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 波 三 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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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时分,天气比较炎热,大家都去午睡了。柳恒等人准备就绪,肖阿牛便来找蒋之亮。蒋之亮刚吃过饭,正坐在树下休息,见肖阿牛朝自己走过来,知道他肯定不怀好意。
肖阿牛对蒋之亮道:“怎么样,手被打得不轻吧?”蒋之亮也不理他,仍自坐着。肖阿牛又道:“其实,那本‘武德师训’是我提前放在你桌上的。”蒋之亮听了,问道:“你为何要那样做?”肖阿牛道:“就是为了让你挨打,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话落,他哈哈大笑。蒋之亮“呼”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本想发作,但转念一想,这小子今天特地跑到来告诉自己这些,分明是想激怒自己,自己偏偏不上他的当。心念至此,他冷笑道:“你告诉我这些就是想跟我打架,是吧?我偏偏不跟你打。”说罢,他转身就走。肖阿牛吼道:“站住,你是不敢打,你这个胆小鬼。”蒋之亮边走边道:“我胆大胆小,无需你来评论,你还不配。”肖阿牛怒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我今天非狠狠揍你一顿不可。”话落,他就来追蒋之亮。蒋之亮拔腿就跑,边跑边笑道:“我偏偏不站住,要打我你就来啊。”肖阿牛便在后面紧追,边追边骂。柳恒赶紧出来将他拦住,道:“别追了,没看见他往师父的房间跑吗?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追究起来就不好办了,我们再另想办法吧。”
几个人又聚在柳恒房间商议对策。钟冷奇道:“这小子真是精得很,就好像知道我们在算计他一样,今天偏偏没有被激怒。”肖阿牛道:“不如把他叫到外面狠狠打他一顿。”夏景双道:“那要是让师父知道了,恐怕我们几个也脱不了干系。”柳恒道:“我有办法了。”几个人一听都问道:“什么办法?”柳恒道:“如果我们在外面打他,师父肯定不准,可如果外面的人打他,师父可就管不着了。那蒋之亮以前在外面没少得罪人,外面的人打了他也在情理之中。这样一来,他如果还手,就破了规矩;如果不还手,那外面的人出手可没个深浅,打他个残废,看他以后还怎么练功?”几个人听了都连连点头,说主意不错。柳恒对钟冷奇道:“这件事就由你来办,尽快到外面找些无赖,要狠的,能打的。”钟冷奇点了点头。
这天,钟冷奇对蒋之亮道:“蒋师弟,劳你出去一趟,到药铺去买点跌打药来。”说完,他将一张药单子交给蒋之亮。蒋之亮接过药单子一看都是些治疗外伤的药,他便出了武馆到药铺买药去了。
东市附近有一家“德仁堂”药铺离武馆最近了,各种跌打药也很齐全。蒋之亮便去了“德仁堂”。买齐了药之后,他便往回走。刚刚走到一处僻静所在,他忽然发现有几个人在后面跟着自己,这几个人似乎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偷**望自己。蒋之亮心道:在此期间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还是躲开他们为妙。心念至此,他赶紧加快了脚步。可没走几步,前面又忽然闪出几个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这时后面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蒋之亮一看,这些人今天是成心找自己麻烦,便开口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其中一人道:“干什么,老子们今天想揍你。”话落,就向他走了过来。
蒋之亮不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来头,但他知道东市有一群小混混儿,为首的混子头儿绰号“赖头三”,以前曾跟自己打过架,被自己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十分惧怕自己,再不敢跟自己有任何冲突。想到此处,蒋之亮暗想:难道这会儿是“赖头三”找人来报仇了?便问道:“你们是赖头三的人吗?”那几个人道:“你管我们是谁的人,今天我们就是要揍你。”他们步步向蒋之亮逼近。

蒋之亮不想与他们动手,心中暗忖脱身之策。恰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伙人走了过来,蒋之亮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尚万带着几名弟兄。蒋之亮自从回到扬州之后,只跟尚万见了一面,他如今仍在扬州武馆做事。
蒋之亮一见尚万,心中高兴,便喊道:“尚万,你过来。”尚万等人看见了蒋之亮,忙走了过来。尚万开口问道:“大哥,怎么是你?在这儿干什么呢?”蒋之亮道:“你没看到这些人拦住我,想要跟我动手吗?”尚万看了看他们,对蒋之亮道:“他们是赖头三手下的人,是新来的,想是不认识大哥。”话落,他对围着蒋之亮那些人道:“你们今天是想找打,敢欺负到我大哥头上来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那些人都认得尚万,便道:“我们不知,他却是何人?”尚万道:“他便是街头小霸王蒋之亮。”几个人自然听过蒋之亮的名号,吓得直吐舌头,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手。尚万道:“快去,把赖头三给我找来,否则,我打断你们的腿。”
这些人不敢怠慢,赶紧去找赖头三。不大一会儿功夫,赖头三就来了。他一见蒋之亮就连连作揖道:“误会,误会,是我这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你蒋师爷,我这里给你赔礼了。”蒋之亮笑着还礼道:“赖三哥,多日不见,看来生意不错,又新添了这些生龙活虎的弟兄,差一点把我打了。”赖头三忙道:“是这几名新来的弟兄有眼无珠,不知道蒋师爷的厉害。”话落,对着那几名弟兄吼道:“你们几个瞎眼的,也不看看是谁,蒋师爷绰号‘街头小霸王’,若真动起手来你们几个却哪里是他的对手,还不快给蒋师爷赔礼道歉。”几个人忙一起单膝跪倒求蒋之亮饶恕。蒋之亮也不跟他们计较,挥手让他们起来,然后对赖头三道:“赖三哥,小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赖头三忙道:“蒋师爷请问便是。”蒋之亮道:“你手下人今天为何要找我麻烦?难道是受人所托吗?”赖头道:“是我这班不知好歹的弟兄接的活。”蒋之亮听了问道:“这托主是谁?”赖头三道:“这托主我却不知。”话落,他又问那几名弟兄,那几个人也摇头说不知道。尚万听了不高兴地道:“赖头三,我看你们未必不知,却是不讲实话。”赖头三忙道:“尚老弟,这道上的规矩你也知道,这托主的姓名是不能问的,我们确实不知。”尚万还想再问。蒋之亮一摆手道:“既是不知就算了,我也不想计较,你们去吧。”赖头三忙道:“多谢蒋师爷宽宏大量。”话落,赶紧领着手下人一溜烟的走了。
见他们走远了,尚万转头对蒋之亮道:“大哥,怎么这么轻意就放他们走了?这托主还没有问出来呢。”蒋之亮道:“不用问,我已经猜出是谁了。”尚万问道:“是谁?我带人去收拾他。”蒋之亮道:“我现在正处于拜师的考验期,是有人借着考验我的名义想假戏真做,不过没有得逞罢了。”话落,一笑道:“今天多亏碰到了你们。”尚万道:“大哥,好久不见了,兄弟们都很想念你,我们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喝一杯,再好好聊一聊吧。”蒋之亮道:“现在不行,我有事在身,等过些时日再说吧。”尚万道:“大哥,你是怎么了?不就是被打败了吗?又怎么样呢?你看看现在,连赖头三也敢来欺负你。”蒋之亮道:“为了能学到真功夫,这没什么,今日多谢你们了,改日我再与你们喝酒。”话落,他便辞了众人,回武馆去了。
这一切被柳恒等人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越发觉得蒋之亮不好对付,尤其是柳恒,不禁对蒋之亮生出几分嫉妒,更想把他撵出武馆了,他们便又一起回去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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