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醉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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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满则溢,月满则缺”这是至理名言,而“话说太满就容易咬到舌头”。
当下,现世报就来了——
XTNND,还当真有老子打死都不能接受的事。
我,我,我。。。。。。
老子竟然在青楼?!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我雏鸟情结的对象——若蘅,在“小事化大,大事化更大”的原则指导下,终于讲清楚了我如今的境况。
我所在的地方叫“醉欢楼”,是天朝最大的城市之一南涧城中最大的妓院。
据说还有若干连锁分店,遍布全国,是天朝国民夜生活质量的保证。
它分为两部分:流莺阁和满芳庭。
还有一堆应景的诗词,据说都是历史上著名的迁客骚人写的。
一首接一首,小屁孩儿背的倒是头头是道,还一脸骄傲到流口水的表情。
我一身鸡皮疙瘩。
且不说那些文拽的能把牙酸倒,
就单说这个鬼地方,去掉这文邹邹的名字,其实内里就是一个妓女院,一个小倌馆。
装得再像千金的婊子还是婊子,真正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还骄傲个啥劲?
不过,“醉欢楼”作为封建社会的第三产业代表,它的经营模式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
除去忽略人权这一点之外,醉欢楼上上下下层次分明。
一个楼主,两位总管分理流莺阁和满芳庭。
而这两处又分别设有三个大老鸨,九个小老鸨。
前者统观全局,后者侧重具体运营。
通俗点说,前者管流水账,调教妓女小倌;后者管晚上拉客,指派任务。
我粗略的总结了若干典型:
最特别的一点是,这里不管是妓女还是小倌,都会功夫,甚至有些还相当不俗。
这也就决定了这里的“买卖”必须建立在双方都自愿的基础上。
过了十四岁,就会挂牌。
但愿不愿意卖身,倒是自己说的算,无人逼迫。
最具吸引力的一点是,这里的提成高得惊人。
传说中的妓院,妓女们都的偷偷摸摸的搞小费,背地里藏私房钱。
而这里的却是正大光明的按照品级拿分红,品级越高拿越高,最多能拿七成。
想想看,好吃好喝好伺候,到手的工资比开店的还高,怎么能没有积极性。
据说应聘者络绎不绝,但门槛似乎高得很。
颇意外的一点是,这里竟然没有传统妓院中,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一脸煞气的“打手”。
失望之余,我好心眼的询问:“难道这里的管事不怕人踢馆吗?”
若衡乜斜的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你是白痴”四个大字:“怎么会?他们敢吗?难道我们都光是摆着好看的吗?”
对啊!我怎么能忘了他一掌轰塌一张实木大床的光荣事迹了呢?
呵呵,果然是高手!
失敬,失敬。
当我由衷地向他表达我如长江决口一般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时,若衡竟然鄙夷的瞅了我一眼,眼神里的四个大字开始搞循环播放:“在楼里我怎么能算得上高手?随便一个小厮都比我强上数倍!”
这就来了最诧异的一点,一群武林高手充当小厮。
伺候人的竟然比被伺候的要厉害数倍,难道真的仅仅为了保护?
似乎说不通。
这里的妓女小官都有能力自保,对付一般人不成问题。
而高手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对一个“卖的”用强。
难不成是为了听墙根?
呵呵,我没有想歪,谨向战斗在第一线的伟大的古代前驱们致敬而已。
等能出去之后立刻交流一下经验,先记下一笔。
等能出去之后。。。
“对了,若衡。”我突然想起这个被我遗忘的关乎切身利益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会被关禁闭?”
“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若衡的眼神有些闪烁:“我听见他们背地里说你坏话,气不过就和他们打了一架。。。。。。”
感动哇!这可爱的小弟弟!
他继续道:“不小心砸碎一只古董花瓶。。。”
。。。。。。
“‘好’兄弟!什么都不用说了!”半晌,我咬牙,重重又重重的狂拍他的后背。
若衡葡萄珠的眼睛闪闪发光,白皙的面庞上爬上了一抹红晕。
不过话说回来,他似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因为什么被关?
他们说了我什么坏话?
还有,他们是谁?
我正想开口问,却被他下一个问题堵住了:“你还记得现在的年号吗?”
我茫然。别说什么鸟年号了,什么皇帝,什么朝代,
甚至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处于哪个阶段,我统统不知道。
于是,若衡又开始了他的漫漫长征之旅。
虽然他讲的很慢,又事无巨细,循循善诱,不可能听不懂,

可我还是却越听越玄乎。
天朝?麟帝?景宣元年?
做梦都没听过?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一个重磅炸弹,轰的我浑身浴血。
MMD,竟然是异时空。
愣了半个小时,自怨自艾了半个小时,又自我开解了半个小时之后,大脑开始正常运转。与此同时,若衡老婆婆正在讲述天朝第二位皇帝的光辉事迹——距今还有一百九十七年。。。。。。
一分钟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我打了个呵欠,看到一只乌鸦晕过去了。。。。。。
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他问道:“你见过当今圣上没有?是否英明神武?是否风姿绰约?是否气度天成?。。。”
我陷入无比兴奋的幻想世界,不都说架空的皇帝一定是十项全能的典范嘛!
我尽全力将周文王,汉武帝,唐玄宗,宋太祖,成吉思汗,康熙,乾隆。。。。。。
统统结合起来,瞎YY一下哈。
若衡瞪大眼睛看我,那双葡萄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竟然崇拜当今皇帝?当今圣上才刚刚4岁!”
古语有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我关心一下今上又有什么不对。
再说,上下五千年历史的中国,大一统王朝的皇帝一共就那么几位。
再小也是皇帝啊,想当年康熙才5岁呢,不一样是一代明君嘛。
我道:“小子,怎么说皇帝也是皇帝,再小也是天之骄子。”
“还天之骄子呢?这已经是摄政王换的第三个小皇帝了。照现在这个样子看,左右熬不过明年还得换新君。”他缓缓抚额,皱眉,一幅你没救的鬼样子:“从先太子遇刺身亡到现在五年有余,老皇帝熬不住,一并去了。原本有老摄政王扶持,还撑了一年半载。后来七王叛乱,与新摄政王割据分治,皇帝早就没戏唱了,如今也就是一幌子罢了。”
咦?
原来是乱世。
不早说,一个麟帝称号,一个景宣元年,我还以为是开元治世呢!
虽然这么说,感觉还是没面子,被一个小屁孩儿鄙视。
于是,我忍不住反驳:“唉,皇帝变成一幌子,那么还有什么人可崇拜的?你看不起皇帝,那你说说什么人比皇帝牛掰?”
其实我也就是那么随便问问,没指望他说出个把人来。
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引燃了某只炸药包。
现在我才知道,若衡之前地念叨是多么给我面子。
如果时光机在显灵,我一定打死不提这个问题。
现在的他,整个儿一三峡大坝泄洪!
一口一个“公主”、“楼主”、“堂主”啦,
文不加点地说了整一下午,还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璧落,你什么都可以忘记,怎么能连宫主都忘记了呢?”
这句话他说了不下二百遍。
其间,提到最多的就是“公主”和“堂主”,后者可能还多那么点儿。
其实他如此爱慕公主我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小男孩情窦初开。
但是堂主。。。
一大男人?
这小子是断袖,我在睡着之前鉴定完毕。
但是,这个鉴定结果仅仅维持了几个小时,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不是那小子是断袖,而是我们都是断袖?!
一大早满芳庭的大总管——冰盈大人来过了,抛了两记重磅炸弹。
其一,我的品级降为满芳庭的六等。
其二,我这个月就十四了,生日一过就得挂牌,所以我要参加这个月末的魁选。
终审判决结束之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冰盈大人才转身离开。
要是在平常,我肯定会对这一位美人幻想一番,不过现在却实在没有这份心情。
我,应该说是“璧落”,竟然要在南涧城最大的妓院里做小倌?!
主要是,还沦落到六等?!
最主要是,怎么可能是六等?!若衡那个小屁孩儿还三等呢!
璧落在的时候我管不着,可我苏和来了自然不能这么继续堕落下去了。
想当年,院里的学姐们一脸贼兮兮的拉过我上铺的小宇,
七手八脚的灌输什么“功德无量”、“万寿无疆”的理论。
小宇憋得满脸通红,向我求救。
我无比仗义的打哈哈:“大姐们,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结果她们淡淡的一句话把我轰得一愣一愣的,而从未发飚过的宇兄弟当场暴走。
老姐说:“小受不算男人,我们明明是姐妹。”
现如今,我竟然也加入到了“姐妹”的行列?!此时不暴走,更待何时?
我的“虎目”燃起了熊熊烈火,双手合抱胸前,默念:燃烧吧,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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