实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人品如何,是否真的像我写的那样英勇,比如李光启、高极等人,我昨天才从网上查到了他们的名字,而所有提到他们的资料都是反来复去的相互引用的了了数语。但是他们毕竟为国家付出过,其中还有些人死了,无论他们生前作过什么,但既然为国家付出了生命,战死沙场,那么他们曾经犯下的过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将他们描写的高大些、英勇些也是可以的。少年时,每读《答苏武书》,常常为李陵而伤心流泪,李陵或许有些委屈,但从另一方面说,或许正是汉武帝的冷酷无情,才杀出了大汉的风骨,毕竟李陵是降了,而不仅仅是被俘,何况汉武帝并非因陵降而族之,唯误闻李陵引匈奴攻汉才灭其族。宁死不屈,是一个民族的气节,不给妥协以任何借口,或许两汉及魏在异域建立的四百年天威是对这场公案的最终解释吧。——我们讲究策略,但是决不妥协!呵呵,这句话如果是一个名人说的,或许也会成为名言吧。08-11-8)
等候在两翼的骑兵万马奔腾,向场中残余的近五百名鞑子黑压压的冲锋。
“砰”,“砰”,最后几声稀疏的火铳还在响起,又打落了十几名鞑子,不过也有数名正在冲向敌人的明军骑兵被那不长眼的火铳打下马来。
纥达的骑兵虽然精锐,但战马终究是动物,上千支火铳近距离的射击、轰鸣顿时让他们约有三四成的战马受惊,在场中乱蹦乱跳。
“轰”,正在鞑子试图安抚战马时,明军骑兵撞了上来,鞑子顿时倒下一片。
约有三百已经控住战马的鞑子不敢恋战,急向前逃逸,而剩下的被明军包围的鞑子则拼死搏杀,试图拖住明军。
然而明军终竟太多,这一小撮鞑子不过像试图阻挡河水的石头,在明军的围攻下迅速全歼,外侧的明军则不顾被围的鞑子继续向逃逸的鞑子追去。
鞑子沿着花马池向南逃去,明军紧追不舍,然而鞑子的马要比明军好得多,追出一里多路,两军已经拉开了一箭距离,鞑子也在逃跑中整顿了阵形,然后开始放回马箭。
顿时射下十几个追赶的明军。
“杀鞑子!”一名冲在前头的将领见状大怒,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上去。
“噗、噗”,前面的鞑子一阵回马箭谢过来,射入马的脖颈和前胸。那马前奔数步,“扑嗵”窝倒在地,将那明将重重摔在地上,身子压住了明将的大腿。那明将并不服输,挣扎了几下,顿觉被马压住的腿马剧痛无比,才知受了重伤。他吃力的半撑起身子,刀向前举,“杀鞑子!”
“铛铛铛”,一阵锣响,李珍早看到前方的情景,忙令收兵。
前面的明军骑兵停下来开始向鞑子抛射,虽然缺少准头,但上千支箭齐落,却也将鞑子们驱开,二十几个明军则跳下马来,救助落马袍泽,或是收拾阵亡者的尸体。
“杀鞑子!”那名受伤的明将被同伴扶上马背的时候,仍然愤怒的喊着,可是那些鞑子只是远远跟着明军放冷箭。
明军骑兵退回大阵,那些鞑子骑兵也远远的跟着回来,双方都打不到对方。
李珍眼中闪过一层怒色,“放佛郎机!”
“轰、轰、轰”,炮声之后,五枚炮弹落在鞑子的周围,并有三枚炸开,虽然没有击中敌军,但再次让他们的马噪动起来。
“呜——”,十几个鞑子东面跑来,并吹响了号角,然后汇合残余的鞑子,沿花马池南绕过,向西逃去了。
见敌军退走,李珍看看西斜的夕阳,“骑兵警戒,步军立营!”
东北五里外,一座土丘背后,微风吹过,高高的枯草中隐隐有无数的人马,山上几个人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其中一个人低声道,“奥云**军师,明军的情况你都看到了么?”
奥云**叹了口气道,“这个明将不好对付。”
“哼,你不是说南蛮子二万人也不如你的两千骑兵么?现在你有三千骑兵,怎么不把这支明军灭了?”旁边的古尔朗讽剌道。
“古尔朗!”达剌急忙喝止他,然后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奥云**是来帮我们的!”
“哼!”古尔朗将脸转到一边去。
达剌无奈的向奥云**摇摇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奥云**斜眼看了看古尔朗的后背,淡淡的道,“明军虽然比我想像的要强一些,但我们并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
“哧”,一声冷嗤传来。
奥云**浑不在意,继续道,“这支明军算不得什么精锐,如果这里的一万二千骑兵是我们大汗山部的勇士,自然正面就可以将他们击垮,不过现在么,可能就要费些力气了。”
“你说什么?!”古尔朗愤怒的转过身来,拳头紧握。
“古尔朗,听奥云**说下去!”达剌斥责道,脸上有些不悦。
奥云**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优势是弓箭射程比他们远,不过,在与明军正面交锋时,被明军步兵的火铳和大炮抵消。其次,我们的马好,只要不与明军缠斗,明军就无法追上,我们就能在追击中用回马箭射杀他们,不过,两军一旦缠在一起,我们马匹的优势就被限制了,我的骑兵数量太少,而鄂尔多斯的牧民与这些明军正面打斗怕是占不到好处,所以我们不能正面打败这支明军。”
**微微有些失望,“那你说的夜里偷袭怎么样?”
奥云**摇摇头,“这个明将很谨慎,你看他下令放箭和出动骑兵的时机都把握的很好,而且他一来就修筑营寨,我们夜袭的话怕是不行,只会让他有了防备。”
“那你说我们还有取胜的机会……”达剌的眉头皱起来。
奥云**脸上浮出了笑意,“我看到明军列阵时有半刻钟的混乱,如果在明军行军的途中,特别是兵力施展不开的地方,突然向他们进攻……”
“哦?”达剌眉头皱起来,“为什么不在开阔的地方?那样才有利于发挥我们骑兵的优势。”
奥云**道,“如果是在开阔的地方,明军就有足够的空间集结;而在狭窄的地方,虽然我们骑兵也会受到影响,但却能让明军陷入混乱,首尾不能相顾。”
达剌恍然大悟,“盐池的西面有几条山谷!”
“所以我让骑兵向西撤退,”奥云**意味深长的道,“而且他们的预定行军路线也是向西走!——让沿途的牧民们全部撤走,免得让明军生起警惕!”
花马池畔,明军大营,中军大帐灯火通明。
“鞑子的去向探知了么?”李珍坐在大帐正中,向手下几名将领问道。
“是沿花马池南岸,向西逃走了。”一名将领答道。
李珍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又对诸将道:“你们怎么看今日这股鞑子?”
游击将军李光启道,“李将军,自从今冬决议复套,曾制军就一直封锁边墙,鞑子虽然得到我们要出兵的消息,但不可能知道我军的布署。这里离边墙的柳杨堡才二十里路,我们出兵才一日,就算从我们出关就有快马传报,鞑子的本营在二百里外的察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情报,就算得到情报,也不可能赶来安排好布署。这股鞑子或许是原来这附近的牧民,是达剌布置在这里对我军进行骚扰的。”
李珍点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也许是我太过谨慎了,可是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又沉思了一会,又摇摇头道,“总是有些不对,……,今天的这股鞑子身手太过厉害了,决不像普通的牧民,再说一般的牧民怎么敢攻击我们的大军?”
众将听他此言,也起紧张起来。
帐中沉默了会,李珍又道,“今天与鞑子交手,你们也看到了,若是正面缠斗的话,鞑子骑艺虽然精熟,我军仗着人多势众,倒也不怕他。可是鞑子的马快,弓矢能射八十步,而我军的步兵弓才射六十步,骑兵少有能在马上引弓的,马匹也追不上他们。若是鞑子不与我军短接,而采取袭扰之法,不断的给我军造成伤亡,积累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又会动摇军心。眼下我们行将西进,深入鞑子腹地,想必会受到不少牧民袭扰,你们可有什么抵御良策?”
众将都觉得有些难办,摇摇头。
良久,李光启道,“不如我们挑选出一支精锐的骑兵,把那一千火火铳配给他们,专门应付鞑子的袭扰,火铳射程一百二十步,在马上的发射也不如弓箭那般难,定能出到奇兵之效。一击即退,若鞑子来攻,则由我骑兵缠斗,若鞑子袭扰,则我铳骑复上,如此反复,则制住鞑子袭扰不难。”

李珍沉思片刻,叹道,“火铳易炸膛,若是炸伤了这些将士,却是心痛。不过也没有他法了,显之,组建铳骑之事便由你去办吧。”
李光启连忙施礼应声道,“未将遵命。”
李珍环视了众人圈,道,“从这里到红山堡得有二百里路,我军带着辎重,要走六七天,一路上诸位要小心留意,千万莫让我等坏了制军大人的大事。”
诸将皆道,“将军放心。”
李珍又道,“我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安排下去,今夜加强戒备,防止有鞑子袭营。若是无事便早些,众位便早些歇息,也好养足精神赶路。”
“是!”诸将一齐应声。
当夜明军加强戒备,一夜无事。
次日,东方微明,李珍便拔营,放火烧了周围的牧场,然后沿着昨日鞑子逃跑的方向行军。
一路上,远远的派出斥侯探查,所路过的草木都点起来,大军身后一片烟云缭绕。
到了傍晚,走了近三十里路,却四处不见那支鞑子的踪影。
众将皆道,“或是那支鞑子见我军势大,没有便宜可捞,都吓跑了吧!”便问李珍如何行进。
李珍道,“我军本来便是打算向西,与宁夏军汇合,今日暂且安营扎寨,我们歇息一晚,一路上,日间早些上路,傍晚早些安营,免得被鞑子所乘。”
第三日,初未二刻左右,李珍的大军正行进在处谷地中,身后青烟处处。
李光启策马来到李珍的跟前道,“将军,将士们走了大半天,还未曾吃过午饭,都有些困乏了,这里不利于鞑子骑兵冲锋,是不是停下来让大伙吃点东西,歇息一会?”
李珍看看四周的高低起伏的土山,摇摇头,道,“这里同样不利于我大军集结,不宜停留。加快行军!听斥侯说前面还有七八里就出了山地,告诉将士们早早走出这里,找个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再吃饭休息。”
李光启的肚子响了一声,“将军,七八里还得走一个时辰,怕是将士兵有些不支,也不过七八里路,不如我军便在山中扎营如何?”
李珍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们与宁夏军两军约期出兵,他们应是昨日出的关,估计现在也在途中了。为了加强戒备,我们走的已经有些慢了,若是今日再在此处耽搁一宿,怕是会误了与宁夏军会合的日期。宁夏军的兵力要少一些,又无辎重,此时深入敌腹,若是不能及时会合,怕是他们会有些危险。”
“所以,”他的眼神坚定起来,“不能停下来,告诉将士兵加快行军,待出了山地,让大伙早早安营歇息!”
前方的一座土山上,潜伏着二十几个人。
“军师,明军已经走了大半天了,连年饭都不曾吃,怎么还不见他们停下来休息。”达剌眉头紧紧的锁起。
“这个李珍用兵很谨慎啊。”奥云**叹了口气,“我本想待明军歇息时伏击,他们一定会混乱,看来是不成了!明军前头到哪里了。”
“他们的前锋离山口才三里路了,再不出击,他们就要走出山口。”达剌看着明军身后升起的烟雾,拳头紧纂着不断的轻响,心里充然了哀痛与愤恨,明军竟然放火烧了牧地!
在草原上,“白灾”仅仅是雪下的厚了,使牲畜吃不到牧草,对游牧部落来说就已经是十分沉重的打击了,何况明军将牧草完全烧光!以往,每到秋季,蒙古人南下掳掠,明军也往往会到塞外来烧边,可从来没像今年这般深入。
不过,想想也是,蒙古部落这几年对明朝的掳掠不是也加剧了许多,而且,纥达还多次屠过城,明军来报复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你报复纥达为什么要到我们鄂尔多斯?达剌忿忿的诅咒着放火的明军,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和落在别人头上总是不一样的。
明军放火烧了牧地,那么就算打败了北伐的明军,鄂尔多斯也会元气大伤!这五六年来,鄂尔多斯已经统受了很多打击了,已经从蒙古草原上最强大的霸主衰弱成一个二流配角,如何再经得起这样一次打击?
达剌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我明年一定要多到南方杀几个汉人解气!
“一旦出了山口,到了宽阔的地方,明军排开阵势,怕是我们就无法取胜了!早知这样还不如我们去袭击宁夏军,他们的兵还少一些!”达剌有些怨忿的道。
奥云**觉察他的神色,心头掠过一层欣喜,没有理会他口气,道,“让各部兵马准备,不要再等明军停下休息了,只等明军前锋一出山口,就向明军发动攻击!”
未时末刻,山口外闪出一片旌旗来。
“终于走出山地,可以休息吃饭了。”前头的明军都松了一口气,缓和下来。
忽然从后方奔来一骑骑兵,扬声呼道:“李将军有令,出谷将士就地结阵,不得解散,待全军出谷后再立营歇息!”
“什么?走了老半天,连饭都没吃,出了山地也不让歇息?!”不少人骂骂咧的抱怨起来。
话音未落,忽然,“呜——呜”一阵号角从头顶上传来。
“轰、轰、轰”,蹄声,还有蒙古语的喊杀声在山地的上空回荡。
末及接战,已经又困又乏的明军闻声已先乱了起来。
“中伏了,被敌军包围了!”一名将领惊慌的喊起来。
这是每个人都明白的事情,但是他一喊,立刻造成了一片混乱。
“呼”,一条迅捷的影子闪过来,“咔——”,血溅三尺,一颗满脸惊慌的头颅滚落下来。
“乱阵者,斩——!乱军心者,斩——!各千总、百总约束部下结阵为战!”李珍浑然不顾溅满全身的血迹,扬声大喝。
周围的明军在一刹那间被血腥镇慑住了,安静了下来。
两万多人的行军队伍有五里多长,黄土高原上的山地虽然不高,却是千沟万壑,到处都是叉弯,前后不相望,左右不相及。李珍的声音虽然洪亮,但能听到的也就是前后各半里。
好在明军正处在行军中,队列未乱,前后清醒过来的千总、百总听到李珍的命令后立刻向远处传达下去。
蒙古的喊杀声越来城近,达剌这次共集结了九千骑兵,其实鄂尔多斯部的实力要远超过这些,只是自从古尔郎在马梁山被击溃后,各部都撤到了大漠深处躲避明军,而且此时严冬才过,缺少草粮,部落不宜集结,事情又太过仓促,所以达剌才仅仅凑齐了九千人。
奥云**将自己带来的二千七百骑兵分成四支,两支放在山谷前后主攻明军,两支放在山谷两侧的叉谷里,准备从中间截断明军。而奥云**的九千骑兵,则布置四周,跟随或协助纥达军。
外围布置的几名明军斥侯看敌军冲过来,试图上去缓阻一下,但甫一上去就被撞翻在地,其他的斥侯只好都退开了。
“步军退到山上!”李珍耳听得蹄声轰鸣,知道敌军众多,不想与敌骑硬拼。
李珍做为全军的主将,处在全军的前方三分之一处,他的命令还没被传到前军,前军的山口处已经传出了听杀声。
“显之,前方地势广阔,鞑子长于骑兵,既然据住山口,冲出去也是徒劳无用。而山谷之中,马不能全力奔驰,我骑兵正可以与鞑子一战,且后军皆为我军辎重,你率全部的骑军向后阵杀去,先收拾后方之敌,我率步军据山势阻扼敌军前阵!”
“未将遵命!”李光启抱拳行礼。
“显之保重!”李珍向他点点头。
“将军保重!”李光启再行一礼,然后向周围大喝道,“骑军随我出击!”
明军的前锋,在李珍下达向山上撤退的命令之前,面对骑兵滚滚压过来的气势,前军的百总已经组织士兵向山上靠上去,
前方的鞑子由一千名纥达骑兵和三千名鄂尔多斯骑兵组成,距明军八十步,纥达骑兵开始射箭,到四十步时射了第三箭,
(本来说昨天更新,可是有事耽搁了,今晚努力还是才写到五千多字,夜里两点了,头实在痛的厉害,先睡觉了,缺少的字数,白天再补满,错别字之类也会修改。上来更新时,正好看到9999票推荐,忍不住想要无耻一把,自己投自己一票,后来想想这第一万票还是留给支持我的书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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