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 波 三 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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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恒见那本“武德师训”在蒋之亮桌上,立刻大怒,他吼道:“蒋之亮,你敢撒谎,自己偷懒不肯背诵,却反咬一口说人家没有给你。”蒋之亮认为是考验,才没有特别生气,便道:“大师兄,他确实没有给我,一定是有人偷放在这里的。”柳恒道:“这么说是有人陷害你了,是谁?你说。”蒋之亮道:“既然你给了肖阿牛,那自然要问他了。”肖阿牛在旁大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岂会陷害于你,你敢污蔑我?”经过这两个半月的磨练,蒋之亮的耐性变得好多了。他淡淡地道:“你说你没有陷害我,你敢对天发誓吗?”还未及肖阿牛回答,柳恒在旁厉声斥道:“够了,蒋之亮,你犯了错还敢巧言狡辩,归咎于他人,我如不惩罚你难以服众,来人,把戒尺拿来。”蒋之亮一看,心中明白,这一定是大师兄他们几个人一起安排好的,自己有几张嘴也说不清,看来今天又难逃一顿打了。
很快戒尺就被拿来了。柳恒吩咐蒋之亮道:“你跪下。”蒋之亮冷笑道:“这普天之下能让我下跪的人到目前为止还只有一个,那就是师父,别人还不配。”柳恒冷哼一声,道:“你可真是傲气十足哇,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蒋之亮在鼻子里轻“哼”一声,也不理他。柳恒点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硬汉是不是装出来的。”话落,他吩咐道:“来人,给我打他的手。”有人用戒尺狠狠打蒋之亮的手掌。蒋之亮的两个手掌一会儿就肿得高高的。旁边几个徒弟劝蒋之亮向柳恒求饶,蒋之亮一直咬牙不语。无论怎么打,蒋之亮也不服软,无奈,柳恒最后只有让他们停了下来。他对蒋之亮道:“这本小册子就罚你抄一百份,明天一早交给我,如果交不出来,看我怎样惩治你。”话落,他带着几个人走了。
自这个时候起,蒋之亮就开始讨厌这个大师兄了,即使是考验他也不该用这种手段,一点不光明磊落。半天,蒋之亮才将心情平定下来,他转身来到桌旁,想拿笔抄小册子。他的手肿得很厉害,连笔都拿不起来,好不容易忍痛拿起了笔,可每写一个字就钻心的疼。他放下了笔,心道:这柳恒惩治人够狠毒的,打了你的手还让你写字,真是字字钻心啊,照这样写法却如何能完成那一百份?也罢,我偏偏不写,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自从到了仁尚武馆,蒋之亮就一直在受窝囊气,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有苦无处诉。有时气得他真想一走了之,可又不甘心放弃,难道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就这样难吗?他以前是何等的霸气,有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可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欺负他,他成了这些人的出气筒。蒋之亮越想越窝火,越想越生气,眼泪都气得掉下来了。他自语道:“窝火,窝火,真是窝火,想不到我蒋之亮也有今天。”
恰在这个时候,丘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见蒋之亮落泪,便道:“哈,原来你也会哭啊,这下可让我给逮住了。”蒋之亮道:“我是窝火。”丘三道:“我都听说了,他们这帮人真是可恶,有事没事想出坏点子来欺负人。”话落,他走过来看蒋之亮的手,边看边道:“这帮家伙真够狠的,又把你打成这样。”蒋之亮道:“大师兄还让我把小册子抄一百遍,明天交给他。”丘三道:“大师兄可真会惩治人,恐怕今晚连觉都睡不成了。”蒋之亮道:“我的手肿成这样,是无论如何也抄不完了,索性不抄了,看他明天能把我怎么样?”丘三道:“若是不能完成,那可不好,大师兄很严厉,他在这里说一不二,除了师父就数他了,大家都很怕他。”蒋之亮道:“他这个人真是可恶,若想考验我,就光明磊落的考验,却搞出阴谋诡计来害我,还想出这种花招来折磨我,我平生最讨厌这种人了。”丘三听了忙道:“小声些,可别让他听了去。”话落,他起身到外面望了望,见没人,这才关门回来道:“如果你真想拜师学艺,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况且那本小册子在正式拜师之前都是要背下来的。”蒋之亮道:“我在这儿隐忍了这么久,不就是想拜师学艺吗?否则,我岂会受这份窝囊气。”丘三道:“既是如此,那你还是把小册抄完为妙。”话落,他看看了蒋之亮的手,道:“你的手肿成这样,也确实难于写字,还是我帮你抄吧。”蒋之亮感激地道:“小三儿,谢谢你!”丘三道:“蒋大哥,快别客气了,你帮我把风,我来抄,别让他们发现了就成。”蒋之亮点头。

丘三帮蒋之亮抄小册子,蒋之亮在门口把风,如果有人来了,就赶紧换作蒋之亮来写。丘三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以免柳恒认出是他的字体。他抄一页,蒋之亮就看一页。蒋之亮极聪明伶俐,过目不忘,转眼间便将这本小册子背下来了。这小册子并不很长,两个人抄到二更时分便抄完了,这才各自睡下。
第二天,蒋之亮把手抄的一百份“武德师训”交给柳恒。柳恒看了看,又慢条斯理地问蒋之亮,道:“里面的内容全背下来了吗?”蒋之亮答道:“背下来了。”柳恒道:“背给我听听。”蒋之亮张口开始背诵。柳恒心想,自己昨日并没有吩咐他去背诵这本小册子,蒋之亮昨晚只顾抄写,一夜之间未必将内容背熟,倘若他有背错的,或不会背的地方,自己又可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他一番。可没想到,蒋之亮背得一字不差,让他挑不出任何毛病。柳恒听蒋之亮背完了,只好装腔作势地道:“背得不错,可光背下来还不够,一定要真正领悟其中含义,并要遵照执行才是。”蒋之亮点了点头。柳恒道:“好了,那你先去吧。”
蒋之亮走后,柳恒心里犯了嘀咕:这蒋之亮傲气十足、不服我管教,又武艺高强、聪明伶俐,此人如果留在武馆中,恐怕将来会成为我的劲敌,那时岂不影响我在武馆中的地位?得想办法把他撵走。想到这里,他就把钟冷奇、肖阿牛、夏景双等几个贴心的师弟叫到房中,对他们道:“这个蒋之亮目中无人,根本就没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要是让他留在武馆中,将来肯定要与我们作对,现在趁师父还没有收下他,咱们想办法把他撵走。”几个人听了,随声附和道:“是呀,这小子一天到晚一副不服的样子。”钟冷奇道:“可这小子很难对付,前段时间无论我怎么欺负他,他都无动于衷,可就在几天前,他见四周无人就用手捏住了我的手腕子,他力大无穷,我的手腕差一点被他捏断。”肖阿牛笑道:“你真是个脓胞,那你不狠狠揍他。”钟冷奇道:“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夏景双道:“那你应该告诉师父,说他破了规矩,动手打了你。”钟冷奇苦着脸说:“我是让他帮我洗衣服,我怕这件事让师父知道了会责怪我。”柳恒听了道:“这就好办了,我看这小子也不会有那么好的耐性,他下一次恐怕还要故伎重演。”话落,他对肖阿牛道:“阿牛,明天中午你把他叫出来,我们躲在旁边暗中监视,你故意提起‘武德师训’那件事,我想他一定会按捺不住与你动手,到时我们一起出去,这小子就在武馆呆不下去了。”大家听了都点头说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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