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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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船要离岸,小六子哪还顾得许多,下了马奔着码头就跑了过去。“大管家!大管家!”
小六子这一喊,离得近的人立刻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陈管事正自谄媚地挥手,忽然听见声音有些熟悉,回过头来一眼正见到小六子,再一听他居然要见管家,眼珠一转登时明白了小六子的心思。恼怒之余,却也不免心中一阵慌乱,陈管事连忙一扯旁边一人的衣衫,附上去低语几句。那人回头朝小六子这边看了一眼,随后把手一招,人群里立刻分出来四五个汉子,直接奔着小六子而来!
小六子脚上本就有伤,奔行中一瘸一拐,又怎么能抵挡如狼似虎的大汉?还没等靠近人群,小六子就被人抓了肩膀,眼看着就要被生生带离此地。情势危急,若是这个机会一失,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当下小六子奋力挣扎,拼了全身的力气高喊:“大管家!大管家!我是小六子!跟刘管事的小六子!”没喊出几句,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就捂住了小六子的嘴,只可怜捂得如此之紧,竟好像恨不得将小六子闷死在此地。
就在这时候,人群后忽然乱了起来。众人正围着圈子看着小六子,忽然间从后面抢进一个少年来!最外围的几人开始没有反应,只觉得浑身一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被扔了出去,直跌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人群一乱,那少年立刻被发觉,陈管事定睛一看,立时将少年认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在洛都道上力掣惊马的少年!陈管事一惊之下立刻附耳对着一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听了也是一惊,连忙暗地里使个眼色,呼啦啦二十几个汉子立刻将楚离围在当中!
楚离原本并没有跟小六子过来,由于自身的关系,楚离不大愿意在人群中露面儿,因此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小六子。在他想来,只要小六子这事儿一完,自己也就走得安心了。谁知道念头刚起,就见人群中扑出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将小六子按翻在地。到了这时候,楚离哪还能在一边看着?
把缰绳一丢,楚离疾步冲了过来,力惯双臂,一抓一抛,三四个围在外面的汉子就像沙包一样,被楚离扔了出去。紧接着二十来个汉子就把楚离围在了当中!
楚离眼光一扫,已经把这些人看了个大概,二十来人中倒也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但也高明不到哪去。不用和长宁宫庄娘娘等人比,就算和马脸比,都是颇有不如,充其量也就是学过点拳脚的看家护院而已。如此一看,楚离心中多少有了点底,自己虽然也不会什么拳脚,只是随着马脸练过几天半吊子的外家拳而已,但唯一的优势却是别人没有的,那就是道衍气。
常言道:“一力降十会。”你拳脚使得好看,但没有气力,只能是花拳绣腿,再会耍弄也抵不上人家一个重拳。自从洛东道上气贯双臂力掣奔马之后,楚离就对自己有了全新的体会,也多了一份自信。此时对上二十多人,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怕。
当先两个粗壮的汉子目露凶光,哪把楚离放在眼里,左右一分靠了上来,两人四手来拿楚离肩膀。楚离这还是第一次临阵对敌,虽然不怕对方,心里多少总有点紧张。见对方抓来,连忙一个旋身,往右侧一转,来到其中一人侧面。楚离顺势手指一搭那人小臂,登时紧紧箍住,腰间使力,气贯右臂用力一轮,那汉子登时双脚离地飞了出去,足足荡出去十多米,重重地跌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晕厥过去。

众人大惊!开始那几人还可以说是楚离偷袭得手,占了便宜,可这下却是亲眼瞧见,一个照面扔出一个二百多斤的汉子,这得多大的力气!剩下的护院一起围了上来,先前与人一起靠上来的汉子倒没有被吓住,嘴角狞笑着回过身来,反身来抓。楚离回身一扑,两人臂膀交到一起,齐声发力!那汉子即使力大,又怎么敌得过楚离的道衍劲?楚离双膀叫力,居然将那汉子平平端起,身子一旋,又扔出去一个!
此举激起了众护院的怒气,终于一齐涌了上来!两番得手,楚离信心大增,当下静心平神,挡格抓抛,不大一会儿,二十多个人已经都趴在了地上,呻吟之声四起。只是陈管事和旁边那人不停地喝骂,这些汉子慢慢又站了起来,稀稀落落重新将楚离围了起来。此时楚离扫了下场外,围观的人并不多,大多都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只是视线之内,已经不见了小六子。
楚离心中发急,担心小六子的安危,哪还肯在留手。当下再不容情,全力施为,这下再一摔扔,众护院无不跌得七荤八素,俱都晕厥!最后场中站着的,就只剩下陈管事和另外那人了。眼看着楚离面色不善,渐渐走近,陈管事脸色一白,犹豫一番,终于舍弃了旁边那人,飞也似地往码头边上跑去!旁边那人暗骂一声,尾随其后狼狈逃窜。
楚离正要追赶,忽然前方传来一声轻喝:“这位壮士手下留情!”接着,一股劲风扑面,楚离被迫一个转身,躲开了拍到面前的一掌。对方丝毫不停,双掌交错,拍打抓扭,一时间楚离陷入被动,倚仗着力大,硬挡之后偶尔还能还上两拳一脚,只是相比那人招式伶俐,章法有度,楚离的拳脚未免有些不够瞧了。先前扔起护院来得心应手,此时遇到真正的练家子,立刻显得左支右绌。好在楚离身子灵便,加上力量奇大,即使被对方拿捏住了,也立即挣脱,所以虽然情况有些艰难,却并不显得狼狈。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打了二十多个照面,这时候甲板方向忽然传来一把柔和的声音:“住手!”声音柔和,透着一股闲适淡定的意味儿,同时含着一股让人服从的力量。眼前人闻言立刻停手后退,楚离也没有再追。
楚离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却见刚才已经离岸的商船已经停了下来,甲板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在一群人簇拥之下缓缓行来。再一看旁边站的少年,不是小六子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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