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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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无奈地对小六子笑笑,小六子扶着他上了马,两人一骑,就此投东去了。
楚离心中有事,是以马速不快,正行间,小六子从怀里摸出两个雪白的馒头,塞给了楚离。发生了这么多事,楚离哪还和小六子客气。但饿得太久,不敢吃得太快,于是只小口地吃着。
两人边走边聊,楚离不时地询问一些陈管事的事情,小六子此时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不但将陈管事的事情说了一番,连带着连陈管事口中的“宋家”也一并说了些。楚离这才知道,原来一件事的发生,总是有些原因的,或者单纯,或者复杂。
据小六子说,宋家世代经商,遍及各行。珠宝玉器,皮麻生意,甚至布箩席履都有涉足。宋家的生意遍布大晋国许多城镇,仅仅在洛都城里,宋家就有两家酒楼,一家玉器行,一家皮货店,据说这还是老太爷交代要低调行事的结果。宋家的生意做得大了,需要的人手也就多了,到现在为止,仅仅小六子见过一面的管事,就足有十几位,至于没见过的,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了。
管事之上还有大管事,大管事上面,就是陈管事说的管家了。而这位管家小六子还从来没见过,只是听说很会做生意,甚得宋家的老太爷倚重,而且为人宽和,对下人也比较宽容,但是一旦犯了重错,这位管家下手也绝对不会容情。之前下人之间也闹过纠纷,其中一次还是大管事之间的纷争,结果这位管家一出面,连家主都没有通知,直接撤了三位大管事。从那以后,那些管事就变得安分了许多。
小六子是个孤儿,两岁上被宋家的以为刘管事收养,年龄渐长之后就跟着刘管事做事。刘管事年事已高,病逝之后,小六子就跟了新的管事效力,也就是楚离见过的陈管事。只是从此之后,小六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陈管事对他百般刁难,叱喝谩骂是家常便饭,举目无亲,小六子只好虚与委蛇,整日奉承着。此次管家召集诸位管事议事,陈管事酒醉之后无意中漏了消息,小六子闻听便曲艺奉承,外带拿了大半的积蓄贿赂了陈管事,这才得了一个出来的机会。
不为别的,小六子对这陈管事实在受不了了,再熬下去不知道能活到几时,此次知道了公正严明的管家来了,这可是伸冤的唯一机会。若是没有楚离,小六子也许会一路陪着小心,就这么过去。可楚离力掣奔马,等于救了他一命,眼看着恩人受此奇辱,小六子再也看不下去。于是才出身解围,免了楚离的尴尬。只是经此一事,若是日后见了管家不能扳倒陈管事,小六子的日子……恐怕就不仅仅是“不好过”那么简单了。
听了小六子一番话,楚离不禁有些感慨,乱世生存,当真不易。小六子虽然身世和自己不同,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敌人,可小小的家仆,也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听起来那管家似乎在封丘落脚,楚离本打算到了地头就和小六子分开,各走各路,此时一听小六子的言语,便已改了主意。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六子既然帮了自己一个忙,自己自然也不能这样拍拍**就走,至少也得看着小六子平安无事,走得才安心。

小六子此次出行,除了贿赂陈管事用了大半的积蓄外,其余的财产全都带在身上了。只是他不过一个小厮,例钱没有多少,平日又被陈管事克扣,现下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那枚大乐钱,还是看着稀奇,花了半吊铜钱和别人换来的。好在封丘城已经不远,这些钱已经够了。
如此行了两天,小六子连吃饭带看跌打医生,钱已经花得差不多的时候,封丘城也近在眼前了。奇怪的是,前日陈管事自顾自地走了,两人还以为他一时气愤。楚离现在的马术也渐渐纯熟,可连着追了两天,竟然连陈管事的影子都没见到。看着小六子忐忑的面容,楚离安慰道:“不妨事的,光天化日,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
小六子一阵苦笑:“楚公子,小的并不是担心那陈管事出了什么意外,这几日不见他,小的是担心……他八成是提前进了封丘城,见大管事去了。”
楚离一愣,看来这陈管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猥琐,连手下人的小报告都打,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也实在不容易。封丘也是富庶大城,一路之上车马不绝。只是城门前关卡稍多,大概是来往客商颇多,是以立卡收税,盘剥一番。楚离二人本想进城,可一见此等情况,不由得有些心悸,本来二人就衣着破烂,却又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没有了陈管事带着,怕那些守城的兵丁可不太好应付。
就在两人彷徨的时候,小六子忽然目光一凝,冲着不远处大声叫道:“王管事,王管事!”顺着小六子的目光望去,楚离见一个穿着长衫的人正背向自己,看样子是要进城。那人听见小六子呼声,回头茫然四顾,小六子大喜之下带着楚离奔了过去。到那人面前深深一揖:“小的小六子,见过王管事。”
王管事上下打量了小六子半晌,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你……你是刘管事那个……”
“是啊,是我啊,小六子!先前王管事在洛都城的时候见过的。”
王管事登时想了起来,见小六子独自一人,不禁纳闷儿。小六子这才说明了来意,只是名言是跟着陈管事来的,究竟来干什么却没说。王管事一愣,陈管事?陈管事早来了一上午了呀?管家已经议事完毕,目前上了码头了,看时间,恐怕过不多久就要开船了。
小六子一听心急火燎,连忙问清了方向,拜谢了王管事,和楚离一道上马赶奔码头!时间不大,远远地已经看见码头上聚集着一群人。待走得近了渐渐看得清楚,前两日消失得无影无中的陈管事,此刻正在那群人中间,跟着向船头上一人不住地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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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零点前后争取再来一章。晚上零点冲新书榜,最后一周了,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大力支持!
【修改】写卡壳了,争取明天补上吧,好好想想后续的情节,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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