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律师通完电话,楚儿说,“搞定。”
“真的?”小桑问。
“是的!”
“听说武开美女很多哦!”小桑笑。
“据说帅哥也不少!”楚儿说。
“色女!”
“色男!”
“都是你教坏的。”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12岁的时候。”
楚儿若有所思,突然坏笑。
“那天你和果果发生了什么?”
“什么,什么啊?”小桑脸红。
楚儿哈哈大笑。
门铃响起来时,小桑开门。什么姐姐啊,说话居然如此直接。
“凌陌桑,小桑?”门外的男人问。
“你谁啊?”
“我叫白战云,是你妈妈给你们找的律师。”
“你就是白律师?”
“是啊!”
“姐,白律师来了!”
楚儿诧异,这段时间白律师一直都是通过电话和他们联系,从未见过面,这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白律师进来。楚儿站起身。
四目相视。只一个瞬间,楚儿就感觉自己的心底某处被溶化开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啊?
笑容温和,手指干净,目光深邃,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息。楚儿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红,难道自己一见钟情了?
“你是凌悦楚吗?”白律师说。楚儿听着这个有些亲切的熟悉声音,点点头。
楚儿让白律师坐下,端来一杯可乐。
“白律师,你怎么会突然来我家?”楚儿问。
白战云看着这个面容娇好的女孩,微微一笑,“因为这次一次付的学费超过了30万,需要你们的签字。”
“白律师,我想要辆车,行不?”小桑问。
“可以,不过要等到满了法定驾龄之后才可以!”
“哈哈,太好了!”小桑笑。
白律师拿出文件让楚儿和小桑签上字。
“你们打算住校,还是要在家里住?”
“在家里/住校。”楚儿和小桑异口同声。
“一个住校一个在家?”白律师确认。
“住校/家,多好!”又是异口同声。
“小桑要住校,楚儿要在家?”白律师问。
“恩!”两人今天出奇的默契。
“好的,我会去做安排,这个是我的私人手机号码,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和我联系!”白律师说。
楚儿拿过,小桑抢过。
白战云走的时候,看了看这两个姐弟,心里有些复杂。
楚儿看着白战云开车离去,心里有些失落。唯有小桑,没心没肺。无心人,怎知有心人的苦。
每个月都有一次去疗养院看女人的机会,这天早晨,两人早早起床,程美术早早的等在门外。
“为什么让我们每个月才看妈妈一次啊!”小桑第N遍问。
“怕打扰了妈妈,医生说过很多次了!”
“真讨厌。”小桑不满。
楚儿心底刺痛,如果不是她,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她,小桑就可以天天看到妈妈了。
“楚儿——”程美术看出了楚儿的异常。
楚儿望一眼程美术,沉默。
小桑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也沉默。
程美术打开音箱。让音乐舒缓下气氛。
疗养院门口停下车。三人下车进去。以前都是楚儿和小桑来的,今天程美术第一次跟着过来,以楚儿男朋友的身份。
他们看到楼下围了好多人。
小桑和楚儿都急着见女人,没有在意。
程美术看到了,但看着急着上楼的小桑和楚儿,在意了,但是没有看。
登记口,不见登记人员。
小桑和楚儿见状,没有多想,直冲向电梯。
五楼。女人的病房里,却不见保姆阿姨和女人。
小桑和楚儿相视。程美术诧异。
小桑和楚儿看着空空的走廊,听着楼下的吵闹,心里激涌上不详的感觉。
小桑和楚儿同时跑向开着的窗户口。
他们看到有人被抬上了车。地上有一滩血。
他们看到了保姆阿姨,死去活来的哭着。
他们看到了。
他们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们没有见到女人最后一面。医生,警察都不让见。
漂亮的女人,坠地的瞬间。全是狰狞。
保姆阿姨只是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知道,或许知道,什么也不愿意讲。
小桑哭。楚儿没有哭。程美术看着楚儿的安静,心里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痛,非常的痛。
女人为什么突然就这样的离开了?
没有人可以解释。唯一可以解释的人,保姆阿姨却什么都不想说。
女人的葬礼上,只有六个人。
保姆阿姨哭到无了眼泪。小桑哭的哑了嗓子。
楚儿面如死灰。
程美术搂着楚儿。夏果果抱着小桑。
白战云只那样看。
白芷,白战云,本是堂兄弟。莫逆之交。
白芷突然离去,为救心爱女人。白战云震惊,白芷居然真的爱上了谁。
白战云看到女人是在白芷的葬礼上。
白战云成为孩子们的监护律师是白芷爸爸的意思,他知道白芷的心,于是让白战云帮着照顾女人的孩子。
这是白战云第二次见到女人。
一次是白芷的葬礼。
一次是女人的葬礼。
白战云看着异常平静的楚儿,心里有些难过。这个女孩子为何如此坚强?为何坚强的让他如心难受?
“阿姨你告诉我吧,妈妈为什么要自杀!”小桑哭喊。
保姆哭还是哭。
“你告诉我吧!”小桑乞求。
保姆阿姨除了眼泪还是眼泪。不言,亦不语。
女人就这样走了。这个世上只有楚儿和小桑相依为命了。
回去的路上,天空一直不停的飘着小雨。白战云看着神情恍惚的保姆,预感到了一种不详。
白战云和院长聊过,院长说,女人这些日子,一直情绪不好。见人就打,见人就咬。
白战云不动声色的叹息。
这次突然的变故,会对楚儿和小桑造成什么呢?
17岁的孩子,能承受起这一切吗?
保姆走着,走着停住了步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某处。楚儿看到,还未来得及反映,保姆阿姨已经撞到了石头上。
血飞溅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楚儿晕倒。夏果果尖叫。小桑颤抖。
白战云和程美术都急着上前抱起楚儿。最后白战云看着程美术抱着楚儿离去,他打电话报了警。
楚儿做梦了。
梦到了女人,梦到了白叔叔,梦到了保姆阿姨。
楚儿哭,不停的哭。
女人笑,白叔叔笑,保姆阿姨也笑。
楚儿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一一的离我们而去?
女人消失。白叔叔消失。保姆阿姨消失。
楚儿尖叫着醒来。
程美术一脸疼痛的看着楚儿,将她紧紧的搂入怀里。
“楚儿你还有我!”程美术说。
楚儿喘息,安静下来。
窗外夜色正浓。
生命所能承受的变故一时太多,楚儿感觉自己还未来得及长大,就要瞬时老去。
如果,如果,为什么没有如果?
如果,如果,她用自己一个人的死,可以换回三个人的生命。
那么她现在就可以为其死去。
那么,她还可以把她的心脏换心小桑。
可为什么?为什么?生命之中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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