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 京 比 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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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蒋之亮一直忙于练功,去小菊家的次数减少了。现下他要离开扬州赴京城去参加比武大会,便到小菊家中与她告别。张妈在武馆做饭,家中仍然只有小菊一个人。
小菊一见蒋之亮便高兴地道:“蒋大哥,听说你比武得了第一名。”蒋之亮笑道:“当然,我是谁呀,扬州的小霸王,我不拿第一谁拿第一啊?”小菊听了笑个不停。
蒋之亮轻轻地握住小菊的手,道:“小菊,这些日子我忙着练功才很少来看你,其实我很想念你。”小菊点头道:“蒋大哥,我明白。”
她永远是那样的温柔、恬静。蒋之亮怜惜地用手轻轻摸了摸她长长的头发,道:“我要去京城比武,明天就走了。”小菊听了,瞪大眼睛问道:“明天就走吗?”蒋之亮点了点头。小菊的面上立刻现出依依不舍之情。
她从怀里拿出那只绣着鸳鸯的手帕略显忸怩地送到蒋之亮面前,娇羞地道:“蒋大哥,你把这个带上吧。”蒋之亮接过手帕,笑道:“原来这鸳鸯是给我绣的。”小菊羞涩地转过头去。蒋之亮将手帕放入怀里,道:“这手帕我一定小心珍藏,它可比我的命还重要。”小菊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嗔怪地道:“这种时候不许乱讲,我要你好端端地回来。”蒋之亮笑道:“放心吧,我蒋之亮武艺高强,到了京城之后,一路过关斩将,最后拿个第一回来。”小菊道:“我只要你好端端地回来。”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蒋之亮倍感温暖,想不到这世上现在已多了一个牵挂自己的人了。他轻轻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地回来。”
他也想送小菊点什么,忽然想起自己有块玉佩,那是母亲临死前带在自己脖子上的。他便摘了下来,对小菊道:“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话落,便把玉佩戴在小菊脖子上。然后笑道:“带上这个将来可是要做我们家媳妇的。”小菊羞红了脸,垂头不语,面上却满是幸福。蒋之亮又跟她说了会儿话,便急着回去了。
小菊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双目含泪,对他道:“蒋大哥,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我等着你。”蒋之亮摸着小菊的头,道:“我当然会好好地回来,你不要担心,我蒋之亮命大着呢。”话落,他伸手刮了小菊的鼻尖一下,道:“等我回来啊。”说完,对她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
小菊望着蒋之亮那魁梧的身影逐渐远去,泪水便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
轻轻的,你的出现,如一颗晶莹的石子,没入那涟漪的清波,让我的心儿为你震颤。
深深的,我的思念,如那万斩不断的丝线,随着那冉冉的风儿,天涯海角与你相伴。
蒋之亮知道身后的小菊一定哭了,他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眷恋,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小鸟依人般的女孩儿。但男子汉志在四方,这比武大会是一定要参加的。“等我回来吧,小菊,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他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季云贤仍让柳恒留在扬州负责打理武馆。他带上蒋之亮、钱梦山、丘三还有其他几名弟子一齐搭上了去京城的船。
朝阳似火却是柔而不灼,蒋之亮立在船头,一脸刚毅,展望前方一片浩渺烟波荡漾,那遥远的北京城现已近在咫尺。
泱泱大国一京都,三原接壤铸中枢。
万里长城源于此,气势磅礴辅龙柱。
皇城古来天下重,磁石吸引栋梁入。
无数英雄演绎史,悠悠诗篇塑古都。
此时正值明朝景泰年间,天下太平。北京城乃是皇城,其戒备与气派都是扬州所无法比拟的。城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街宽阔,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摊位成群、景象繁华。蒋之亮以前从未来过北京,自然觉得一切都很新奇。
比武的地点设在京城的西城区。官家已给这些风尘仆仆从外地而来的武者们准备了馆驿供他们住宿。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到了不少前来参赛的武者,他们都是从各地选出来的精英,个个身手不凡。
比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一座高高的擂台在城根下搭建起来,擂台之上架着凉棚,四周彩带飘飘,旌旗招展,“比武胜会”四个大字遒劲有力,极为醒目。擂台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旁边架着一面大鼓,两个擂鼓手各执鼓锤立在左右。擂台两边的柱子上分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五湖四海众英雄展翼汇京都;下联是:比武争锋施绝技联袂显神通;横批是:以武会友。
来观看比武的人如潮水一般,多得数不胜数。一些兵丁站在擂台周围维持着秩序。蒋之亮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比武大会,心中不免有几分激动。
在开始比武之前,首先安排了武术表演。第一场是北京京立武馆的单鞭表演。但见:
一条金鞭五尺许,节节相连渐稍细。
一寸长来一寸强,持者力发贯顶梁。
上步勾搅数鞭落,看似五花金蛇舞。
剪步跳进打一鞭,猛汉进山可伏虎。
横扫足有千斤力,巨石大树齐斩断。
左右盘旋金刚圈,纵有千军难近前。
转身倒勾又一鞭,出其不意劈泰山。
一发一收自如意,吾辈擅使夺命鞭。
他的这一套鞭法看得众人赞不绝口。接下来又是刀、枪、剑、戟及暗器表演。表演之人都是一些武术名家。他们的表演花样繁多,层出不穷,看得人眼花缭乱。也使蒋之亮大开了眼界。他心中暗忖:北京城果然是能人汇集之地,竟有这么多武艺精湛的高手,我这一趟真是没有白来。
武术表演之后,比武大赛便正式开始。场中规定:胜者必须要连赢五场,五场皆胜者方可歇息等待下一轮的比武;下一轮再由胜者之间进行比试,仍要连赢五场再进行歇息;就这样一轮接一轮一直比到最后,决出一位胜者,便成为“天下第一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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