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 男 争 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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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歌艳舞,商甲云集,小径清幽,芍药添香,扬州城里依然是一派繁华景象。前几日京城来报,说蒋之亮在北京比武夺冠,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柳恒听到此消息气得七窍生烟,整日心烦意乱。
这一日,他心情烦闷,便信步走到后院。由于心中想着事情没有注意,一个人从角门忽然奔过来正与他撞了个满怀。那人身子瘦小,被他撞得差点跌倒在地。柳恒仔细观瞧,见此人竟是个女子,看样子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却生得十分标致。但见她柳叶眉、单凤眼、小巧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面上脂粉不施,皮肤却是细白光洁、一尘不染,虽然身穿粗布衣服,却更加显得素雅清新、楚楚动人。柳恒觉得奇怪,这武馆之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美人,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菊。这几日母亲病重,她只好又代替母亲来武馆做饭。刚才有些迟了,她怕误了做饭,所以跑得有些急了,却正好与柳恒撞个正着。小菊羞得满面通红,赶紧低头欲走,却被柳恒给拦住了。柳恒问道:“你是谁?为何到武馆之中?”小菊只顾害羞,也不回答,便想抽身离开,可柳恒却挡在她身前,她往哪个方向躲,柳恒便往哪个方向挡。小菊急道:“你要做什么?却这般无礼。”柳恒笑道:“我要做什么?我可是这武馆主事的,你不说出身份,我岂能让你进去。”小菊道:“这武馆主事的季师爷已赴京城去参加比武大会了,你却是何人?”柳恒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告诉你吧,我是他的大徒弟柳恒,这武馆中的一切事务都归我管。”小菊道:“噢,原来你便是这里的大师兄。”柳恒道:“不错,我就是这里的主事大师兄,你是何人?这下你总该告诉我了吧。”他一脸笑意地看着小菊。小菊道:“我是张妈的女儿谢小菊,我娘今天病了,所以我来替她做饭。”柳恒惊道:“你是张妈的女儿?”小菊没再做声,转身绕开他向厨房奔去。柳恒一直望着小菊的背影,自语道:“想不到张妈竟有一个如此标致的女儿。”
柳恒正自沉思,钟冷奇却从后面绕了出来,走到他面前嬉皮笑脸地道:“大师兄,这个姑娘长得漂亮吧?”柳恒点点头道:“确实漂亮,真想不到却是张妈的女儿。”钟冷奇冷笑道:“还有令大师兄更想不到的事呢。”柳恒问道:“是什么事?”钟冷奇道:“她已经名花有主了。”柳恒追问道:“她与哪一家结亲了?”钟冷奇道:“她并未与哪一家人结亲,只是她却与蒋之亮交好。”一提起蒋之亮,柳恒就气得咬牙切齿:“蒋之亮又是蒋之亮,他处处跟我作对,我要做什么他便要做什么,连个女人也让他抢了先。”钟冷奇道:“如果没有他,这次在北京打赢比赛的就是大师兄你了。”话落,又叹了口气道:“师父真是偏心,连北京都不让你去。”柳恒道:“这都是因为蒋之亮的出现,他夺走了我的一切。”钟冷齐道:“他如今打赢了比赛,更加不好对付了。”柳恒冷哼道:“他迟早会栽在我的手里。”话落,他又望了望小菊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道:“你喜欢她我偏偏让你们成棒打鸳鸯,咱们走着瞧吧。”

抽了个空,柳恒来到厨房,小菊正在里面做饭。厨房里面热气腾腾,小菊香汗淋淋。柳恒走过去套近乎地道:“小菊姑娘,你一个人干这么多活,累不累呀?”小菊答道:“不累。”柳恒道:“要不我派几个人给你帮帮忙吧,你只要指挥就行了。”小菊道:“不必了,我能忙得过来。”柳恒笑道:“你真是个能干的姑娘。”小菊没有做声,仍忙忙碌碌地干活,也不怎么理他。
这时,恰好从锅里舀出来一盆刷锅水,小菊想端起来倒掉。柳恒这下可找到表现自己的机会了,忙献殷勤地道:“啊呀,水盆这么重,你又这么瘦弱,怎么端得起来,我来帮你吧。”话落,上前便来接那水盆,却把手放在了小菊手上。小菊一惊像被蜂子蜇了一般急急的将手缩回,一盆水全都洒在地上,也溅到了他们俩身上。小菊急道:“你干什么?你若是再如此无礼,我便走了。”柳恒惧怕季云贤,不敢把事情闹大,见小菊真的急了,这才悻悻地离开了。
柳恒气急败坏地在厨房附近兜着圈子。钟冷齐见了,走过去问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柳恒道:“小菊这丫头,总对我爱理不理的,她心里便只有蒋之亮。”钟冷齐道:“她恐怕对大师兄还不甚了解,她不知道大师兄在武馆中的能力和地位是无人能比的。”柳恒听了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应该想办法让她知道。”
柳恒将肖阿牛和夏景双也找了过来,几个人商议了一番,便要演一出戏给小菊看看。
肖阿牛和钟冷齐走到厨房跟前停了下来,肖阿牛大声地对钟冷齐道:“钟师弟,你说这武馆之中谁的人品最好?”钟冷齐道:“那当然是大师兄了。”肖阿牛又问道:“那你说谁的武艺最高强?”钟冷齐又道:“还是大师兄。”肖阿牛道:“既是大师兄武艺最高,为何蒋之亮却进京比武了,而大师兄却没去?”钟冷齐道:“那是师父故意扶植于他,大师兄便作个顺水人情,让了他几招,你还以为大师兄果然不是他的对手吗?”肖阿牛听了故作惊讶地道:“竟是这样,这大师兄竟这般仁厚?”钟冷齐道:“是啊,这武馆中的大事小情哪一件不要大师兄打理,哪一件不是打理得井井有条,那蒋之亮却怎比得过大师兄。”肖阿牛道:“是啊,蒋之亮那小子整天目空一切,自以为了不起,其实是个外强中干,不中用的主儿。”钟冷齐道:“咱们大师兄那才是个精明强干,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男人,我要是个女人呀,我就嫁像大师兄这样的人,管保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享清福。”肖阿牛笑道:“只可惜,你小子多长了件东西却做不成女人了。”话落,两个人大笑着离开了。
肖、钟二人刚刚离开一会儿,柳恒又走到厨房跟前,他摆开架式,开始练起武来。但见他忽而挥拳踢腿,忽而腾挪躲闪,忽而稳如泰山,忽而迅如疾风,这一路拳法被他打得花样叠出,精彩异常。
这时,肖阿牛和钟冷齐又走了过来,见了柳恒练武便连连拍手叫好。钟冷齐偷**视厨房里的小菊,只要小菊向外面望一望,他便连忙告诉柳恒,柳恒便练得卖力一些。肖阿牛立刻跟着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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