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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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呆呆地看着长椅上的月儿已有好一阵子了。随着夜幕一点点地降落,他不知道月儿还会在这里坐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上前去打招呼,自己的出现会不会让她难堪?毕竟她说是要明日才搬过来。自己不去叫醒她,她会不会就这样枯坐一夜?那种哀大于心死的平静让云笙无法这样听之任之地看下去。怎么办?云笙的内心挣扎着,矛盾着,最后,犹豫被疼惜替代,云笙坚定地走向月儿:“你好,怎么不进去呢?是不是累了?”月儿被云笙突然的声音惊了一下,怔怔地望了云笙好一会儿,云笙就这么柔柔地望着她,象静夜里一束温暖的阳光,终于,月儿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云笙很自然地提起月儿的皮箱,就象接回久出归家的妻子,引着月儿走入园中的东院——云笙的屋子。“先在这住一晚好吗?明天再收拾西院。”云笙看着月儿简单的行李就知道,她什么也没有带,一切日常用品都没有。云笙把月儿的皮箱放在一间“淡竹斋”的房子里,从柜子里拿出床上用品,亲手铺好床,“好好休息一下,一切明天再说。”这句一语双关的话让月儿的疲惫一下子涌现出来,从身体到内心,月儿感激地望着云笙轻轻点点头。

月光静静地泻满窗棂,云笙站在窗前陷入沉思:“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却已开始为她心痛了。妙茹,自你离开后,我以为不会再心动了,可是,我现在的心已经不平静了,你会不会认为我的情不专一呢?”想起曾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一年的妙茹,即使被病痛折磨依然不想放弃生的希望,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让她唯一牵挂的云笙。她让云笙一再地向她保证,在她走后再去找寻爱情,找寻生活的伴侣。可云笙却无法做出保证,他不知道世界上还能有代替他和妙茹这样两个孤儿一路走来二十几年的感情么!不是亲情胜似亲情,是爱情刻骨铭心。可是现在的动心是什么呢?书桌上妙茹在相框里微笑地望着云笙,面对那双柔情的双眼云笙不由感到不安和羞愧。“妙茹,告诉我,是你引她来到我的眼前么?我应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怪我?”云笙喃喃地询问着。看着妙茹微笑的脸,“你会帮助我的,对不对?我要幸福起来,我不会让你放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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