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巅峰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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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枣凌空击落暗器的绝技在江湖上早有流传,但谁都没亲眼见过,因此大多都是将信将疑,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今天却在五岳大会擂台现场施展绝活,各路群雄大开眼界,纷纷为之震惊。当听说眼前胖胖的老汉竟是“南来无影”马成全时,全场更是一阵骚动,欣然发出敬佩之感。马成全武艺高强在江湖流传甚广,由于他行踪飘忽,江湖上只闻其威名,真正见识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却少之又少,他总能在无形间制服对手,是江湖上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与“北去无踪”成君宝齐名,是南方有名的侠士,两人分别闻名遐迩,享有“北成南马”之称。岂料今日马成全竟然会在群雄面前露面,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哈哈哈哈”马成全走上前,把最后一粒蜜枣塞进嘴里,说:“蔡门主举办这五岳大会还真热闹,竟然能聚集这么多江湖人士,这倒是令我老头子刮目相看啊。”
“哈哈哈”蔡临彬仰天大笑,说:“马老过奖了,请坐。”说话间衡山弟子已经搬来了椅子。马成全说:“客气了,本来我老头子在旗杆上居高临下,俯瞰全局,适宜的很,就怪这三个银光闪闪的东西晃我眼睛,所以只能出手,打断比武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两位谅解。”说着转向竹少青抱拳致歉。
竹少青看到被击落的飞镖,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恐怕自己已经被那三枚飞镖击中了。他赶紧收起长剑,抱拳回礼,说:“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惭愧,惭愧。”与此同时,石云初已经被衡山弟子抬下了擂台,显然伤得不轻。
“谁扔的暗器啊?”群雄中有人高声问道,当时竹少青和石云初交战激烈,而且伴着电光火石,谁都没有注意到暗器的袭来,所以,现在大家都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想偷袭,既然马成全能击落暗器,他也一定看到了施射暗器的主人。
蔡临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飞镖正是出自他之手。“飞叶如雨”蔡临彬虽然是五岳衡山门主,但是剑法并不出众,而是以施射暗器而闻名,令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暗器竟然会被打落,可见眼前这个袒着肚子的胖老头并非浪得虚名。
竹少青也想:这位马前辈显然不是泛泛之辈,武艺高强,现在看来比武尚未开始,他就早早上了旗杆纵观全局,也一定觉得这次五岳大会有些疑窦丛生。
马成全并没有理睬他们,而是继续对蔡临彬说:“蔡门主,这比武似乎应该已经结束了吧,是不是这位小兄弟赢了?”
蔡临彬暗自咒骂着:该死的老家伙,果然不怀好意,竟然干涉五岳的内部事,竟想让我亲口承认失败,我一定要先把你支开。突然他又想到:既然他已心知肚明,但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呢?难道秘密也被他发现了?顷刻他额头上冒出冷汗,汗珠随之一层层分泌出来,沿着额头往下流。
但是想让蔡临彬主动退出坛主的争夺,简直比要他性命还要难,只听他强词夺理道:“诸位英雄,大家都看得真切,这场五岳之间的弟子比试,我衡山门大占上风,虽然败给了华山,但是战平了嵩山,战胜了泰山和恒山,可谓战绩不俗,所以我衡山当之无愧应该统领五岳,与恶势力相抗衡!”
“啊?”“嘘!”话音刚落,台下嘘声顿时铺天盖地而来,群雄纷纷嚷嚷,这简直就是公开耍赖嘛,擂台之上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衡山分明已经输了,于是都开始嚷着“应该是华山赢了!”“对,华山!”此时泰山门主宿仁豪,嵩山门主鲍顶宏也同时站起身说:“我们一致拥护华山高门主为五岳新任坛主!”
“你……你们”蔡临彬简直要被气疯了,一时瞠目结舌,他见群雄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说法,怒火中烧,厉声喝道:“你们都听着,事实已经证明我衡山是五岳之中最强的,所以坛主的最佳人选应该是我蔡临彬,五岳若有不服,我就将这里夷为平地,五岳和你们这群看热闹的一起同归于尽在这望月台!”
“什么!”“有炸药,有炸药!”“快走!”擂台下一片哗然,顷刻间乱做一堆。朱茵茵不屑一顾地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马成全则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下了擂台,原来他不直接揭穿蔡临彬是希望他能中止自己的野心,继续当好他的衡山门主,谁知,蔡临彬还是一意孤行,看来是无药可救了。
蔡临彬盛气凌人,得意地笑着,转向几位门主问:“各位现在觉得坛主应该是谁啊?”
“蔡临彬,你好卑鄙啊!原来以为你识大义,顾大体,打算团结五岳共同抗敌,谁知你却为得到坛主的位子,却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法,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恒山也支持高门主!”说话的正是慧彦师太。
蔡临彬大怒,吼道:“很好,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说完右手一扬,悬挂在擂台右边高竿上的灯笼突然被炸得粉碎,扬起一团红色的烟尘,犹如发出一个信号!
轰!望月台西侧的小山坡上炸开了一大片,碎石飞溅,幸好那里位置较偏,只有几个人受伤。“怎么会这样?”蔡临彬简直不敢相信,因为按事先的部署,重点是先炸望月台,现在除了小山坡处爆炸外,望月台上竟安然无恙。
朱茵茵则在那直摇头,叹了口气说:“啊呀,还是漏掉一个!”原来适才竹少青让她跟踪的正是陆渊,她尾随陆渊来到的竟然是南教聚集的望日台。陆渊找来郭敬忧,只听到两人说到了炸药,陆渊说,如果山上比武形势不利,就将引爆炸药,希望南教听到爆炸声后立刻向望月台出击,那时望月台上一定已经死伤无数,如果把他们统统制服,那么鬼符使者一统江湖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大步,五岳坛就不会再成为绊脚石了。
朱茵茵听后大吃一惊,原来望月台比武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阴谋,就是把大家都骗到埋藏炸药处,只待一声令下全然炸死。于是她马不停蹄赶紧跑了回来,将刚才所见所闻禀告了高寻风。高寻风当机立断,命令马超立即带上部分弟子,随同朱茵茵到擂台四周可能安置炸药的地方寻找炸药,切断引线。由于当时擂台之上竹少青和石云初激战正酣,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杀啊!”这时山下喊声震天,果然一群手持红缨枪,身着兽骨铠甲的小孩一马当先冲杀上来,来者正是南教的鬼才童子团,当他们冲上望月台,顿时傻了眼,满脸惊讶,只见望月台上所有的人目光都齐刷刷地望着他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爆炸和想像中的伤亡、呻吟,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进攻先锋停住了脚步,南教长老铁手断魂郭敬忧和千手如来谢烩疾步同时赶到了队伍前列,他们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看到完好无损的望月台以及生龙活虎的五岳弟子和英雄豪杰,他门也傻了眼,第一反应就是被耍了。
“你们想干什么?”各路群雄见他们手持兵器,高喊冲杀,就知他们不怀好意,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们,纷纷厉声问道。
郭敬忧心想:“如果他们伤亡过半,我们有鬼才童子团,有弓箭手,全部拿下应该不成问题,但是,现在对方丝毫无损,就凭我们怎么和五岳精英以及诸多群雄抗衡?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嘛,不仅要损兵折将,还会影响鬼符使者大人的计划,看来还是以退为进比较好。”

谢烩正要上前宣战,被他拦住,堆笑着说:“诸位豪杰失礼了,我们南教接到五岳大会的英雄帖前来赴宴,谁知刚到山头,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还以为五岳大会遭到歹人偷袭,所以立刻整装前来营救,现在看来……哈哈,误会,误会!”
谢烩还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郭敬忧,刚想说什么,被郭敬忧拉住,郭敬忧继续说:“看来五岳大会进行得非常顺利,在下祝大会圆满,不巧由于教中有事,我们南教先告退了。”说着向众人一抱拳,拉着谢烩,带领鬼才童子团和教众飞快地溜下山区,一路上他心里则在愤怒着,心想一定要在鬼符使者大人面前狠狠告蔡临彬一状,这次可被他弄得太丢人了。
蔡临彬见南教也弃自己而去,失望至极,但是他又不愿轻易承认失败,放弃五岳坛主的争夺,于是他抽出长剑跃上了擂台,不顾自己的身份,向竹少青宣战,说:“你只要赢了我手中的剑,五岳坛主的位子就是高寻风的,其他所有人都不得插手我们之间的争斗,你敢吗?”
面对蔡临彬冷嘲热讽和盛气凌人的口吻,竹少青看了看坐在那的师父,高寻风摇了摇头,显然高寻风对竹少青战胜蔡临彬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蔡临彬见竹少青犹豫不觉,得意地笑了,说:“哈哈哈,最终还是害怕我衡山的绝学,看来华山是承认不及我们衡山门了,那么也就是说,五岳坛主还是由我来当最合适。”
“我接受你的挑战!”竹少青强忍内心的愤怒冷静地说。他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容忍让五岳坛主的位子落入像蔡临彬这样的不歹之徒手中。他站回擂台中央,摆好了架势,等待着决战的开始,台下群雄不再喧哗,再次归位,大家都很清楚这是最后的决战了。
蔡临彬大吼一声,挥剑扑上,虽然不及石云初那么迅捷,但是内力明显更为强劲,而竹少青虽有紫衫客的百年内力,但是至今不懂如何运用,还要防止内力被打乱造成五脏六腑的受伤,所以战斗中更多的是依靠剑招的精妙与对手周旋,如果对手内力一般,倒还没有大碍,但是碰到蔡临彬这样以内力打天下的对手来说,陷入被动就在情理当中了。
竹少青虽然能准确地判断蔡临彬的来招,挥剑抵抗,但是每次兵刃相撞,他就会感到像劈在石头上一般,虎口隐隐作痛,手中的长剑颤抖得很难拿住,而那边蔡临彬几招试探就发现了竹少青不谙内功的弱点,从而每一招都有意注入更多的内力,震得竹少青节节后退,乱了方寸。
竹少青很清楚,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了,望着蔡临彬得意洋洋的狞笑,他决定以退为进,不再和他硬碰硬,脚下立刻施展追星逐日步法躲闪起来。果然这样一变,危急形势被大大逆转,蔡临彬再也没法用内力震到他,竹少青得以获得喘息的机会。
显然这又将是一场持久战,竹少青不停地在擂台上游走,零星地反击几下,而蔡临彬挥剑追砍,丝毫没有松懈,毕竟自己是以大欺小,如果还没有能够获胜,今后如何在衡山弟子及天下英雄面前露脸,只会成为人家取笑的话柄。想到这,他更加愤怒了,“飕飕飕”伴着剑光,暗器也如影相随。
但是追星逐日步法精妙至极,所以蔡临彬的进攻丝毫没有奏效,他跃开一边,从腰际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吞下,不一会儿,他咆哮如雷,双眼泛出了红光,凶相毕露,充满杀气,这眼神,竟然和他的两个弟子雷不凡、石云初一模一样。
高寻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个药丸在作怪啊。”竹少青何尝没有发现,他想,雷大哥一定也是被迫服下这个药丸才杀性大起,以死相拼,蔡师伯也算一代宗师,竟然也用这样的手段,实在是有损名门剑派之颜面啊。
竹少青更加留意蔡临彬的进攻,但是服药后蔡临彬的进攻越发凶狠搏命,明显难以防范,只见他飞身扑来,手中洒出一把银针,在阳光下格外晃眼,竹少青赶紧使出“旋影狂风”进行防御,脚下同时加快了移动的速度,但是小腹,左臂还是被几枚银针刺中,加之针上加了内力,整个人顿时被震飞,重重摔在了擂台上,擂台下也传来“啊,啊”的惨叫声,不少观战的人不留神也被银针击中,受了伤。
“呆子!”朱茵茵看得心惊肉跳,见竹少青摔了出去,欲想冲上去,迅即被高寻风制止。高寻风说:“这是比武,我们不能插手!”“哼。”朱茵茵无奈,只得气鼓鼓地站在了一边,焦急地观望着竹少青。“放心,小姑娘,这位小兄弟没事的。”马成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朱茵茵身旁,听到高人也这么说,朱茵茵心里踏实了不少。
擂台上竹少青刚想爬起身,蔡临彬已经又杀到跟前,利剑直刺自己面门,谁知剑尖突然停在了距离竹少青鼻尖还有一寸的地方不动了。原来竹少青竟用双手夹住了刺来的利剑,血水如注地从手掌中滴淌下来,竹少青知道这样绝不是持久之计,凭借对方的内力,再一加力,就能刺穿自己,于是他灵机一动,手掌一转,运用巧劲一下子把蔡临彬的宝剑折断了。
“好!”台下发出一阵喝彩声,蔡临彬勃然大怒,弃剑用掌,一掌正中竹少青肩头,“轰”的一声,竹少青再次被震了出去,正巧撞上擂台角上的旗杆弹回到擂台上,喷出一口鲜血,“咔嚓”旗杆则立即断为两截,轰然倒下,若不是有百年内力护体,这一击他可能已经死了。而蔡临彬没想到对方突然又有了内力,大意之下也被震退了几米远,用脚踩穿擂台的地板才勉强停住。但是他丝毫没有理会嘴角的流血,双足一蹬,又向竹少青扑去。竹少青见人影又来,一个地趟滚躲开进攻,正巧来到了蔡临彬身旁,难得的贴近机会,竹少青自然不会错过,左手一拳,正中蔡临彬下颚,蔡临彬仰天飞出,摔在了擂台中央。
“赢了!”擂台下一阵欢呼,竹少青勉强站起身来,拣起地上的宝剑,向蔡临彬走去,忽然蔡临彬坐起身来,一张口,一粒铁珠疾射过来,竹少青闪身避开,只听身后一声惨叫,一名观战的江湖人额头中弹,瞪大了双眼,冤死当场。蔡临彬一声冷笑,从弟子手中接过长剑,双方即将展开新一回合的较量……
望月台又是死一般寂静,众人都惊恐地望着擂台上的两人,同时也都吸取教训,加强做好自我防御的准备,现在看来死神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虽然现场气氛凝重,充满血腥,但是没有人提前离场,谁都没有想到,五岳大会竟然会杀得如此天昏地暗,这是难得一遇的战斗,没有人愿意错过,但心中都默默在为竹少青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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