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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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说,我是个大大咧咧到不可思议的人。
老爸说,我是天塌下来都没反应的主儿。
老姐说,麻绳都没有我的神经粗。
我以为她们是骂我死皮赖脸,厚脸皮。
结果今天才知道,老妈老爸老姐实在厉害,果然所言非虚。
在遭受了一系列**和心灵的伤害之后,我竟然趴在泉池旁边的竹林里一夜好眠。
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要挽回尊严,要自食其力,要杀出重围。。。。。。
结果——
竟然睡着了?!
这不等于,“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等人抓回去宰割嘛。
苍天啊,大地啊,
快来个雷劈死我吧!
我心中懊恼,坐起身来,抬头望天。
突然想起小学写的作文: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空中挂着金黄的太阳,既像金灿灿的葱油饼,又像油光光的鸭蛋黄。
老师给我的评语是:可怜的孩子,以后吃了早饭再来上课!
我当时那个感动哇,老师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
一如此时的我,习惯的对着初升的太阳无限YY。。。。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清澈如水,温润若泉。
婉转悠扬,犹如伯牙抚一曲《高山流水》,巍巍乎,汤汤乎,流淌入心,沁人心脾。
他说:“你在看什么?”
我本能的回答:“看日出。”
话落一惊,没料到身后有人。
连忙回头去看,却因为被晨曦晃到眼睛,视线模糊,竟一时看不真切。
那个人低笑一声:“看日出看到流口水?”
我揉揉眼睛看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然后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嘶——,疼!
确实没作梦啊。。。
可这人简直就不像是人间的凡夫俗子,连神仙都没有他这般超凡脱俗。
凤翥九天,龙游曲沼。
润玉笑靥,眉黛翠烟。
一双镶嵌黑宝石似的杏仁目,清冽若寒泉,深邃幽远。
玉雕成鼻,其尖微翘,如春梅绽雪,秋蕙披霜。
嘴角微挑,宜嗔宜喜,若霞映澄搪,月射寒江。
春风吹拂,银白的仙袂乍飘,翩然乎似风回雪舞,欲飞欲扬;温润乎如麝兰馥郁,出没花间。
数只紫色的蝴蝶在其身后翩飞,清晨雾重,泉池上一片氤氲。
晨光映照,渲染淡淡的金色。
春风徐徐,舞动竹叶上的微露。
微露轻扬,痴缠于翩飞的蝴蝶。
而他独立于此景当中,竟然毫不突兀。
自然于他,浑然一体。
他于自然,如同泉水、晨露、翠竹、蝴蝶。。。。。。
而正是这样神仙的一个人,正在对我微笑。
眉眼弯弯,如同云中月牙儿。
悄悄的,偷偷的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
我的鼻血啊。。。。。。
他上前两步,俯下身子,歪头看我说:“你又在看什么?”
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
我脸微红,连忙捂住口鼻,侧过头去。
心虚道:“看。。。看蝴蝶。”
心里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自我唾弃:昨天才被男人强上,今天就对着个男人发花痴。
TNND,简直没救了。
他怔了一下,说:“恩。。小蝴蝶,很好看。。。”
小蝴蝶,很好看,再好看能有你好看吗?
等等——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小蝴蝶,很好看。。。。。。
谁还说过这么幼稚的话来着?
他又说:“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还闯进来?”
。。。禁地?
对了!残疏说过这里不能来的,
还故弄玄虚的说比那汉白玉桥更可怕。
这下好了,那个变态宫主要找我麻烦,我还狗腿的给他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我苦笑:“反正也活不长了。早死晚死怎么死,都一个样。”
他奇怪地睁大眼睛,眸子清澈如水,倒映着我的影子。
他问:“为什么?”
我长长的叹气,手臂合在脑后,仰躺到草地上。
阳光有些晃眼,我略微闭上眼睛道:“暗宫宫主要杀的人,还跑得了吗?”
他又走进了些,遮住阳光,从上俯视我:“暗宫宫主要杀你,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最讨厌的问题,真不想让他盯着我看。
我敢保证,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格外狰狞。
我向右侧翻身,半卧:“昨天他走火入魔,我没有喊人救他。他要是死了,宫众会追杀我;他要是没死,那我就得死。”
他略微一愣,咯咯的笑出声来,犹如初春融化的雪水,缀着碎凌,叮叮咚咚。
我有些发窘:“我快死了,这很好笑吗?”
他坐到了我背后,抚过我左耳耳廓后的肌肤。
手指划过,有着阳光般温暖的触感。
他说:“暗宫宫主可是个大魔头,你干嘛得罪他?你既然得罪了他,怎么不跑?难道你不害怕?”
不怕?那才有鬼。我现在看到黑袍都会想跑。
不过。。。。。。
我讲了个故事:“大鱼不解的问小虾:‘你们被人放到热水锅中后,为什么还要不停的蹦跳、挣扎呢?在强大的人面前,你们这些小虾,再挣扎又有何用?’
小虾说:‘我们至少可以证明,弱者以死抗争,也能显现出刚烈的血性。’”
他点点头,微笑着看我:“他若是能听到,一定会很高兴。”
我惊讶,头微微向左转,问道:“高兴?为什么?”
他的脸竟然就俯在我的头侧,一个转脸,几乎能碰到他的唇。
我大窘,急忙别开。
他笑道:“你想啊,他是暗宫宫主,哪有人敢和他讲什么血性。”
呵呵,我干笑,要是对着那张银色的面具,一袭黑袍。。。。
我打了个寒颤。
汗。。。。。。
我也不敢。
神仙又开始抚摸我的耳后,他笑着说:“我昨天见到一桩奇事:一只老鼠站在墙角,竟然嘲笑面前的一只猫。猫怒火顿生,向老鼠扑过去,结果扑了一个空。原来老鼠的身后就是一个鼠洞。”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
他似乎在说:弱者对抗强者,不仅需要血性,还需要智慧。
难道他在暗示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腾”的爬起来看向他,问:“你是谁?为什么也敢来禁地?”
他歪头看我,学着我的样子,歪着脑袋俏皮的眨眨眼:“我也是偷跑进来的,想看看传说中的禁地。”
我张大嘴,半晌无语。
神仙也玩好奇。你知不知道好奇杀死猫啊!
他不以为意,又凑到我眼前,按住我的肩膀,故意压低声音说:“我们一起逃跑吧!”
我愣住了。
这种情景为什么让我感觉像是:我们一起私奔吧?!
我看着他,用眼神询问。
他朝我眨眼,巧笑嫣然。
春风拂面,月貌花容。
我受蛊惑般的点了点头。
他灿然,伸手拉起我,手心异常温暖,竟一时舍不得放开。
他似乎也不急着放手,拉着我往林子外面跑。
我伸手扯住自己的衣服,心中暗骂:
这个该死的宫主,穿什么不好,竟然喜欢真丝睡袍?!
害得我跑路都不方便。
再加上昨晚受的伤,一动就会扯到伤口。
我握了握神仙牵着我的手,心头一阵温暖。
咬咬牙,心一横,忍了。
龇牙咧嘴,绊绊磕磕得跟着跑。
过一会儿,我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来醉欢楼?”
难道神仙也是断袖?
他回头看我一眼:“听说南涧魁选热闹,我好奇。”
倒。。。。又是好奇。
整个一被宠坏了的富家公子。
可是跑路得有硬件和软件啊。
我查户口:“你会武功吗?”
他疑惑的看看我,似乎在问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也对,看他瘦巴巴的竹竿样子,整个一弱书生,
怎么看也不象有武功的。
我又问:“你有钱吗?”
这次他笑了,点了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笑道:“**事小,饿死事大!”
哈,横竖饿不死。
他又回头看我,微微讶然。
一路奔到前院侧门口,愣是没有个人来拦我们。
看来所谓暗宫的守备也不过如此。
神仙在一排排的豪华马车前面左看看,右看看。
最终停在一辆黑色锦缎搭成,用四匹白马拉的车前。
然后一跃而上。
看不出,神仙还挺利落。
他拉我一把,坐进豪华马车当中。
我吹了声口哨,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古代“凯迪拉克”吧——
柞木支架,桐木镶板,对面是软塌,两侧设座。
中间有一茶桌,旁边还留有空地,可立一个小厮侍候茶水点心。
胡桃木色车厢,清漆桐油不知刷了多少遍,视如琥珀触之似玉。
两边嵌着大轿窗,挂着闪银流苏丝绒窗帘。
座儿上还垫铺着蚕丝软套,像厚褥子似的又软又松……
我咂咂嘴,感叹道:“神仙,你们家真有钱!”
他瞥我一眼,嘴边挂着微笑,淡然道:“偷的。”
我张大嘴。
敢情古代也时兴这种发家致富的道路?!
他继续说:“就是刚刚。”
“。。。。。。”
此时正值清晨,南涧的大街上的行人不多,四匹宝马疾驰如飞。
我们两个各司其职:
神仙在驾车,我在监工。
我问:“神仙,你这是要回家吗?”

他笑道:“离家出走。”
我看着他,这孩子少说也有二十岁,青春叛逆期似乎来得晚了点儿。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又问:“你不回家,那我们这是去哪?”
他笑得越发灿烂了,说:“我们去闯荡江湖!”
我狂晕。
这是个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小孩儿,武侠小说看多了。
闯荡江湖?
你没有武功怎么闯荡江湖?!
我语重心长:“大哥,你不带这么玩我的!我们是在躲暗宫的追杀啊,逃亡你懂不?还闯荡江湖,不正好对人家的口儿上了嘛。”
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高兴:“我不叫神仙,也不叫大哥。。。。”
对啊,都同甘共苦浪迹天涯了,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我礼貌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展颜:“我是馨,你可以叫我馨哥哥。”
馨哥哥?!
我狂呕。。。
抑制住不断狂涌的胃酸,自我介绍:“我以前叫苏和,后来改名叫璧落。可这两个醉欢楼都知道,我得改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苦思冥想。
要不改个江湖大侠的名字,比如:令狐冲,杨过,逍遥。。。。。。
好不容易祸害一次江湖,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征求意见:“喂,你说东方不败好不好?”
他皱眉:“不败?你嫌死得不够快?”
也对。
“那独孤求败好不好?”
他讶异的看我:“独孤世家一定敢在暗宫前面来追杀你。”

这里有姓独孤的?
那怎么办?叫什么名?
总不能别人问我,我说:“在下无名。”
无名?
。。。。。。倒也是个名字。
馨似乎看不惯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说:“你叫幽儿,好不好?”
幽儿?有什么深意?
我好奇:“为什么?”
他拿正脸看向我,莞尔,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喜欢。”
我脸刷的红了。
似乎他不仅仅是喜欢这个名字,还喜欢。。。。。。
他看到我脸红,笑意更浓。
白天赶路,路过市集的时候,馨会下车去买水和干粮。
还会捎带着给我买零食,都是酸甜的东西,我挺喜欢。
我说,我还想喝酒。他立刻转脸。
NND,竟然无视我!
晚上,我和馨就宿在车里。
馨放下机括,二座合一,茶桌移到门帘处。
“床”很宽敞,蚕丝绵软套下铺着皮草,还预备着锦被。
我们相拥而眠。
第一天的时候,我很不习惯。
极力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差没在我们之间放一碗水了。
汗。。。。。这井绳怕的。。。。
每当这个时候,馨就会挑起他的秋水双瞳看我,
浓浓的温柔就像快要倾泻出来似的。
他越看我,我越心虚。
心里也骂自己矫情,和个小娘们儿似的玩害羞。
说不定人家是一正常男人,心里正笑话我呢。
我讪讪的朝他笑笑。
他立刻笑逐颜开:“幽儿,哥哥抱着你睡。”
我大汗。。。。
刺溜钻了进去,向右侧身,不去看他。
他叹了口气,用罩子扣住夜明珠,独自躺到一边。
我心有戚戚焉,竟然会觉得对不起他。
可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不能让步。
我装作睡着了,侧耳倾听他的鼻息。
等到慢慢变得绵长,便偷偷的转过身看他。。。。。。
大惊!
这家伙正躺在我身后,睁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
亮晶晶的瞳仁,闪着狐狸般狡黠的光芒。
他说:“幽儿,你不乖,偷看哥哥。”
我大窘,口不择言:“明明是你骗我睡着了,好不好!”
我夜视不好,看他的亮晶晶的眼眸闪了几下,好像又在眨眼。
他道:“那幽儿的意思,是等哥哥睡着了再偷看?那好,哥哥睡着了。”
我晕,他哄小孩儿呢?!
我扯他的脸,他又不解的睁眼。
我假怒:“你不是睡着了吗?睡着就没有感觉了。”
他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儿,魅惑的看着我。我一时愣神。
他趁机一把搂过我来,禁锢在怀里,道:“这次可是真睡着了。”
我惊,拼命的挣扎,竟然纹丝不动。
璧落这个破身子,什么体力?竟然连个书生都挣脱不开。
于是,我采取迂回战术,开骂。
他根本无视我,只是又收紧了些,强迫我埋头在他的胸口。
我彻底放弃。
第一天就以我失败告终,接下来的数日依然无果。
能正确认识彼此差距是我的优点之一,
所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种经典案例无法应用到我的身上。
不出七日,我们的“夜生活”趋于稳定。
一到入寝的时间,馨就笑得像狐狸。
他张开双臂:“幽儿,来。”
我再怎么别扭也会被他搂在怀里,有的时候,他还会情不自禁的亲吻我的脸颊,而我会把口水涎他一身以示回报。。。。。。
我掰着指头细数这几天来的逃亡生活,总体上还算满意。
只是对于这个名字,我依然颇有微词。
今天下午,行到郢州城郊外的一处树林,林中繁花照眼,绿影翳翳,当下决定稍作休息。
春日,黄鹂飞入林间,婉转如闻杨柳青青。
我问馨,为什么这么坚持叫我“幽儿”。
当时他正在给我削苹果,纤纤玉指翻飞,笑的特温柔。
我根据恶俗的电视剧情节推理:“你是不是曾经有个爱人叫幽儿?”
他忽然不笑了。
我有些生气,却弄不懂自己为什么生气。
继续不依不饶:“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你了?”
他开始啃手中的苹果,无视我。
我急了:“喂,你赖皮,那苹果明明是我的!”
他彻底无视我。
我也转过头去,莫名的气闷,闷头狂啃中午吃剩的酒酿清蒸鸭脯。
NND,不过打听个**而已,这么小气。
你不说,我不会自己想吗?
恩,馨曾经有个爱人叫幽儿。
幽儿。。。。。。
莫非是寻幽?
这样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离家出走来醉欢楼?
因为寻幽是醉欢楼主子,他想见他。
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也看暗宫的变态宫主不顺眼?
因为变态拆散他们。
可为什么要拆散他们?难道变态也喜欢寻幽?的692f93be8c7a41525c0baf2076aecfb4
变态可是有一百多号男宠啊,寻幽也有二十多个。。。。
对呀!
一定是变态和寻幽相互喜欢,却又选择彼此伤害。
用男宠这种小把戏来试探对方。
而可怜的馨,只是个男二号的角色,暗自垂伤。
如此就可以解释当时残疏的话:
“寻幽,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真真个痴人。”
“你。。。。。。别怪他,都是可怜人罢了。”
果然,一点想通,整个故事都顺了。
我无限伤感的拍拍正在和苹果过不去的那位肩膀说:“兄弟,我理解你。像寻幽那种花孔雀是很难搞掂的,更何况你的情敌还是暗宫那个变态宫主。”
馨睁大眼睛看我,苹果卡在口中,说不出的可爱。
我继续开导:“失恋这种事情,小CASE的很。你要坚持道路的曲折性和前途的光明性的辩证统一。不怕打击,持之以恒,终将抱得美人归的。”
孔雀美到变态,有钱到变态,强到变态;
宫主冷到变态,可怕到变态,强到变态加变态。
先哲不是说了吗,什么人都能成,就是变态和变态成不了。
馨竟然激动到脸都青了。
我说:“兄弟,冲吧!我精神上支持你。”
馨被苹果肉呛到,不住地咳嗽。
我嘘寒问暖。
他稍稍缓解,一把拉住我的手,着急的说:“你以为我喜欢寻幽?”
看着他急忙撇清的样子,我叹了口气。
不就是断袖吗?我不会歧视你的。
我说:“断袖怎么了?重要的是断的有品。你只要记住,你不是故意要爱上男人,而是你爱上的人恰巧是个男人而已。”
其实我想的是,你们俩长得这么祸水,幸亏都爱上男人。
否则这古代美女还能有我的份儿?
老子的四大理想啊——天上纷纷掉银票,古代美男都“弯”掉,美女脑子都坏掉,哭着喊着让我泡——哈哈,又向前迈进一大步。
果然,对付古人,越是“狗血”,越是有用。
馨不憋气了,又恢复到闪亮亮的眼神看我。
看来他想通了。
小爷我日行一善,今日又成一件。
我耍赖说:“还我苹果!”
他笑着看我,慢慢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最后一步达到飞升。
“啪”的亲上了我的唇。
我刚一惊讶,他竟然伸进了舌头?!
。。。。。。
这是个什么情况?
NND,你要做断袖,也用不着拿少爷我当靶子作练习吧!
馨的吻技很娴熟,他左手揽过我的腰身,按进胸前。
右手抚上我的双眼,阖起。
一路向深处探寻,霸道不失温柔。
一会儿功夫,我就找不到南北了。
当我被吻的晕晕乎乎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东郭先生,您用亲身经历,教导的好啊——
对狼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今天我要加一句:尤其是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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