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沉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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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月凉如水。
夜风徐徐,暖香阵阵,雪晴池馆如画。
满芳庭上,香风罗绮,一片笙箫。
花厅内彩灯漫挂,琉璃光射,逐明月,争朝晖。
欢声笑语,娇莺美人如尘。彩扇红牙,倚窗婉唱。
玉壶琼觞,交杯换盏,不知今夕何年。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夜晚营业时间走入水榭。
水榭高三层,三层为居室,一二层营业。
围绕成回字形,中空为大厅,至少一千多平。
大厅成四方状,正中有一方舞台,半悬浮于空中。
舞台三侧分别有阶梯,直通二楼。舞台下方空无一物,婢女穿梭而过。招待宾客的桌子,一排排整齐围绕台前,回廊里都追加了雅座,全部坐满了人。
二楼为包厢,临厅的一侧设置成开放状,有扶栏。纨绔子弟多立于其侧的,更有甚者干脆做在上面,自诩风流的摇着纸扇。当然,也有些许有身份的人会悬挂珠帘半遮。
而正对舞台的二楼厢房,更是独垂月白纱帐,丝光不透。
我迷迷糊糊的绕了好几圈,终于在舞台后的小隔间暂作休息室里寻到组织。一百多号人在这里面,五颜六色的象打翻的调色盘。
下午失踪的簟奚等人竟然先到了,我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们,和若衡打招呼。结果他不愿意理我。
我主动问:“我下午去找你,你不在,去哪儿了?”
他瞅我一眼,不答。
我问:“你不舒服?”
他别过脸去。
我又问:“你紧张?”
他竟然起身要走!
我奇了,拽住他:“你有什么说什么,行不行?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
他转身甩掉我的手,怒视我吼道:“我象娘们儿?我能有你璧落象娘们儿?朝三暮四,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勾引一个,明天勾引另一个。娘们都没有你这么狐狸精的!”
我怒,吼回去:“我勾引谁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勾引人了!”
若衡气得红了眼,一瘪嘴,竟然哭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一个少年走过来将他护在身后,嘲讽道:“果然是璧落,本事大得很。若衡喜欢堂主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抢他男人。我们这里庙小,留不得你这尊佛。你寻别处待吧!”说完就把我向外推。
我异常憋屈,好好的我抢他男人干什么?
躲都来不及,还会抢?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基于若衡是我的雏鸟对象加唯一的朋友,我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我语重心长地说:“若衡,你看我们好哥们儿不是一两天了。哥哥和你说句心里话,咱们也是男人,干嘛去喜欢男人。女人多好,香香软软的,抱着多舒服。听哥一席话,明天咱们哥俩就找女人去!”
果然他不哭了,睁大眼睛看我,葡萄珠子又晶又亮:“你想要抱女人?你竟然想抱女人?”
这小子悟性挺高,两句话就由“找”上升到“抱”的境界,孺子可教也。
我刚想表扬他,他就高声叫道:“簟奚——!璧落说他要抱女人!”
???
不会吧!
才几个时辰没见,若衡这小子怎么和我的阶级敌人搞一块儿去了?
“璧落,你小子花招还真多。知道今天晚上几大堂主都会来,为了露脸连这种低级的幌子都是上了。”
簟奚一脸的鄙夷。
后面跟着筳秋和那几个美少年。
我惊奇,什么堂主啥的我听都没听过。明明是实话实说,怎么到他嘴里又变成欲擒故纵了?
“老子不是断袖,不抱女人难道抱你?”
“你,你胡说什么?”
“簟大头牌,奚大公子,我确实胡说。我应该说,就算是断袖,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抱你。”
“你——”簟奚气结:“你敢在残堂主面前承认你想抱女人?”
敢,当然敢!
不过,残疏。。。。。。我不想见他罢了。
我不语。
他会错了意,浩浩荡荡的领着一群人,外拖带一个我去找孔雀和残疏。
XTNND,老子确实是不想去,可你们也用不着点我**道吧!
挺尸一样超难看啊~~!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语问苍天。。。。
半路上,被冰盈堵住了,说:“筳秋、簟奚、篱尘、竺轩还有璧落,随我去见主子。”
于是,众人的声讨运动,变成了四人代表团。
我依旧郁闷,因为这两个架着我的高手就叫篱尘、竺轩——筳秋的跟班。
果然,孔雀就坐在那密实的月白纱帐之后,
残烟位于其右,残疏懒散的坐在扶栏上,看到我进来,立刻跳下奔过来。
他们跪拜,我不跪,因为动不了。
他们开口,我也开口:“堂主,把我的**解了。”
残疏眯起眼睛说:“你叫我什么?”
我说:“残堂主。”
他戏虐:“你不乖。”
我叹了口气,妥协:“好吧。。。。小弟。”
他咬牙:“璧落你今晚死定了。”
我说:“主子,帮个忙。”
孔雀从我进来就开始**,听到我叫他笑得越发轻狂:“呵呵,小落儿,还是你相公我好吧!”
下一秒,我落到他腿上,整个人窝在他怀里,立即僵直。
残疏又要发作,孔雀一个抬手:“正事要紧。你的属下,你来。”
残疏怏怏背过身,看着地上的四个人:“你们的试炼期结束,可以选择分堂。选吧。”
我小声地问:“什么试炼期?分什么堂?”
孔雀更加小声地回答:“试炼期就是。。。。。。。。。”
越说声音越小,蚊子哼哼似的,我一句也没有听清。
我凑近了一点说:“什么?”
“啪”的一声,孔雀亲在我脸颊上,我怒瞪他,他却一脸贼笑,像极了食堂里偷吃咸鱼的猫。我的脸刷得红了。想跳下来,却被抱的更紧。
NND!该弄明白的没明白,便宜倒是被占去不少!
残疏没有回过头看我们,但听语气知道他在生闷气:“行了行了,你们都起来。一会儿遥岑、沉酣、徵羽来了,你们再决定也不迟。”
筳秋赶忙答道:“堂主,我们是堂主教出来的,自然誓死跟随。”
其余人接连附和。
“场面上的话说说就成,本座这里不缺人,还是想好再说吧。”残疏又不耐烦的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这小孩儿年龄不大,脾气倒不小。
我实在是受不住孔雀的纠缠,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你们这里整天非法集会,到底搞得是个什么教?”
这个问题确实是我一直想问的,也许是不太注意措辞,但也不用所有人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吧。甚至一向超然淡定的残烟都把眼睛睁圆了一圈。
“小落落,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梦话?”残疏先反映过来,又一拍脑袋说:“对!忘前尘的解药还需要些时日。”
其实,解了也不知道。我在心里加一句。
孔雀比较镇定,慢慢的给我解释说:“暗宫知道吗?”
我点头。
唯一一次去酒楼,道听途说得来的小道消息终于有机会显摆一下:“恩,听说是江湖第一大邪教,作恶多端,杀人如麻。”
地下的四个人整齐划一的迅速俯身低头。
残疏的脸黑了黑,还故作镇定地喝茶。
孔雀的表情我看不到,他耍赖把脸埋在我的怀里。
难道说错了?没关系,我还有一条。。。。
“恩,听说那个暗宫宫主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和姚什么半吊子庄主抢天下第一美人还抢不过。我就纳闷了,一个老头子还要女人干什么?摆在那儿好看吗?这敢情和太监娶媳妇一个心理?”
“噗——”残疏一口茶喷出老远,孔雀开始浑身颤抖。
残烟躲得老远,地下的四个人的脸都快贴到地面了。
我奇怪,问:“说错了吗?”
孔雀肩膀一抖一抖,头没抬,有些气息不稳。
答道:“没。。。没错。恩,没错,很好很好。”
残疏严肃的回答:“小落落,以后你随时待在我身边。”
我越发奇怪:“为什么?”
残疏说:“我怕你被人暗杀。”
我好笑:“我无财无势无武功,哪里的杀手这么闲来杀我?”
残疏说:“不用杀手。满芳庭一人一掌,你就得死上千次。”
我摇头:“那更不可能。他们打我做什么?”
残疏也摇头,长叹一口气,一脸“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因为满芳庭属于醉欢楼,而醉欢楼是暗宫的八十一楼之一。暗宫,八长老院,十二堂,三十六门,八十一楼。你刚才的话足以死一百次了。”
我大惊,然后气愤地对孔雀兴师问罪:“你骗我!你上次明明和我说你不是某个教派的楼主?”
残疏彻底放弃我了,他示意地上的四个人站起来,双手背于身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还好还好,师父他老人家不在。”
我没心思去猜他师父是谁?只是生气别人骗我。
我顺势砸向孔雀的脑袋,咚咚作响,质问:“孔雀!你说你是谁?”
“小落落,你叫你相公什么?”孔雀挑眉,瞪我。
“呃。。。。”不小心说出来了,汗一个:“这是赞美。我是想称赞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举世无双,天上有,地下无。哈”我作狗腿状,此乃江湖保命第一守则。
“叫我的名字。”
呃。。。那个。。。”
孔雀叫啥来着?残疏小孩儿叫过的,什么来着?
“这可不行,小落儿怎么能连自己相公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记住了,你相公我是鼎鼎大名的寻幽。以后有人欺负你,只要报我的名,就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哈,敢情这人还真孔雀啊。
我报你的名?
如果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叫什么,就都可以报你的名以求自保吗?
那天下还不大同了呢?
孔雀似乎知道我在腹诽什么,老神在在的解释:“没有人敢随便抬我的名号吓唬人,招惹我可是比被人欺负要可怕得多。”
说着,还摆出个“你相公我厉害吧,快崇拜我吧”的模样,欠扁的很。
我说:“你二十八个男宠,各个都拿你的名号吓唬人,你还不得忙死。”
孔雀笑得愈发欠扁,小酒窝一跳一跳的:“小落儿,你吃醋?”

吃醋?那是什么?本少爷的词典里可没有。
我打哈哈:“对呀对呀,寻幽大人,我实在吃你的醋。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你有那么多男宠,我却没有?”
孔雀的漂亮凤眼眯起来,莹白的手指太高我的下巴,逼视我的眼睛:“小落儿,你永远也不会有。”
你永远也不会有?
TMD,你对一个男人说你永远也不会有。。。。?
等等,也对,这意思不就是你永远也不会有男宠,只会有妻妾。
我瞬时老泪纵横:“孔雀,你终于接受我不是断袖的事实啦?”
孔雀的脸黑了,抱住我的双臂卡得死紧,
如此俊美无俦的脸摆出凶神恶煞的狰狞表情,酝酿了半天,正准备爆发,却被一声朗笑打断。
“哈哈哈~寻幽啊寻幽,枉你自称天朝第一情圣悠悠十数载,今日竟然载在个小毛头手里!看来徵羽的江湖情圣榜要改朝换代喽!”
一个男子踱着四方步走了进来,麦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芒。
一身藏青短打扮,团着黑色麒麟纹饰,腰间挂一黑曜石,灼灼其华,照应着他的瞳孔,透着精亮的光彩。
恩,标准一阳光警察形象,鉴定完毕。
残疏小孩儿似乎很不喜欢他,撇撇嘴。
趁着筳秋等人行礼的空档,退出数丈之外,安然的喝茶。
残烟很配合的坐到他的身边,两个人开始办“照镜子”的游戏。
孔雀放下我,一本正经的介绍到:“这就是大名鼎鼎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江湖第一大邪教的代表——遥岑。”
我跟着一本正经:“失敬失敬。原来是遥宫主。”
废话!代表不就是领导人吗?不过这个领导人当的,下属没有给面子的。
等等,宫主不是个老头子吗?他。。。。
残疏好不容易保持的文雅形象瞬间崩溃:“你胡说什么?他就是第一马屁精代表,还宫主呢!不要侮辱我师父!”
马屁精?感情这个时代也有靠巴结上司升职的。
遥岑也不恼,一脸笑吟吟的拉起了地上的筳秋,调笑道:“小美人,你是哪个堂的?”
筳秋脸微红,低头小声道:“属下历练期刚刚结束,还未分堂。”
遥岑把他抱在怀里,装作小声地说:“那你想不想来我这里?”
菡萏耳饰星星闪闪,映得筳秋润玉的脸颊,一片绯红。
残疏冷笑道:“去他那里确实是个好选择,八重杀门永远缺人,更不缺机会让扔了的人永远消失。”
筳秋的脸顿时煞白。
遥岑终于抬眼看残疏:“怎么?今天我们的疏少爷吃销肠酒了,说话都在喷火?”
残疏笑得邪佞:“我倒觉得,是你遥大长老被师父一脚蹬了,来这里找人泄火才对。”
遥岑似乎被踩了死**,笑容僵在脸上。
孔雀出来打圆场,道:“筳秋是我们今年准备献给宫主的,你小子就省省吧。”
遥岑立刻露出异常痛心的神情,惋惜的放开筳秋。
孔雀使了个眼色给筳秋,后者会意,略一施礼告退。
我猜想簟奚等人早就忘了初衷,也随之告退。
“对了,徵羽呢?他传信说要来的。”孔雀继续客套。
遥岑又露出他标准的“八颗牙”笑容,潇洒的甩手喝茶,故作神秘道:“徵羽这次可能栽了。”
“怎么说?”孔雀这家伙不上当,缓缓问道。
“那家伙这阵子成天跟着楚觐风后面跑,发誓不追上不罢休。可人家就是不买他的帐。”
残烟道:“楚觐风?曜晨山庄少庄主,少林俗家弟子,为人刻板守矩,江湖人称其为暮寻,聂闻天之后的一代正派大侠。”
残疏嗤之以鼻:“标准一古板穷酸。”
孔雀拍手笑道:“好得很,好得很!江湖第一正派侠客对上第一邪教堂主,好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徵羽那小子,不会是为了他的生意,自己亲自上阵吧?”
遥岑拍拍空缺的肩膀,笑得一脸深意:“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摇头,以前常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可这古代人也太开放了点,诺大一个邪宫,一堆断袖,竟然还准备去荼毒武林正派?
我不免庆幸,幸亏21世纪已经“人心不古”了阿。。。。。。
突然感觉那个传说的马屁精在偷偷的打量我,我抬头看他。
他立刻转脸。
搞什么?不好意思?
果然是断袖。。。。。。
孔雀又说:“沉酣几年没出过夕落城,今年是唱得哪出?别说他被玉銎园那百十号人搞得春心荡漾,也想出来寻个男宠。”
沉酣?旧梦沉酣?
遥岑也露出兴趣:“沉酣那家伙一直不温不火的神仙样子,天天躲在沉香榭里面造毒药。我也好奇,他怎么会和宫主请求出宫,而且还是要来醉欢楼。”
残疏一听乐了:“原来沉酣是做毒的!这几年,我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听他的名字,我还以为暗宫养了个造酒的闲人呢!”
遥岑也笑道:“沉酣以前叫玄翎,号银发毒魔,谁知道他怎么改这么个名?”
银发毒魔?
还白发魔女呢!
一个字,俗!两个字,真俗!三个字,真TMD俗!
残疏笑得夸张:“哈哈!玄翎,银发毒魔,原来是他啊!虽然不太好听,但也比“旧梦沉酣”这种不知所谓的称号好!”
汗。。。刚刚我也想到这个词。。。。
残疏笑得肆无忌惮,越发衬的原本聒噪的孔雀分外安静。
我奇怪,刚刚准备慰问一下,只听一温润的嗓音响起:“在下冒昧,不知残堂主对在下的名讳有何见教?”
残疏象被突然卡住脖子的鸭子,笑声戛然而止,场面难免尴尬。
只见一男子走了进来,墨绿刻丝锦袍,玄狐毛饰边。一头银发及腰,上半边松散的一纶。
他向孔雀略一揖礼,银发纷纷滑落,流光溢彩。孔雀还礼。
抬眼,望着残疏。
眼睛细长如狐,斜斜的向双鬓挑起。
表情冰冷。
恩,封神榜要上演了。。。。。
残疏讪笑:“沉堂主见谅。”
江湖人妄评他人名号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更何况是自己人。
残疏理亏再先,倒也知趣的道歉。
沉酣无视,缓缓走到孔雀的身边坐下,开始唠家常:“多年不见,你近来可好?”
孔雀竟然收敛了笑容,淡淡道:“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还不都一样过。”
沉酣倒是笑了,说:“我倒是听说你收了二十八个男宠,今天还准备收第二十九个。”
孔雀不答只笑,却笑得凄凉。配上他的绝代容颜,还真有些令人心酸的沧桑感。
沉酣不准备放过他,转过头来看我,询问:“这就是第二十九个?”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残疏抢先了:“他不是!”
遥岑似乎并不明白状况,还在打趣:“残疏少爷不要见怪。这寻幽已经算不错了,才二十九个。你瞧瞧玉銎园那一堆,今年还要再往里面送,就快住不下啦。”
沉酣似乎才意识到遥岑的存在似的,微笑着看向他,淡淡的感概:“又是一年春天。他应该去京里了吧,你怎么还在这儿?”
遥岑笑得风流:“沉堂主忘了,今年闰月,所以还早。不过他现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残疏接言:“果然被蹬了!”
遥岑这次似乎有了心里准备,反唇相讥:“每年这个时候,他失常是难免的。我自然是要给玉銎园那里的美人儿们一点表现机会。”
残疏不屑:“自欺欺人。”
不知道是骂遥岑,还是骂。。。。
沉酣突然不笑了,低垂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双瞳的光芒,狭长的眼睛几乎象是睡着。
我象发现新大陆般叫道:“哈,瞌睡虫!”
沉酣突然抬头看我,狭长的眼眸睁得大大的。
。。。。恩,有那么点儿不协调。
出奇的静寂。
沉酣盯着我,眯起眼睛,缓缓抬手。
。。。。难道他要对我出手?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用这么睚眦必报吧。
我刚准备狗腿两句保命,残疏倒是站出来了。
没看出来,这个小孩儿关键时候还挺仗义。
他说:“沉堂主,璧落是我的人,我管教不严,还请您见谅。”
可那个叫沉酣的瞌睡虫竟然依旧不甩他,看来同是堂主,地位也有高下之分。残疏那个小屁孩儿,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所以,当沉酣的手抚上我脸颊的时候,我还处在神游状态。
他的手指冰凉,微颤,我愣愣的,这是个什么状况?
孔雀也坐不住了,厉声道:“沉酣——!他没有武功,平时没心没肺惯了,你不要对他下手!”
这下,那个沉酣才缓过劲来。
事后,听了残疏的细致讲解,我才明白自己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一身冷汗。。。。
这个沉酣是个用毒高手,武功竟然也是高手。二者的完美结合,自当是高手中的高手!最可怕的是,他是个情绪化的变态?!拿人试药从不手软,杀人全凭心情,完全没有理由。更不要说有人得罪他了。
汗。。。起个外号也叫得罪?
那我在21世纪,天天端着AK47扫,都不定能扫完!
只是,有一点疑问:据说他用毒从不近人身,可他摸我脸做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自动保持和沉酣N丈远的距离。他却没事就打量我几眼,NND,整个儿一间歇性活火山。为了避免尸骨无存,我准备自动避祸。反正魁选要开始了,我也算是有理由。
我正要开口,沉酣发话了。
他说:“七分相象。”
孔雀摇头:“至多五分。”
沉酣又沉默了,只是不再看我。
靠,什么七分,五分的,敢情在讨论牛仔裤呢?!
所有人都会打哑谜,独独瞒我一个。
这时,孔雀的一个手下进来了,在他耳边耳语两句。
孔雀的脸色变了,第一反映竟是对我说:“璧落,你先下去。”
我正等着这个机会呢,自然能用跑的不用走的。
脚底抹油,滋溜了。。。。
跑远了才想起来,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叫我。。。。璧落?!
之前那些恶心的小落儿。。。。
伤了,鸡皮疙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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