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开高中，是一个只要有钱就可以上的高中。师资雄厚。当然，这里的学生也很有钱。
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都是富人。
楚儿和小桑也有钱。但是他们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楚儿感觉他们已经没有家了。有的只是一座房子。大大的空房子。和一些存款，一些有些人一辈子也看不到的钱。
存折上面有许多个零。
楚儿在高一三班。
小桑在高一五班。
一个是三，一个是五，中间隔着一个房间。
夏果果也在这个高中。高一五班，家里给学校点钱，想去哪个班，就可以去哪个班。
程美术在高二一班。他高他们一级，也大他们一岁。
开学一个星期。
楚儿荣摘校花。大家叫她冰山美人。因为她对所有人都冷着一张脸。这种冷，带着不屑。是只可远观的。
想追楚儿的人很多。程美术有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后悔为什么要把楚儿带到这个学校里？这里的人，多是绔夸子弟，很多人都像哥哥程森林一般。女人有过不计其数。
女人和保姆走后。程美术就没有在见到过楚儿笑过。他懂楚儿，也知楚儿，可是，他无力，很无力。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古就有那么多的皇王君帝，为搏红颜一笑，落下了那么多荒唐之事。
因为爱。夹带着自私的爱。
小桑自小女人缘就好，来到这里。周围全是富家女，富家女的姿态都很高，都如夏果果一般。财粗的人，胃口也大。所以很快，小桑就被誉为，武开高中自建校来，最受欢迎的男生。
楚儿是校花。小桑是最受欢迎的男生。
女人如果还活着，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如此，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夏果果也如程美术一般。危机四伏。
“怎么办啊？怎么办？”夏果果问。
“我也无奈。”程美术说。
“你还好啊，楚儿姐，对谁都是冷冰冰，可是小桑不啊，他好像对谁都有情，对谁都有意，前两天，他还和别的女生出去约会过。”夏果果抱怨。
程美术沉默。这真的是一个错误。
“你们两个人，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心烦！”程森林好笑。
“哥，你有什么办法吗？”夏果果和程美术异口同声。
“要不然就破釜沉舟，一拍两散。要不然就生米煮成熟饭。”程森林说。
“哥，你这不是教坏我们嘛？”夏果果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还未满18！”夏果果强调。
“真好笑！”程森林说着拍拍程美术。
“老弟，你也给你哥争点气，你哥我这般水平，你也不能太差了！”
程美术叹息。为什么，一定要去发生点什么呢？
“哥，男人真的都很想那个什么吗？”夏果果凝着眉头。
“差不多吧，当然，也可能有怪胎。”程森林说着笑看着程美术。
周末，程森林带着楚儿吃过晚饭后，去了海边。
楚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夜风吹过，长发随风舞动，程美术看着，心里刺痛。为什么，她的眉心，总有结也结不开的愁。
“楚儿！”程美术低低的喊。
楚儿看程美术。程美术吻楚儿。
吻完，楚儿叹息。
程美术的心一揪一揪的疼痛着。
“楚儿，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
“我挺开心！”
“楚儿——”
“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心安，有你在，我感觉什么都不是问题。”
“真的吗？”
楚儿点点头。
程美术紧紧的抱着楚儿，像要把她揉到自己的体内一般。
“楚儿，楚儿，如果能用我的死，搏取你未来的笑容，我甘愿。”程美术心痛。
“你也要离开我？”楚儿问。
“不会的，不会离开的，你可以开心点吗？不要折磨我，好吗？”程美术鼻子发酸。
“我想，可是办不到。”楚儿将脸埋进程美术的胸膛。
门口分开，程美术吻着楚儿的额头。
“楚儿，晚安，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楚儿点点头。转身离去。程美术不争气的看着楚儿的背影流泪。
程美术开着跑车离去。他感觉自己很无能，为什么？他怎么样才能扶平楚儿永远紧锁的眉心呢？怎么样才能让笑容重新绽放在她的脸上呢？
楚儿放水冲澡。一个人的时候，她的思绪总爱飘回到从前。女人在，阿姨在，白叔叔也在。
仿似笑容还在耳边，仿似他们还活在身边。
楚儿屏着气息躺到浴缸里，着如同一条水中鱼。
鱼儿会流泪吗？
水能感觉到鱼儿的眼泪吗？
楚儿想哭，狠狠的砸泪。可是，泪腺如同干涸，一切的悲，一切的痛，都找不到可以发泄的途径。
冒出头，大口喘气。
大房子最怕安静。现在房子安静的，就是如同死寂。死寂的如同千年古墓。
楚儿裹着浴毯，光着脚走到客厅。小桑自住校后，便很少回家。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些淡了，楚儿知道小桑的身边从不少女生，小桑只要快乐就好。
楚儿很怕小桑恨她。如果，可是没有如果。
楚儿打开酒柜，拿出红酒。
一口气喝掉三瓶。她知道自己醉了。有人开门进来，抱着她去了床上。
楚儿看不清来人的样子，但是味道却让她熟悉。
“是你吗？”楚儿喃喃自语。
白战云看着楚儿的醉态，微微叹息。
记不清是多少个夜晚了，他常在深夜的时候，过来看一眼楚儿，顺便收拾一下她的狼狈。
“睡吧，孩子！”白战云说。
“恩！”楚儿一脸温顺的乖巧。
白战云轻轻的拍着楚儿，久久的看着。
武开高中有自己专门的酒吧，酒吧是武开高中以前的学生开的。
小桑已习惯在夜里喝醉，回宿舍。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
舞台上的艳女子，骚弄身姿，灯光迷离，音乐喧嚣。
小桑看着，喝着，醉了，流泪了。
“需要人陪吗？”有人问。
小桑不说话，偷偷试干泪。
“为什么伤心？”女子继续问。
小桑看着漂亮的艳丽女子，沉默。
“伤心有用吗？没用，既然没用为什么要伤心？”女子淡淡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伤心？”小桑问。
“不伤心，就不会一个人来这里了，就算一个人来，也不会一个人喝闷酒。”
“你也一个人！”
“那我们就是伤心人对伤心人了！”
“也许两个伤心人在一起就不伤心了。”
“我叫美丽，武开高中高二一班的学生。”女人笑。
“美丽，也真对得起你这个名字！”小桑笑。
伤心人，对伤心人，也许就不伤心了。
伤心人彼此碰杯。彼此沉默。彼此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看到了疼痛。
放纵不是借口。因为心灵需要放松。
眼泪不是脆弱，因为哭过之后，才会更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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